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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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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施了法术,这样白天你就能看到我了。”敖交手指带着光,点在白茶茶额头。
白茶茶眼睛瞪大,看着敖交手指的光消失,愣愣说:“好。”
“对了,我旁边可能会有个白胡子老头,他是本地的土地公。”敖交摸摸她的头发,“因为一些原因你现在要假装看不见我。”
“嗯,好。”将他的手从头上拿下,自己将手映着他宽大的手掌,指头生生少了一节,不高兴努了努嘴。
宽大手掌微微错开,修长的手指穿过指缝,扣住她的手,好听的声音从耳侧传来:“到时候可别忘了。”
目光望进他金色的眸子,手指回扣:“不会的。”
“要是忘了也没啥,”敖交略微沉思,伸出手,“还有,我的名字是敖交。”
“敖交,”她默念,紫色眼睛弯成月牙,“这个,我也记着了,而且很牢。”
第二天,太阳跃出海面,阳光洒满泽乡。白茶茶开开心心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桌上的乌龟盆。
绿绿探出来一个脑袋,视线对上。一束光绽开,一身黑衣的敖交就坐到她那张
歪歪扭扭绑了布带的破椅子上。手上端着一个瓷杯,唇边噙笑静静与她对望。
他那华贵的样子,搭配破旧的背景,格格不入便是如此了。
笑着起身,白茶茶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早呀。”
“早,衡宝和苗翠正在山脚。他们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夏老爷,正在聊天。”
白茶茶连忙起床:“那我得赶快了。”
拿出要换的衣服,转头直直看着敖交。
“怎么了?”
“你不出去?”
“出去做什么?”他眼里没有其他杂质,好像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出去,语气也带着不解。
手拿着衣服,脸颊微红,白茶茶有些羞怒:“以后,我换衣服的时候,你都得出去。”
“你以前也没…”
“以前是以前,以后不可以。”
“为什…好。”敖交一跃上屋顶,想了想他解释说,“以前我也没看过。”
“谁知道。”白茶茶脸颊微红。
“苗翠和衡宝聊完,往这边来了。”白茶茶加快手中动作,熟练套好伪装。
敖交放开神识:苗翠和衡宝正走在一起,两个人手牵着手。回想起昨夜他牵着白茶茶的手,她的手暖和和的,握着很小,那么小的手怎么能有那么大力气的。
苗翠突然停在路上,脸色沉下来:“我就和夏小少爷说了实情,我哪里错了。那苏安本来就背着夏老爷揩油水。”
衡宝凑到生气的人面前解释:“你是没错,但是这种事,你不应该在山脚,明目张胆得说。”
“胆小鬼!”苗翠气得一把推开人,大步往山上走。
“翠翠。”衡宝要去拉她,苗翠又甩开。然后衡宝强硬将人抱在怀里,苗翠推不开他,然后两人就这么互相咬了起来。
“嗯——”敖交微微蹙眉,又挑眉,之后倒是恢复平静。收回神识后,他心想【白茶茶说,抱着是表示喜欢。那像衡宝和苗翠那样,互相咬,也是喜欢?】
在苗翠、衡宝到了的时候,白茶茶已经忙完,并且吃了早饭。敖交坐在屋顶,谷之平出现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屋下三个人,一同到了后院,准备做水车。
白茶茶抬头望过来后,又移开目光。谷之平摸了摸垂到口的胡子:“这丫头,那眼神,怎么好像看到我了。”
“你老眼昏花了。”
“是嘛?”谷之平怀疑。
“要不就是你法术又退步了,我这里还有一套法术训练….”
“咳咳咳,”谷之平咳嗽一阵,\"哎呀呀,是我眼花了。”
院子里手拿锤子,正敲木头的白茶茶竖起耳朵,听见二人对话,偷偷抿了抿唇。
先前因为好奇想要尝试鲁班入门的木匠,她都将书中内容背了下来。也试着做了一辆水车,现在苗翠给两人递东西,衡宝给白茶茶打下手,白茶茶负责组装,三人配合起来速度很快。
一转眼就是正午,阳光高照,三人正在屋里歇息。留了两小瞥胡子的苏安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白茶茶,白茶茶?”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白茶茶脑海里出现敖交略微低沉的声音:没事,他是来买东西的。
【买东西?】带着疑问白茶茶走出门。
苗翠双手叉腰走出门,满脸不欢迎:“你怎么来了?”
