《穿成残疾暴君娇养的美人鱼》门前看雪

2、第二章诱人的美人鱼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谭仙仙用力挥动手臂吸引对方注意力，只见男人却是坐在那儿看着她兀自发呆，压根儿没搭理自己。
　　看着他桌旁可口的糕点，她鼓了鼓脸颊，泄气地重新坐回浴桶里。
　　她一定是混得最差的美人鱼了，连东西都没得吃。

　　忽然，她面前出现一只大手，甜丝丝的糕点气味弥饶鼻间，她立马将他手中的糕点盘夺了过来，小嘴一张，一口一个地将糕点吃下肚。
　　果然还是人类食物适合她，想她之前在湖里吃的都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这吃得急了本就容易噎着，更何况还是糕点这些吃食。
　　谭仙仙轻拍着胸脯，手臂朝男人推搡，指着桌子上的茶杯哼着颤音。
　　终于，几杯茶水下肚后，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霍成安如倒茶小厮立在一旁，觑着面前的人鱼少女，头一回有些迷茫了。
　　明明不是人，为何却做着人才做的事情。
　　谭仙仙要是能感知到他的心声，一定会骂骂咧咧道，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翌日，好友陈明起听闻他准备启程回京，难掩震惊地奔他这儿来，不确信地问：“霍兄，这是抓到了？”
　　虽说是问话，但语气十足肯定。
　　霍成安看着他，点了点头。
　　“果真！”陈明起两眼放光，身体都颤抖起来。
　　有了人鱼的血，他的孩子，有救了。

　　霍成安知道他的想法，明起的妻子生孩子后便去了，孩子在腹中就落了病根，大夫诊断后无一不摇头叹息，为今之计，只有民间传说说那人鱼之血才能救爱子。
　　是以当陈明起得知霍成安奉命捉捕人鱼的消息时，陈明起便马不停蹄赶来，请求他救人一命。
　　二人情同手足，霍成安犹疑片刻就答应了，但现下不知为何，心里却是突然有些不畅快。
　　不是明明答应了他的请求了吗？为何现在......
　　用力甩了甩头，霍成安定了定心神，隐秘将他带到自己的卧房。

　　说来人鱼是为进贡给圣上的，他私心取血若让人知晓，必当以觊觎圣上而获罪。
　　陈明起也知晓其中严重，安安静静地跟在他后头。
　　只当他见到那传说中的人鱼时，心头便是一阵激荡。
　　嘴里下意识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尤物......”
　　霍成安闻言眉宇一皱，呵声斥道：“这不是你该肖想的！”
　　陈明起听出他的怒意，紧忙收回目光，连连道歉后从衣袖掏出一把匕首和一个小瓷瓶。

　　“你们要干什么？”谭仙仙警惕地盯着突然出现的二人，惊恐的目光落在那陌生男人手上的匕首。
　　“取些血而已，姑娘不必惊慌。”
　　陈明起尽量轻声说，唯恐吓了她。
　　谭仙仙抬眼去看霍成安，却见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她瞬间就放弃了挣扎。
　　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取血而抓的她，现在取跟以后取不都是一个样！

　　见她主动伸出手臂，陈明起快步上前，竟是撩开衣摆，单膝跪下，立在她旁边。
　　手口处是入手的温润细腻，那泛着粉嫩水光的指甲是极致的好看，手腕白皙纤瘦得可怜，似是那轻易折枝的花骨朵，哪一处都漂亮得不像话。
　　陈明起手持匕首，竟发现不知道该从哪处下手。
　　“陈兄！”后头传来霍成安催促的声音。
　　陈明起紧忙收敛心神，眼神坚定道。
　　“姑娘，得罪了。”

　　指尖皮肉被划开的那一瞬间，谭仙仙有微微的怔忪，她两眼定定地看着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从指尖滴在白瓷瓶里，开出了血红的花。
　　白色与红色交相辉映，刺眼极了。
　　指尖的刺疼无一不在提醒她，她必须得逃走。
　　人的贪念是无限的，她落到他们的手上，后果可想而知。

　　终于集好一小瓷瓶的血液，陈明起才松开她的手站起来。
　　正想说些什么，就见谭仙仙大眼泛着水光，可怜兮兮地将手指含住，红唇轻轻嘬着，似在缓解伤口的刺疼，贝齿下的小舌时隐时现。
　　她的全身都是宝，这唾液也能治疗伤口。
　　当然，这只有她自己知道。

