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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人偶之家(五) ...

  •   “生理反应?”李珺眼角微翘。
      “你在开玩笑吗?”黄琛抓住那只作恶的手,像看到什么害怕的东西一样又迅速松开。
      李珺问“还是害羞了?”
      回过神来到情境让他耳部炸裂,这是身体的靠近,这是心里的疏离。
      这也是寒风凛冽的冬天,这更是预示着温润而泽的春天的到来。
      黄琛把脸撇向一旁。
      李珺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早了些。
      “好啦好啦,只是开个玩笑,小哥哥,别生气,好吗?”李珺意识到过了头,轻轻的哄他
      没有所谓玩笑,所有的玩笑都有认真的成分。
      黄琛没有意识到,就连李珺也没意识到
      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如果用尴尬来形容,彼此的程度不相上下,他看似冷静的推开了李珺,双眼横瞪了对方一下,拍了拍衣角,装模作样的走了。手却微微颤抖,不似表面的镇定。
      没有暧昧,因为它消失了,没有留恋,也许还没来得及产生。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苗芽种在了心头,第一次的灌溉,被主动的人掐着拔苗助长,浇上了名为慌张的情绪。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是好奇怪的秦浩站在门口,端着一杯咖啡,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时不时应着对面的人的话,如果没有出来瞥向门外的一角,好奇墙角那一边的身影,也许可以看不到这一幕。
      他喝了口咖啡,装作没看见
      李珺低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头一看,和秦浩对了眼,他笑了一下,也走了。
      秦浩盯着他的身影,又慢慢的移开,本来想拒绝的话咀嚼在口里,扭动了调子答应对面的话,挂下电话,站了一会,神情漠然,转向了门口那个牌子,思索着该不该再加一个对象,比如说,情侣。
      周郑摊开六名被害人的家庭背景和生平
      他看的第一眼,就推证这是个小团体,五个豪门家庭出身的男孩外加一个平凡出身的男孩,一个仆人。
      他们生前的照片铺在一大堆资料上,格外显眼。
      值得注意的是单健民,周清清和李敏君特警调查,他长的很高大,182的个子很有压迫感,这种人适合做领导者,也许是团体的核心,周郑看着照片思索着,眉毛粗犷,遗传母亲的牛眼,眼角有一道磕到的疤痕,打架斗殴的痕迹,他排开单健民父母的宣传照,抿起的嘴角,和铺面而来的凶气,应该是个粗中有细的个性
      单健民的父亲是凯恩集团董事,母亲是丽水市市委副主任,单家育有三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孩,单健民毕业于峥辰高中,跟父母亲关系不和睦,成绩中等偏下。
      还有单母讲的那件事,不管与案件有没有关系,到令人注意。
      其次是李恩惠,身高178,面容英俊,这是个多情的人,周郑把单健民的照片抽到掌心下,李恩惠英俊的外貌和桃花眼闪着光亮,帅气一般跟会玩搭边,这是一个小团体计划者该有的基本特征,party,群pa,会玩能玩,玩的疯,玩的狂。
      并且不受管教,周郑猜测,手上写写停停,
      李恩惠父亲是丽水市化恩集团总经理,母亲是丽水市特级外交官,李家同样育有三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孩,本人也是峥辰高中毕业,五年前失踪,李家父母工作忙碌,接待民警的是家里的老管家,老管家提供的消息大概有两条,一李恩惠本人极为爱玩,经常拉着一群纨绔出入酒吧和夜店,老管家负责来回接送。