不屑朝她摆了摆手,苏安说:“我不是来找你的。”
转而面朝白茶茶,手指抹了抹胡子,眼里带着精明:“白茶茶,夏老爷回来了,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夏老爷回来是夏府的大事,苏掌柜不在府里伺候,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夏老爷听说了水车的事情,小少爷也想要一辆水车去海上玩玩,就叫我来与你买一辆。”
白茶茶耸了耸肩,将一边翻白眼的苗翠拉过来:“那你得找苗翠姐谈,我的水车生意都是她过手的。”
“她?目不识丁,能帮你算账么?”
苗翠听白茶茶这么般说,双手叉腰挺直胸膛:“就是我,都是我负责水车生意的。你还买不买?”
苏安砸了咂嘴:“好吧好吧,买买买,多少钱?”
“一吊钱。”苗翠还是老实,没有报多价钱,与昨天卖给乡亲的价格一样。
“半吊钱。”苏安立马接上。
“大家昨天可都是一吊钱买的,已经是最低价,一分钱不能少。”
“茶茶啊,”苏安转而看向白茶茶,“当初老爹过世,你可是问夏老爷借过钱的,夏老爷平时待大家不薄,夏小少爷喜欢你的水车,你就这般如此?”
白茶茶微微皱眉。
“还搁这儿打感情牌。”在一旁观望的谷之平吐槽。
敖交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
苏安所说不错,事实确实如此。白茶茶瞄了眼敖交,见他没表示,被所有人看着,她拉了拉苗翠的袖口,意思便是她接受半吊钱了。
苗翠不满努努嘴,苏安笑着点了点头说:“算你还有良心,也识相。”
等苏安眉开眼笑走了,苗翠还是板着脸,白茶茶给她倒水喝,她气冲冲接过,喝完把杯子塞给白茶茶,不看她,也不说话。
“怎么还生气?”
“生气,不是气你。气那个苏安仗着夏老爷的名号总是欺负人,夏老爷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是个坏人。”
“以后总归会发现的。”衡宝插了一嘴。
“哼。”苗翠瞪了他一眼。
敖交站在屋檐下,谷之平无聊打了个哈欠:“殿下,我先走了。”
“嗯。”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眼角注意到白茶茶惊讶看了过来。
她听到了。
谷之平身体遁入地中,白茶茶看得眼睛都直了,手上锯木头的动作也停住。还好那土地老儿耷拉着眼皮,没注意她的异样。
苗翠拍了拍白茶茶的肩膀,也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光秃秃的檐下,什么都没有:“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白茶茶继续低头锯木头,“怎么叫殿下?”
敖交嘴角含笑,没有回答。
“你说什么?”苗翠问,“殿下?那得是京城中的贵人吧。”
“贵人,”白茶茶瞥了眼屋檐下金色包边,精绣黑袍的敖交,“是贵人。”
“以后你会知道的。”敖交没有开口,声音却在脑海想起。
“好,我等你。”白茶茶默念。
苗翠递过来一个钉子:“给你。”
白茶茶奇怪:“给我干什么?”
“你不是要钉子?”
“我没。”
“那…我听错了?”
“白茶茶,白茶茶?”又有人来找。
“谁啊?”
来人是夏府的下人,询问白茶茶,苏安买了多少钱买水车的。问过后,转身便走了。
“怎么回事?”苗翠问。
“我也不知道。”白茶茶下意识看向敖交。
他眺望远处:“苏安贪夏府的钱财,被夏老爷发现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继续回去做水车吧。都成型了,快好了,这辆做好就先给你们,”白茶茶掩下惊讶,拉着苗翠往后院去,“回头就叫衡宝哥带你去捉圆翅鱼。”
苗翠笑着说:“好啊好啊。”
另一边的夏府,苏安和梅娘背着包袱被夏家的下人给赶出大门。大家都对他们二人指指点点,梅娘狠狠咬着牙,告诉苏安:“肯定是小贱人的错,我今天远远看见老爷的马车在半山腰停了一段时间。”
苏安心中一算计:“而且老爷一回来就让我去买水车,就奇怪。”
“我们一定要报仇。”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