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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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离Camelot主城的城郊，暗色调的夜空下有一处黑影在空中掠过。
那是红龙Celtic——硕果仅存的最后一条龙。
被露水满满点缀的夜草清凌凌香气怡人，面色惨白的男孩儿倚在树上，看着天空中翱翔的巨兽默默出神。
龙这种贪财好色自私狡诈的生物……却独独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情感——他们热爱那一片天空。
天空是龙的母亲，那里有着他们的怀抱。
在巨龙即将死去的那一刻，他不会眷恋那些他们执迷一生的闪亮亮的金属，他们会近乎偏执地飞翔，直至最终在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死去，灵魂回归于那一片蔚蓝。
于是这个巨型蜥蜴在被猫魔王粗暴地从空间里拉扯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向的就是头上的夜空。
那样的眼神——可以想象这只属于天空的巨兽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每一天每一天看着头顶的巨石，追忆往昔。
Severus沉默地仰望夜空，
Corney猫咪同样有些恍惚着陷入回忆。
在属于Cornelius的年代，蔚蓝的天空中拖家带口的各色巨龙舒展羽翼翱翔，幼小的新生体被护在中间。调皮的小巫师会骑着扫把歪歪扭扭地飞上天空，然后被护犊子的母龙又吼又叫地吓唬回来，任何魔法生物都不会伤害幼仔，即使并非同一种族的幼仔。
保持着仰望姿态的男孩儿和黑猫互相对视了一眼，忽然觉得将那一头从天空中拉回来是如此残忍。
【Celtic……】黑猫低声唤着，龙在天空中盘旋着，恋恋不舍地落回地面。
小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男孩儿，“再让我飞一圈吧！”
Severus抚额——这个眼神让他产生了自己其实是出来遛狗的错觉。
黑猫扭过头抖了抖胡须，这只绝对是在偷笑，【Celtic——别忘了你的承诺。】
龙看着猫咪，带着远古魔法生物特有的高傲神态，“龙不可能第二次毁约。”
黑猫翻白眼，【你已经没有信用了。】
龙悲哀地投向男孩儿的怀抱寻求安慰。
Severus看着蹭着自己裤腿的黑猫和伸着大脑袋拱向自己的大型魔药材料——第一次感觉……来这里的不应该是自己这个魔药大师食死徒，而应该是hogwarts的那个半巨人饲养员。
不过……说起来他们把这条龙拖出来……是要做什么的？
负责拖龙出来的猫魔王晃着尾巴，【龙的鼻子是很灵的……可以帮助我找到我的身体。】
男孩儿挑着一边眼眉——警犬……警龙？
多功能的巨型魔药材料驮着男孩儿和猫咪升上了高空。
Severus在夜风下舒适地眯起眼睛，瞄了一眼被风吹得钗横鬓乱的可怜猫咪。
“你不知道你的尸体在哪里？”
黑猫抓着龙的鳞片，眯着眼睛回答道，【在我决定沉睡之后——那已经是我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要知道黑暗之力对于灵魂的腐蚀过于严重——我的身体被我唯一信任的人所掩藏，天知道他把我的身体藏在哪里了。】
黑猫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晃着尾巴没有一丝焦虑。
“唯一信任的人——真是令人意外的说法。”
猫咪眼睛里满是缅怀，【我们曾经是共同于巫师塔学习的同学……在上学期间的死对头，他是光明祭司，而我则似乎走向了黑魔法的不归路，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你怎么还活着？呵……】
男孩儿静静听着，“但是你却能够信任他到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他？”
【我在成为黑魔王之后……有很多人向我表达忠心，但是当我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才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那个混蛋~】
Severus低声说道：“真庆幸你的大脑在最后发挥了作用。”
黑猫笑着【所谓兄弟的情谊……不论你是国王还是乞丐，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男孩儿绷紧了嘴角。
【severus……你呢？】
“什么？”
【朋友兄弟——我们认识很久了，我除了你的名字之外一无所知。】黑猫扭过脸，八卦之火焰在猫眼中熊熊燃起。
男孩儿神色生硬，魔药大师severus snape悲催的一生，能算做是朋友的只有那只铂金孔雀——Slytherin的友谊向来难产，所以那是severus一生中唯一的一段友谊，也同样让severus心生愧疚，他离开的太早，甚至未能兑现照顾draco的誓言。
Malfoy们向来狡猾，或许不用自己操心太多……可能draco偶尔会带着他的孩子给自己的墓碑丢上一朵百合？也许Lucius那家伙会带上几瓶Martell来絮叨絮叨，他的朋友同样不多。
Severus脸上带出一丝缅怀的柔和。
“大概是有一个吧……”
猫眼望着男孩儿的面孔闪现柔和的光，猫咪慨叹一声。团团地蹭在男孩儿身上，【所以说友谊是很美好的情感……嘿，Celtic，还没有找到吗？天亮之前我们必须回去了！】
巨龙在天上画着圈圈，嘟囔着，“如果这么快找到岂不是明天就不能再出来了？”
男孩儿和黑猫的脑门上齐齐跳出了#。
最后除了巨龙遛弯遛得心满意足之外，什么正事都没做。
Severus看着黑猫念动咒语让巨龙消失，皱着眉头在心里猜测着魔法原理。
猫咪扭着头，抖动着胡须，看着男孩儿，【severus……其实如果你想知道，你是可以问的。】
