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
走出巨龙的洞穴，城堡的守夜卫士正靠着火把打着瞌睡，摇摇曳曳的一片昏暗的金红。
男孩儿走在走廊上，窗外是与室内截然不同的一片漆黑。
【The darkness before dawn。】
跳上窗台的黑猫忽然说道。
男孩儿挑了挑眼眉。
黑猫抖着胡须摆出狰狞笑脸，【severus，要不要去喝一杯，我们可以一起看日出。】
唆使未成年身体饮酒？
Severus讥讽地一勾嘴角，但是却比了个手势，示意黑猫前面引路。
于是魔王猫咪屁颠屁颠地一路顶着粉红粉红的背景飘飘欲仙~
木制的桌椅上不知被多少酒菜浸泡过，泛着油光和微微的复杂的味道……绝不好闻就是了。
昏暗的灯光，老板娘坐在吧台后面支着下巴愣愣地看着跳动的烛芯。
这个时候的酒馆里没有什么客人了，只剩下行路的旅人或者宿醉的浪汉，安静而疲倦的空气柔柔地倦怠着每个人的眼皮。
Severus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老板娘翻起眼皮瞄他一眼，然后丢给他一杯牛奶。
对于自己这个身体年龄已经完全可以保持沉默的某一只二话不说抱着杯子做到一个靠窗的空座上，没忘记向老板娘要一只碟子。
于是一个小男孩儿和一只小黑猫。
坐在闷闷臭臭的小酒馆里，抱着各自暖暖的牛奶，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黎明。
Severus轻轻闭上眼睛，劳累过度的眼部肌肉瞬间放松下来，带着淡淡腥气的牛奶滑下喉咙——真的已经很好了,真的。
握着魔杖的手指因为紧张近乎痉挛，背后是冰冷的墙壁，远处是无尽的黑暗，等待着黑暗结束的每一秒钟都如同计时炸弹的倒计时。
在太阳越出地平线的刹那所有人都在长出一口气，是的，所有人，黑暗和光明两方的所有人。感谢阳光，我又活过了一天；诅咒黑暗，我即将再次迎来一个生不如死的夜晚。
——那时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有一天可以放松的一点点看着太阳升起，以dumbledore老情人的名义起誓，那绝对是一个奢望。
所以severus虽然依然绷着脸，但是渐渐舒缓了眉头。
其实心情还不错。
黑猫倦倦地晃着尾巴，满脑子想着各种诸如：联合精灵诱导矮人威胁妖精合纵抗衡uther王朝甚至于让Merlin小鬼使出美人计勾引Arthur之流等等。
一直从上三道想到下三滥……魔王猫咪真的深刻体会到所谓一个革命者比一个黑魔王要艰难多了。
革命需要推翻一个再建立一个，黑魔王只要负责胡搞乱搞然后等着别人过来推翻你就可以了……
猫咪眯着眼睛想，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做黑魔王……
想要和severus商量一下，抬起头却看到男孩儿微微低下的脸，长而直的睫毛很安静地垂在那里，眼下的皮肤上两抹青黑的阴影。
猫咪多少有些惭愧——拖着一个小孩子陪着自己闹革命，即使他的心智再成熟，但是身体还依然是个孩子，千里奔波，疲惫艰苦，却没有听到一句抱怨。
猫咪叹了再叹，severus有关的种种，慢悠悠地在脑海中飘过……
算了——让他休息下吧。
猫咪这样想着，用长长地尾巴把自己卷成猫团，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泛着红的天际。
火红的太阳在1500年前英国的晨雾间跳出来，刹那间苏醒了整个大地。
————————老子文艺了吗这是毛啊口胡————————————
一杯牛奶分两半，一半给猫一半自己。
Severus探了探已经冷掉了的牛奶……转头看看把盘子底舔得溜干净儿的猫咪，额角跳了跳，黑巫师殿下……身为一只猫你的食量很可观。
走到吧台去付账，老板娘扬了扬手表示不用了，请小孩儿喝杯牛奶还是请得起的。
男孩儿一夜未眠精神不济，迷迷糊糊有点不知所措。
猫咪捅捅他，【道谢道谢，微笑微笑。】
男孩儿抬起头勾了勾嘴角，“谢谢……”
这么一张长着大鼻子和薄嘴唇的惨白的脸难得露出一个不带讥讽的笑容，老板娘虽然不知其多么弥足珍贵，不过也很给面子地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嘱咐一句早点回家。
黑猫看着老板娘，摇摇头，【每当遇见这样的人，我都想还是和平的好，战争这种东西能没有就没有吧。】
男孩儿拎着猫脖子，稍稍清醒了些，抿着嘴摇了摇头，“这不是你可以决定的，水盈则溢，迟早的事。”
黑猫摇头晃脑地叹息道：【severus……你没有童年啊真是可悲……】
嘴皮子从来不吃亏的缩水版教授眉头一动，正待反唇相讥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柔和的有些阴冷的声音。
“孩子……你落下东西了。”
一只手搭在肩膀上，severus身体瞬间绷紧了。
模糊间回忆起多年前的黑魔法防御学教授曾经说过：狼人在兽化状态时会从背后袭击人，用两只前爪搭上人的肩膀，如果回头就会被一口咬断喉咙。
正在僵硬的时候，那只手的主人已经从身后转到了他的面前。
一个带着兜帽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
男人抬起头，将那筐药草交给severus。
“是你的吗？孩子？”
Severus抬起头看到男人的脸，他的眼睛遮挡在兜帽的阴影下，露出来的右脸上布满烧灼后的伤疤。
男孩儿接过草药，点头低声道谢。
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转身各自离开。
后来的后来，这个男人将自己的大名张牙舞爪地写在金色的Bona Fides墙上时，corney猫咪无限感慨：其实只要在Uther身边守株待兔，就能够集合出一支规模巨大的巫师复仇军团了……
但那时擦肩而过的两人全无所觉。
Severus在街上逗留了一会儿，才回到了Gaius那里。
天色已经大亮，觉着Merlin要做什么也该完成的差不多了的一人一猫开始打道回府。
【你觉得Merlin会怎么做？】
“一个盾牌，一条可以变出真蛇的盾牌，如果那个小鬼长了脑子就应该想得到，最好的证据就是在人前将他暴露出来。”
黑猫耸耸肩，【希望如此。】
男孩儿将手指搭在门上，尚未用力，门便轰然被撞开了，在战场上混了多年的前魔药大师用芭蕾般优雅的动作躲开，看着Merlin因为用力过猛踉踉跄跄几步。
少年稳住脚步抬起头便看到了站在门边上冷眼看着他的男孩儿，Merlin咧嘴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一把抱起男孩儿转了一个圈圈，“severus！你回来太好了！等我回来再说！”
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抱起来转圈圈而有些僵硬的可怜的severus……晕头转向的被放到了地上。
那个瘦巴巴的少年已经用小鹿般灵巧矫健的姿态跑远了……
魔药大师揉着眉心在那里磨牙。
黑猫托着下巴点头点头，【嗯……我还担心Merlin想得太多是否会有心理阴影……现在看起来似乎完全没问题。】
男孩儿阴沉着脸色喃喃的咒骂了一句什么，推门进屋。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