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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权势滔天国师×小宫女 ...

  •   刘书愣了一瞬,但马上笑应,“正是在下。久仰公孙大人大名。”

      说罢,他朝着公孙瑜深深作了一揖。

      公孙瑜也不还礼,只落拓不羁地斜着嘴角笑了笑。

      秦一宁将秋梅扶起后,快速看了公孙瑜一眼,朝刘书温和笑道,“时候不早了,也快变天了,刘兄请回吧。”

      自从昨日一事后,她便没再见过公孙瑜,更别说与他说上话。

      昨日冲动之下强吻了公孙瑜,回去左思右想后,秦一宁在心底坚信,公孙瑜该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可他始终毫无动静,直到现在。

      这一刻身旁的他,依旧让她刺探不出想法。她只冥冥中感受到,在他面前,刘书不宜久留。

      可还没等刘书回答,公孙瑜就先一步搭上秦一宁的肩,稍稍倾身,在她耳边柔声道,“既是婉婉旧识,便请进去坐坐,也便于你们慢慢叙旧,如何?”

      他语声磁性低沉,柔如春风。若他不是公孙瑜,秦一宁只会觉得他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夫君。

      刘书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脸上笑容渐渐收起。

      秦一宁偏过头,对上公孙瑜近在咫尺的含笑清眸,温婉道,“今日刘兄怕是不得空了,不如改日再……”

      “我今日正巧得闲,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一宁话还没说完,刘书就言辞谦谦地接过了话尾,毕恭毕敬地拱了拱手。

      秦一宁的话戛然而止,看向突然发话的刘书,只见他双眼明亮,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公孙瑜。

      公孙瑜唇畔挂着淡淡笑意,眼底却是毫无波澜的淡漠,“来人,领着刘公子进去好好伺候。”

      十几名仆役马上赶来,排成两排请刘书进门,高声喊道,“刘公子,请!”

      秦一宁无奈地抿了抿唇。这架势不像是请客,倒像是请君入瓮。

      公孙瑜松开秦一宁,下颌随意地往门内扬了扬,笑道,“请吧,刘公子。”

      眼前虽是这般景象,刘书却依旧淡定。他又作一揖,谦逊道,“公孙大人有礼了。”

      公孙瑜眉目含笑,一扬衣袍,领着刘书跨过门槛,秦一宁见形势无法改变,只得紧随其后。

      无论公孙瑜目的为何,刘书定不是公孙瑜的对手。若是真发生了什么,她便见招拆招罢。

      与身形单薄的刘书走在一起,公孙瑜显得高挑而魁梧,束发的羽白丝带在墨发后飘扬,风流自在,优雅贵气。

      他的脚步逐渐放缓,目光淡淡地从刘书侧眸睥向秦一宁,嗤笑一声,“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倒是佳话。”

      秦一宁心中咯噔一下,眉头微蹙着看向公孙瑜。

      她以为,她和刘书其间来往从不避他,像今日相谈也是坦坦荡荡地站在门口,聪颖如他自然会懂得。没想到,他竟还是起了别心。

      这时,王公公就从一旁碎步赶来,表情纠结道,
      “哎哟,大人,您怎么就回来了,今日您不是说要入宫去吗?”

      原来他并不是为他们而来,而是有要事在身。可他眼下这般又是为何?

      秦一宁不动声色地抬眼观察着公孙瑜。

      阴冷天色下,他侧脸线条蒙上冰冷的灰,眉目微挑,嘴角挂着冷笑。

      “区区公主生辰罢了,今日府上有贵客,不去也罢。”他回着王公公,眼神却淡淡地落于秦一宁身上。

      秦一宁知道他话有所指,但并不理会,只若无其事地收回眼神。

      她仍记得昨日,他明明无意要娶灵溪,却刻意地让她误会。今日灵溪一言,才让她想通,他分明就是在玩弄她。

      他那双眼犀利得很,怎会看不出她的难过?

      昨日他且这般,今日反倒来阴阳清清白白的她与刘书,这让她比昨日还要寒心。

      秦一宁冻得眉间挂上了霜粒,她抬起被袖炉温暖的手捂了捂脸,快步走到刘书身侧。

      她轻声开口,呼出的热气化作一团雾,“刘兄,先请往这边去外厅吧。午膳估摸着还要些时间。”

      刘书本以为她并不欢迎他的到来,这会儿她主动来寻他搭话,他眉眼又笑弯起来,“好,婉婉带我去哪儿,便带我去哪儿。”

      来到外厅,秦一宁吩咐他们沏上昨儿皇上新赐的龙山名茶,端来皇上所赐的名点,刘书百般推辞她都无动于衷。

      秦一宁自觉自己心中变化,也不免一惊。她极少像现在这般不理智地赌气,用的还是这般粗劣的手段。

      但转念一想,她与刘书一清二白,无论如何都没什么可怕的。

      既然他要她们叙旧,她便叙。

      公孙瑜走进来时,秦一宁与刘书正相谈甚欢。

      他没什么反应,只笑着看了他们几眼,吩咐下定要伺候着刘公子吃好喝好,让厨房备上好菜,便离去了。

      秦一宁无心听刘书的侃侃而谈,看着公孙瑜远去的背影,她眉一横,目光也冷了下来。

      她本以为,假以时日,她定可以改变他、动摇他。一开始就算她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对等,她也能承受。

      但现在她发现,她对他的在意远远超乎他对她的。并且,她对这件事的在意超乎她想象。

      不行,要理智,千万不能被这情爱冲动带跑了。秦一宁轻轻捏了捏自己眉心。

      刘书早就留意到她的不对劲,见她发了好一会儿呆终是忍不住问道,“婉婉?你怎么了?怎的看起来这般疲惫不悦?是困乏了么?”