　　嘬着嘬着，她就抬眼朝面前的两个男人瞪了过去。
　　怎么？都取完血了还不快滚蛋！
　　霍成安第一个回过神来，随即把还处于迷神状态下的陈明起赶了出去。
　　好久好久，陈明起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县衙大门口外面，他若有所思地抬起食指，端看了半晌，才匆匆离开。
　　等到第二天再来时，听闻霍成安昨日便已出发前往京城了。

　　......
　　或许是终于意识到人鱼是圣上治病的药引子，不能出现纰漏，这次谭仙仙终于不用被拴铁链了。
　　霍成安启程时多备了辆马车，马车上装载着一个装满水的半米高浴桶。
　　谭仙仙每天就坐在浴桶里，在摇摇晃晃前行的马车里想着逃跑计划。

　　然而抓捕一个只有一条鱼尾巴的逃犯，霍成安完成得那叫一个轻而易举。
　　单凭一条鱼尾巴就想逃跑那是痴人说梦，除非她在水里或是长了翅膀。
　　长翅膀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就算长了，那也叫鱼翅。
　　为今一计，只有在水里她才有逃的一线生机。

　　只可惜她能想到的，霍成安早就想到了。
　　马车一路前行，每每经过湖泊河流时都会给她更换浴桶的水。
　　按理说，谭仙仙有无数逃跑的机会才是。
　　坏就坏在她难掩情绪的小脸，早就被霍成安看透一切。
　　他甚至不惜亲自动手给她换水穿衣，就怕下人一个不留神，被这狡黠的人鱼给溜走。

　　虽他一直将她视作不是人的人鱼，但到底腰部以上男女有别，该穿的衣服还是不能落下的。
　　谭仙仙倒觉得无所谓，反正她有贴身小衣裹着沉甸甸的＊＊即可，衣服穿多了还会阻碍自己逃跑。

　　......
　　坐在河岸边，刚新换上衣服的谭仙仙看着霍成安命手下扎营休息，几乎没有管她。
　　按理说她现在靠近水源，只要头往水里一扎，没人能抓得了她。
　　但坏就坏在这水源才方寸池塘那么大，就算她扎进去了，地儿也就这么大，抓她亦是易如反掌。
　　这也难怪霍成安放心她一个人坐在河岸边了。

　　谭仙仙郁闷地摆动鱼尾拍打着水面，那溅起的水花再次将崭新的衣裳打湿她也不为所动。
　　忽然，她的目光被微微暗流的河水吸引了注意。
　　她转身朝后看去，发现无人注意自己，继而俯身趴在了岸边的草垛上，美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关注着水的流向......
　　如果不注意发现，本应该是死水的小池塘竟有活水的状态。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池塘的一角一定有联通到别处的地方！
　　谭仙仙为这个发现惊喜不已。

　　“你在干什么？”
　　头上传来霍成安的声音，谭仙仙一惊，赶忙从趴着的姿势坐起来，小脸略带警惕地看着他。
　　霍成安看着她胸前因俯趴的姿势一片泥泞，锋利的眉宇当即皱了起来。
　　就见他回头嘱咐一个小丫鬟去取新的衣裳。
　　又朝她说：“在水里洗完再回浴桶！”

　　谭仙仙本来想说不用，毕竟成天泡水里穿衣裳累赘，然而一个念头猛然出现在脑海中。
　　她撅起的唇儿立时止住。
　　出乎意料地这次没有逆着抵抗他，而是老老实实地下水开始清洗起来。

　　也不知道她是有意无意，洗着洗着，竟是当着他的面大方地脱掉了衣裳。
　　霍成安眼眸微微眯起，高大的身影儿停顿了片刻，随即决然转身离开。
　　终归不是真正的女人，做这些竟是当作理所当然了。

　　只他一转身，后面的谭仙仙立时露出狡黠的微笑。
　　“哗啦”一声，她整个人扎进水里。
　　霍成安回头便看到那金色的鱼尾在夕阳下左右摆动，闪着耀眼的光芒，大鱼尾巴甚至还调皮地朝他这边拨水。
　　那场景美轮美奂。
　　他心下一热，脚步不由地轻快起来。

　　直到夜晚，霍成安从帐子里出来，目光瞧见不远处谭仙仙还在池里翻腾，他眯了眯眼，叫她上岸。
　　谭仙仙不愿意，但几日相处下来也明白这男人吃软不吃硬。
　　鼓了鼓脸颊，可怜兮兮地说：“反正就这么点地儿，你要是怕我跑了就派人看着就行了呗。”
　　最后在她的软磨硬泡下，霍成安准许她在池里呆一晚，但却派了五名手下守在池边。

　　见他渐渐走远，谭仙仙嘴角微微勾起。
　　地面上即使不用人看着守着她都逃不了，但到了水里可就是她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