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选真心话，不要大冒险》容都

8、各自的打算

　　《宁选真心话，不要大冒险》第八章 各自的打算

　　烟熏火燎、人声嘈杂。徐仁宇一身正装，在MR.陆肉共和国烤肉店的塑料凳上坐得笔直。
　　“借过借过借过......”一个男人一手举着两瓶烧酒经过，徐仁宇什么也没说，把屁股下的凳子往不锈钢桌子下挪了挪，给人让开了一条仅能过腿的通道。
　　“谢谢谢谢。”那人两条腿先后从徐仁宇昂贵的西服后跨了过去。
　　这一让，后面的人就都从他这里过了。
　　徐仁宇不合时宜地想起中国有句名人名言：“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变成了路。”
　　这时，憨厚的老板将新鲜的牛肉和五花肉盒子摆上了他面前的不锈钢桌子，面善的老板娘给上了烤盘、干料和湿料碟、剪刀，说完了“请慢用”，却没像前35次一样被他生人勿近的模样给逼退。
　　徐仁宇“疑惑”地看向这对夫妻。
　　“客人，”头发花白的老板从围裙正中间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盖满了红色戳印的卡片，笑得开怀，“您已经累计在本店用餐35次了，我们是有活动的，累计消费30次，就可以免费享用一次，前几天太忙了，一直没顾得上跟您提起，需要的话，今天就可以给您兑换哦！”
　　“真的吗？”徐仁宇“开心”得瞪大眼睛。
　　“当然是真的啦！本店童叟无欺！”陆钟哲拍着胸口保证。
　　“那真是太好啦！”
　　为了留住这个“忠实客户”，陆钟哲亲自给他剪肉、烤肉、蘸料。
　　徐仁宇一副连连挥手“不敢不敢”的模样，屁股却牢牢粘在凳子上，享受着店老板的全程服务。
　　没过一会儿，老板就不知不觉被他拉到身边的凳子上坐下，谈天说地。
　　徐仁宇假借酒意，“不经意”向陆钟哲透露出自己是证券从业者，还把手机里的平台软件打开，给他看自己的收益。
　　这些股票，高风险高收益、低风险低收益，应有尽有，就是没有亏的。足见徐仁宇功力。
　　财帛动人心。
　　陆钟哲双眼越来越亮，老婆罗仁慧叫了好几次让他帮忙，他都没离开。
　　“这个......我不太懂。”他看着徐仁宇，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他只知道大儿子是干这个的，却从没深入了解过。大儿子老跟他说投资需谨慎，多少人因此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从高楼跃下，他觉得还挺吓人的。
　　“大叔，您家的烤肉，是真的新鲜，真的好吃！我非常喜欢。这样吧，我投桃报李，告诉您一只潜力股。”徐仁宇把嘴凑到陆钟哲耳边，“稳赚不赔，我只告诉您一个人。您可以少少买上一点，试试，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之后，他还当着陆钟哲的面非常不雅地打了个酒嗝。
　　陆钟哲以比之前还要热情的态度给他烤肉、敬酒，等他吃喝完毕，亲自把他送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挥手道别，从后视镜看去，那个老人的身影越来越小，徐仁宇才抹了把自己的脸。
　　笑太多，僵了。
　　肚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消食片，往嘴里扔了几颗，他才呼出一口气。
　　累计吃了36次烤肉，代表的是36天中的至少一顿必须是烤肉，即使不是天天吃，这么频繁的基础之上，他还是得了大便干燥，而且比别人更有可能导致肥胖或罹患胃癌、食管癌、大肠癌。
　　要是这对老夫妻再不搭理他，他就要放弃了。幸好。
　　作为一个老人，陆钟哲还是谨慎的，最开始选择的是低风险低收益的类型，但是越到后来，他发现跟着徐仁宇是真的稳赚不赔，心就变大了，在陪跑了一次对冲基金获得了几十倍的收益之后，他就飘飘然了，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真实。
　　哦，还是有真实的，妻子、儿女、外孙都是真实的，让他变成有钱人的徐仁宇，也是真实的。
　　在偶然得知徐仁宇是大儿子公司的本部长，还曾经提拔儿子当代理之后，对徐仁宇的信任就更深了。
　　徐仁宇“忙”得顾不上去店里吃心爱的烤肉，他还亲自送到大韩证券，一定要徐仁宇的秘书下楼取、顺便看一眼大儿子才肯走。
　　25楼的本部长办公室内，徐仁宇压下眼前的百叶帘，往外看。
　　秘书办公室里，他的十多个秘书围着那个便携式小冰箱，愁眉苦脸。又来了！又来了！
　　哼。苦不能我一个人受。徐仁宇松开手，让百叶帘恢复了原状。
　　好叫你们知道，美女也是会大便干燥的。
　　......
