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谁说伏地魔不能是女孩》柒尺

28、第五学年进行时

　　“我们常把经过深思熟虑的诚实的批评者与出于愤世和妒忌的反对意见相提并论，但我们更应该花点时间看看批评的背面。偏见和妒忌消退是需要时间的。”

　　这年的冬日，里德尔并没有选择和邓布利多一起过圣诞节。她在一个月前便收到了格林德沃的邀请，参加全世界的黑魔法交流会。于是，她在留校申请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邓布利多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她有任何问题立刻找他，但暗地里打探大会的召集时间便可以看出他起了疑心。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会议由格林德沃在英国主办，而大部分相关的事务都是交给了里德尔在处理，哪些人打探了，哪些人想要参会，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为邓布利多的态度感到苦恼。

　　她已经做了那么多事情，陪伴，送礼物，恰到好处地示弱，询问和学习，甚至表演过两次因他而受伤的戏份，若换在其他任何一个人身上，早就全盘信任，将她视为重要的人。

　　但邓布利多不是。他为她提供发展的机会，不拒绝她亲昵的行为，会关心，会照顾，却迟迟不肯交出百分百的信任。他一直在提防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走入歧途，虽然事实上她已经走入了传统意义的歪路。

　　为了打消对方的怀疑，她要求布莱克也选择留校，并在一次课后辅导中带着埋怨口吻说道，“布莱克家族想要阿尔法德和其他人订婚，就在今年圣诞节。但他选择了陪我，先生，你说我们可以走多远呢？”

　　对方翻书的动作顿了顿，观察到这个细节，她便知道自己成功一半了。

　　“汤姆，如果你想听我说真心话，我的答案是你们无法长久地在一起。”邓布利多温和地看着女孩，手指交叉着放在桌上，这是他严肃处理事情时一贯的态度。

　　“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和我回家吗？是因为你拒绝了布莱克先生和马尔福先生研究死亡圣器的邀请。布莱克家族和黑暗势力一向走得极近，你也没有强大的家族作为依靠，和他在一起是不明智的行为。”他竭力按捺住内心的私心，用更客观的陈述句来表达自己的态度，但脱口而出的“家”又暴露出他的情绪。

　　“我知道，先生，我一直都知道。”里德尔喃喃道，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淌下的泪水却无论如何都让她无法再次说服自己笑出来。她手忙脚乱地擦去眼泪，那份无措更增加了一份脆弱感，“我喜欢他，哪怕是只短暂地在一起，我也想要这么做。这真不像平时的我，可爱情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你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吗，先生?”

　　“确实是这样，”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才开口继续说道，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溢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但我希望你不要收到伤害，汤姆。”

　　那股酸涩的情绪从心底复活，麻酥酥的。他头一回如此痛恨自己将事情看得如此明白，既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因为那条人命将如影随形地紧跟着他，也无比清楚，自己再也没有能力去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了。

　　这样也好，他苦中作乐地想到，至少不会给对方造成任何困扰了，只要他闭口不谈。

　　打消邓布利多的疑心后，里德尔便安心地准备起会议的相关事情。在确认出席名单时，她许些惊讶地发现她是年龄最小的那一位，而代表其他组织出席的大多是五十岁左右的巫师，几乎没有年轻人。

　　她只疑惑了一秒，随即便蔻尔。不是所有的领导者都如格林德沃般具有碾压般的能力，也不是所有的上位者愿意包容手下人膨胀的野心。从这一点看，格林德沃是一位无比恐怖的人。

　　他是那般的自傲，可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会议进行中，里德尔一直坐在格林德沃的身侧，最前端的两个位置。她不怎么说话，只在对方要求自己发表看法时才蜻蜓点水般提一提意见。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倾听，判断这个巫师的价值。

　　“我可真没有想到，您竟然会把英国的大块势力交到那么小的孩子手中，还是一位女孩。”有人调笑道，举杯向周围示意，脸上的赘肉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抖动，巫师袍也遮掩不住他圆滚滚的身体。

　　人群里传来一阵哄笑声，还有压抑不住的低语，贪婪的目光因为格林德沃没有出声制止而愈发猖狂，在她的身上反复流连。

　　“格林德沃先生，您这位手下，长得可真是美丽。”右边第一位巫师支起了身体，颤巍巍地想要捏住女孩的手，却被一股强大的魔压甩在了地上。

　　玻璃杯噼里啪啦地裂开，屋顶的水晶灯晃动着，掉落的火星刚好落在最初说话的巫师身上。他手忙脚乱地掏出魔杖灭火，却发现火势不受控制得愈来愈大，几乎将他全部吞没。

　　轻柔的嘶嘶声传来，每个人都惊恐地发现他们的身体不知何时爬满了小蛇，黑得发亮。

　　“这是送给大家的见面礼，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是否喜欢?”里德尔的笑容愈发甜美，摆弄着在肩头游动的一条小蛇，又侧头看了看那位在火焰里挣扎的巫师，同情地摇摇头，“他真的好痛苦，我可不忍心见他再多活一秒。没有办法，我就是如此好心。”

　　她挥了挥魔杖，那个肥胖的身躯便一点点矮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小滩血肉，被窜过去的蛇舔食干净。“他真是太可怜了，”她像模像样地掏出手绢擦擦眼角，“自己的势力快被其他人吞噬干净了都不知道。”

　　“最后只能像这样，砰，”她笑起来，仿佛听了一个笑话，“麻烦别人处理掉。”

　　大厅里陷入安静，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挥动魔杖来清理溅在身上的玻璃碎片。

　　“好了汤姆，”格林德沃抿了口红酒，神情自然得仿佛无事发生，“我想大家都很喜欢你的礼物。”

　　大厅又重新热闹起来，就如之前那般。

　　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还少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