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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① ② ③ ...

  •   Chapter 3

      ①

      “啊!”忍不住一声痛呼溢出紧咬的嘴唇,蓦地,吉烈佛老爷质量上好的皮鞋狠狠的向我踢来。

      一下,又一下,接连而至钝痛像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拍打在身上,我像被海浪冲上滩岸的鱼,挣扎着蜷缩身体,无用的抵抗。
      钻心的痛四肢百骸,我感到全身的骨头都要被他踢碎了,肌肉疯狂的抽搐,我在地上缩成一团,渐渐麻木。这一刻,我甚至希望自己能昏死过去,大脑却无比清醒。
      紧紧咬着牙,我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虽然因为家教严格,“娇纵”之类的词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享受过,但好歹也是父母呵护备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不明不白的委屈?
      看着眼前这张狰狞扭曲的脸,我恨不得跳起来撕烂它!

      “你是魔鬼吗?我做错了什么?我是勾引你老婆还是杀了你儿——”蓦然噤声,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看到吉烈佛老爷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上帝,我说了什么?怒火冲昏了脑袋,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自掘死路!

      住进吉烈佛家的第一天,古板的管家莫克尔就已冷冰冰的警告过我和伊凡,绝对绝对不允许在吉烈佛老爷面前提起他已故的唯一的儿子,帕森尼格少爷。

      “服侍老爷,这是你们想活命的唯一禁忌。”莫克尔阴森森的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特别是你,安格斯。”
      管家的话还在耳边,便闯下了这么大的祸,我甚至听到了吉烈佛老爷牙齿咬碎的声音,一步一步走过来。

      闭上眼睛,我忽然想起该隐——神啊,我不要死,我还要勾引该隐!

      ②

      “安格斯……安格斯……”
      你是谁?是不是该隐?

      恍惚间,似乎有人喊我的新名字,隐隐约约的声音远在天际。若断若续,听不真切。
      仿佛身处在一片粘滞的白雾里,余赘的水汽纷纷落下眼帘。我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湿答答的海绵,紧紧的吸附在眼睑上,怎么都掀不开。

      “安格斯——安格斯——”
      别喊了,没看到我正在努力么!

      朦胧中,似乎有人影在眼前,我心头一阵希冀挥动。
      身边的白雾淡了,一声声急切的呼喊附在耳边。动了动胳膊,我想伸出手抓住蹁跹如蝶的声音源头,却发现自己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浑身的细胞叫嚣着一个字——痛!

      痛啊,痛死我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明明记得是去勾引该隐,然后……

      “安格斯!”
      “啊!——嗷!”

      ③

      猛地翻身坐起,下一秒紧接着便一个倒栽葱倒回床上——见鬼……怎么会这么痛……
      仿佛来自地狱的剧痛被霎那撕扯开,身体四分五裂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被打碎了又勉强拼凑起来。

      对了,该隐!刚才在我身边的该隐!
      连忙爬起来,整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却只看到坐在我床边的伊凡蹙眉头,哪里还有该隐纤细的身影。低下头,再看看身上严密的绷带,好吧,我想起来我这是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了。

      没有该隐,不过是莫名其妙的吉烈佛老爷痛踹了一顿,不甘心的咒骂回去却又不小心提到了帕森尼格少爷,然后被穿着质量上好、做工考究的皮鞋的脚重重踹得晕死过去而已。

      “安格斯,你终于醒了,我刚才喊了你很久了。”
      “……伊凡,刚才是你啊……”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还会有谁。”伊凡撇撇嘴,依旧是红润的脸颊,和乱糟糟的头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回事,这点小伤也能晕过去,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挨打着长大的?踹几脚算什么,你倒好像贵少爷,居然睡了这么久才醒,没用。”
      “呃。”一大串的诘问一涌而来,我被噎在当场,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好在伊凡只顾着鄙视我,倒也没有在意。

      不过,“挨打着长大”么……?难不成是我这个“娇贵”的灵魂拖累了这具“坚强”的身体?可是我看到的却是这身体毫无瑕疵,除去削瘦苍白了些,几乎可以用“肤如凝脂”来形容,哪里有什么战斗过的痕迹。
      嗯,或许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是个彻底的和平主义者吧。

      叹口气,我看着身上交错纵横的绷带和纱布仔细的缠遍全身,遮掩住了狰狞丑陋的伤口。大概是涂擦过药,清凉的感觉熨帖着皮肤,缓解不少灼烧的痛楚。
      是伊凡吧,刚刚应该是他一直守在我身边。

      抬起头,我扬起一个发自肺腑的笑容:“伊凡,谢谢你。”
      伊凡一愣,别扭的笑了笑,声音有些不自然:“没什么,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你真的用不着谢我。”
      “还谦虚。”挥挥木乃伊一样的胳膊,我呲牙咧嘴,“上药包扎,要不是你,我早就见了上帝。”
      挪开眼睛,伊凡没有说再什么,将目光落在我粗了一圈的身体上:“不过,安格斯,你究竟做了什么把死老头子气成那样?他喊我们进去抬你的时候脸色都白了。”
      “天知道。”耸耸肩,我也很奇怪。

      帕森尼格少爷,吉烈佛老爷唯一的儿子。他离开人间已经三年了,可为什么他的名字依旧如同魔鬼的诅咒,是这个虽然没有尊贵爵位却异常富裕的家庭的禁忌?

      摇了摇头,女仆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渐渐浮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① ② 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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