　　“东植xi。”
　　被这突然的招呼声吓得差点没对准小便池，陆东植把刚拉下去的裤腰又提了上来。徐仁宇，你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有病？
　　“刚才叔叔又来看望你了。有这样一位关心爱护你的爸爸，真是让人羡慕啊。”徐仁宇将双手伸向感应水龙头。
　　“哗哗”的水声中，陆东植硬是把尿意憋了回去。
　　“有事就说。”
　　“我说了啊。我羡慕你有这样的爸爸。”
　　“然后呢？”
　　“然后啊，我还没想好，要看东植xi的选择。要是东植xi肯让秀浩如愿，有爸爸关爱的幸福生活就依然可以继续。”
　　陆东植脸色发青，不止是因为膀胱即将炸裂。
　　“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想要的东西总能让我等到。”徐仁宇对镜整理了一下喷着发胶一丝未乱的发型，“可秀浩不是哦。”
　　死爱漂亮。陆东植沉默了一会儿，走向徐仁宇。
　　徐仁宇心生喜意。
　　靠近之后，陆东植双手在他肩膀上一拍。
　　徐仁宇：“？？？”
　　“你赢了。”陆东植说，然后加快脚步离开了卫生间，走到拐角处，又把灵活的腰往后一弯，头脸重新出现在徐仁宇视线中，“我没洗手你知道吧。”
　　徐仁宇：“！！！”
　　那颗可恶的毛茸茸的头已经又缩了回去。
　　“哒哒哒哒哒......”男士皮鞋触地声非常明显地展示了其主人离开的速度。嘴炮是真的很爽，被威胁的恐惧是真的深刻，尿也是真的急。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徐仁宇额头青筋蹦跳，看向自己的肩头。明明陆东植什么痕迹也没留下，却又似乎什么都留下了。
　　他快速地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取出手机和钱包，动作粗暴地把外套往装擦手纸的狭窄垃圾箱缝隙里塞。
　　恶心！
　　......
　　在入住卓家之前，陆东植提出要与家人聚餐。
　　“拜你们兄弟所赐，我已经快三个月没跟家里人团聚过了。”陆东植说。
　　卓秀浩当时答应得好好儿的，却在他下了班走出大韩证券办公楼的时候靠在自行车上等他。
　　“怎么，你要反悔？”陆东植没给好脸色。
　　“你说要跟家里人聚餐，我既然答应了就绝不反悔。但你没说不让我跟着一起去啊。”卓秀浩完好的那只手上勾着两个白色头盔，伸向陆东植。
　　陆东植不接。
　　卓秀浩就一直伸着。
　　“叭叭。”徐仁宇把自己的车开了过来，提醒陆东植。
　　陆东植无奈地接过头盔，先戴上自己的，又把卓秀浩的拿到手里，用力地把头盔怼上卓秀浩乖乖伸过来的脑袋，扣上锁扣。
　　汽车和自行车先后上路，开往MR.陆肉共和国烤肉店。
　　入秋之后，天色早暗，还不到7点，道路两旁的电线杆和商厦里的灯光都已经打开了。
　　陆东植骑得快，后座上的卓秀浩勾着陆东植的腰，仰着头看着一晃而过的一盏盏路灯、一扇扇窗户，说：“东植，你骑得好快，灯光都像流星了，很漂亮。”像那天被子底下的陆东植的眼睛。
　　陆东植不搭理他。
　　卓秀浩慢慢收紧勒在陆东植腰间的胳膊。
　　“我！的！腰！子！”陆东植咬牙切齿。
　　卓秀浩稍稍放松力道，拿手揉了揉他的肚子，手感很好，又揉了揉，接下来就是连续不停地揉。
　　陆东植快被他揉出便意。
　　“大少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什么都没想，真的。”卓秀浩说。
　　他还点了点头，幅度有点儿大，邦邦硬的头盔磕在陆东植肩胛骨最上方，生疼。
　　陆东植仰天长叹。
　　从来没觉得回家的路是如此遥远。
　　......
