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谁说伏地魔不能是女孩》柒尺

95、爱与信仰4

　　“也许她还在睡觉？我来得太早了，这太荒唐了，我们可不能为了一顿安排在正常午餐时间的午餐，一大早就去打扰别人，让我们慢点，慢点，轻轻地，暂停，平静，呼吸，想想甜蜜的事情，她开始想甜蜜的事情，有间隔，间隔，大波浪，你以为你在游泳，就间歇跳动，双臂张开，漂浮着游动，我像印度舞者一样轻轻地展开我的神经系统，我轻轻地展开自己，在那里，我走了，我想着甜蜜的事情，在身体纤维中产生共鸣的东西，更远，哦，比我想象的还要远，纤维褶皱，那样吗？愉悦在褶皱中，褶皱又褶皱，发射在纤维中，钟声在远方，喜悦，撕裂下摆，它打开了，我是画面底部树木的大小，在最底部，它柔软了我，薄雾，温柔的颜色，我是万物边缘的天空，柔软事物的编舞，哦，谢谢你，哦，真的谢谢你，我展开，我伸展到尽头，指尖，食指，螺旋和跳跃。”

　　英国。邓布利多。

　　里德尔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名词。她觉得自己的形象在一次次的重复中变得清晰。格林德沃出去了。在来到英国的第一天，他就不见了踪影，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里德尔召回了昔日的跟随者，哦，他们显然已经有了不同的心思。贝拉，这个可爱的女人，和自己在孤儿院时的保护者同名，几乎是一瞬间就扑倒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喃喃道：

　　“你终于回来了，Lord。”

　　“是的，我回来了。”她的手掌轻轻的抚过女人的长发，起初是极不熟练的，但是多做了几次，她又像抚摸一只小狗，欢欢喜喜、又漫不经心地抚过。里德尔的目光落在了僵硬站着的卢修斯身上。他脸色煞白，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滑过，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畏惧。她毫不客气地潜进了他的大脑中，像一个局外人，看着自己曾经和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以及小天狼星的叔父阿尔法德的纠缠。这似乎是很多年轻的事情了。

　　她看着自己曾经青涩的动作，忍不住发笑。

　　“Lord，”卢修斯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亲吻着她的手背，这场面看上去十分滑稽，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竟然讨好一个看上去不足十五岁的姑娘，但是他清楚，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女孩究竟有着怎样骇人的力量，“您终于回来了。”

　　“我怎么感觉，你不太欢迎我，卢修斯？”里德尔挑起他的下巴，手指顺着他的脖颈，一寸寸地移在了他的喉结，像是把玩一个小玩意，好笑地看着男人因为她的动作，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像一个条狗，她咯咯地笑道。

　　“怎么会，主人。”卢修斯把自己的姿态摆得更低了。

　　里德尔无趣地收回了手，她不喜欢这副姿态，相较于疯狂的、横冲直撞的布莱克，总是谨慎的马尔福显然不对她的胃口。但是，她的势力必须拥有这两种力量。她没有打算把自己的变化告诉属下，她只是说，自己在和格林德沃——合作。

　　合作，是这个词。格林德沃想用她来挑衅邓布利多，而她，不过是太无聊了，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砸出一曲没有旋律的歌。她已经不再对于变革产生兴趣，流血，也不能让她的胃口好一些。自从她像一个旁观者看完了自己的一生，她便开始失眠。每晚，当她倒在床上，她的脑中浮现出宇宙，浮现出五颜六色的绚烂。

　　哦，请把我当作是一场梦。

　　有时候，里德尔也会这么想。但是更多的时候，她是觉得漠然。制度不断地变化，革新，这个令无数年轻人冲动的词语不过是政客的游戏。人们的生活并不没有改善。铁桶里的牛奶，吃剩下的半块硬面包，碌碌地，为了下一顿晚餐而忙乎。人们的头脑，依旧是一块贫瘠的土地，他们的灵魂被榨干，只知道活着。这么多年都如此。哪里都一样。她麻木地在无数人的大脑里看见自己的祈望，最后却发现是一场梦。

　　里德尔想，从始至终，她都是为了自己的死亡。

　　“合作？”贝拉特里克斯皱起眉，岁月在她的脸上已经开始留下痕迹，“你为什么会和格林德沃合作，他不是退出政治舞台很多年了吗？”

　　“亲爱的，如果你去欧洲看看，便不会这么觉得了。”

　　“我听说，格林德沃重新担任了德姆斯特朗学校的校长。”卢修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孩的神色，却在撞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低下头。

　　“是的，但是不仅是如此，”里德尔微笑道，又为他们的迟钝而难过，“如今，欧洲各国的上层官员几乎都是他的学生。格林德沃只是太过无聊罢了。”

　　“那他为什么又再次出现？”

　　为什么，里德尔眯着眼睛，缓慢地思考着，午后的阳光让她昏昏欲睡，她想起了查尔斯的手艺，真是奇怪，她以为令她印象最深刻的是邓布利多，但是最早从她头脑里苏醒的，竟然是查尔斯。她很想他，这是毋庸置疑的。

　　“大概是，我们有了一个好玩的游戏。”她轻轻地咬着贝拉的指关节，在上面留下牙痕和令人遐想的水迹。贝拉仰着头，一心一意地看着她。

　　“贝拉，听说你还没有结婚？”

　　“哦，是的，Lord，我觉得婚姻是女人的坟墓。”

　　“我很高兴你把爱情换成了女人二字。”里德尔冷眼看着卢修斯的神色冷了又冷，终于在今日露出了第一次失礼。年少时的喜欢，到了二十年后，不知道还残余多少。

　　卢修斯强迫自己不去看眼前两个人亲密无间的举动。他的父亲曾经在四千再三叮嘱他，脱离神秘人的掌控，但是他没有抵挡住对于权力的诱惑，再次成为了她手下的一员。他还记得父亲死前痛苦又怀念的神色，还有母亲一辈子郁郁寡欢的神情。所以当他遇上肆意、甚至到疯狂的贝拉特里克斯时，他瞬间就被她打动了。

　　他们订了婚。

　　在同龄人的奚落里，他拥有了一个总是闯祸的未婚妻。

　　但是他想，没有关系的，自己可以承担两个人的责任。他希望贝拉，继续这样。可是再后来，神秘人出现了，就如当初一样，贝拉和他切断了关系。在第二天，他被家族告知，将要迎娶贝拉特里克斯的妹妹，纳西莎，一个看上去总是完美的淑女。

　　他很痛苦，但是他不能表露半分。

　　他还记得有一次贝拉冲他大吵大叫，骂他是一个懦夫，他想这话是极为正确的。自己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精致主义者的懦夫。

　　卢修斯觉得自己的眼眶微微湿润，但是在看见女孩探究、像是打量一只极为有趣的宠物般的眼神时，他又觉得后背上生出了一层冷汗。

　　“不要感动自己，卢修斯。”里德尔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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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看《纯白年代》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好笑。诚然，卢修斯的心理历程如此得让人共情，但他也犯下了大多数人都会犯的错误——自我感动和修补。那时候我便觉得，卢修斯配不上贝拉特里克斯（微笑）。贝拉特里克斯和里德尔之间不是百合线，如果一定要形容她们之间的关系，那就是《达洛维夫人》里Dalloway和Sally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