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论超英大家庭的必要性》沉雩

49、chapter 49

　　娜塔莎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年幼时加入红房是为了复仇，红房培养了她，她也为他们工作了五十余年，她自觉自己并不亏欠任何人。所以，1995年，“北方研究所”计划成功后，她就借着神盾局的手，逃脱了红房的控制。

　　娜塔莎摧毁了红房的地面基地，放走了梅丽娜和其他特工们，她和神盾的克林顿合作，用了八个月的时间才找到机会将红房的负责人逐一击杀——她几乎完成了她的计划。

　　几乎。

　　德雷克夫这个怕死鬼还活着，不仅活着，还记仇的抓回了除娜塔莎以外的，所有反叛和潜逃的特工。

　　世界大战后的军备“战争”也算是声势浩大，武器的研究开发总是在战时显现更活跃的状态，等到了战后和平大环境，人类就把目光挪到看起来更加“安全”的领域。

　　人类得到了陆地、天空和海洋的暂时认同，他们在陆地建造居所，在天空放养铁壳子包裹的自由，还在海面上制造浮游的小岛。

　　可是，怎么说呢，竞争总是没有底的。

　　海底有海族人，宇宙则大的连入场券都需要举国之力来制造，红房没那财力，也没办法光明正大去占据一席之地。

　　“恰逢”苏联解体（1991），红房处在尴尬边缘。克格勃（КГБ，即“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都改成FSB（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了，红房自然免不了得转型——或者说，俄罗斯考虑过它的去留问题。

　　德雷克夫把特工派到世界各国，想用情报和窃取来的各种技术来给红房续命。可惜，无论是苏联还是重组的俄罗斯，都从未重视过这些鬼蜮伎俩：大国之间，阳谋更胜一筹。

　　红房的去留成为俄罗斯的问题，德雷克夫的野心和控制欲却日渐强盛起来。

　　特工们用尽手段偷抢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发明和顶尖的技术突破，被德雷克夫私吞隐藏，情报又换来资金——地上呆不住，太空去不了——德雷克夫开始秘密为自己建造浮空城。

　　1983年，美国就造出了隐形飞机。隐形飞机利用吸收/散射电磁波的原理，使雷达无法检测到。德雷克夫不仅窃取、实用了这一方面的技术，还大胆的将整个红房置于积云上，制造积云和雷电隐藏自身。

　　旧有的红房手段残忍，肮脏丑陋，竖敌众多，反叛者想摧毁它，政客想销毁它，他们都成功了。

　　顺势而为，德雷克夫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新的红房没有国家的约束，它隐藏在阴云和雷暴下，像是一只卑劣恶心的蜱虫，麻醉了宿主，口器深深扎入宿主的皮肉，它偷偷吸取血液并将病毒传染给宿主，只静静等待着最后一刻给予宿主致命一击。

　　世事难料，这只本地蜱虫遇上了外来的牛椋鸟。安迪的扫描手段可不止电磁波。

　　牛椋鸟一嘴吊住蜱虫，快速、猝不及防，也不管它挣扎、叫嚣，只一心要将它吞吃入腹。

　　安迪将斯塔克等人“占领”红房的成果，通知给了安德鲁。娜塔莎也从梅丽娜那儿得知了，她们仍旧无法伤害德雷克夫。

　　“或许是信息素浓度不够。”安德鲁迟疑着，但还是认真的询问了她：“你真的非常想要亲手解决那个人渣吗？”

　　娜塔莎微笑起来，她信任的、坚定的回答他：“我必须亲手解决德雷克夫，这一次，我得确认他真的结束了。”

　　安德鲁看着她的笑容——她加诸自身的枷锁，她在说，血债该血偿。

　　“你会帮我吗？”娜塔莎的问题简直是多余，但她还是问出了口。

　　安德鲁能怎么办，他只好认清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她的事实。

　　高个的士兵拥住了他陌生又亲密的家人，他的手扶在她的臂弯和耳后，仅一个呼吸的时间，他低头在她耳侧——蹭了一下。

　　以娜塔莎的反应能力，也只是感受到了那一触即离的发丝的微痒，带着模糊的凉意。

　　吹来蒲公英的风，都比安德鲁的动作更有存在感。

　　然而，那就已经足够。

　　燃烧的木，熔化的香熏蜡，一种特殊的、并不刺鼻的烟火味萦绕在口鼻间。

　　安德鲁已经率先走向德雷克夫的控制室，他的脚步匆匆，简直是夺路而逃。

　　娜塔莎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可她的犁鼻器却告诉她，安德鲁就在她身侧。

　　娜塔莎想，信息素真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也是最单纯的骗子。

　　德雷克夫被完全控制住，红房的反抗力量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安德鲁的任务，就是用自己的信息素抵消德雷克夫的。

