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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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不如行动，这一次，古云淞不再犹豫。他看着殷雪兰弹指可破的白皙脸庞，令人心动的水眸，向前跨了一大步。殷雪兰再次闻到了古云淞身上传来的淡淡茶香，她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安然地闭上眼睛。
像捧起一件精美瓷器一样，古云淞小心翼翼地捧起殷雪兰的脸，凝视着、打量着。殷雪兰的心跳得飞快，她焦灼不安地等待，雀跃中带着焦躁。这样的等待让人心急难耐，但如果有美好的结果，她愿意等待。
“少爷！”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传来。古云淞轻喟一声，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手，回头去看李管家，心想：你不是一向很支持这件事的，怎么关键时刻，我想通了，你倒掉链子了？
这一转头，古云淞看见李管家身边多出一个人。这个不速之客让古云淞瞬间大悟，看来李管家也是不得已啊。这个蒋醒，还真是无处不在！古云淞的心情一下变得阴郁起来。
蒋醒铁青着脸看着殷雪兰怅然若失地睁开眼睛，心里百爪挠心：我那么用心去打听你的下落，可你呢，却跟人在这柔情蜜意。殷雪兰，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哪怕是一丝一毫？
在姐姐蒋梦的面前，蒋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里早就盘算开了。他先是打电话给林宝菱，想探探口风。林宝菱当然没有提供到他想要的信息，于是，蒋醒就等着父母回来。从父母的口中，蒋醒知道了订婚宴冷清的状况，也因此坚定了要继续追求殷雪兰的信念。
刚到这个城市不久的殷雪兰没有多少社会关系，惟一打过交道的就是林宝菱和任语咖啡馆。今天早上，等家人都出门，蒋醒才动身去任语咖啡馆。睡眼惺忪的任语对他的到访很是不屑，摆出一副守口如瓶的架势。
情急之下，蒋醒说了一番话，任语并不理睬，低头拼命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蒋醒说得口沫横飞的时候，任语突然抬头说：“就冲你这句话，我可以给你提个醒。”蒋醒并不清楚自己的哪句话打动了任语，他也不想清楚，只要知道殷雪兰在哪里就行了。
“你不是古伯父的主治医生吗，好久没去看古伯父了吧？”任语的话里藏着玄机，分明是明显的暗示。蒋醒的脸当即就变了色，他连招呼就没打，就朝古家的方向飞奔而去。后面隐约传来任语的声音，他一个字都没听见。
他怎么来了？殷雪兰不快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蒋醒。她有些担心地看看古云淞，怕他多想。不行，不能让大好局面就这样被破坏！殷雪兰打定主意，把手放进古云淞的臂弯，还刻意将自己的头靠在古云淞的身上。
感觉到臂弯上多了重量，古云淞偏头一看，看见殷雪兰这样，有些阴郁的心情顿时大好。看来都是蒋醒那小子自作多情，这丫头还是喜欢自己的！心情一好，口气就轻快起来，古云淞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蒋医生，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父亲……”
此时的古云淞已经不是从前的古云淞了，涉足商海之后，他也懂得了很多人情世故，知道怎么左右逢源，怎么应付各种场面。他明明知道蒋醒绝不是来看父亲的，即使是也是以此为幌子，但他还是不打算说穿。
在古云淞的心里，他虽然还没完全明确自己对殷雪兰的心思，但殷雪兰对他有莫名的吸引力他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有其他不确定的因素掺和进来，干扰自己的选择判断。可蒋醒是蒋主任的儿子，又是父亲的主治医师。怎么说，也要给他一个台阶吧。就希望他能够知难而退，不要再过多纠缠了。
蒋醒没有接话，他本来是想要以看望古越泉为借口的，可现在，古云淞先他一步说出来，他反倒不想这么说了。蒋醒挑衅地看着眼前的古云淞，有些吃惊，今天的古云淞分明多了一股锐气。这样的变化让蒋醒感到有些意外，还有些刺激。棋逢对手，不是更有挑战性？
古云淞毫不示弱地回视蒋醒，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不能再错过第二次。既然已经想通了，就不能再退回去。对外，他和兰儿已经订婚了，没道理让外人横插一杠。外人？那兰儿就成自己的内人了？古云淞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旋即释然。他给殷雪兰投去一个安慰的笑容，还故意地紧了紧胳膊，挑衅地看向蒋醒，以示自己的主权。
金丝眼镜后藏着深不可测的一泓冷泉，蒋醒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他脸上的肌肉细微地颤动着，嘴唇微微张开，仿佛准备说些什么。
一旁的李管家看得直跺脚，这个蒋医生一向儒雅，怎么今天看起来杀气腾腾的？难道他跟少奶奶？少爷也跟以前不一样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正着急呢，忽然李管家眼睛一亮，欢快地叫起来：“殷老爷，殷老爷回来了！”
