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谁说伏地魔不能是女孩》柒尺

4、第一学年的开始

　　雕刻精美的壁炉台下，熊熊燃着一堆火，映出坐在周围雕花椅上几位斯莱特林学生的身影。里德尔微笑着向问好的同学回礼，昨日还对她趾高气昂、不屑一顾的巫师今日却笑脸相迎，泰然自若得像是昨日没有发生任何事。

　　她明白，这既是对自己实力的认可，对自己神秘来历的畏惧，更是对马尔福家族的尊敬。马尔福将自己纳入他的小团队里，斯莱特林的学生便不敢轻举妄动。

　　这种受人庇护的感觉，可真令人作呕。她看着从扶梯不慌不忙走下的马尔福，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汤姆，早上好。一起去大厅吗？”马尔福深蓝色的眼睛投过镜片直直地望向她，让人揣摩不透他的情绪。

　　“我的荣幸，阿布拉克萨斯。”

　　他们穿过石墙，向大厅走去。里德尔大多数时候都静静聆听着其他人的谈话，只有必要时，才会轻言细语地说上一两句。

　　她很快理清了这个团体的组成：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毋庸置疑，是团队的领导者。他身份最尊贵，冷静沉着，并不怎么参与谈话，却总能在冷场时巧妙地接住话头，圆滑的态度是同龄人都不具备的。

　　阿尔法德.布莱克，来自高贵的布莱克家族。表面上总是一派和气，幽默风趣，但里德尔并不相信，一个贵族家庭的孩子会表里如一。更何况，他与马尔福关系密切，配合默契，里德尔相信马尔福的眼光。

　　沃尔布加.布莱克，阿尔法德的堂姐。标准的贵族大小姐模样，虽然对她有隐隐约约的敌意，但掩饰得很好。

　　至于其他人，则不值得她花费精力关注，只需要在表面上做样子便可以了。她的时间与精力很宝贵，可不能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人身上。

　　“汤姆，你又在想什么？”马尔福绅士地帮她拉开大厅的门，俯下身子轻轻地问道。

　　里德尔心里一惊，感叹他敏锐的洞察力，面上却温柔地笑笑，引来了更多的目光：“我只是在想今天的功课，有些入神罢了。”

　　“原来是这样。”马尔福嘴角微微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

　　里德尔笑着点点头。她可以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欣赏、探究，与淡淡的兴味，这让她心里不舒服，仿佛被当作了一只宠物。

　　但她可以忍受，在自己羽翼未丰满时，一切都可以被忍受。

　　她喜欢驯服别人，更是有耐心的猎手。

　　里德尔在长桌靠前处随他们坐下。这和她昨夜的位置有着天壤之别。

　　她注意到邓布利多教授打量的眼神，微皱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认可，但依旧是温和的表情。她装作没有发现他的情绪，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口型对他说道：“早上好，先生”，成功换来对方舒展的眉头与同样的“早上好，汤姆”。

　　里德尔继续着自己的早餐，脑子里却一直盘算着如何与邓布利多教授拉近关系，从他那里获得更多的资源。

　　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对方有着很高的警觉性，虽然看上去极好相处，但并不容易信任他人。

　　一个狡猾的猎物，她心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里德尔在斯莱特林学院越发如鱼得水。凭借她出色的外表，温和有礼的性格与远超同龄人的实力，里德尔获得了几乎所有老师的喜爱和大部分同学的认可。

　　虽然高贵的家族是一项重要指标，但斯莱特林更信奉强者为王。

　　转眼便到了圣诞节。

　　里德尔毫不犹豫地在留校清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偌大的斯莱特林学院便只留下了她一人。她在图书馆里阅读了许久其它书籍，等意识到时间时，已经超过宵禁了。她变出一小团照明的光，走过一间间教室，脚步放轻往回赶。

