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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悍匪 ...

  •   老翁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一阵酸痛,当然他还顾及不了这点事。因为他一转头先是看见了他家被绑牢的老婆子,再往后就是被绑的更为夸张的儿子——福子。
      好在此刻一家人没有整整齐齐,少了一位井儿
      再抬头一看,那浓眉大眼的孩子此时一副山大王的模样,歪坐在一把不知哪里找出了的太师椅中,那同样秀丽的弟弟一副狗腿子姿态,装腔作势的靠在他身后。
      “你们——你们是山贼?”老翁颤巍巍的问道
      “呔,老鸟汉,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竟敢倒打一耙”,季和不知哪来的戏腔戏调,惹得秦康文一脸茫然的回头好生看了他一眼。季和见秦康文回视,更有底气一般,“看你爷爷我不将这老帮菜剁碎了喂狗”,秦康文心道:你是谁爷爷?当然季和也就脸上动动,手脚上到也一点没有累着自己
      “好哇,两个直娘贼,老早看着你们不对劲,原以为你们至多不过是坑蒙拐骗,没想到,做的竟然是打家劫舍的生意”,老翁一时恨不得将脖子伸到两人身边去,将两人生吞活剥了。
      “诶,老帮菜嘴还挺…….”
      “打住、打住”,眼看着局势向着不明的骂战上去了,再者是他们家还有一个孩子大半夜的不知去哪儿了,时间拖得旧了就怕生变故,“先不着急吵,我且还叫你一声张伯”,她开门见山到,“我们喝的水你可下了药?”
      老翁闻言果真气势上弱了一截,既不伸脖子瞪眼了,也不中气十足的骂人了
      “你这般,我就当你默认了”,所谓的鬼事儿,怎么也不该这么点背成这样,偌大个旅店就她和季和能看见。秦康文也是前前后后想了半天,才依稀想到进门的那口水印象中只有她和季和喝了,当然也还记得那口水是席陆亲手喂下的。不过只用这点致幻的手段,定也不是家黑店。
      “张伯,我们若是山贼,只怕你们一晕倒,就挥刀给你们放血了。现在也用不着废了许多劲给你们又是加绑,又是运到一处儿”,这到是真的,凭着她和季和这个小跛子面对不着一点力的一个壮汉子,和一对老夫妻。不过是半滚半搬的运到一处,“不过呢,若是问不出话,为了自己保命,我倒是也不介意让你们吃点苦头”,秦康文哼哼一笑,拿出从后厨顺手捞来的杀猪刀,拍在桌子上
      老汉看着杀猪刀瓮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这话不对,应该是你们想做什么?”秦康文坐直了身子,“你们这么苦心孤诣的吓我们,要谋财?”
      老翁长叹一声,去细细观察一番身边的老伴
      “她和你两个儿子一时还醒不过来”,康文试问道,“你这意思是这件事和他们不相关?”
      “不用急着怀疑我”,老翁白眼一番,向后挪着身子,靠紧了梁柱,显得轻松了许多,“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主要是让旁人受惊,我多少有些歉意”
      秦康文此时也不再插话,等着他继续坦白
      老翁皱着眉,倒不像是说话,像是吐出来一般,“你们喝的水,确实被下了一点幻药”
      “好呀,老帮菜,你吓死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季和其实甚少这般不饶人,想来是幻境中看到的必是对他刺激不小。秦康文只拉住了他,示意他先安稳一些。
      “为的什么?”
      老翁脸色再次沉下去,抬头呈回忆状,“我们本是浣庄的农户,家中薄田几亩,过的就是丰年足够过活儿,欠年只能看命的日子。原本我们还有一个小女儿”,说道此处声渐凝滞,脸呈悲色,“我们还有个小女儿,叫巧儿”
      “我家巧儿织的一手好布,可在家附近卖不上价钱,听闻就近的青州人手上富余。我们庄上的姑娘们就三不五天的结伴将布拿到青州去换点钱粮补贴家用”
      浣庄原是在西边的甘溪镇,若是此处没有旅店,驾马车到青州至少也要一天一夜,脚程的话起码得赶上三天路。不过印象中,甘溪镇背靠白苗山,因为这几年白庙山大盗猖獗,已经举镇迁走了。
      “五年前巧儿同庄上的女儿拿了布出门,再也没有回来了”,老翁一时间回忆起往事,悲痛难忍,昏聩的眼中堆满了泪,只一眨眼便如决堤,因为手脚被绑的严实,只能任由脸上老泪纵横。
      都是年轻女子失踪,可能性有太多种,只是结果都不会太好。秦康文多少有些掲人伤疤的歉疚,又不知怎么劝解,只能上前蹲在一旁替他拭泪。
      待老翁平复后,他继续道,“我们报了官,自己也找了许久,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我们庄子要迁走,我们几家丢了孩子的人家就在此处建下旅店,一来想着孩子们若是回来怕找不着路,二来是此地偏僻,过往行人到夜也有个歇脚的地方,不至于像我们的孩子一般”
      秦康文补道,“因为时间久了,此处经营旅店过分费时费力,其他人户都陆续不管了?”
      “是啊,可不是太久了,太苦了”,老翁神情渺茫的望向老伴,“我家老伴是个死心眼的,就怕巧儿回来找不着家,偏偏要在此处熬下去。我们苦一点也就罢了,拖累了另外两个孩子”
      想来婆婆倒不是想拖住两个孩子在此,只怕是两个孩子见不得老父老母独独在此处,抱了共走共留的打算。如此相互束缚,相互拖累,却是一片深深至情。
      “你是想借闹鬼的事儿,吓走行人,再让婆婆因为这件事放弃这个店?”
      老翁深深点头,惹得秦康文一阵唏嘘,“哎,张伯你若是早和我通个气,也不至于闹成这样,真是多有得罪”
      “孩子,这不是怕透露出去了”
      “小和,把刀递过来,给他们松了吧”,秦康文打断在一旁偷偷抹眼泪的季和,让他拐着脚将桌子上的杀猪刀送过来
      秦康文给老翁松了绑,“张伯,我倒是还有个疑问,你这幻药可不一般,是在哪儿弄的?”
      “猖狂贼人,都别动”
      只听见从侧门一声吼,应声而动的是一颗石子,直奔季和那只遗世独立的腿而去。季和都来不及反应,腿窝一阵痛麻,直挺挺的向下一倒。
      身下的张伯自然展开双手去接,谁知到底下的人也老迈,最终是倒退两步也往后一倒,两人,一个后脑重重倒在梁柱上,一个前额重重砸在梁柱上。跌坐在地撑不了片刻,双双晕了过去。
      此情景发生的太过迅速,待秦康文举着一把杀猪刀看看周围晕成一片的人,又回过头,看见两名举着快刀的捕快带着井儿一脸惊恐的站在侧门口,成一副对峙模样。
      秦康文瞧瞧那把也没怎么用,只在此时坐实她实在个悍匪的杀猪刀,长吁一口气,
      “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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