      二,李恩惠与家里关系极不和睦,经常不见踪影,出门几周都是常事。和他猜测的不无二致。
      民警只带来了他生前的几封信件,周郑抽出那几张信,他没有贸然开封,在峥辰高中打听的消息并没有用,学校的新血液更新速度很快,因此五年前的档案提供不了任何帮助,唯一能起到作用的,只有着寥寥无几的物品,除去前面五名有名的家族,最后一个蛇尾的被害人家庭平平无奇,他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小两岁的妹妹,母亲在餐馆里洗盘子,而妹妹似乎
      缀学打工了,他的名字叫何清华,学习成绩优益,是六个人里唯一一个凭成绩考上峥辰高中的。是被老师家长们期待的孩子。
      优等生,还没有任何收集到的证物,被子,枕头,和书桌,干干净净,非常整齐,让人找不到一丝留下来的痕迹,有意思。
      “周队长,局里受到一笔上级发来的奖金”
      周郑被打断了思路,也不恼,心情有些愉快,看了一眼,回道:“你们照往常一样发下去就行”
      喊话的女民警应了一声,没过多久,人敲了敲门,走向前问“你看,队长,秦法医来我们局五年了,当初他说他那科的器材要每三年换一次,不是下一年初就是这一年底了”
      这一年十一月过了大半,马上就要结束,那边的案件还没解决,购置物品的事也快到了。
      至于买器材这事,秦浩的确要求过,周郑思索一下,暂且把案件放了一边,在五年前鉴定科装修了大半,搞得有模有样的,过了三年,又要换,周郑哪能惯他,就把解刨台和器皿换了,买几套新的除菌实验服应付了一下,算一算,五年过去了,在不换也的确说不过去。
      “换吧,不过你得跟秦浩说好了,换是换了,在下次惯不了他”,周郑沉声道。
      “好嘞,秦法医这一年都得念着你的好”一个局里的奖金就那么多,而鉴定科占了一大头,可见,秦浩在局里的地位和受喜爱程度,女民警看了一眼他的办公桌,杂七杂八的一堆,还有几个物什,李敏君提供的书包和手机,书包压在下面,一封信皱巴巴的放在手机下面,而那苹果标志的手机则被一条老旧的线充着电。
      周郑哼哼几声,那可不,几万块钱的事,秦浩这小子在局里可是头一份的待遇,不过让那小子冷着脸说感谢的话,倒也不必。
      “不打扰你了,队长,还有事,现在局里忙着呢”女民警眼里扫了一下,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飞速阅过,不服修边的队长和他那令人堪忧的办公室,也是局里的一大问题,女民警心里嘀咕着,走出办公室,顺带关上了门把。
      出了门没几步,碰到了秦浩,把事情讲好,才领任务去做了。
      周郑想着没人打扰了,抬起头就看到了秦浩站在门口,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就说明有事的秦浩同志,木着一张脸,敲了敲门。
      一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推开门,口袋鼓鼓的,似乎有些猫腻。
      “什么事?”
      瞄了一眼,看的是来人,听的确是无事二字。
      周郑根本不信他,刚刚才喝的酒,一下子人又来了地,偏生秦浩这个性子最是不愿移窝,所以即使跟他关系好到能露膀子了,也不一定能请他来一趟,当然,让秦浩光着膀子是不可能的,所以假设是假,但足矣证明稀奇性,除非………
      “酒罐,物归原主”秦浩从口袋掏出那个鼓鼓的东西,放在本就脏乱差的办公桌上,那唯一一角干净的地方。
      “尹映不在一上午,你这地真的无法待人了”
      秦浩嫌弃道,神色诧异,仅仅是一闪而过,周郑没注意到,却也让人值得吐槽。
      这人呀,就是奇怪,好好的一个罐子,他不丢在外面的垃圾桶,偏偏像是找人晦气一样,放在原主的面前,喝的干干净净,又像找人不自在似的,只有秦浩了。
      “还有事吗?”周郑这种脾气都被他磨的一干二净,只想着快点赶人,求的清静。至于秦浩的话,他装作没听见,一点也不愿意被揭短。
      秦浩冷脸犹豫,终于问出了一句::“邢建国是被放出来了吗?”
