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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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禄和司机一起吃完饭就要走，毕竟是领导的车，不能出来太久。
送走李志杰之后，何采澹坐在离他们最远的一张桌子上，看着夏锦漪和他哥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夏锦漪下眼帘的泪痕，依稀还带着点点曾经擦拭过的红痕。
真正的问题不解决，她还会有下一次的逆反，真正的心结不解开，何采澹也过的不安心。
趁着即将过年，公司事物不多，何采澹让老板小王帮他找个附近的酒店，打算在这里住几天，同她好好聊聊。
“你。。们一起住？”
“不是，你想哪儿去了？她继续干活，我监督几天。”顿了顿，强调一遍：“直到你们放过年假的那天。”
“那没几天呢，阴历二十六铁定是要开始歇业的，我得回老家过年。”
眼睛滴溜溜的在他脸上乱转，脂肪挤压的脸庞上，带着小商人特有的奸狡。
这王老板，不是省油的灯。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小王老板。”拍着他的肥胸脯，何采澹一脸从容。
“。。。。。。”
趁着何采澹去办入住手续，夏锦漪追问姜丽华的事，夏小禄不知该怎么说，支支吾吾地说了自己一直跟着雷书记在虹光市，压根就没回去，所以，他也不知道。
他很想问为什么这么抵制的原因，可看着妹妹明显憔悴的脸，他怎么也张不开口。
他暗暗叮嘱自己：以后自己的女朋友，一定要第一时间让妹妹看，他答应了才作数。
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自己的婚姻，连父母都不能干涉，为什么非要妹妹答应？
在吃下最后一片牛肚的时候，夏小禄擦擦嘴，握着妹妹的手，语重心长地：“你为什么要反对老大这门亲事？”
“动机不纯，那叫姜丽华的，她会逐步把我家的生意夺走，老大是个怕老婆的，肯定管不了，所以，我必须阻止。”
“你这只是猜测，兴许人家挺好，帮着咱家赚钱呢。”
夏小禄貌似轻松，实则很是在意地看着妹妹。
“何采澹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可我知道，所以，尽量远离他，对谁都好。”
这话一出，夏锦漪后悔了，都是这段时间累的，脑袋都跟着不灵光。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我就在这里赚点钱，反正总要独立的，让我也锻炼锻炼。”
夏小禄嗫嚅，最终给了妹妹一个大红包，走了。
夏锦漪和火锅店的三个伙伴住在火锅店后面的阁楼里，不到20个平方的房子，不仅住人还堆货，刺鼻的各式调料占据一角，她们一起的单人高低床也占一角。
这样恶劣的条件，在冬天挤在一起还暖和，要是夏天，夏锦漪是绝对不会来住的，反正，短工而已，忍耐到开学就好了。
晚上洗漱完毕，夏锦漪正要闭眼睡觉，睡在下铺的同事问：“那位真是你男朋友？他好像要和老板一起开火锅店。”
“不是，我还小，要读书。。。”压紧有点发潮的被子，夏锦漪嫌弃地看了一眼：“怎么？幻想吗？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他这人荤素不忌的。”
意识到这句话好像不符合夏锦漪的身份，她赶紧改口道：“他不挑贫富的，所以。。。你还有机会。”
翻个身，夏锦漪让自己情绪尽量放缓：不能因为何采澹，让自己不痛快。
翌日。
何采澹趁着商场开门，去给夏锦漪买了一套比较保暖的羽绒服，和防潮防湿防滑的厚底皮靴。
这两样东西，她应该不会拒绝。
起码比起目的性更强的移动电话，她能接受一点。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何采澹拿着手提袋往火锅店走，半路上，遇到和夏锦漪同事的女孩，一脸明媚地盯着他路过，何采澹不禁有些发毛，他知道，肯定是夏锦漪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
他不禁有些腹诽。
冬天的小街，凄冷而萧瑟，偶尔有三两个路边的人们，也都是行色匆匆，距离过年只有几天，眼看着人一天比一天少。
何采澹寻思：按照这个样子，老板小王应该会提前放假吧？
他得耐心点，等着。
远远地，便看到夏锦漪在门口的小马扎坐着，好像手指里进了东西，她正用一根针往指甲里面插，边上正在围着水池洗菜的小姑娘，见到何采澹来了，直接便招呼他过去：“快，你来了正好，她手指甲戳进竹签了。”
