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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长生洞里说长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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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莫寒僵硬的像块木板一样杵在石观音的床边，眼神空洞，而无用的系统只会嘲笑。
石观音在床上坐了半天，无奈的道：“罢了……你走吧，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她话音未落，关莫寒就已经消失了踪影，就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这样的行为偏是勾起了她许久不曾出现的好胜心。
这谷里寂静，也没有人声，鸟鸣也少的可怜，他的生活逐渐清闲起来，除了石观音时不时的在他面前全/裸/出镜一下，几乎是没有任何波澜。
那个越长休，他却暂时没有去碰，上次的摸索他已知道这谷里所有的事情都在石观音的眼底下，小动作做不了，他却更高兴了。
系统道：“你就是想偷懒划水是不是？”
“那我不是每天晚上都修习吗？”关莫寒道。
长孙红有时候会来找他，这个姑娘是这谷里唯一鲜活的人了，曲无容只是看着，从不说话，偶尔冷哼两声，表达自己还在，也见到过几眼柳无眉，柳无眉终究是柳无眉，不是石观音，做不到那么断情绝义。
只是长孙红，这个姑娘嫁给无花实在是可惜了。
可惜也无用，可惜也已经嫁了，就像曲无思，可惜也没用，可惜也已经变成曲无容了，这世界上值得可惜的事那么多，论谁也不能可惜完了。
越长休已经知道自己的伪装被关莫寒识破了，只是他不明白，石观音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人，若是问以前的他，那他也是不肯放过的，哪怕他并不爱男人，可就算只是将其摆在堂前欣赏，也是足矣。
现在那黑衣青年又开始优哉游哉的到处乱逛了，前天在湖里抓了条鱼，晚上就坐在湖边把它炖了吃，昨天逮着个兔子，早上还很欢喜，中午便烤的喷香，如今他又在悄悄地靠近一只翘尾巴小黄鸟，不知道它今天能活多久。
说实话，他嘴馋了。
但关莫寒没有抓到小黄鸟，就在越长休转身的空档，他突然消失不见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好像这一切都是越长休自己的幻觉，只有那只小黄鸟用它那双细细的脚立在枝头，叽叽喳喳的一通乱叫。
“我觉得我被报复了。”关莫寒总结，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环顾四周，这里明显是一个洞窟，一个很黑的的洞窟。
“谁让你每天吃野味的。”系统道。
关莫寒在洞里摸索前进，脚下提到个东西，还滚了几下，黑暗中，他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依稀可以看到那东西惨白的，是个头骨。
“哇，头骨。”他语气平静的道。
不过他并不怎么在乎头骨，继续往前走，这地界居然开阔了，似乎是一个大厅，他让系统点了火，才看到这里的全貌，一黑金椅子高高的立在大厅中央的石梯上，那石梯也是黑色的，看上去像是黑曜石，四周墙壁上刻了壁画，地面是大理石的，最顶上是一颗依然散发着微光的夜明珠，就这样将大厅环成一个圆，在里面还有一个沉重的铁门……
只是遍地骸骨，似乎经历过一次屠杀，而这里历时久矣，不是石观音可以触碰到的年代。
轻轻的摩挲着壁画，古旧的痕迹在指尖划过，有刀痕，有血迹，有裂纹，听得到嘶喊，摸得到不甘的痕迹，也感受得到滔天的恨意。
一幅一幅的看过去，揭开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些前尘往事，他在卷宗里的某些疑问也得到了解答，这个江湖，实在是个秘密重重的江湖。
时间太久了。
他必须得上去了。
而且是立刻。
纵是再喜欢，石观音也绝不容许有人逃出她的视线，他在这里呆的太久了。
刚出洞，才走了几步远，就有人来了，依旧是那日那个婢子，前几日也是她，这婢子生的普通模样，想来也是因此才讨石观音喜欢。
依旧是“娘娘喊你过去”。
也不知道这次石观音又闹出什么新花样，她是一刻也不消停。
系统：“你怕了你怕了你怕了。”
关莫寒：“闭嘴。”
壁画上的男子，是在百年前从西边高寒之地来到的中原，其中辗转，也落了些江湖传说，此人天性孤僻，据说是来找一个人的，具体是找谁，到现在也没人知道。
此人名叫葛木丹，连名字也不像个中原人，而且，此生未婚，孤独终老，这洞窟是他当时死去的地方，里面的人，也都是他杀的，听说当时到了举目皆敌的地步。
但那一幅幅的壁画，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关公子吗？”
石观音声音温柔，石观音的温柔不常见，能活着见到的人也不多。
关莫寒：“快找个办法让我原地消失。”
办法是没有的，进去还是要进去的，他内力虽修的差不多了，又有天极丹的加成，但从未实战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石观音，若是激怒了她，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关公子，来，这边坐。”石观音笑的也温柔，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桌子上有壶茶，杯子里已经倒好了。