      “放出来了,当然放出来了,人家小邢又没犯什么错,还有你呀,小秦同志,什么时候关心这事了?”周郑装作惊讶,说出来的话足以惊掉邢建国的下巴,如果当事人在场的话,可惜他老丈人没给他这个机会,周郑心里一一排查,筛选,剔除,暗暗猜到了背后指使。
      估计只是敏君了,能请的动秦浩的,还关心这事的,只有李敏君了。
      嗐,瞎操心。
      “敏君姐说,周清清跟尹映出去查案子,邢建国去凑什么热闹,让你把人抓回来,她要审人”
      其实谁不知道,中午快要到了,照这情况,邢建国铁定去蹭饭去了,他吃周清清做的饭,说不好听点的,就像闻了味的狗,这事还得放半年前说起,自从周清清下定决心去追求尹映后,那邢建国时不时来一趟,就是为了吃清清为尹映做的饭菜,尹映为人冷淡,不愿意别人为他麻烦,又拗不过周清清的坚持,便拉着周郑,秦浩等人出去吃,而大多数警察都是从家里带了饭,或者自己做好了饭菜。
      于是便宜了邢建国,也亏得清清大早起来做饭,放在保温盒里温着,全喂了邢建国那条狗。
      “审人?审什么人,要审那也是审犯人”周郑突然正了脸色,“你也知道你敏君姐开玩笑,你也和她一起开玩笑吗?”
      周郑清楚,对于李敏君想要撮合尹映和周清清的事,差不多半个局的人都知道了,周清清和李敏君关系好起来了,是好,但是这种事也要有个度,至少不用牵扯到其他人,邢建国光明正大的去追求清清,用这种方式去隔应别人,是不是只要尹映和周清清这事不成,那以后清清别的追求者也一棒打死?方式太极端了。
      而且谁追到谁还不一定呢!
      更何况,这事早着呢
      两人交换了眼神,秦浩沉默了一会,只好接一句“当我没说”
      两个人算的上跟尹映交情深的,左有周郑探摸尹映态度,右有秦浩不管闲事,就一句话,不成,能成才怪了。
      邢建国自打周郑知道他那个人,就对周清清热心的不得了,而尹映,就像那一颗滚烫心上的冷水,泼上去冷的鸡皮疙瘩的让人不得不面对现实,有些人,在厚的脸皮,在热情的心,也不能装在他的心里,至少秦浩是面上冷,但尹映是面善心冷。
      反观邢建国,周郑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挨得了骂,讨的了打,除开清清不喜欢他,怎么说也是丈母娘喜欢的那种女婿,当然,这想法目前不能说,说了讨不到好,除了邢建国感激巴巴的孝敬,像李敏君就直接翻白眼了,毕竟人家崇尚自由恋爱,当然,是清清喜欢的那种(单箭头)。
      周郑虽说是她干爹,其实他干闺女一年到头来见不了几面,她爹走得早,在加上早些年周郑在外面走南闯北的,以往过节都是寄些礼物和钱,聊表心意,更何况周母情况复杂些,上门去拜访周郑怎么都感觉不对,如果不是周清清执意当警察,两个人的交集并不会多多少,这才是周郑最烦的地方,鬼知道清清小姑娘是这种脾性,他可和这种脾性的人相处不来,即使过去了半年。
      “她不打电话给我说,怎么去你那里麻烦”
      周郑理不清女性那些弯弯绕绕,开口叹气,有事直说,弄那么麻烦干嘛。
      “她没你号码”秦浩实话实说。
      把周郑气笑了,纵的他们。
      “你打回去,让她别萝卜扯蛋,瞎操心,年轻人的事,就别去管了,我在说一遍,这事成不成,还看两个人合不合的来,不是所有人都是她李敏君。还有,下次让他们所有人加我号码”
      秦浩接过旨,端出一杯子,冷静冷静。
      “这什么?”