男孩儿轻蔑地哼了一声，不理睬猫咪。
【好吧好吧……】黑猫擦了擦胡须，【是我想要讲给你的——来自于百年前的空间配介魔法，在极短的时间内改变现有空间内的周围元素构象，让他的元素构象与所要前往的目的空间重合，于是原本存在于此的物体便转移到了目的地。】
“利用周围元素……”severus环着手臂，感受着于自己截然不同的魔法使用方法。
黑猫看着当即陷入沉思的男孩儿一脸无奈，绕着男孩儿转着圈圈，【亲爱的severus——我们是否应该先回到Camelot……嘿，至少要先去看看那条龙有没有出纰漏吧！】
回过神的男孩儿不太自在的瞥他一眼，拎起猫咪的脖领子一个幻影移形消失掉了。
幻影移形过去的两只，正看到那条笨龙辛苦地把自己的大爪子往铁环里塞……
不远处的石阶上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Merlin？
那个少年似乎因为等待的时间过长已经睡着了。
锁链撞击的轻响，让Merlin睁开了眼睛。
龙急急忙忙趴下来把那只没锁着锁链的爪子藏在里面。
Merlin少年咧嘴一笑，“嘿~不用藏了我都看到了！”
龙僵硬在那里。
Merlin眨眨那双清澈的蓝眼睛，“你已经自由了？为什么你还要留在这里？”
巨龙不知所措绕着圈圈，黑猫愤愤地鄙夷这只大蜥蜴随机应变的能力，终于念了句咒语。
Severus记得这是一个传音的法术。
果然巨龙安静下来，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因为——还没有到离开的时候。”
Merlin很安稳地盘膝坐下，似乎在severus离开的几天里，这个少年变化了不少——坦言之，severus讨厌gryffindor样活跳跳的小鬼，但是和现在这位没精打采的深沉样子相比……还是之前的好些~。
Merlin闷闷地问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用我能听懂的话来解决下我的问题。”
“当然——我知无不言。”
Merlin奇怪的看了龙一眼，“你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那么，你说过保护Arthur是我的命运，那么我现在搞砸了……他不再信任我了，他说他不需要我了。”
黑魔王猫咪强忍住翻白眼：哦……见鬼的所罗门，小情侣吵架~
“如果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Arthur就会死，你的一切也无法洗清……你愿意就这样放弃？”
Merlin少年若有所思，喃喃低语道：“当然……我不希望自己永远被他误会。但是……如果我不遵循命运保护Arthur又会怎么样呢？”
龙和猫咪的冷汗下来了。
“命运不会被打破吗？打破之后又会怎么样？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少年皱着眉不停的问着，
有些烦躁地站起身在石阶上走来走去，“你们只告诉了我这是我的命运！好吧！就只是命运而已？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为什么我会魔法，魔法又究竟是什么？我所担负的责任就仅仅是保护Arthur？而那个人又为什么会是我！”
少年噼里啪啦一大堆讲完，愤愤地坐在石头上喘气。
猫咪沉默了一下，借着火把的微光看着那个少年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
巨龙沉默了好半晌。
Merlin有些失望又带着些许了然自顾自说道：“我就知道——你永远不会给我任何有用的答案……”
龙忽然开口说道：“这是你自己的命运……你为什么只想到去问别人？你脖子上面的那个球体负责的只是喘气和吃饭吗？”
少年很悲哀地被噎了一下。
蔚蓝蔚蓝的大眼睛盯着龙，“我应该去哪里找……我什么都不知道……”
龙干巴巴地回答道：“Gaius……那个御医其实并非如此简单，他那里有很多书籍……足够解开现在的你的一切疑惑，这将不能成为你懒散的借口。”
Merlin少年眨眨眼，咽下一口口水努力把自己缩小点，这条猥琐的龙今天似乎……特别有气势。
“那么如果我找到的答案……与你所说过的命运不符呢？如果我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呃……而不是去遵循着那个预言……的话？”
少年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巨龙弯下脖颈，地下大大的头颅，语调低缓。
“按照你想做的去做——只不过，你记住，你是一个巫师，你迟早要做出选择。”
“……选择？”
“我亲爱的Merlin……你可以睁开你美丽的眼睛仔细看一看，巫师与人类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一个怎样的不可调和的程度。”
大龙喷了下鼻息，“而你，又希望未来怎样。”
少年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Merlin点点头，冲着龙笑了笑，“好的，不过……”
少年小心翼翼起来，竖起一根手指晃晃，“你是……双重人格吗？”
巨龙的表情抽搐，内心无比纠结。
——身后有两个人在给自己传音，哪个都是我惹不起的，你让我听谁的？
“嗷吼吼吼吼……”
大蜥蜴杯具的仰天长嚎。
Merlin连忙摆摆手，“好吧好吧……这是你的个人隐私我不问了，再见拜拜晚安~”
少年灵巧地撒丫子跑没影了。
黑猫晃晃尾巴，【severus……这是你的意思？你觉得将一切告诉Merlin会更好一些？】
“一个懵懂的，被踹着屁股踉踉跄跄前进的救世主？你难道认为那就是你想要的？如果他能够用他那核桃大小的大脑做出选择，不论是哪一方，结果都比一个傀儡要好得多。”
男孩儿带着淡淡讥讽意味的说完，不理睬蹲在地上思考的猫咪，转身离开。
黑猫黏黏糊糊蹭上去，【severus——等我一下——】
只有巨龙被留在石洞里无聊地拨弄着锁链，长吁短叹。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