一听这话，蒋醒马上恢复了翩翩君子的模样，脸上的不悦尽数收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笑脸。古云淞看着他换脸的速度，想起方青韵的变脸，也是如此的收放自如。这就是所谓的遗传吧？
很快，殷南宗已经来到他们面前。扫了一眼，殷南宗很客气地问：“这位是？”“蒋醒，古伯父的主治医师。”蒋醒自我介绍道。殷南宗的眼睛眯了一下，大笑道：“听说过，海归派嘛，前途无量啊！”说着大力拍了拍蒋醒的肩膀。
蒋醒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不由地看看古云淞，看见他手上挽住的殷雪兰，脸又沉了下去。这些变化被殷南宗尽收眼底，他爽朗地笑道：“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一定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蒋醒看了一眼殷雪兰，正准备说些什么。殷南宗又摇头晃脑道：“可惜啊，我就两个女儿，一个结婚，一个订婚。要是再有个女儿……”殷南宗笑吟吟地看着蒋醒，没继续往下说。
蒋醒心里骂道：好一个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表面还不能得罪，只能敷衍道：“您客气，我这样的，只怕别人还看不上我。”说着又特意瞧了殷雪兰一眼。殷雪兰的视线一直在古云淞身上，对他的频频观望毫无察觉。
“哈哈！说笑说笑！对了，古兄的病怎么样了，你有什么对策没有？”殷南宗很顺畅地转移了话题。
“呃……”蒋醒心里琢磨着，说：“我刚到，还没来得及探视古伯父。”
“这样，那就先不看了，吃饭吃饭！”殷南宗说着，用眼神示意李管家。
李管家心领神会，说道：“饭早就准备好了，我去请老爷下来。”说着咚咚咚跑上楼。
“一起吃吧。”殷南宗笑着对蒋醒说。
蒋醒有些犹豫，殷南宗大手一拍，不容置疑地说：“就这样定了。”
这真是一顿非常悲催的午饭，蒋醒瞪着眼睛看着那两人郎情妾意的模样，心在滴血，眼在冒火。脸部表情还得控制得很好，以免给长辈们留下不良印象。
古越泉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但似乎食欲不佳。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准儿媳。
“云淞，你给雪兰多夹点菜。”古越泉吩咐着，眼里的笑意显露无疑。
古云淞听了这话，立马就夹了一口菜到殷雪兰碗里。殷雪兰也拿起筷子给云淞夹了一块，两个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浅浅的幸福笑意。
殷南宗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看看一脸落寞的蒋醒，对殷雪兰说：“兰儿，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不懂得招呼客人？”
殷雪兰嘟着嘴，不情不愿慢慢腾腾地给蒋醒夹了一筷子菜，筷子刚伸到碗里，就像触电似地缩了回来，像避瘟疫似的。
蒋醒的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他瞟了一眼殷雪兰夹的菜，是一块牛肉，淡淡地道了声谢，狠狠地咬了一口牛肉，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古越泉照例先行退席，殷南宗也早早放下筷子。只有那两个刚刚处于胶结状态的两人还在卿卿我我，蒋醒恨不得冲上去分开他们两，可碍于这不是自己的地盘，只好作罢。
“蒋医生？”心如明镜的殷南宗叫道，他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年轻人在想什么？说实话，他也觉得有点可惜。可是，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蒋醒或许不错，可出现得实在不是时候。
“殷伯父，有什么事？”蒋醒很快恢复了常态，他躬身问道。
殷南宗看看旁若无人的古云淞和殷雪兰，含蓄地说：“蒋医生不是来看古兄的么，楼上请。”说着做了个指引的手势。
蒋醒来古家不止一回，当然知道古越泉的卧房在楼上，他机灵地发现殷南宗的用意，也只能不甘心地离开餐厅。
餐厅里，仍然亲密无间的二人还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蒋医生，你们科室主任……”“……白……我跟他很熟呢……”
当谈话声渐渐远去，连脚步声都几不可闻的时候，古云淞这才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他本不习惯儿女情长，更不懂得什么叫浪漫。刚才的种种，纯粹是要表现给蒋醒看的。现在看戏的人走了，自己倒觉得不自在了。
殷雪兰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下来。一双筷子就这样悬在半空，她瞪着一双星眸，恼道：“古云淞，你什么时候可以变得勇敢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31章：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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