      “咖啡”
      ……
      “醒酒用的,头脑不清醒”
      清醒也不会来管这趟闲事了。
      “走吧走吧”没事别来烦,周郑气着气着,看秦浩这样,又被逗笑了。秦浩这家伙,神奇的很,接触许久还是让人有一种惊奇的感叹,五年来一直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这话说重了,下次开会又得看李敏君的脸色,想到这,周郑的脸色一变,又紫又绿的,一套脸谱下来,够唱下生丑净,秦浩在那喝完一杯,不看他家老队长的脸色也能猜到那戏剧的脸谱,眼神一直专注的往下看,拍了拍未粘灰烬的衣角,学着前面黄琛的那一手,看着周郑真的要赶人了,才慢吞吞的走出去,等着把周郑的一字一句转告给李敏君。
      周郑面色复杂,看着秦浩人离开,还不提醒一句。
      也许这就是那男人该死的自尊心作祟吧,作为老大,跟队员对吵,不丢面子,但拉下脸皮去说,那就是顶顶丢面子的事了。
      秦浩走出门,一步一伐似量着尺寸走着,看着新来的姓黄小探员萎缩着脑袋,人也憔悴了不少,似懊恼,似视死如归。
      他不管这种事,以后都不会管了,秦浩提醒自己,掏出手机果真把周郑一字一句发送给了李敏君,像交代完任务似的,松了口气,撇一眼办公室,木着脸的看着人来人往的楼道,每个人都在给他打招呼,却又让他看不进心里,就像一个个目标,一个个完结,一个个过去,消失,湮灭。
      也许是刻意去无视,也许是无法去铭记,又或者怕被伤害,他真的不能融入其中,人群的包容排斥了一个孤零零的一个人。又像是一个孤零零的心在排斥包容的人群。
      不远处,那是隔了特警局两条街的巷子里,被念叨的邢建国摸了摸鼻子,有些痒,高大的身躯迈着矫健的步伐,与这条有些狭窄的巷子格格不入,这条巷子一般通的是楼房的后门,而家里的老人家为了安全会把后面的门拴死,一时之间,这条小巷就冷清下来了,日里夜里,冷风呜呼吹过,一股淡淡的雾,一道远处的微光,依稀可见,如同繁华大道的霓虹灯,耀眼却又虚无飘渺,迷了不知多少人的眼,邢建国慢慢靠近,有些萧索,寂寥的灯影照在他的身上,拉长了人影,涣涣曲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又是一个潦倒人呢。
      没有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泄露出来,他推开门,叮铃声奏响,门的旁边不知何时安装了一个蓝青色毛羽的鸟,下面踩着一个古质闹铃,颇有些伊丽莎白世纪的味道。
      “有客人?”踏踏声由远到近,来人咚咚的高跟把光滑的地板踩出了悦耳的音妙,声音清脆而别扭,高低起伏有度。
      灯,因声而应,塔,洁白的纱裙映入眼帘,女人绝美窒息的面庞让人倒吸口气,复杂精致的衣纹缠绕在苍白的皮肤,暴露出青灰色的血管,脆弱而精细迷人,金黄的发色增添一份明媚耀阳的光亮,天使的降临让灰蒙的背景变得圣洁,而那双莹白色的高跟随着主人的步履依稀可见。
      一个美丽的外国古典美人,邢建国叹道
      “欢迎光临,这里是知更鸟”
      别扭而悦耳的女声打断了邢建国的愣怔,
      “噢,客人,如果你是这家的熟客,我得告诉你,本店店长已经换人,正是我”女子娇俏的笑了一声,又大又蓝的眼睛直勾勾的打量着邢建国,如同好奇的少女,发现了喜爱的发夹。
      她进一步解释。
      “前店长跟女子我玩四色甩子,输了这家店铺”
      前店长是个看到美女和帅哥就猥琐的中年美男子,开个店跟玩似的,客人却很多,都是来捧场的,邢建国不意外,他都能想到那个男人看到这个绝色美人走不动的样子了,毕竟,这个女人,真的很美,美到骨子里的那种。
      “这家店不开吗?”邢建国寻了位置自顾自的坐下,眼见女子优雅的铺开裙摆,也坐了下来,并不排斥男人的话题,也有意留下。
      “你是我的第一位客人,看看周围,这里是半个月装修的成果”女子如同炫耀喜欢的玩具,笑容明媚的介绍道,可以看出来,她很爱笑。
      “能看到这么美的人,我的荣幸”邢建国深情的说。撇开那些华丽的装饰,他夸赞眼前不似人间的少女。
      女子扯起红唇,看起来很吃这套。
      “有酒吗?”