　　“去那边巡逻，看看有没有逗留的学生。”看门人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响起。

　　里德尔停下脚步，向四周环顾。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一缕灯光出现在了转角处。

　　“阿拉霍洞开。”她拉开最近的教室门，悄无声息地躲了进去。待脚步声远了，她才开始留意借以藏身的房间情况。

　　它看上去是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但干净整洁，似乎有人定期来这里打扫。

　　正对着她的那面墙上，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

　　顶部刻着一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里德尔捏紧了手中的魔杖，小心翼翼地靠近，却一下子愣住了。

　　镜子里出现了一幅奇怪的画面。

　　那是成年后的自己，站在高山之巅，其他人都趴在地上，对她俯首称臣。

　　这是预言吗？这面镜子想告诉她什么？

　　“汤姆，晚上好。”

　　一个熟悉的嗓音出现在她耳边。

　　里德尔忍住下意识攻击的动作，佯装惊讶地转头。

　　是邓布利多教授。

　　他穿着墨绿色的巫师袍，显然经过了精心打扮，看起来更英俊年轻了。

　　“先生，晚上好，”里德尔露出适当羞愧的神情，“我在图书馆里看书忘了时间，回寝的路上遇见了看门人，便匆忙躲进了这间教室。我很抱歉，先生。”

　　“没事的，汤姆。”

　　她敏锐地发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反常。他的回答心不在焉，眼睛始终望着镜子，似乎沉浸其中，身侧的双手却紧紧握成了拳。

　　“先生，请问这是什么？”

　　里德尔开口问道。

　　“这是厄里斯魔镜，”邓布利多笑了笑，但他的眼睛并没有离开镜子，而像是飘向了更渺远的地方，“它使我们看到内心深处最追切、最强烈的渴望。”

　　“那先生，您看见了什么？”

　　“金色的大鸟和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

　　两者有什么联系吗？里德尔沉默了，她不明白邓布利多教授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话。

　　“那你呢，汤姆，你看见了什么？”

　　里德尔低下头，心里快速盘算着，再抬头时，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

　　“我的家人，先生。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但我觉得镜子里的人就是我的父母。孤儿院的夫人告诉我，我的母亲希望我长得像我的父亲。刚刚我看见镜子时，我高兴坏了，我长得可真像他。先生，我……”

　　她感受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放在了头上，轻轻地拍了拍。

　　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仿佛正极力忍受着什么折磨：“汤姆，我十分明白你的思念，但那始终是假的。别沉迷于虚幻的事物，而忘了现实。你想来颗糖果吗？这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谢谢先生。”

　　“走吧，我送你回寝室。”

　　第二天一早醒来，里德尔便发现了床脚边的一小堆包裹。她一个个拆开，有沃尔布加送的项链，上面镶嵌着漂亮的绿宝石。有阿尔法德加送的一小瓶香水，是野玫瑰的清香。

　　还有许多斯莱特林学院同学送的贺卡，甚至还有几份高年级学长送的巧克力。

　　白痴，她在心中嗤笑一声。

　　邓布利多教授送来了一双羊毛袜子，还有一张用细长字体写着圣诞快乐的贺卡。

　　最后一个纸包，是马尔福送来的。她打开一看，心剧烈地跳动起来。那是一本书，上面写着：黑魔法与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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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邓布利多教授的小剧场：
意料之中，今年我又收到了许多书籍。有同事送的，也有仰慕者送的。意料之中，没有弟弟的礼物，也没有他的。但多了一份用金色包装纸包裹的礼品，是那位斯莱特林唯一的后人送的。我有些意外，她真的很贴心。想起昨晚那双盛满了泪水的眼睛，我便觉得心中莫名烦躁。我希望我送的小礼物能让她开心一些。我拆开，是一个小小的雕塑。一棵树，一条小溪，一座好像是我的人像，还有——一只金色的大鸟。我望向窗外，她正围着绿色的围巾站在雪中。我很想给她换一根红色的。她发现了我的目光，然后灿烂地笑了，我听见她对我说：“圣诞快乐，先生。”
我仿佛回到了那个灿烂的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