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① ② 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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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①
……
“上帝不会接纳帕森尼格少爷那样的人，只有地狱的大门才会为他敞开。”女仆捏紧了胸前的十字架，苍老的脸上一层层的皱纹遮不住盈满的憎恶，“……虽然老爷不允许，但是我还是要说，上帝不会原谅他。他仗着老爷的宠爱，纨绔不恭、恶劣成性，每天声色犬马、挥金如土。……而老爷还是一味的纵容他这唯一的儿子。……三年前，他终于在一个早晨将自己杀死了。……酒精中毒，要我说，根本是上帝的惩罚！……”
……
虽然被吉烈佛老爷不明不白的揍了一顿让我很生气，但是因为这样的人挨揍实在是让我更生气。
果然还是该隐最温柔啊。
该隐，该隐。虽然神赐般的美貌总是透着冰冷和讥诮，但他迷人的猫儿眼下永远是脉脉流动着柔情。
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呢？现在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当然是不能让他看到的，那还要等多久？不顾伤口的疼痛，我郁闷的拍打着柔软的被子，心情差到了极点。
窗外的阳光洒进房间，一片温暖的金辉。
伊凡背对着太阳，在最明亮的地方反而愈发显得黑暗。坐在床边，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忽然开口：“其实，我真想杀了那个死老头子……”
“什么？”猛地转过身死死瞪着他，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杀了老爷？伊凡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就是要杀了他！让他去见魔鬼！”伊凡倏地站起来，“砰”的一声撞到了床边的椅子。死死地盯着我，瞳孔紧缩，他大吼：“难道被他打成这样你都不生气吗？你其实也是恨他的吧？你一定也想让他去死吧？不如我们一起——”
“噔噔”，门外突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伊凡蓦然噤声，脸色霎时变得雪白，惊恐的瞪着不远处的门。
我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②
是谁？谁会来这里？
鸦雀无声，我和伊凡瞪着房门。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听的一清二楚，脑中一片空白，氧气似乎被扼死在窒固静默的房间里。
礼貌的等待片刻，门外的人再次叩响房门，传来毫无波澜的嗓音：“安格斯，请开门。”
古板的语调没有一丝感情，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和伊凡如遇雷殛——上帝！是管家莫克尔！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们的对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匆匆瞥一眼伊凡，他紧紧咬住嘴唇，往日红润的脸颊面色死灰。
咬咬牙，我努力不去想被莫克尔听到会怎么样，收敛慌乱成一团的心神，尽力让自己冷静，声音不要颤抖得那么厉害：“对，对不起，莫克尔先生，我现在正在换衣服，不方便为您开门。”硬着头皮，我结结巴巴的撒谎。上帝啊，千万不要让他进来看到是伊凡在我房间里！
“哦，很好，看来你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公式化的口吻，莫克尔依旧波澜不兴，“那么，老爷吩咐我来通知你，今晚尊贵的哈利斯伯爵将要来参加我们的舞会，这是无上的光荣，晚上七点在花园迎接，请务必准时。就这样，告辞。”
他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
哈利斯伯爵？哈利斯伯爵！
该隐，是该隐！
该隐要来吉烈佛家参加舞会，我要去迎接他，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心脏瞬间被狂喜淹没，涨满胸臆的期待简直要炸开。身体上伤口的剧痛似乎全都消影无踪，现在我只想从床上跳起来，穿戴好得体的衣衫去等待他！
“哦，对了。”忽然，莫克尔又折了回来，如今他一成不变的声音在我听来也犹如天籁，“安格斯，伊凡也在你房里吧？刚才我听到了他的声音，那么请转告他，晚上六点去老爷的书房，请务必准时。告辞。”
脚步声远去，莫克尔走了。
阳光正好，绕过窗棂，渗进房间的每个角落。眩目的阳光下，我的眼前满是四散的光星。
伊凡依旧背对着太阳，黑暗阴翳的暗影，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③
伦敦的傍晚总是比白天更窒密。
终年不散的雾霭混杂着从清晨至黄昏积淀在空气中的污渍，浓厚的，像抹不开的罪孽，一片片沉重的落下来，压弯了花园里骄傲的花朵的头颅，看起来仿佛在做忏悔。鲜红的残阳映射下绚丽的夕光，美豔的颜色铺满这个潮仄的城市，晕开罪恶的气息。
在这一片异样的魅惑里，傍晚七点，我陪同管家莫克尔站在吉烈佛家的花园，等待我年轻美丽的哈利斯伯爵，该隐。
用力地拽着衣角，我竭力想平复衣服上细小的褶皱。
不知道我的头发整不整齐？衣服得不得体？五点开始站在镜前穿衣，七点仍觉得没有打理好自己，患得患失的感觉真让我挠心。
日暮时分，吉烈佛家装饰一新，昂贵的红色地毯从屋宅一路铺到了大门，奢华的装饰却掩饰不住主人的暴富粗鄙。
大门外车水马龙，清脆的马蹄声和沉闷的车辕声来来往往豪不停歇，灰色、黑色、青绿色，一辆又一辆马车走近又停下，各式各样衣着华贵、身份显赫的人在仆从的搀扶下高傲的走进来，吉烈佛家安排妥当的仆人立刻迎上去，每一张脸都堆满谄媚。
撇撇嘴，我不禁对吉烈佛老爷的厌恶又多添了几分：他的确是伦敦数一数二的富豪没有错，但是无论如何没有爵位的低下地位也不能让他成为真正的英国上流，恐怕这就是他不时的举办舞会、茶话，竭力讨好贵族原因吧。
真是个令人厌恶的资本家。可是，伊凡哪去了？该隐怎么也还不来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① ② 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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