      俗话说得好,美酒配美人,
      “我的先生,你看起来来有目的,我的意思是,你似乎还有心事,来这家店的人都懂得放松,那么,我的美酒配不配的上你的故事呢?”沙伊意有所指,浅绿色的指甲盖点在嘴角边上,作出疑惑状。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对紫绿色的酒杯,还有一瓶印上异文的美酒。轻轻摇晃,笑语泄露出眉眼的丽色。
      “没有什么比跟美人聊天更放松的”邢建国玩笑的话张口就来,却被美人佯装生气的瞪了一眼。
      看到沙伊古灵精怪的表情,邢建国心中放松了不少,真如他所说的,跟沙伊聊天,仿佛有一丝魔力让人放松警惕。
      “敢调戏我的人很少,客人”
      “但我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沙伊恼怒又无奈,因为邢建国是对的。
      “或许美貌也是一种罪孽”沙伊的话让邢建国止不住微笑,哦,天哪,自恋的人不多,这个女人真的很有趣。
      “唉,喜欢我的人不少,却多不了你一个”
      沙伊苦恼的说道,别扭的普通话和精致的眉眼一起皱着,好像煞有其事,邢建国却从中听出了其中意味。
      “我有一个喜欢了四年的女孩”开头太过突然,沙伊歪了头。邢建国看着女人不懂的样子,挑了挑眉。
      沙伊摇摇头,说起“都说中国人不是兴说七年之痒吗?对沙伊来说,十年之居才是苦渡之劫,没有度过七年的痒和十年的刻骨铭心,你的四年的喜欢又有什么用呢?”拗口的讲起道理来,沙伊明白了开头的突然,敢情是谦虚的表示对她本人没有意思,因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但只喜欢了四年吗?如果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恋,没有多少男人能抵挡住她的美丽和人格魅力。
      沙伊对此很有自信。
      “为什么一定要很深很深的感情和执念作基础呢,这么说的话,我还有六年,但人生有几个六年,也许几年后我就放弃了,也许是今年,也许是明年,那我四年的时间不是不作数了吗?如果一直追不到我爱的那个她,坚持的意义又成了什么呢?只要现在,我不必考虑未来,我只要现在好好珍惜和她一起的时光,我也不会后悔”
      邢建国自顾自的说着,下一秒似懊恼般微微摇了头,跟个陌生人说什么呢,没必要计较的,他应该去哄美丽的女士,让她们心花怒放,这才是邢建国呀,但这个女人真的很有魅力,不自觉的让邢建国心里的话掏了出来,塞不回去
      当下呀,沙伊并未懊恼。眼角半妩媚的勾着男人,小臂弯在酒台上,托起软糯白嫩的腮,鼓鼓的说道
      “这可真好玩呀,先生,你喜欢的人并不喜欢你吧”和她一样呢,不过沙伊可没喜欢的人,但喜欢的东西一样求而不得。
      比如那枚耀眼的血宝石戒指,沙伊想要很久了,但拥有者却不再考虑赠予她。小气鬼。
      邢建国没想到沙伊猜的那么准,这种感觉像是被扒开最深的表里,却无法为女人的话感到难受,
      “那个男人肯定是个特别的人吧”就像是她记忆里的月光,虽没有太阳耀眼,却把她从黑暗的角落拖出,让人终生难忘呢。
      “男人?”
