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交汇的三分间》松鼠光年

5、断章

　　“嘿。”屋外探出一个脑袋，“国王游戏，来不来？”

　　牧绅一看向诸星，后者对三井比了个ok。

　　“哎，藤真，我又找了几个人，够了没？”三井比划一下跟来的两人。
　　“足够了。”

　　此番只是来找小伙伴玩耍的客场诸星环顾围成圈的球员们，偏过头对阿牧小声说：“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你们神奈川的总会搞事。”
　　阿牧淡定坐下，回他一句：“你要是不敢就算了。”

　　“……靠啊，来就来谁怕谁！”

　　阿牧面上不变，心里却想自己的竹马实在太好懂了。

　　——

　　Round 1。

　　“7号背2号绕场三周。”

　　樱木当即炸毛：“本天才才拒绝！”
　　流川斜他：“大白痴，国王游戏不能拒绝。”手里牌面一转，赫然就是2号。
　　“臭狐狸，我才不会背你！”
　　“我也不要白痴背，会传染。”
　　“你竟敢叫我白痴，你才是绝世大白痴！”

　　本轮的国王木暮赶紧起身打圆场：“好吧好吧，7号和2号别吵架了可以吧，和平相处，和平。”
　　“眼镜哥哥是他先——”

　　旁边看热闹的清田偷笑：“打起来打起来！”
　　“野猴子一边去！”
　　“大白痴。”
　　“你们两个说什么！！”

　　赤木打出一记老拳后，把樱木按回座位，嘴里还念着“丢人现眼”。
　　阿牧也把头上顶着热气腾腾大包的清田拎到自己旁边。

　　诸星手肘顶顶阿牧：“你们神奈川真幼稚。”

　　Round 2。

　　“我是国王。”仙道笑笑，“1号向3号吹嘘一下自己的战绩，3号要认真听完并且鼓掌。”

　　“……所以我说，要不是赛程不公平，死的就是你们爱和知道吗，我一场三分雨淋你们个全身舒爽让你知道什么叫全国第一SG……”
　　诸星嘴角疯狂抽动。

　　在樱木宫城“咪叽/三井前辈说得好”的背景音中，阿牧眼睁睁看着竹马手背青筋暴起，缓慢又用力地为三井不要脸的牛皮鼓了三次掌。

　　仙道，够狠的啊。

　　Round 3。

　　“请4号用小女生的口吻拉着8号的衣角说‘欧尼酱给我买裙子嘛，买嘛买嘛～～～’，请务必用荡漾的语气。”

　　诸星想，他今天为什么没带DV。
　　否则还能录制回去仔细研究一下此时此刻赤木和阿牧的脸到底哪一张更黑。

　　赤木颤抖着手一把扭住阿牧的衣服，出口的声音怎么听都像猩球崛起里的“小女生”：“欧，欧尼酱……”

　　湘北那边三井已经笑撅了，宫城的眼泪笑湿三张纸，樱木还顾及着未来大舅哥的脸面，但表情管理显然已经失效。

　　过了今天，诸星发誓，三年内他不想再看校园爱情剧。
　　否则带入女主角的永远是赤木的声线和脸。

　　Round 4。

　　清田得意洋洋地举着自己的牌：“我命令，9号叫5号爸爸！”

　　这回樱木得意洋洋地站起来：“9号快叫，快叫！”
　　结果半晌没人理。
　　红毛猴把流川掉的卡牌拿起来，然后抓着对方的肩膀疯狂摇晃：“死狐狸快醒醒，快叫我爸爸！！……啊混账狐狸口水流我手上了，可恶！！”

　　木暮再次：“算了樱木，刚才你也没有背他，就算扯平了吧。”
　　“眼镜哥哥，刚才是你改命令了，这次是流川他装睡！”

　　藤真在旁边听了一圈，道：“这么下去没法玩了。流川已经睡着了就把他排除掉好了。”
　　“候补的，你怎么也偏心流川。”
　　“至少你还在游戏里，”藤真平静地回答，“还是说你也想出局？”
　　“……”

　　这一轮，胜者是藤真大魔王。

　　Round 5。

　　“我想想哦……”阿神短暂思索一下，“不如3号替我向11号提一个要求吧？”

　　“啊嘞。”仙道抓抓后脑，“中招了诶。”
　　福田的小眼睛闪过一道精光。
　　“仙道。”他把号一亮，对着自家王牌无辜的眼神道，“把头发放下来。”

　　众人哗然。

　　十分钟后门外出现一根一米九的柱子，所有人看着头发塌塌的帅哥：“你谁？”

　　Round 6。

　　“牧绅一你要是敢画我诸星大没你这个朋友！”
　　“……”
　　“还是不是兄弟！绝交，绝交！！！”
　　闹了整整三分钟，阿牧放下手中的超强力不掉色记号笔，诚恳道：“我不会画得很过分的。”
　　“信你有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biu，阿牧头上暴出一个十字路口。
　　他仍然很耐心地说服好友：“你应该庆幸是我给你画。长痛不如短痛。”

　　在三番五次的劝说下，诸星脖子一横英勇就义。

　　阿牧不负众望地……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最大声的依旧是樱木，他指着爱知之星的眼圈，整张脸笑到抽搐。

　　诸星冲入厕所半分钟后杀回来：“竟然花了一整只王八，阿牧你找死！！！”

　　阿牧：谁再说我老就是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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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深。
　　一年级的还闹着要玩，被三年级联合团体镇压，一个个丢回去睡觉。二年级的识相乖乖回屋。

　　辛辛苦苦抹干净脸的诸星否决阿牧要送他一程的打算，铁了心要和他绝交一晚。
　　所幸三井也说要出门买点汽水，就和他一起出了门。

　　诸星心知肚明，三井打算喝酒。
　　在某种年龄阶段，男孩们的暗语总是通用的。

　　诸星等在路灯下的长椅上，三井单手插兜走来，右手啤酒罐的拉罐咯吱一声，好像头顶干枯的梧桐枝裂开一样。

　　诸星忽然想到兰波那句：“已是秋天！——但何必怀念那永恒的骄阳。”
　　于是轻声念了出来。

　　三井顺着他的话咂摸了半天啤酒的气泡总结道：“好天气，太阳不晒，夏天的蚊子都快死完了。”

　　“靠，你这一下气氛都毁了。”诸星笑骂。
　　“谁跟你一样文绉绉的。”三井冲他做个鬼脸。
　　“文绉绉？我看你是欠打，体力废。”
　　“你叫谁体力废，来战啊爱和的！”
　　“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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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井耸耸肩，灌酒道：“跟一年级小孩一样幼稚。”
　　“彼此彼此。”诸星反驳。

　　“你冬选还在吗？”

　　诸星挑眉。

　　三井乜他：“等我把你打爆。”

　　诸星失笑。
　　“等到大学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柔黄的路灯像一张无言的网笼在他身上。

　　三井忽然有些明白诸星突如其来的伤感心情了。

　　就好像他一定会考上大学，加入篮球队，再次和诸星在球场上为一颗橘黄色的小东西争抢不休——以上的一切预设都像最初勾勒的一样会一步步完美实现。

　　十七岁的年龄，还有大把时光不去在乎所有事，也有大把时光去在乎一件事。

　　于是他说：“打赢了你别哭啊。”

　　锡制易拉罐在空中旋出一道弧，稳稳地落进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