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此事难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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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古云淞始料未及的是，尽管他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他还是被父亲的话吓了一大跳。他霍然起身，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爸，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古越泉的声音低沉而虚弱，却一点都不含糊：“不！”
古云淞转头去看窗外，淡雅的清辉洒在大地上，让人想起苏轼的《水调歌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父亲的愿望，恐怕也是难全了！
“你醒了？”林宝菱笑容可掬地看着刚刚睁开眼睛的殷雪兰。殷雪兰眨了眨眼睛，打量四周，不解地问：“这是在哪？”扯了扯手臂，无意牵动了正在输液的手，透明的管子里顿时出现了鲜红的血色。
“快！把手抬高!”林宝菱高声叫道，有些头疼这个女孩的迷糊。殷雪兰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居然在输液。她一向是个健康宝宝，很少进医院。即使有什么伤风感冒，也能很快痊愈。
当然，个性迷糊的殷雪兰时不时会出些小状况，比如烫伤割伤之类的外伤。但输液，对殷雪兰来说是很新鲜的体验。
眼睛骨碌碌地乱转，殷雪兰非常好奇：为什么那个透明的管子一连，那药水就会乖乖地进入自己的体内？林宝菱静静地打量着她，私下为这个女孩子做着评判：至少目前看来，还是个很单纯的女孩。
砰！病房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蒋先勇神情激动地出现在门口，继而很快又变得迷茫。他转头低声问蒋醒：“哪个才是啊？”
在蒋先勇的眼里，那两个女孩都很漂亮，不过他更欣赏坐着的那个女孩，看起来比较成熟稳重。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虽然一脸病容，看起来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不过不管是哪个，只要是儿子选的，都好！但，到底是哪个呢？
蒋先勇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可一贯善于察言观色的林宝菱还是看出了大概。林宝菱既然是心理学毕业的，当然很快就琢磨出这位老人的心思。她知道蒋先勇误会了，于是起身解围：“您好，我叫林宝菱，跟蒋醒是同学，不过比他高一届，他叫我学姐。”
咳，蒋先勇瞥瞥里面躺着病床上的女孩，再看看眼前的林宝菱，尴尬地笑了一下。心里却有了几份考量：学姐，那肯定比醒儿大。这个不行，姐弟恋多不合适！那个虽然单纯，但谁说单纯不好呢？
“爸！”蒋醒无奈地叫了一声，催促道：“你该回去了，不然老妈又要担心了。”蒋醒本来就不是真想要让父亲来看殷雪兰的，他只不过是想借此看看古云淞的反应。只是他太低估了父亲的反应，没想到父亲居然就当真了。看就看吧，他怎么兴奋地忘乎所以，差点把学姐也给绕进去。看学姐那别有深意的笑容和兰儿迷茫的神态，这下，该怎么收场……
“好，好！”蒋先勇连说两个好，却不知道在说什么好。他冲着里头一通乱喊：“你好好休息啊，我改天再来看你！”殷雪兰很迷糊地点头，她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老人为什么像打量外星人一样看自己，他脸上那个笑容和他的形象实在很不协调。
“走啦。”蒋醒连拉带拽地把蒋先勇拉出门外，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这招。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后遗症呢？林宝菱目送他们远去，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你拖我干什么啊？”蒋先勇很不高兴儿子的态度，他扭过头说：“醒儿，我看你女朋友你干嘛那么躲躲闪闪的，难道说这不是真的。我们虽然急，可从来没催过你，你别拿什么假的来糊弄我们！”
“爸！”蒋醒叫道：“我不是说了，那女孩现在喜欢别的人，我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而已！你也先别告诉妈了，省得她操心。”“那怎么行！”蒋先勇横眉瞪眼：“这是大事！怎么能不告诉你妈呢！再说了，她喜欢别人怕什么，我不是说过了，你让她喜欢上你就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了，改天你再汇报情况。”
蒋先勇一向是如此，他决定的事情，没理也是有理，有理也能变成无理。他当然不会知道，他认定的未来儿媳所喜欢上的人是他的爱将，那个他一度视为亲生儿子，甚至想招为女婿的古云淞。
月光下，蒋先勇一路哼着小调回家。他要告诉妻子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虽然这事还没成，可他相信，以自己儿子的魅力，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蒋先勇的家就在离医院不远的宿舍，虽然蒋醒没有和他们住在一块，可蒋先勇却一直住在这套医院集资建房的房子里。蒋先勇甚至开始想象，儿子结婚后与自己住在这套房子里的情景了。