　　家庭聚餐里临时加了两个外人，陆家人里除了陆东植和陆东灿两兄弟，其他人都对卓秀浩和徐仁宇表示了热烈的欢迎，连缺牙的婴儿外甥都对着他们笑。
　　人家一见面就自我介绍了。
　　一个是正真集团副会长，有钱有势、容貌俊秀不说，还是被陆东植弄断手臂的苦主。不能失了礼数。
　　一个是大韩证券本部长，同样有钱有势，斯文有礼，让陆家发了大财不说，还是陆东植的顶头上司。更不能失了礼数。
　　人家肯来，是屈尊纡贵。
　　所有人围着一张不锈钢烤肉桌，显得非常拥挤，但是在徐仁宇的引导下，氛围还算不错。
　　好吧，是相当不错。
　　卓秀浩坐在烤肉店桌旁，动了动自己那条吊着的胳膊，等陆东植喂他。
　　陆东植不肯。
　　这可是在自家店里啊！又不是大澡堂和正真集团副会长办公室！爸爸、阿姨、姐姐、姐夫、弟弟、外甥都在！喂卓秀浩吃肉，那自己在家人眼里岂不是成了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人？
　　他不喂，有人喂。
　　妹妹头卓秀浩长得太小太乖了，又有“钞能力”，“平亿近人”，特别讨长辈喜欢。
　　男性长辈还好，没表现得太明显，多敬几杯酒都不敢。
　　阿姨和姐姐可没啥顾忌，一个劲儿给人烤肉、蘸酱、卷菜、喂肉。
　　卓秀浩到后来只要像只雏鸟一样张嘴“啊……”，就会有人投喂。
　　陆东植:“……”你们清醒一点啊！这家伙长得像天使但其实是个魔鬼啊！
　　还好，弟弟似乎看卓秀浩不怎么顺眼的样子。
　　结果等吃得差不多了，徐仁宇把新出的游戏机礼盒往弟弟手里一塞，弟弟也变了，笑得跟朵花一样灿烂，无愧陆东灿之名。
　　原来不是看不顺眼，是觉得与自己无关。陆东植深深地叹息。
　　这一顿饭，宾主尽欢，在他说出自己要住进卓家照顾卓秀浩之后，无人反对。
　　为了报平安，陆东植说要天天跟爸爸视频，还被说老大了个人了怎么这么娇气怕生。
　　没处诉苦的陆东植越发郁闷，多喝了几杯酒。
　　离开烤肉店的时候，换他搂着卓秀浩的腰坐在了后座。
　　他醉了。
　　......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不是在澡堂子的木地板上，而是在柔软的大床上，已经很久没睡过床的陆东植却并不开心。
　　卓秀浩直接把他带回了卓家别墅，他睡在卓家的客房里，而卓秀浩，以一个蜷成一团的姿势缩在他怀里，两脚正蹬在他双腿之间。
　　男人在早上的状态，懂的都懂。陆东植尴尬得无以复加，完全不敢动弹。
　　7点就醒了，愣是躺到8点半。
　　再不起，就要迟到了。陆东植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
　　“你要去哪里？”卓秀浩懒洋洋的声音含糊在嘴里。
　　“你什么时候醒的？”陆东植问。
　　“你醒了我就醒了。”
　　那岂不是？陆东植闭上双眼，无法面对。
　　“你要去哪里？”卓秀浩又问了一遍。
　　“上班啊，人要吃饭，要吃饭就要上班。”陆东植坐直身体，带起一截被子，装作一点也不在意地伸手把他双脚挪开。
　　“哥给你批假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快回来，我脚冷。”卓秀浩眼都没睁。
　　冷死你！陆东植离开被窝，蹬上地毯上摆好的拖鞋：“不上班我也要回出租屋，把我的行李收拾一下才能住到这里来。”
　　“快回来。”卓秀浩睁开眼睛，“早让人收拾好带过来了。”
　　“你哪儿来的我家门钥匙？”陆东植双手叉腰质问。
　　“你昨晚上喝醉了，自己给我的。”拍拍被面，卓秀浩说，“我不想说第三次。”
　　又开始威胁人了。陆东植只能重新回到大床上，刚躺平，卓秀浩的双脚就又朝他伸了过来。