      “追不到喜欢的人,先生,那位女士有喜欢的人吧,他肯定很特别,不然,你不会追不到”
      这次,邢建国真的被噎到了,他有些不敢相信,一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的女人,一下子正中了他的伤疤,短时间里的第二次
      “我有被伤到,女士”因为的确追不到。
      邢建国抑郁的看着沙伊,好像真如同话里讲的那样,沙伊捂嘴,“真抱歉,先生,沙伊就是这种性格的人,抱歉”
      “没关系,我猜,前店长肯定很喜欢你”把那个老鬼拉出来就对了,拿着挡刀。
      说到着,沙伊摇摇头,“谦虚是美德,自傲的人是不会被喜欢的”
      沙伊小姐撩起垂在耳前的丝发,玉白的指节微微翘起,“但是沙伊值得这种款待”
      美丽的人不会谦虚,张扬才是她们的保护色。
      “你像我喜欢的人喜欢的人”
      普通话造诣不高的沙伊呆了一下,这个怎么那么像考级的题,干一行爱一行,一行行行行行,干一行不爱一行,一行不行行行不行。
      “哈哈,先生,或许你高看了沙伊的汉学造诣”
      邢建国听懂了,却没说话
      “也许我该走了”在不走,底裤的秘密都要被扒了。
      邢建国起身,沙伊并未挽留,“我很高兴,先生,能和你聊天”,即使男人避开了话题,她一并起身相送,铺开裙摆,宛如天鹅。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邢建国,邢法的邢,建国大业的建国”
      邢建国吻了吻女士的手背。
      “我也很荣幸,能跟美丽的女士谈话”
      “me,too,邢,给你一个忠告,我叫它,”女人停顿道,“笨鸟先飞”
      看着男人走出门庭,蓝色的更知鸟为他送行,沙伊抬头看向雾蒙的天空,低头看了看精致的表腕,散漫的踏起,发出滴滴的乐器声,随意的靠在角落的藤篮秋千上,一摇一晃的鼓动着,双眼微微合拢,下颌线随着抬升,跳跃到不知名的回忆里,那里有一个男孩半跪在她的身前,为她套上渴求许久的血宝石戒环,轻轻低语,数不清的爱恋。
      看着男人走出门庭,蓝色的更知鸟为他送行,沙伊抬头看向雾蒙的天空,低头看了看精致的表腕,散漫的踏起,发出滴滴的乐器声,随意的靠在角落的藤篮秋千上,一摇一晃的鼓动着,双眼微微合拢,下颌线随着抬升,跳跃到不知名的回忆里,那里有一个男孩半跪在她的身前,为她套上渴求许久的血宝石戒环,轻轻低语,数不清的爱恋。
      李敏君握紧手机,压住满腔高兴,即使是秦浩发来了周郑的原话也没有让她丧失热情,她丈夫今天要回来了,因为李先生是跑长途的货车,两人半个月才能见一次,在加上李敏君工作的原因,更是有过压缩到了几个月一次见面也不是没有。孩子也是交给先生去带,风餐露宿的苦日子,没想到小小子挺喜欢的,让李敏君欣慰的同时感到心酸。
      李敏君是个知心的女性,虽然或多或少能从与周郑那里感受到她的强势和霸道,但管着周清清的事也是被拜托的照顾,小女孩寻思无路,作为前辈自然要帮一把,而且尹映同志看着也是个好伙子,准该错不了。李敏君一合计,就这么拍断了决定,不知道周郑知道她这么想的该是怎么一副哭笑不得的脸。
      尹映小子那张脸骗起人来,28岁的老阿姨都来给他拉媒,
      这边李敏君挂念着周清清等人,尹映和周清清已经出了宿舍,午响时分,峥辰高中周围极少小吃店,周清清期期艾艾的想着,待回了警车,就把早上做好的午餐拿出来,尹映自然不会拒绝,可是这种好事还没多想,本来安静的校园此时热闹起来,下课铃响起,学生们却反常的往食堂的反方向跑去,这可非同一般。
      人群喜欢看热闹,不管是什么阶级,对此都喜闻乐见,爱八卦,爱聊天,是人类的天性,尹映听着身旁的学生嘀嘀咕咕,隐隐约约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畏畏缩缩的往他们两身上看去,缩头缩脑的议论着,这时候一个男孩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看到他们两人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警察同志,那边,那边有人拿刀砍人啦!”
