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真央少年的青春期》丑*

10、10。

　　10。

　　可，似乎没有人告诉我发过芽的土豆食用可能导致中毒。
　　我看着依旧同往常一样坐在对面看着我笑的清斋，头一次觉得有些肚子痛。
　　他见我不吃，微微皱起眉头关切开口，“怎么了？今天的菜不合口味？要不然我再去给你买一份。”
　　我忙不迭的摇头，虽然他的表情语气神态都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可是发芽前的土豆跟发芽后的土豆完全就是两个物种。
　　他伸过来修长的手指，探了探我额前的温度，我感觉到四周传过来的杀人般的艳羡目光，只觉得肚子更痛。
　　小林玖月正在隔壁桌笑得捶桌，我无奈，只得想出来一个馊得不能更馊的借口，“我去上个厕所……”

　　尿遁之所以称为遁，就代表着我消失以后决计不可能再回去。
　　一个人坐在厕所的隔间里，我正仰头看着天花板思考自己同清斋少年之间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外头已经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还有女孩子特有的窃窃私语。
　　“你们看见前几天清斋学长在教学楼前被一个高年级的学姐给抱住了吗？”
　　“看见啦看见啦，听说是她一直缠着清斋学长……”
　　“噫，好恶心。”
　　剧情忽然变成了晚间八点档，我有些无语。再想起清斋少年当初拦下我的场景，便觉恍如隔世。
　　我摁下冲水键，从隔间里坦荡的走出来。
　　外头正聚在一起聊着八卦的学们妹顿时花容失色。
　　我冲她们一耸肩，她们已识趣的乖乖从厕所里退了出去。
　　我一面洗手一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那里。

　　而在那以后，我便主动的开始回避那个名为清斋寺能的跟宠。
　　小林玖月在实习结束后斩术又上新台阶，但她却义无反顾的没有再重塑自己“女武神”的形象，反倒是积极投身浮竹当年建立的茶道社，优雅知性的开始辅导低年级的小朋友。
　　见我整日如丧考批的蹲在宿舍里，小林玖月忍不住甩出来一张茶道会的邀请函丢到我脸上。
　　“这礼拜我们社团的活动，你要不要来参加？”
　　我将那张散发出淡淡香味的信筏拿起来，上边用工整的字体写着茶会的时间与地址。
　　我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看她，“邀请我去参加这么高雅的聚会，真的合适吗？”
　　小林玖月已经极不优雅的开始冲我翻白眼，“花京院小姐，请不要忘了你静灵庭贵族的身份。”
　　呃……
　　好吧，她说的对。

　　茶道在我来真央上课之前其实也是会的。
　　将压箱底的衣服换好，任由原西辞在我的脸上涂涂画画。再睁眼时，整个人都因被梳的服服贴贴的头发而拉扯得精神很多。
　　我已许久没有再做这副打扮，就连站起身来时都有些摇摇晃晃。
　　原西辞同小林玖月在一旁看着我连连叹气，我挺直背脊，冲她们躬身作揖，那叹息声瞬间又变成了揶揄的哈哈大笑。
　　毕竟，我们骨子里还流淌着所谓贵族的血。
　　三人一齐来到茶室，这才发现里边早已来了不少应邀的嘉宾。
　　我看一眼小林玖月，却见她并未坐到主人的位置，正不住诧异，便见拉门被人从外边推开，抽条了的土豆……不，清斋穿着讲究，一板一眼的跪坐在我眼前。
　　“请多指教。”
　　他毕恭毕敬冲我行了个大礼。

　　我有些坐立难安的待在茶室里。
　　其他人跟前也陆续坐了人，气氛却显得和谐轻松，全然不似我这边这般溢满了紧张与不自然。
　　清斋不愧是静灵庭中从小收到高等家庭教育的金贵少爷，一整套动作下来，他的神情都一丝不苟到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平静力量。
　　我呆呆看着他在我左前方焚香煮水，抹茶敬献，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接过，致谢，三转茶碗，轻品。
　　清斋少年在我对面笑的含蓄，一双清澈的眼睛长在肉嘟嘟的脸上是好欺负的象征，可若长在现在的这张脸上，完全就是惹人犯罪。
　　我忍不住的开口，“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入茶道社？”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霞，却依旧坚持开口，“因为要给学姐敬茶。”
　　……这理由。
　　我被他彻底击败，慢饮口中青茶。他已经继续开口轻声问我，“我最近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妥，所以学姐才不愿意见我？”
　　“不是。”我回的果决，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我悠悠道，“你已经从我这里毕业，我亦没什么再能教你的事情。从今往后你见我只当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没必要再这么客气。”
　　话音刚落，他的脸上已满是惊愕。我将茶杯奉还，依照礼仪对他的茶道记忆不吝言辞的赞美。而清斋少年却一直维持着那副仿佛被冻住了的模样，抿嘴不发一言的看我。