　　神盾的梅琳娜接手了这个红房的管控事宜，至于娜塔莎想干的事情？神盾发现的时候，红房就已经被不明势力破坏，德雷克夫只留下了尸体，这他们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稀有的复活资源浪费在这种人渣身上吧？

　　德雷克夫还对自己的下场一无所知，他仍旧在试图说服赶到控制室的娜塔莎。

　　“那些无耻之徒，政客、富商，娜塔莎你明白我的，过去我只是他们的傀儡。”德雷克夫这样说着，他指向那张猩红的世界地图：“现在我们有机会把他们，把全世界的敌人都变成我们的傀儡……”

　　叶莲娜已经好久没看见她这位姐姐了，她不耐烦听德雷克夫的这些叨逼叨，她只想赶紧解决问题，然后她需要足够多的时间，去和妈妈、去和姐姐，好好的聊一聊。

　　娜塔莎也是这么想的，她根本没心思听这个老男人的“奇思妙想”，毕竟她还有几百号新老姐妹等她拯救。

　　娜塔莎下手没有太狠，就是事到临头，她们一家突然就有了点莫名其妙的磨磨唧唧，主要矛盾是他们全家都想打德雷克夫一顿，但他们又实在没办法亲自动手。于是，娜塔莎在干掉德雷克夫之前，就，在妹妹（们）的猛女撒娇下，当了一会儿会儿的，打手。

　　安德鲁、安德鲁庆幸自己溜的快。

　　红房变成了神盾分局基地，安德鲁这一大家子也该思考自己的去留。

　　搞定了一件临时的“家务事”，现在压力又回到了班纳和斯塔克身上。

　　“我还以为，我们对付这东西还要更难一点。”这吐槽来自克林顿。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做决定的那一刻比真正动手的时候，更难。”阿列克谢接了弓箭手的话，但他却在意有所指的看着史蒂夫。

　　正直但茫然的罗杰斯先生，并没机会问阿列克谢是什么意思。话题被迁回“哨兵们该不该回纽约”。

　　斯塔克和班纳是肯定要回去解决问题的，哥谭的韦恩先生都发来信息说希望他们信息互通，一起解决“精神力兽实体化”危机。

　　韦恩先生说，他的一个朋友的朋友，在纬度这一方面，似乎略有研究。

　　娜塔莎的精神力兽是一条蛇，拟态小的能戴在手腕上。安德鲁的大白老虎，拟态像只造型奇特的小猫，勉强也说的过去。

　　史蒂夫的黄金狮子，哪怕是小号都很离谱——它离谱的只是同比例变小了一点，根本不妨碍别人一眼认出他是只狮子。至于暴风雪小队们的狼……大型犬在城市里出门，可是要上嘴套和牵绳的。

　　斯塔克浓密的头发，险些就被这群哨兵们不善的眼刀子，给削秃了。

　　更不用说，那些听到安德鲁“召唤”，往纽约赶的改造人们，鬼知道他们精神力兽会是个什么奇异形状。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安德鲁和他的这群离谱家人们，还是决定去和神盾局合作：他们去解救娜塔莎那些素未谋面的姐妹们；神盾局则调派人手在“精神力兽实体化边界线”附近，由外而内的寻找疑似哨兵的改造人。

　　斯塔克带着班纳回纽约。西芙他们不放心洛基的品行，也先一步回仙宫帮助索尔照看老家。

　　大部分的“黑寡妇”都并不喜欢自己的任务，只是不得不做罢了，现在德雷克夫没了，她们算是“自由”了那么段时间，就这段时间，她们已经做下决定——或是溜之大吉隐姓埋名，或是继续维持虚假身份，假戏真做。

　　娜塔莎并不想打扰她们，但神盾得以防万一。

　　安德鲁和娜塔莎她们走在陌生国度，这里又是他从未见过的文化风格。不像美国的吵闹与张扬，也不是俄罗斯的豪爽又内敛。

　　意大利的人，走路都要流露出风情来，热情但不暧昧，有些排外，但又带着点勾引。

　　友好的商贩，和狡猾的小偷，在这里都给人一种明目张胆的气势，反正他们想要抢钱的意图都很明显。

　　神盾局也不是什么魔鬼，考虑到黑寡妇们要加入他们也需要一定的磨合，任务的时间安排就制定的宽松了那么一些。

　　娜塔莎下午又物理说服一个比较叛逆的姐妹，傍晚就拉着安德鲁和叶莲娜出来走一走。

　　叶莲娜非常羡慕普通女孩们的生活，那些漂亮衣服，宽松的带着美丽花纹的裙子。她已经习惯了战斗服，适应了紧绷的皮革和冷硬的金属扣，可任务时路过街边小店或者商厦大楼，叶莲娜还是会想“我能不能试一试这些东西”。