      秦一宁回过神来,耸肩笑道,“许是近日来休息不足吧,让刘兄见笑了。”

      “这说的哪里话,休息足了,才有精神做别的。你千万要注意身体。”

      刘书举起小巧的茶盏,浅笑道,“为兄以茶代酒,敬婉婉一杯,也敬我们重逢的缘分一杯。”

      秦一宁将方才杂乱的思绪抛在脑后,把手中的袖炉递给秋梅,举起面前茶盏,“那……我就敬贺刘兄高中之喜。”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又聊了一会儿,便有仆役来传午膳了。

      秦一宁领着刘书走出外厅,朝膳厅走去。

      这会儿外面的天依然黑的不像样,却只星星点点地飘着小雪,像是在预示着什么,连空气中都蔓延着大雪将至的味道。

      秋梅走在二人前头,为二人点起了灯照亮前路,二人在后说说笑笑。

      秦一宁不知从前原身与这刘书相处得如何,她如今只觉他大方识礼,风趣健谈,与其相处和谐而舒服。

      如此一人,若成好友倒也不错。

      到了膳厅,丰盛满目的珍馐美味已布满全桌,秦一宁仔细一看,竟与昨日招待灵溪公主的菜色还不带重样的,这大概也是只有公孙府才有的待遇了。

      与刘书一齐入席后,为了避免重现昨日尴尬,秦一宁在心底估量着今日公孙瑜来不来用膳。

      与此同时,公孙瑜款步走入,走到主位上落座。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盏,没什么精神地倚靠在椅背,扬了扬手。

      侍立一旁的仆役马上过来敬听吩咐。

      公孙瑜单手执起滚烫的茶盏,在仆役面前松手,茶盏落地破碎,发出刺耳的尖响,那仆役吓得马上跪下。

      刘书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惊,看了眼公孙瑜,又看向秦一宁。秦一宁正抬眼看着公孙瑜,不知在想什么。

      公孙瑜冷眼看着他,“贵客在此,怎么尽上些破茶。去地窖取一坛百里香来。”

      秦一宁和刘书皆望向公孙瑜。

      百里香,那可是连宫中都不可多得的好酒,也是出了名的烈酒。

      那仆役颤颤巍巍着应下,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又有几名仆役连忙赶来,伏在公孙瑜脚边收拾着瓷片。

      刘书起身作了一揖,谢了公孙瑜的款待,并直言不必如此客气。

      “刘公子毕竟是婉婉的旧识,哪能亏待了。”

      公孙瑜慵懒地倚靠在椅背上,半耷拉着眼皮看他。

      他这话让秦一宁越发不舒服,她唇角微动,怡然笑道,“难得一叙,多年情谊自然是不能薄待了刘兄的。刘兄安心受下便是。”

      刘书闻言展露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秀气的五官都变得柔和起来。

      “那就多谢公孙大人和婉婉了。”

      侍立在门后的王公公轻咳了一声。

      从来都是唤的公孙大人和公孙夫人,到了这位爷这儿倒变了味儿。

      他摇摇头,同情地看向刘书,又转眼看向公孙瑜。他倒依旧一脸平静地用着膳,一如往常。

      刘书与秦一宁在饭桌上又聊了会儿,许是觉着冷落了主人不好,他便把话头抛给了公孙瑜。

      秦一宁默默留意着。

      在她与刘书相谈时,公孙瑜面上神情与平常并无二样,毫无波澜。而如今刘书欲与他攀谈,他倒也接得爽快,二人言语间推拉来往,皆是高雅清谈。

      秦一宁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没有在他的反应上看到任何一丝,她期盼看到的吃醋反应。

      他既然并不是吃醋,却那样歪曲他们二人,面上还一派云淡风轻。秦一宁心下大概明了了,他只是把她当成他的附属物件,爆发着他一如既往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罢了。

      正想着,两名仆役一齐抬着一个大酒缸走入,服侍用膳的仆役马上前来,为他们三人都舀上酒。

      秦一宁心中不快,闻着那酒香,直接端起酒樽饮尽。身侧那仆役见了,接过她手中的酒樽,为她添满。这酒醇香难挡,秦一宁再次一饮而尽。

      随着烈酒入喉,秦一宁的肺腑传来一阵刺痛感,头晕目眩紧接而至,她这才想起,自己这具身子是不胜酒力的。

      更何况这百里香,两樽的量已相当于一整坛普通的酒。

      “今年过年,婉婉可有打算回兰府?”刘书又重新把目光投向秦一宁。

      秦一宁撑着沉重的脑袋,摆手推拒,“大人今年忙得很,我们今年怕是不能回了。”

      刘书喜道,“我正巧想回去,若是公孙大人不得空,婉婉不如随我一起?”

