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与陷阱与鹰》指露为霜

8、八

　　#1

　　“叔叔……只是对我要求有点高而已。”

　　霍克斯不会忘记那晚少女眼里的绝望。

　　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回顾过去，那只存在于死去的人们的眼里的东西。

　　死亡。

　　到底是什么，会让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霍克斯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坐视不理了。

　　……

　　清水的学习成绩特别好，不仅如此，还特别擅长小提琴和钢琴，是全国青少年大赛的级别。

　　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怎么想都会是父母的掌中宝，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虽然花了不少功夫，霍克斯最终还是通过渠道拿到了清水步的个人信息。

　　除开是议员的继女外，可以说她的身世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和她所描述的一致，父亲在她年幼时早逝，母亲独自一人辛苦抚养女儿长大，同时身兼多职，并于兼职的酒吧里认识了现任丈夫，最终带着女儿嫁入豪门，还写了自己和孩子的命运。

　　听上去是段风光的故事，但霍克斯却怎么也无法释怀。

　　偏偏是清水。

　　那个清水议员。

　　……别人或许对他了解有限，可从小不得不和各种人打交道的他，那些看着光鲜的人究竟有多表里不一，他可是清楚得很。

　　清水社，除开贪污受贿外，最鲜为人知的，便是他残暴的性格，以及不为人知的奇怪癖好。

　　虐/待。

　　清水步身上的伤，也就有了解释。

　　#2

　　黄昏。

　　昏暗的房间内，唯一的一盏暧昧的暖色落地灯伴随床上大幅度的摇晃而摇曳着。

　　白墙上影子交叠。

　　清水步趴倒在床上，强咬着唇不发出声音来，眼里噙着泪，面颊绯红。

　　身后的中年男人举起皮鞭，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少女光洁的背上。

　　仔细看，可见少女那白皙的背部肌肤上有着淡淡的疤痕，此刻红痕新伤旧伤遍布那本应光洁无瑕的背上。

　　可即便如此，少女还是一声不吭。

　　“对，这样就很好，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声音，步，你是上天为了犒劳我而存在的。”

　　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癖好，也有一部分人的癖好令人不敢恭维。清水议员偏好长相清纯的小女孩，在圈子里几乎是人尽皆知的。

　　几乎是看到幼年的清水步的第一眼，清水议员深知，自己必须得到她。

　　纵横政坛多年，他拥有过数不清漂亮的小女孩，深知自己的需求，可从未有过一个像清水步这样令他着迷的，甚至不折手段也要纳入收藏。

　　和这孩子母亲的结合，不过是个诱饵，她需要钱，而他也需要一个用于搪塞外界的借口，同时又能够名正言顺地把孩子留在身边，这毫无疑问是最恰当的做法。

　　孩子的母亲并不在乎除了金钱以外的一切，至于知道了他的癖好后仍然坚定不移地要嫁进来，看到总是伤痕累累的女儿也还是一贯地没有多说任何一句。

　　很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着底下依旧顺从的少女，男人伸出大手来，轻轻执起一缕浅葱色的长发，凑到鼻间嗅了嗅，发出满足的感叹。

　　到底这孩子身上藏着什么令他如此痴迷的东西呢？

　　他会一辈子把她珍藏起来的。

　　……

　　从继父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清水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在经历痛苦的时候时间的流逝总是特别慢，她曾想过给自己一个希望好支撑下去，然而次数多了，痛苦积累的多了，才发现从一开始就不抱期待是最轻松的。

　　不过这次稍有不同。

　　她想起上次去游乐园的情形，那似乎是她陷进泥潭里以后唯一一次解脱。

　　她不懂得情爱，发泄一般地放纵自己，却发现，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

　　男人带给她的，从来只有伤害。

　　她习惯伤害自己，不只是自我意识淡薄，更是对生活的妥协与麻痹，那种痛苦的时光似乎怎么也看不到头，她也就没了盼头。

　　自从上次见面以后，霍克斯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清水了，她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他的生活里没有留下过一丝她存在过的痕迹。

　　这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可如今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闭上眼，尽是伤痕累累的她平静地跟他说无所谓的画面，心脏处隐隐作痛。