　　叶莲娜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她跟着梅丽娜她们，在俄亥俄州伪装成一家人的时候。

　　她有自己的玩具，能听喜欢的歌，娜塔莎给她扎的辫子那么好看，梅丽娜给她们挑的裙子那样柔软，阿列克谢偷塞给她的糖果香甜到牙疼。

　　那三年的温柔，是梦。

　　六岁开始，叶莲娜就成为了工具，她和同样的工具们穿一样的小裙子，唱一样的歌，跳一样的舞，看一样的电影，学一样的口音。

　　工具们的喜好不重要，工具们的性格不重要，工具们的结局不重要。

　　她们连奖励，都是加倍的训练。

　　叶莲娜的渴望那样简单，娜塔莎自然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傍晚的阳光依依不舍，温凉的风吻过娜塔莎的脸颊。

　　叶莲娜说想要给大家都挑个口红：“我们怎么有那么多人？衣服我买不起了，指甲油的话，怎么想都很敷衍的样子，而且指甲油不方便干活。”

　　“首饰也不适合干活，还是口红吧，口红一个牌子几百支的都有。”

　　安德鲁怀疑叶莲娜蓄谋已久，她说起这些东西她就没有停过。

　　安德鲁原以为自己也就是个拎包工，最多像安迪查到的那样，听到几个类似于“哪个红色好看”、“哪个颜色更显白”之类的问题，哪知道最后他的用处却是给姑娘们试色。

　　史蒂夫、克林顿、娜塔莎，没一个逃过叶莲娜这个俄罗斯大妞的摧残的。克林顿晒黑了，没关系，她们深肤色的姐妹也不少。

　　史蒂夫带着口罩，小臂上全是娜塔莎和叶莲娜用口红划出来的一道道红印子。

　　史蒂夫猛男快要落泪，安德鲁更加。

　　女士们出门前已经给对方化了精致的妆容，叶莲娜化完妆就开始浑身不自在，但她忍住了，她觉得自己可以撑住这个娜塔莎给她设计的“氧气美女”造型。

　　姐姐的恶趣味而已，叶莲娜小时候可没少经历，叶莲娜可以的。

　　一个人默默的惨，不如拉人一起惨。

　　叶莲娜大着胆子，就很莽的，直接按着安德鲁坐在化妆品店的梳妆镜前。娜塔莎看起来很意外，但她也没有拦着叶莲娜，她只是看着安德鲁迁就到没有灵魂的样子，非常想笑。

　　安德鲁很在意娜塔莎和她的家人，他不介意叶莲娜的胡闹，顶多就是有些无奈。

　　面对“家人”，安德鲁实在是一个再好脾气不过的人了，好脾气的他，这成为了一个试妆工具人。

　　“闭上，快点。”

　　安德鲁无奈的合上眼睛，他的下巴被娜塔莎抬起，化妆镜上头的亮白灯光照在他面上，把他“烫”的脸红。

　　粗粗的粉刷毛茸茸的刷在他脸上，他的额发被梳起，眉毛都被描摹了些许。

　　克林顿试图拉着史蒂夫一起给女孩们出缺德主意：“那款绿眼影，对，带着亮粉的，他的眼睛适合那个！”

　　史蒂夫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拔腿而逃，飞快的出了门：“我去给你们买点饮料。”

　　克林顿一愣，随后闭上了嘴，没了队长顶在前面，他怕安德鲁被糟蹋完了，他自己也被拎上去坐着。

　　安德鲁心情还是很平静的，叶莲娜她们并没有给他刷什么眼影，弄什么亮粉，只是湿滑细腻的唇釉裹在细刷子上涂抹在他的唇，那些触感还是让他有点不适应。

　　“试妆”很快就完成了，史蒂夫回来的时候，娜塔莎已经在给安德鲁做发型定型了。等娜塔莎后退一步，露出她们给安德鲁化的妆，史蒂夫就愣住了。

　　年轻人整齐挺括的眉被加深了色彩，显得锋锐起来，眼尾添了几笔细纹，眉心多了俩抹严肃，他淡色的唇沉下了时光，不像原来那样单薄。

　　男人睁开眼，他浅金色的眼睫被伪装成深色，灯光下眼睫的阴影遮住一双眼。

　　他灰绿色湖泊般沉静的眼眸中，流淌着丝丝缕缕、星星点点的月色和星光。

　　“父亲……”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自己被增龄的安德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