“他是谁？”病床上的殷雪兰探了一下头，问重新走进病房的林宝菱。虽然林宝菱对她来说也是个陌生人，可比起那个明明一脸凶相却非要满脸堆笑的老头来说，林宝菱显然要亲切多了。
“你好点了吗？好好休息，再睡一会。”林宝菱四两拨千斤地说道，并没有正面回答殷雪兰的问题，她也无法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只有蒋醒亲自回答才是最好的。
虽然药物已经通过输液管进入了殷雪兰的体内，但她仍旧感到疲倦。殷雪兰并没有深究那个出现在病房门口的奇怪老头是谁，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长时间的休息。于是，殷雪兰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又重新进入了梦乡。
熄灭了病房的灯，林宝菱蹑手蹑脚地退出病房。才刚出门，就碰见了蒋醒。蒋醒的神色不太对头，他看看林宝菱，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向一旁的拐角处走去。
“我刚看过了，这药至少还要滴一个小时左右。”虽然学的是心理学，可林宝菱对于这些简单的护理常识还是驾轻就熟的。蒋醒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林宝菱眯起了眼，很不客气地说：“你？你明天没有门诊吗？”蒋醒这才想起自己明天是需要坐诊的。医生与别的职业不同，别的职业也许能浑水摸鱼地揩油，可医生不能。医生如果不恪尽职守，是会影响到病人的。
“你明天既然有门诊，今天就换我守夜吧。反正这事因我而起，也该我来负责。”林宝菱大包大揽地说着，口吻里带着强硬。蒋醒苦笑了一下，只好说：“好，那明天我再来看她。”
“等等。”林宝菱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跟你父亲说的，不会是……”林宝菱是明知故问，她明明知道，却一定要蒋醒自己说出口。“这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学姐，那今晚雪兰就托你照顾了。我去医生办公室休息会。”蒋醒交代完，头也不回地走掉。
“唔……”殷雪兰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觉得神志清明，仿佛整个人又重新活了过来。她看看趴在床沿上的长发女人，想了一下，好像，他们叫她“宝凌？”
“宝凌？”殷雪兰试探性地推推林宝菱，叫道。林宝菱含糊不清地低应了一声，然后揉着眼睛，抬起头来。等她看清眼前的殷雪兰时，不由地笑了：“你倒比我先醒了。”
输液已经完成，架子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留下。仿佛这不过是南柯一梦，过眼云烟。殷雪兰忍不住想要下床走走，低下头看见床底的鞋，皱起了眉。那鞋肯定不是自己的，可自己的鞋……
看到殷雪兰皱眉的样子，林宝菱拿出一个袋子，抽出一双鞋，递给她。殷雪兰看了一眼，就被那鞋子吸引住了。那样子看起来很精致，绣花的鞋面、精致的图案、细致的针脚。现在都流行DIY，像这种鞋子，虽然不是名牌，可也是很畅销的。穿的就是个性。
“试试。”林宝菱鼓励地说着，语气里仍然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殷雪兰点点头，果真将脚套了进去。居然大小刚好！她看向林宝菱，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看那双鞋不像是你的，想你肯定穿不惯。所以我叫人按你的尺码拿了双手工鞋，虽然不是名牌，不过肯定是独一无二的，市面上买不到哦。”林宝菱解释道，眼里闪动着别样的光彩。
“是很漂亮呢，这鞋自己做的吗？”殷雪兰好奇地摸摸鞋子，问道。林宝菱轻笑了一声，鱼儿果然上钩了。于是，她说：“想不想跟我去看看这鞋怎么做的？”殷雪兰点点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雪兰……”蒋醒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只看见空荡荡的病房。他有些慌乱地四处张望，叫道：“学姐……”也依旧没有反应。冲到护士台，护士说，人已经走了，是早上八点多就走了的。因为急诊的医嘱只开了一个晚上的，所以护士台并没有拦着。
狠狠地将拳头捶在桌面上，蒋醒低咒了一声。他一上完班就赶了过来，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却玩起了失踪。郁闷，下午还有门诊，自己是离不开的，怎么办？
拨打殷雪兰的手机，是关机状态。想拨打林宝菱的，却想起一年多没联系，不知道她的号码换了没有。试着拨打，也是关机状态。真不知道是换了号还是关机了？
再狠狠地捶了一下桌面，蒋醒有些恼怒又有些不安地离开了护士台。风吹起他的白大褂，鼓鼓的好像他现在气呼呼的心情。身后的护士不由地轻声议论起来，她们不知道是谁将这个事业有成的帅小伙气成这样。而她们最关心的是，这个黄金单身汉不会这么快就卸下“单身汉“的名号吧，这样不知道该有多少年轻女孩的芳心将被粉碎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此事难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