      话嗓子一开,周清清和尹映对了一眼,“同学,带路”
      “哎,哎”那名男同学应着,极快的带他们回到事发现场。
      也许尹映并不熟悉,可是周清清还认得,随着路径的绕转,那个六层阶梯的跨越,周清清心里越感不妙。。
      玻璃碎裂的声音,对骂到如同泼妇骂街的声音,还有那个和蔼可亲此时却胆小如鼠的男人,那个接待过李敏君和周清清的校长。
      萎缩在办公室的一角,害怕的护住一个从未谋面的胖女人,而那个被李敏君私底下调查的徐梨老师,却拿着一把水果刀,脸色扭曲的挥舞着利器,打算割破那个胖女人的喉咙,而任校长本人已经被割破了衣服,西装褴褛。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尹映看了一眼那个为他们领路的男孩,后者顿住,话喊到一半,就把身型缩了起来,隐藏在围观的人群里。
      “任夫人呀,任夫人,就算你再骂我,也改变不了你丈夫在外面偷吃的事实,今天你这一闹,整个峥辰都知道了这件丑事,谁丢面子里子还说不一定呢”徐梨显然听到了前面的喊话,却丝毫不为所动,眼里淬了毒,像是要洞穿任夫人的肚子。
      胖女人任夫人回过神,瞧见办公室果然被一群人围起,而到来的警察已经在疏散人群,不由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噼里啪啦的啐着徐梨的话,
      “丢面子?有谁丢面子还不知道嘞,你一个老师勾搭我丈夫,想要往上爬,身体多脏呀,不知道上过多少腌制人的床”任夫人骂起来,连自己丈夫都不放过,既然我不好受,那么你也别想体面。
      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相互推扯,你一句我一句,可怜任校长夹在中间,又刀剑无眼,时时刻刻担心徐梨手上的那把刀。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救命呀!!!”他撕喊道。
      周清清疏散人群,尹映手拿拷练,但办公室狭小,徐梨一直注意着人群的动向,对那个警察的逼近自然一清二楚,“别动,我警告你们”徐梨散着发,凌乱到如同厉鬼,思路却清晰的不像是一个即将要犯罪的人。
      亮眼的火焰红唇扯着鬼畜的角度,这个人不是清醒,她早就接近疯狂,想要拖所有人下地狱
      “我无路可走,无路可退,这是为什么?我的名声,我的事业,还有未来,都被这个恶心的男人给毁了”徐梨尖锐的叫道
      任校长脸色大变,刚想出声辩解,后面的任夫人破口大骂,“骚、蹄子自己勾引我的男人还倒打一耙诬赖人。”
      “我诬赖,哈哈哈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刀横冲直撞的斜立,带着嗜血的刃辉,带着复仇的怒火。
      任夫人马上吸引了徐梨的报复,跌跌撞撞的冲出去,她撞向任校长,
      碰!
      “老公!”
      “尹映”
      胖女人和周清清同时喊道。
      焦急的人群突然寂静,午后的阳光依旧清晰
      又是一个太阳短暂的响午,偏僻的七绕八弯,和霉菌沾上一点青色的余光,柱着拐杖的老人和十一、二岁的小孩在荒凉的青砖石上走着,墙角边缝下那棵高大挺拔的树下有虫鸣叫。
      “儿呀,你说的那个接济处在哪呢?还没到吗?”老人问道,他正是前面在特警局住下的冯乞儿。洗完脸后是一名慈善和睦的老头,就像遛弯时看到的老大爷,经常与你唠家常。
      “父亲,那个在新城那边,我们还要走好远,很远的,我们吃警察给的东西不好吗?他们也愿意给我们呀”
      小男孩支支吾吾,带着不解道,右手牵起冯乞儿干净的外套,那是警察叔叔送给他爹爹的礼物,那里不仅有吃的,还有住的,暖和的衣服和舒服的床,散发着一丝丝的温暖和用心,小男孩是两天前被找回来的孩子,应冯乞儿的请求,民警们出动了大半才回来的,不然夜里就被冻死在街角的沟里
      “唉,我们不能总是麻烦人民警察,俗话说得好,一行有一行的样,作乞丐,也要自力更生,儿呀,多亏了他们救了你,在麻烦警察同志过意不去呀”
      冯小儿牵着冯乞儿的手僵了僵,他敛下目。
      他不是那种给点小恩小惠就贴上去的孩子,相反,他很谨慎,从懂事开始他就经历这种流浪生活,也可以说是不太喜欢警察的那种人。
      是食物太诱人了吗?还是阿姨们太好了?他不知道,他有些烦躁的想,他就想拽着那点贪食死皮赖脸的讨要,即使对方烦了,厌了,想要把他踹了一走了之,也要在扒下一点肉,他饿怕了!