　　伸不得！陆东植一躲。
　　“我脚冷......”才威胁完人，卓秀浩就开始装可怜了。
　　陆东植伸手去摸他的脚背，果然很冷。
　　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冷了，身体状况堪忧。“你说你天天吃得那么健康，都吃到哪里去了？”陆东植把他两脚相对，用手摩擦他的脚心、脚背和小腿，直到它们再次变暖。
　　等手里这双细长白嫩的脚变暖了，陆东植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我为什么要给他揉脚？！我是他请的老妈子吗！他暗恨自己心太软、不争气，愤怒地把卓秀浩的脚丢掉，独自去洗漱了。
　　“真暖和。”卓秀浩看着自己的脚说。
　　洗漱完毕，两人安安静静地在餐厅吃完早饭，放下碗筷，卓秀浩才问：“东植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陆东植白他一眼：“为了让自己活得更长久而努力。”
　　“嗯？”卓秀浩好奇了。想怎么挣扎？
　　眼见陆东植拿出手机，上下翻动屏幕，他便走到陆东植身后，把下巴搁陆东植肩头上，一起看。
　　陆东植抖掉好几次，他都锲而不舍，直到陆东植专注屏幕上的信息，不再抖他，他就稳稳地靠在上面。
　　陆东植在网上购买超净工作台、灭菌锅、酒精灯、葡萄糖、恒温培育箱、移试管、接种环之类的设备和耗材，买完这些又找专人买了一种叫簇生黄韧伞的菌种。
　　卓秀浩看不懂。
　　“簇生黄韧伞，没听说过吧？”陆东植搜出图片给他看。
　　一朵朵从上往下看像煎出来的荷包蛋的可爱蘑菇。
　　“这是一种毒菌，食用后会让人呕吐、恶心、腹泻，严重者会引起死亡，”陆东植侧头看向卓秀浩，“你不是喜欢好看的吗？这个好不好看？等我培育好了，第一个毒死你，第二个毒死徐仁宇。”
　　卓秀浩仔细观察了他的表情，确认了他只是在放嘴炮。更加好奇了。
　　陆东植也知道自己吓唬不到他，拉他当了壮丁：“你不是喜欢拍摄吗？我让你拍个够。”
　　真菌培育，受培养基和种类影响，时间不定。
　　在等待的过程中，陆东植还在附近的山里抓了几只蚊子，养在缸里，也让卓秀浩拍。
　　卓秀浩太想知道陆东植要干什么了，乖乖照做，当了陆东植的御用摄影师。
　　一周之内，簇生黄韧伞长了出来，一个个小荷包蛋挤在一起，长势喜人。但很快，它们就枯萎了。卓秀浩的相机记录下了一切过程。
　　蚊子的幼虫孑孓也孵化了，在玻璃缸的水里畅游。
　　陆东植把簇生黄韧伞的影像记录做成了延时视频，让卓秀浩用自己的社交软件账号发布了。他对卓秀浩说：“生长和消亡，都是如此美丽。不止人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把视野放宽一点，你会收获更多。”
　　盯着社交账号上视频下方越来越多的点赞和留言，卓秀浩若有所思。
　　而就在他等待孑孓变蚊子的过程中，一时失察，被新生的成虫叮了好多包。
　　心情很好的陆东植站在床边给他擦药，强忍笑意。
　　“好看的簇生黄韧伞是虚晃一枪，你只是为了让蚊子咬我。”卓秀浩肯定道，“如果这就是你的报复，那可真是幼稚。”亏他还天天盯着社交账号上的点赞和评论有没有变多。
　　幼稚是幼稚，但除了这样幼稚的小小报复我还能对你做什么呢？陆东植叹息。
　　他手指托着卓秀浩的下巴，一点一点细细地涂抹。
　　两个人的脸从来没有贴得这么近，近到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卓秀浩又去看陆东植的眼睛。
　　这次陆东植的眼里依然有他，大到占满瞳孔。
　　人眼也是相机。陆东植的相机只对准了我。卓秀浩没有那么生气了。
　　......
