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转正了吗》非壹

2、03-05

　　03
　　清晨八点。

　　周允先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几秒后才缓过神，完全清醒过来。他直勾勾地盯着游夏的脸，好像是在打量和思考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数十秒后，他才将自己搂在游夏腰上的手臂小心挪开，下床前顿了一下，又翻身支着手臂凑上去，将游夏掉在前额的碎发拨到后面。
　　又盯了几秒，才下床去洗漱。

　　游夏还在沉沉地睡着，毕竟昨晚实在是很累。

　　等游夏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钟了。
　　他有些昏沉地坐起身，抬手按了下后颈。
　　与昨天不同的是，他略显苍白的脖颈旁多了几道线状红痕，如果程度再深点儿，就是淤青了。

　　“醒了？”在一旁坐着的人冷不丁出声。

　　游夏猝不及防被吓了一下，他转头看去，只见周允翘着腿坐在单人沙发上，垂眼看着手机正在打字，不知道正在跟谁聊天。
　　他向后捋了下黑色碎发，一只手架在支起的膝盖上，靠着床哑声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周允轻笑了一声：“倒也不至于这么拔diao无情。”

　　游夏一瞬不瞬地盯着周允，昨天灯光昏暗，他并没有完全看清男人的长相。
　　周允的五官很深邃，凤眼薄唇，此刻眼含笑意，却又似是讥诮，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攻击性。

　　确实足够帅气，活儿也好，昨晚不亏。

　　“看什么？”察觉到视线，周允问。
　　游夏坦然道：“看你。”
　　周允挑了下眉：“哦，好看么？”
　　游夏淡淡地笑了下：“嗯，我很满意。”

　　周允被这直球打得愣了一下，他默了默，正想再说些什么，游夏却摆了摆手，示意待会儿聊，然后便起身去洗漱。
　　下床的时候还有些站不稳，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他扶住墙壁，不动声色地倒吸一口气。
　　周允看见了，他意味深长道：“需要帮忙么？”
　　游夏头也不回地挥手：“没必要。”

　　周允无声地弯了下唇角。

　　昨晚已经清洗过了，游夏走进浴室，先看了一会儿镜子里自己身体上的痕迹，唇角压平，情绪不显。几秒后，他垂下眼将衣服穿上，衬衫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直到将红痕恰好全部掩盖住。
　　显然，周允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知道怎么做才显得不露痕迹。
　　想到这点，游夏意义不明地扯了下嘴角。

　　二十分钟后，游夏走出了浴室。
　　他看见周允还坐在沙发上，怔了一下，有些意外：“还有事？”

　　周允合上随手翻阅的杂志，抬眼看他，勾起唇角道：“是有点事。”
　　游夏便走过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周允看着他，道：“你很好。”
　　游夏动作一顿，他放下玻璃杯，靠坐在柜子上，有些莫名地商业互吹式回道：“你也不错。”

　　周允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直勾勾的目光像是在打量，却又不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几秒后，他难得不带攻击性地咧开嘴，笑了：“所以，要不要做长期搭档？”

　　“……”

　　闻言，游夏也看向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器大，活好，高大，帅气，富裕，还很有距离感和分寸感。
　　如果能和这种人做长期伴侣，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他的眼神不免带上了几分审视，几秒后，便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下来：“可以。”
　　说完，他首先向周允伸出一只手，道：“游夏，这是全名。”

　　周允将手附上去，游夏的手比他白，虽然骨节分明且修长，却也比他小。他合上手，将对方的五指都含在自己的掌心。

　　“我叫周允。”他道。
　　“既然如此，先交换个联系方式吧。”

　　游夏没有异议。

　　04
　　两人互相交换了飞信号，周允先是打了个“游”字，字刚打上去又被他删掉，最后他备注道：夏。
　　游夏的就简单了，只是很平常地备注了个“周”，随后又在前面加了个字母“A”。

　　周允放下手机，他想了想，说：“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得约法三章。”
　　游夏：“嗯。”

　　周允食指轻轻点了几下桌面，缓声道：“首先是时间，得是我们都有空的时候，这个可以手机联系。”
　　“地点的话，当然是酒店。”
　　说到这儿，周允顿了下，虽然他不在乎这点儿钱，但为了不让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像是包养，考虑到对方的自尊心，他还是道：“房费的话，就轮着来。怎么样？”

　　游夏“嗯”了一声，补充道：“并且，不能找太廉价的酒店。”
　　“当然。”
　　周允继续说：“我们在维持这种关系的时候，双方都不能再找其他人。我想你也不喜欢被迫戴绿帽吧？”

