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壳》婕妤不是鱼

22、人偶之家（十一）

　　不需要多大的效果和震撼，关于徐梨的事是周郑讲下的第二条暗线，在李敏君注意到她的时候，周郑就开始关注她了。

　　有意思的是，徐梨五天前天前恰巧去了医院里，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她跑去做了艾滋的dna检查。
　　在dna报告出来的那一刻，周郑就拿到了复印件在手里。

　　阳性，的确刺激。

　　据监控录像调转，徐梨本身前一天，就是六天前是来挂B超的，取完报告又不知道为什么在次天做dna检查那天买了一束花跑去内科。

　　也就是陈乔那一层的病房，在走廊门口陈乔走进病房，徐梨在病房附近徘徊，直到遇到陈安安的主治医师车南骏，两个人聊了一会，就去检查了艾滋dna。

　　“陈艾初离婚后，陈安安的归属权给了她的丈夫陈乔，在五年的时间里，陈艾初给了近300万的费用治疗陈安安的病，这也是为什么陈艾初卖了市里的房子搬到了学校老师舍楼。”

　　“而陈安安的病情，在医院和家属允许的情况下，我们得知她患了艾滋。这可能也是徐梨作案的动机。”

　　周郑为队员讲述完了调查的资料。一般来讲，得艾滋，要么是血液传播，要么是体、液传播。
　　那么一个孩子得艾滋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除了在母体孕育的时候母亲就已经得了艾滋。

　　而父亲更可能是艾滋的传播者。
　　他派李敏君去问徐梨，而当前任务下，应该是针对陈艾初。

　　她总会有一个让人惊讶的言论的，周郑如是想到。
　　破局的关键，绕来绕去还在她的身上。即使到了午时之刻，丽水市的风还是那么冷冽。

　　暧暧的灯光早早关了生息，邢建国从更知鸟的门口远远望去，家家门前的灯笼挂上了星火般的烛火。轻轻呼出一口气，水蒸气顺着手心慢腾上升，变成云烟直至远去。

　　一道系统设置的铃声从他的裤、裆突兀的响起，打破了街道的宁静。

　　亦是他的宁静，当接通电话后，对面那头果然在询问他的行踪。

　　“在老城这边，别担心，我没做什么”

　　那边放心的叹了一下，反应过来了会，果真察觉到了奇怪。
　　“你去老城那边干什么！那名女星不是住在新城那边吗？你真是....”
　　叹气没多久，又恨铁不成钢。
　　“让你不要再去趟浑水了，好好报道绯闻就好好报道，天天往警察那跑，你说你是不是社会版排那派来的间谍，小祖宗，我真的怕你了，你真是.....”

　　邢建国听的嘿嘿笑，没心没肺的样子，嘴角却透着苦涩的味道。
　　“我知道，我知道”
　　他点头应着。
　　“你知道叔应付这边多有压力吗？本来因为那事你就进去了，那群警察还不知道放人，沾亲带故的又来一次，你可别在能耐了，哈？”

　　“我没干什么事呢，就是来取材，天天唠叨”
　　“你以为我愿意”
　　那边回嘴，态度不自觉的软和下来。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现在不是形式逼人吗？等你爸回来了，误会解除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叔也不会干涉你了，但现在有人盯着你，你就老实待着，别被找错。”

　　那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一句一句再接着。
　　“叔知道这话说的不好听，你也知道这个理，能一步一步去做这工作，在等些时候，叔就把你提升为正式记者，挂工作牌，接娱乐板块的报道，不去做这狗仔了，，”

　　说着说着，那边竟有了些哽咽。

　　“你爸这也是，出个国没了踪影，还泄露了消息，叔不该讲，可是你母亲那样，你一个人就这样长大，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叔。”

　　可能是话题太沉重了，那边也没了话题，此时邢建国再也没了嬉笑的能力，在至亲人的面前，他做不到一丝的伪装。

　　在十六岁发生了那样的变故下，家庭破碎，母亲也变得郁郁而终。

　　他爸是个军人，什么军人？就是那种要做保密任务，经常回不了家的军人，他妈等着每一年的团聚，然后等来了失踪的消息。

　　家里也被封了，因为一个经常关着门的书房，大量的人进进出出，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去外面租房子，邻居指指点点的，在附近租房子还不能太近，母亲不堪其扰，便搬来丽水市住，他的祖籍在京城，家里没什么人，母亲娘家只有她一个宝贝女儿，为了不连累四老，一夜之间，一个家就这么走远了。
　　要不是有现在这位叔帮忙，或许生活还要苦一点。
　　“不怪叔？”
　　那边轻声问，邢建国沉思。慢慢说道：“不能说不怪，就是放不下。”

　　没成功考到大学，只能凭一点点关系进部队，没想到进了一年又翻出了旧事，被踢了出来，要学历没学历，要工作经验没工作经验，只能做做杂事。

　　但他的心里，还是想去做一个军人，为他爸翻案，去国外找出证据，还一个家的清白。

　　可是却那么难，做一个狗仔，以拍别人的隐私为职，这种落差感和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天差地别，从云端掉下来后在也没爬起来。只能吃着地上的残羹剩饭，芸芸众生。

　　“我有天赋，叔，我是吃这块的料，上一次恋爱神明的新闻，是我为市新闻争抢到的稿子。”
　　追了一个女明星谈恋爱的新闻追了半年，几乎喝西北风了，天天去清清那蹭吃蹭喝，如果他能去社会新闻部，与老城警局同步案件时实，这不光是收视率，连报纸都可以卖断。

　　“你有决心吗？”那边模模糊糊的问。

　　“我有，如果我可以去社会部，我能挖到最劲爆的新闻。”
　　邢建国慢慢缩紧手心，下定了决心。
　　“好，好，好”
　　那边拍掌鼓势，语气里也些许赞赏。

　　“小子，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ioo电视台的实习生位置我给你预留了一个，虽然没有市台那么广，但是负责的位置是社会新闻播报。”

　　“叔，你怎么支持我了？”

　　“不支持你还让你心情不好，叔想着，你也大了，刚刚想试一试你的决心，实习生那边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加上那么多年了，那边会明白你不会做什么糊涂事的，行的端坐的正，我想起你妈，想到小时候的事了，不想让你后悔，太多后悔的事了，我也就不去想了。”

　　“嘿嘿，我妈会高兴的。”

　　“小子，现在偷着乐吧，还提上你妈。”
　　那边怪道。
　　“你不也提她了吗？”
　　邢建国一改平常少之又少的提起母亲的态度，现在几乎没有人会想起他的母亲，只有一位叔挂念着她，却不想触景生情，今个一提，似乎并没有往日那般沉重。

　　最终挂了电话，而电话只有那么十几分钟。

　　男人的话语不需要太多言语去承载。

　　“我为你自豪，从你出生开始，我想，你或许不优秀，但是依旧是我始终挂念着的孩子。”

　　邢建国想起最后的话，他想，或许生活还有点活头。
　　有一个还没追上的女孩，一份未来可期但多磨多难的事业，还有唯一支持和关心他的家人。
　　他在次天收到了那张工作牌。崭新的，第一次。

　　他该为人生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添一笔头彩。

　　一件六名受害者死亡的案件该不该在他的人生工作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份呢？

　　他突然想到了周郑的话。

　　“你小子，真是死性不改。”

　　微笑的唇轻轻抿起，他未来的老丈人说的真对。

　　他就是死性不改，还倔的很呢。

　　偏要做这个老头子的女婿，给他添堵，还要帮他这位女婿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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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sao，真的s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