　　霍克斯觉得自己可能疯了吧。

　　又过了段时间，霍克斯实在坐不住，便在巡逻的路上绕去了她的学校，很快就看到了她。

　　她的存在本身就很惹眼，在一群孩子里，身材曼妙有致的她，气质又那样成熟内敛，显得如此瞩目，因此他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穿着运动短裤，有些艰难地抱着运动器材往体育馆走，身边没有任何人，就她一个人静静地走着。

　　她拐进了一条比较僻静的小路，站在高处的霍克斯占据了良好的视野，与此同时也发现了她已经被人盯上。

　　似乎是其他年级的混子学生，三两个男生围着她，面露不怀好意的笑，时不时说两句嘲弄的话，实在是不堪入耳。

　　但她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又或者是恐惧，她始终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娃娃。

　　“就算你爸是那个清水又怎么样，在我爸面前他也得点头哈腰跟只哈巴狗似的，你以为他会为了你这么个无所谓的继女和我爸做对？”

　　为首的少年满脸不屑：“你可真是不识好歹，三番两次下我面子，我真的忍无可忍了啊。”

　　“别那么看我，我说过会让你后悔的。”

　　因为父亲的身份，清水步在学校看着风光无限，其实大多数人都对之敬而远之，没有人愿意惹麻烦上身，加上她性格内敛又冷漠，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某些人“惦记”的对象。

　　清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害怕，反而抬起头来望着他们：“时间不早了，如果我回去得晚了老师会认为我在偷懒……”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领头少年的巴掌已经挥舞而来，清水闭上眼，默默承受着。

　　然而，疼痛迟迟未至。

　　她缓缓睁开眼，入眼的便是一根熟悉的羽毛。

　　再然后，便是那个熟悉慵懒的嗓音──

　　“真是的，英雄的工作也是很忙的呢，这是什么？校园暴力？饶了我吧，对付敌人已经够辛苦的啦～”

　　霍克斯落了地，无奈的看着他们，笑着抱怨着：“小家伙们就不能给我省心点吗？”

　　少年们一愣，随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围着霍克斯欣喜不已。

　　霍克斯是当之无愧的支持率最高的热门英雄，九州里就没有人不喜欢他的。

　　仗着这点，他哄了那几位少年，才替她解了围，走时，少年们抱着霍克斯的签名照满意而归，哪里还记得什么校园霸凌。

　　时隔多日，清水再看这个浑身上下意气风发的男人，心里一动，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搬起东西往回走。

　　霍克斯见状飞了过去，还很好心地用羽毛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让她减轻负担。

　　清水一言不发，实在有些反常，霍克斯心里感觉也微妙，压下好奇心，他神色如常：“这才几天没见，感觉你看上去不太好呢。”

　　她明显清减了不少，脸颊圆润的弧度也都缩了进去，衣服下若隐若现的一片片青黑，很难让人不去在意。

　　怕是清水议员这段时间对她做了什么。

　　想到这，霍克斯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霍克斯先生应该不会闲得来学校处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吧。”清水轻声道，虽然她一直都是这副淡淡的样子，但霍克斯还是听出了她话语里的疏离。

　　要说他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虽然忙得要死，我还是想亲自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而且我也来的也是时候，不是吗？”

　　清水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把器材搬走。霍克斯靠近了些，端着下巴道：“怎么突然想是变了个人似的？”

　　当初缠着他不放的人可是她呢。

　　她仰着头望着他，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霍克斯读不懂她的眼神，心里却荡起了涟漪。

　　她年纪小却心眼多，就连他也捉摸不透。

　　“你有心事吧，要不要说给我听听？”霍克斯问。

　　清水眨了眨眼，片刻后轻声道：“如果我死了的话，霍克斯先生很快就会忘记我吗？”

　　速度最快的英雄，忘记一个人的话会不会也很快？

　　霍克斯一愣，而后抱着肚子笑出声来：“平时看你挺沉稳的，怎么突然有点中二病了？叛逆期？”

　　她没有因为他的揶揄而傲慢，只是单纯的在等他的回复。

　　好一会，霍克斯飞了起来，扑扇着翅膀，红色的羽毛飞到她的面前，她下意识伸手去接，羽毛落在了她的掌心上。

　　她的视线也从羽毛上升到他的脸上。

　　迎着光，他是那样英俊又自由。

　　敛去笑意，霍克斯定定望着她，朝她伸出一只手来，认真道──

　　“我来救你了。”

　　所谓英雄，便是拯救他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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