　　“当然。”游夏点头，接着道：“还有，只要一方想要结束，就可以随时结束关系。”
　　周允：“没问题。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游夏偏头想了想，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周允注意到了：“怎么了？”

　　游夏道：“我本来想说，‘不能动真情，否则就立刻结束’。”

　　闻言，周允看向他，随即笑着打趣：“那为什么又不说了？莫非，这么快就爱上我了？”

　　游夏摇了摇头，坦言：“总感觉作下这个约定的，最后都会喜欢上对方。”就是不要乱立flag的意思。
　　说完，他注视着周允的双眼，认真道：“所以我们不作这个约定。但是，不要动感情。”

　　周允表情不变，他爽快地点头答应了：“可以。没了吧？”

　　游夏依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周允挑了下眉，直勾勾地看回去，反问：“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游夏淡淡一笑，竟然调侃道：“没什么，只是周老师看起来很熟练。”

　　周允看着他的桃花眼，移开了视线。
　　他漫不经心地整了下衣领，答道：“倒也不是。约定这种长期的，我也是第一次。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游夏却并不在意他的解释如何：“不是第一次也没关系。”
　　周允看他，他神色不变，缓慢地说道：“有经验的更好。”

　　闻言，周允意义不明地扯了下嘴角。

　　所幸今天是休息日，他们并不急着离开，于是二人结束后又闲聊了几句，一直到十一点多才退房离开酒店。

　　05
　　再次见到周允，是在一周之后。

　　午休时间，游夏正准备下楼吃饭，正好在电梯口遇到手拿咖啡杯的周允。

　　因为今天要开会，周允换了套黑白正装，修身的西服很显高，直接往一米九冲去了。同时，他一身的痞气也全都收敛了起来，倒显得有些斯文败类的气质了。

　　周允看到他，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一个弧度：“真巧？游先生。”

　　游夏一怔，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嗯……叫我游夏就好。”
　　“别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我们竟然是同事。”他扯了下嘴角，道。

　　——当然不是同事。
　　但是对于同样在白衫大厦见到游夏这件事，周允其实并不惊讶。甚至可以说，他是故意挑着饭点来，抱着好玩儿的心态，想试试看会不会偶遇游夏的。

　　他们俩就职的企业租用的办公楼在同一栋大厦，而他们的办公地点又只隔了两层楼。只不过一个在A栋，一个在B栋，中间由天桥连接。
　　其实早在酒吧相遇之前，周允就已经见过游夏，不过当时只是他单方面的匆匆一瞥，并没有交集。而此前，游夏对周允并没有印象。

　　周允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一颗，解释说：“我是对面蓝洋科技的。我们那儿的电梯在维修，我来这蹭一下电梯，可以吧？”

　　可不可以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游夏心说。

　　他瞥了眼周允手里拿着的纯美式，不置可否：“你喜欢黑咖啡？”
　　周允道：“我喜欢苦味。”
　　游夏无法理解，他有些好奇，便伸出一只手，周允明白他的意思后，将咖啡杯递给他。

　　游夏轻抿了一口，饶是一向淡定如他，表情也立刻变得有些狰狞，他立刻把咖啡还了回去：“看来我是无福消受了。”
　　周允大笑。

　　既然碰到了，两人便顺理成章地一起去吃饭。
　　他们在楼下的商业街随便找了家店，吃完后，游夏说他还有点事，让周允先上去。

　　周允：“你要去干什么？”
　　游夏：“帮别人带点东西。”
　　周允：“什么东西？”
　　游夏欲言又止，他默了默，还是诚实答道：“奶茶。”
　　周允：“……”

　　周允挑眉。
　　游夏面不改色：“嗯，真的。是我们部门的一个小姑娘，她懒得下楼，就让我帮忙买上去。”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顺便给我自己也买一杯。”

　　游夏抬眼看向周允，认真道：“毕竟我跟你不一样，”他舔了下唇，“我是甜党。”
　　周允的眼里渐渐带了一丝笑意，冷冷清清的游夏和甜腻的奶茶看起来并不太相配，不过他自己看上去也不像是喜欢喝苦咖啡的就是了。
　　他摊了下手，意义不明道：“好吧，很互补。”

　　临走前，周允想了又想，还是折了回去，他在游夏面前站定，沉声问：“对了。今天晚上，可以么？”

　　游夏一愣，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他眨了眨眼，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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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允：我馋他的身子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