何采澹吓得把手提袋直接扔在地上，迅速上前，直接拉着夏锦漪的手，把那细细的铁针从指甲那取出，死死地拽着她正在渗血的右手食指，指甲盖那立即变得通红，夏锦漪大大的叫出了声。
“忍着点，竹签怎么能用铁针戳，这是会感染的，搞不好就有可能指甲坏死。”
夏锦漪已经青紫的手指头，不断地轻颤。
竹签插得很深，几乎穿过整个指甲盖，到达指甲骨。
显然，并不是用铁针能够挑出的程度。
“不行，得去医院，不然感染就完了。”
不由分说，拉着夏锦漪就往马路上奔。
洗菜的小姑娘望着匆忙的背景嘀咕：有那么严重吗？我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最近的医院，在离火锅店两站路的地方。
打车，是最便捷的方式，可被拽着的夏锦漪，脸色开始铁青，冷汗顺着额头，一颗一颗的往外冒。
“你到底怎么啦？一根竹签就成这样？”
声音越来越低，夏锦漪完全站不住，到了后来几乎完全倒在他身上：“我。。。我。。。肚子疼，很疼。。。”
有辆的士过来，正好停在前面招手的乘客身边，顾不上更多，何采澹直接拖着夏锦漪，边走边喊;\"嗨，哥们儿，这有个病人，行行方便。\"
中年男倨傲的眼神扫过来：“我也是病人，哥们儿。”拉着门把手就要上。
何采澹迅速上前，一把扯着他的衣领，将他甩开，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甩扔在地上：“拿去再找辆，够你围着京城跑三天。”
中年男楞了，随后笑眯眯地去捡钱。
夏锦漪疼的只能勾着腰，双手捂着肚子，身子在座位上左右摆动。
豆大的汗水，已经把她的衣领全都浸湿，可手巴掌，却冰凉的可怕。
“师傅，快点，再快点。”
何采澹看着她，急的直跳脚，顾不上更多，他指着前面的红灯：“冲过去，我给你多倍钱。”
司机不紧不慢地望向后座的他：“在我们这里，不是有钱就行的，得遵守交通规则。”
夏锦漪拉着何采澹的袖子，皱着眉头直摆头：“等。。。等吧。。。”
何采澹掏出手帕，想要给她擦擦汗，夏锦漪摇摇头拒绝，可再等他重复同样动作的时候，夏锦漪没有了拒绝的气力。
耷拉的脑袋，就像受了委屈的小狗。
何采澹不禁想起前生，她那次意外的受伤，也是这般，没了棱角和羽翼，任凭他为她擦洗伤口，舔舐疼痛。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知道：失去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现在，他不要这样。
何采澹重重地捶打着后座椅上：”别睡着，天冷，你先忍着。。。忍着。。。”
等他再拍她时，夏锦漪已经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连摆手都做不到。
她，已经彻底晕厥过去。
下车后，何采澹一把将夏锦漪扛在肩上，可刚一上肩膀，他不由得大退一步：她有点重，超过他这位没使过劲的承受能力。
把腰一叉，咬着牙，直接往急诊室狂奔。
夏锦漪的棉靴掉了一只，他都没注意，直到把她放倒在病床上，他才发现。
气喘吁吁的他手扶着墙，一边大喘气一边手扇风，等医生的诊断。
一位并不算年轻的医生出来，拿下口罩：“急性阑尾炎，要赶紧做手术，你能签字吗？”
“能，我是她爱人。”
医生将病床上的夏锦漪瞧了瞧，又把何采澹瞅了瞅：“这年头，结婚年纪怎么越来越小？这不是犯法吗？”
何采澹懒得跟他解释，急急的拿着单子就去办手续。
在等待交钱的空隙，他给夏富贵家打了电话。
大概说了基本病情，最后还补充道：“你们也别急，我在京城，可以照顾她。”
夏富贵在那头连声称谢。
周金莲的哀嚎，顺着电话线，他都能感觉到。
何采澹坐在静静的走道长椅上，疲累极了。
偌大的医院，临近过年，病人寥寥，他看着偶尔从某间房冒出来的医生、护士甚至病人，都好像在做梦一般。
如果不是他给她买了衣裳，他也不可能那么早就去火锅店找她。
如果他不在，老板小王会真正管她死活吗？
想到这，他不寒而栗。
得尽快让她安生点，别这么折腾自己，折腾家人。
何采澹陷入深思。
良久之后，他决定：写份保证书，是不是就能打消她的所有顾虑？
可，他和夏锦漪，表面看充其量也就是个表哥对表妹有情谊的小心思，如果真写了什么保证书，是不是就把事情闹大了？
夏锦漪会喜欢吗？有了保证书，又能保证什么？
无非就是对自己心意的一个表态而已。
他实在猜不到夏锦漪会不会高兴？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0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