      “可是爹,我们可以做到吗?爷爷常说要端正,做事端正行为端正,身为乞丐也不吃嗟来之食”冯小儿不懂什么是嗟来之食,但是他知道没有吃的会死。
      “然后他就倒在了我的面前,把我交给了你,爹,您又说要这样,那你会不会也倒在我面前,慢慢冷去,我不想离开你呀”
      小小的人儿眼下滴滴泪珠涌流,他没有哭声,没有哽咽声,只有泪,情不自禁的掉落,掉的让老人也一样的晕花了眼。
      “没事的,等我们去了接济处,你不是给我领回了三个大馒头嘛,份量足,管饱”
      冯乞儿还念叨着那个遥远的接济处,手紧紧的抱住小孩,俯身安慰。
      直到冯小儿闭上眼睛,不让泪掉下。
      “爹,根本没有什么接济处,那是我骗你的,馒头也是我偷的呀”
      冯乞儿一听,顿了下,拍抚的大掌慢慢的停住,“这…这…”
      年迈的老人说不出话来,
      小男孩忍不住泻出呜咽,泪终于忍不住了,抱住冯乞儿嚎啕大哭起来。
      他天生是个坏小孩,偷过很多食物,被追着毒打过,被恶狗撵上过,被混混围殴过,只因为一块食物,他每次和爹爹分开讨食就是为了方便行事,不让老人家气急败坏的骂他,骂他是个坏胚子,骂他不守道义,那是他们这群人心中的魂灵,丢掉了,人的品行就丧失了,堕落了
      而冯乞儿则不想要孩子的心灵被污浊给腐蚀,希望他的心灵和性情同样纯粹,没想到却被孩子的一句话划破了最柔软的脏里,变得不在平静
      他不知道老人的用心,却清楚他们的处境,他更知道,没有吃的,他的爹会死,会慢慢变冷,慢慢僵硬,不再对他笑,眼睛温和的望着他的大脑门,不会在牵起他的右手,和他说话,不会在出去找吃的,吩咐他小心一点,就这样,永远的离他而去。
      老人的手巍巍颤颤,拿起东西,向着孩子,画面突然定格在了这一瞬间,小孩哭红的眼又掉下了泪来,因为他发现,他似乎做错了,他看到他的爹爹拿出了几块发霉的面包片,正是那天夜里邢建国威胁他的那时候,他把唯一的食物一直藏着,即使是后面因为看到邢建国那个坏人而焦急的把最后一块自己那份的面包啃了,他也没动属于孩子的那份,现在,它藏在了孩子的心里。
      搁哒,关在牢房里的陈艾初正扎起头发,绑上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她看起来精神多了,人前还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她扭头看向牢门,那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亲爱的Q
      这里没有游戏,这里只有你。
      我对你,就像游戏与GG
      彼此相依
      蠢脸的笨拙和结局
      小小梦魇的恐惧,都是对你的渴望而不得
      现实和梦想的交叉
      克莉克莉的脚步在逼近
      无数个日日夜夜
      即使是你的黑暗欺诈
      我也会渴求
      接受我,答应我
      我与你
      永远在一起
      这是一封信,单健民书包里翻出来的苦恋
      “或许你知道些什么,陈老师”
      周郑背部挺拔,眼神深沉。
      而陈艾初陈老师的第一次审讯正式开始。

  •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次编写时间:2021年12月15
    更改时间: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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