      秦一宁看到,公孙瑜终于淡薄地扫了她一眼。但她目光已开始涣散,并看不真切。

      她突然笑了一声,望向公孙瑜,“不知夫君觉得如何?”

      公孙瑜举起酒樽一灌入喉,提唇微哂,“既是私事,夫人自行决定便是。”

      秦一宁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眯起美眸,浅笑道,“如此,我便随刘兄回去,探一探姥姥罢。”

      刘书闻言喜不自胜,端着酒杯站起身道,“好!婉婉,咱们默契依旧,我再敬你一杯!”

      秦一宁醉醺醺地眨了眨眼,清丽一笑,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刘书的杯中之酒尽数饮下,秦一宁正想把酒樽递到唇边,忽而那舀酒的勺子横空飞来,将秦一宁手中的酒樽打落。

      她惊然后退两步,因头重脚轻险些站不稳,还是扶着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舀酒的仆役马上跪倒在地磕头,“夫,夫人饶命!小的真不是故意的,是,是这勺他自己飞去的!”

      话音刚落,鸦雀无声。

      那仆役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太过不可思议,连连哭喊着解释道,“夫人明辨,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它,它就从手中飞出去了!千真万确!”

      公孙瑜冷眼瞥着他,撑在桌上的手挥了挥,马上有两名仆役走来将他架了下去,一路上他还大喊冤枉。

      刘书被眼前一幕吓到,忙问,“婉婉,你可还好?”

      秦一宁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摇了摇手,“没事。”

      此事虽蹊跷,可三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

      一直到用完午膳,秦一宁没再碰过一滴酒。

      用完了膳,刘书谢过款待后便说要离去,还问秦一宁愿不愿意送一送他。

      秦一宁意识飘忽,看了公孙瑜一眼。他依旧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对刘书的话置若罔闻,把玩着手上的酒樽。

      秦一宁头脑本就发热发胀,这会儿更是莫名地火气上头,转头就答应了刘书要送他。

      可她一站起来,就趔趄了两步,还是秋梅过来扶住了她。

      一路上,秦一宁意识逐渐模糊,只能听到刘书在耳边嗡嗡说话,却辨不清他在说些什么。若不是秋梅一路扶着,她早已倒下。

      刘书其实早已看出秦一宁精神状态不佳,也自然感受到她与公孙瑜之间的不对劲。可也正因如此,他才让秦一宁相送。

      他今日由头到尾所设计的这一出,也是为找到这有机可乘的一刻。

      绕过影壁,走出大门外,他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秦一宁,“婉婉,我有话要说。”

      秋梅扶着秦一宁,忍不住道,“刘公子,夫人要回去歇息了,还是改日……”

      秦一宁抬手止住了秋梅接下来的话,强装清醒地看向刘书,“刘兄请讲。”

      在膳厅时,秦一宁仅剩的一点神智就告诉她,他邀她相送绝无这么简单。眼下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婉婉,我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

      话说到一半,刘书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视线错开至秦一宁身后,眸光一滞,话也就此止住。

      秦一宁正奇怪着,就听到秋梅倒吸一口凉气,公孙瑜也在此时走到了她的身侧。

      他没有打伞,白雪落了他一身。

      秦一宁抬眸看他,因目光迷蒙而眯起了眼。

      他也正冷冷地垂眼看她,还不等几人反应,他就扣住了她的皓腕,轻轻一扯,将她拉入怀中,手扶着她的腰,让她软绵绵地靠在自己怀里。

      秦一宁被他身上的凉气冻得一激灵,瞬间清醒不少,抬起头想问他为何而来,这又是在做什么,却被他倾身狠狠吻住。

      刘书这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紧蹙着眉,“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大人这是在做什么?纵是寻常百姓也不妥,更何况大人还是……”

      “滚。”

      公孙瑜稍稍离开秦一宁的唇,冷冽目光直射向他。

      刘书从来都觉得自己从容大胆,这会儿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他还想说什么,但几番都开不了口,只得重重叹一口气,悻悻然离去。

      正尽职尽责地为二人打着伞的秋梅双腿抖得厉害,还未等公孙瑜的眼神扫来,她就先扔下伞草草行礼,跑得没影。

      秦一宁喘着热气,扬起透红的小脸,双眼迷离地看向公孙瑜,微起的朱唇娇艳欲滴,引人瞩目。

      这一次,公孙瑜依然没给她出声的机会,目光落在红唇那一刻就欺身吻下,毫不客气地折磨着她,像在报复着什么。

      一片雪花落下,公孙瑜微微张口咬住,让它冷冰冰地化在二人厮磨的唇间,继续攻城略地。

      就在秦一宁快要窒息之际,他终于停下。

      “你胆敢再见刘书一次。”公孙瑜紧贴着她的唇,冷笑道,“我就将他活剐,挖去他的眼,去喂那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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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权势滔天国师×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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