“别怕，我不会强人所难。”她说。
更奇怪了。
系统：“茶里下了药，春/药。”
关莫寒：“猜到了。”
石观音果然道：“不如先喝杯茶，我们慢慢聊？”
她见黑衣青年面容平静如水，眼眸却深邃的好像已经看透了所有事情，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恐慌，恐慌？可笑，她已很久没有感受到恐慌了，但她依旧觉得不安，好像是做错了什么。
天枫十四郎是个什么样的人？偏执，执拗，嗜武成痴。这样的一个人，只身来到中原，用己身之死换得二子留存。但石观音啊，抛弃了李琦，抛弃了那个漂洋过海的重伤的女子，也抛弃了她的所爱之人。这样一个狠心的女人，会怕什么呢？
李琦有爱人，李琦也会软弱，但她变了，她变成了石观音，石观音只爱自己，现在她似乎没什么怕的，只会生气，非常生气，如果有人说她是老女人的话。
他垂眸盯了那茶一会儿，果断的一饮而尽。
茶呢，已经凉了，但还没有凉透，还有些温度。
“如何？上好的龙井，最近新进的，若你想喝酒，我这也有酒。”石观音柔柔的笑着道。
“酒是好酒，只怕是喝不下去了。”关莫寒抬眸看她，眸色沉沉，眼神却清亮，就像是某天的深夜里偶然走到湖边，心烦之余随意的抬头远眺，却被湖面上的波光粼粼惊艳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如此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是很令人沉醉的一件事。
石观音不再伪装了，她微微露出些妩媚来，浅笑道：“看来公子是知道了。”
她又靠近了些，几乎是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钻到关莫寒的鼻腔里，石观音轻轻勾起他的一缕头发，在他耳边绕啊绕，小声道：“公子若是忍不住了，大可唤我一声，我就在旁边。”
看见关莫寒侧过脸去，她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的，便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待着，看着眼前这人白玉般的面孔染上绯色，冷漠的黑瞳里多了些水光，只是依然坐着不动，直到实在忍不住了，便支起右手撑在桌子上，低下头，微微张开嘴轻轻喘息，猩红的舌尖若隐若现。
活色生香很难用来形容一个男人，但偏偏就这个词在现在最为恰当，一个看上去很禁欲的人，露出这样隐忍的神情是十分动人的。
石观音也有些忍不住了，她移步走到男人身后，双手环着他的脖颈，馨香的味道钻到他的鼻腔里，女人顺着动作暧昧且极尽诱惑的舔了舔他的耳垂。
系统：“朋友，听叔一句劝，这天极丹你把握不住，还给叔，你就是从了她又怎么样？”
关莫寒想了想，道：“脏。”
便让系统将那纯白的药丸直接送到他嘴里去了。
痛。
痛极了。
痛到根本感受不到那药的感觉，而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痛总是比欲望更容易掌握的，比起失去理智，像野兽一样追求性/欲，他更喜欢痛，极致的清醒。
石观音过了一会儿才觉出不对劲，关莫寒在颤抖，而且脸色发白，冒着冷汗。
她赶忙将人放到床榻上，再过一会儿，她便有一种眼前这人已经死了的错觉，只余浅浅的鼻息彰显着她这个人还活着。而且不像是中了春/药，更像是中了毒药，还是能让人肝肠寸断的毒药，她有些怀疑卖药的那人骗了她。
过了半个时辰，床上那人才清醒，醒也只是睁开眼睛，微微动了动手指。
“你感觉怎么样？”石观音问道。
关莫寒没有回答，费力的坐起身，轻轻的叹息道：“你若想让我死，大可以直说。”
“这次确实是我的错。”石观音也生了些愧疚，毕竟这样一个她还没有得到的美男子虚弱成这样，是她不愿看到的，不过这样的虚弱，倒生出了另一种风情，更让她难以放手了，这边道着歉，脑子里却在安排下一次。
“我想去外面走走。”他轻声道，颇有示弱讨好的意味。
石观音微眯起眼审视了眼前人一番，关莫寒却是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半晌，她细声软语道：“出去走走也好，不过得让无容跟着，你知道我担心你。”
其实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明面上依然是感谢。石观音知道，关莫寒也知道，他这一去若是回不来，曲无容也得跟着赔命。
“若我想去塞北呢？”他道。
石观音却也放心，不过她确实也应该放心，这天下，没有什么逃得过她的视线，于是她笑道：“公子想去哪，问我作甚？”
“她这是以为我与曲无容熟识了，想让曲无容牵制我，长孙红也是个好选择，只可惜她现在得压着无花。”关莫寒走出门，甩了甩衣袖，双手背在身后，踏步回房。
还有一个原因，不过要等，所以他没有说。
系统正吃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含糊不清的道：“啊？你跟曲无容不熟吗？前几天你还说她可怜，我也觉得你跟曲无容蛮熟的。”
它嚼着嘴里的东西，恍惚间看到关莫寒嘴角一抹冷笑，待东西咽下去时，那冷笑又消失不见了，仿佛一个幻觉，黑衣青年依旧是那个冷冷清清不惹凡俗的仙人。
关家的人，没有良善的，关家的家主，又能良善到哪里去，可惜很少有人，能想得通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会更很慢嗷T_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