　　从茶室里出来，清斋少年也同着其他主办方一块儿出门相送。
　　他的表情可实在称不上热情，以至于小林玖月都忍不住悄悄戳我脊梁骨问我，“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
　　“我很无辜。”我亦毫不客气的戳了回去，再看清斋少年，他眼中已恢复了少许神采，想必很快就会将这件事彻底抛之脑后。
　　我没心没肺的想着，同茶道社的成员告别，穿着一身素雅的和服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没想到刚走到教学楼，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毫不专业的跟踪。
　　我扭头过去，清斋少年一如当年那样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后。
　　他憋红了脸，双眼好似有火光在闪烁，我原还以为他会冲动的上前来拔刀同我决斗，却没想到他只是将双手拢在嘴边，冲着我所在的方向结结巴巴的开口。
　　“花京院学姐，我、我喜欢你！请嫁给我！”
　　“诶？！！！”
　　时间正是难能可贵的午休，四周的教学楼过道上满是看热闹的人群。
　　我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他已经走到我跟前，将愣住的我一把揽住。

　　……

　　“小久，你那一天可是一炮而红。”
　　实习假期结束，上课的第一天，我已收到了不下二十人的友善揶揄。
　　我头疼欲裂的看着四周暧昧的眼神，很想一个瞬步直接跳窗而逃，而隔壁班的天然卷小胡子已经眼冒桃心的拦截了我所有去路，朝我抛了个媚眼道，“小久留~恭喜哟~”
　　我可没觉得有什么值得恭喜的，整个人气场全开，阴沉冷漠的看他。
　　天然卷小胡子却仿佛自带屏蔽系统，依旧笑嘻嘻的揉了揉我的头，“别摆出这副难堪的模样啊~明明是喜事来着。”
　　我一字一句的问他，“你觉得这能称得上是喜事？”
　　花京院家能高攀上清斋家，估计家主连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京乐春水依旧笑得没个正经，眯起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意味不明的开口，“谁知道呢。”

　　但清斋少年却仿佛一根筋的觉得这是一件值得他为之坚持并且不懈努力的事。
　　我是见过他的固执的，此刻发觉碰上这样的人真说不好是福是祸。
　　好在眼下还有比个人感情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也勉强将自己从这样无妄的桃花债中抽离出来，全身心的开始思考毕业后自己应走的路。
　　山本校长在我们递交完实习报告之后再度现身在小礼堂中给我们开了个大会，言简意赅的提出了他对我们这一届学生未来的畅想。
　　京乐春水连同浮竹十四郎依旧是应邀嘉宾，身份却不再是入学绩优生，而是静灵庭护廷十三番首届队长，身披羽织站在台前替自己的番队打小广告。
　　浮竹十四郎还未开口，台下响应的人已经把手举成了一片，待到京乐春水再上台，底下的人便该干嘛干嘛，丝毫不给他面子。
　　我跟小林玖月还有森川少年在主席台不远的地方看着郁卒的京乐春水笑的前仰后合，他却迅速回满电源，比划出一个kira的眼神抱紧山本校长大腿，“老师，那个如果番队招不满人的话……是不是可以申请从其他满员的番队中调配。”
　　“……”
　　京乐春水，你还能有点追求吗？

　　入庭动员大会结束，每个人手中都被发放了一张入庭申请状，后边还贴心的介绍了每一番队的队长以及性格特色。
　　我拿着小纸条同小林玖月还有原西辞在学校的食堂之中发愁，清斋少年已阴魂不散的在我身旁出现，惹得两只白眼狼自动退散，说是把时光留给我与他共享。
　　他已比告白时要来得稳重得多，因为那一天的鲁莽，传闻他甚至还被老师请去办公室。
　　我侧头看他，他又红了脸，不过话还是说得利索的，“怎么看你一副为难的样子，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把到口边的“跟你说了也没用”硬生生咽下，而将手里的入庭神情状递了过去。
　　清斋少年倒是饶有兴趣的接过，认真的看完，重新毕恭毕敬的将那张雪白的申请状递了回来。
　　“你想去哪个个番。”
　　“还没有想好……”我答的坦诚。
　　小林玖月已决定申请十一番，因为听闻十一番的卯之花队长是十三番队长中不可得多的强者。
　　我将那张纸片翻的随意，浮竹十四郎是十三番队队长，而京乐春水则是八番。
　　而在这十三个番队中，多的是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清斋少年指着上边他有所耳闻的人认真的同我科普，“曳舟小姐是个和善的人，平时做的料理也很好吃，你如果去十二番一定能跟她友好相处。”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他继续笑笑，道，“朽木前辈是很看重责任与礼仪的人，不过他同家父也略有交情，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引荐。”
　　我忍不住托腮看他，看得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叫不好意思，别扭的摸摸自己的脸问我，“怎么了？我今天长得很奇怪吗？”
　　我终于还是伸手，捏住了他手感不再的脸。
　　“有没有人说过你不但很爱管别人闲事，而且还很啰嗦。”
　　“……油。”他笑的连话也说不清楚，左手却顺势抬起，将我捏在他脸上的手握了。
　　我想将手抽出来，才发现他力道极大，简直不容挣脱。
　　他扣着我的手，放在他手心里头，好看的眼睛垂下来，表情在一瞬间变得认真。
　　“花京院前辈，不如再慎重考虑一下我的请求。”
　　“……好。”
　　“我可以保证你……”他似乎准备了滔滔不绝的演讲要来说服我，可刚起了个头，方才垂下的那双眼睛便瞪成了铜铃，难以置信的望着我。

作者有话说

　　考前焦虑症^ ^，导致文风又转向纠结了（自PIA）
好吧，老天保佑我的论文可以顺利过关，最近的作何和考试真的多得让人发指啊……
——2009-11-07 13:21:04的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