　　偶然得知陆东植又跟卓秀浩混在一起的刑警支队长蔡易道在某一天去大韩证券楼下，见了陆东植。
　　从下班前半小时开始就等在那里，怕错过了。
　　这次，烟鬼没有抽烟，他以犀利的目光直视陆东植，问：“你是不是被威胁了?”
　　陆东植只能说没有。
　　他又问：“斯德哥尔摩?”
　　陆东植说没有。
　　蔡易道问：“那你图什么?”
　　陆东植说不出话来。
　　蔡易道盯着他，沉默良久，才道：“上次见面，我的电话你存了的吧?有事记得联系。”
　　在整个H国，像蔡警官这样尽职尽责的警察越来越少了。感激万分的陆东植连忙点头。
　　蔡易道看着他忙不迭奔向卓秀浩的自行车的身影，心中忧虑。
　　陆东植绑架失踪案有疑点、宋宇龙割腕自杀案有疑点，这些疑点都与徐仁宇和卓秀浩这对表兄弟有关。
　　他看着陆东植走向卓秀浩，就像看到一块肥肉即将被饿狼分食，却又无法阻止，良心倍受谴责，无法压抑。
　　他开车跟了上去。
　　......
　　而在这一天，陆东植载着卓秀浩回到卓家，迎接他们的不是正真集团的安保，而是金光日和他训练有素的狗崽子们。
　　被一群陌生男人包围，陆东植条件反射松开自行车把手，往下包住了自己腰间的、卓秀浩的手。
　　金光日拨开站在自己前面的那个狗崽子，出现在卓秀浩和陆东植眼前。
　　“秀浩，想我了吗？”
　　他还穿着那身最喜欢的灰色貂皮大衣。
　　卓秀浩皱着眉头说：“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穿它，穿它你会变丑。”
　　金光日脸上的肌肉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什么时候了！陆东植轻轻在卓秀浩的手上拍了一下。他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人。如果是报复，会不会波及自己？应该不会吧？
　　“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金光日把他们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陆东植连忙松开。
　　金光日朝狗崽子一抬下巴：“把人给我请到屋里去。”
　　那个狗崽子走向卓秀浩，陆东植刚想拦，又想起如果这群人找卓秀浩寻仇，自己岂不是可以趁机摆脱控制？更何况，这群人人多势众还有枪，地面上血迹未干，安保又到现在一个都没出现，凶多吉少，他便站在原地没动。
　　卓秀浩被那个狗崽子抓住那只受伤的胳膊，暴力拖拽，不肯配合，又被他在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脚，踢得腘窝一弯，险些下跪。
　　“砰！”
　　一声枪响，狗崽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金光日，缓缓软倒在地，半晌，身下流出一滩血水。
　　“我说的是请。”金光日没有放下手里的枪，目光扫射一周，狗崽子们无人敢于直视他。
　　他说：“你们可以杀他，但不能打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