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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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当东方宵月带着天宫寺雾绫一起出去的时候，她老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就说我天宫寺相城的女儿召唤出的使魔会是最好的！”天宫寺相城笑道。
“您认识她吗？”东方宵月疑惑道。
“说起来可真有缘，这位曾是我们天宫寺一族以前召唤出的使魔，不过当时契约者死亡后，她也就回去了罢了。没想到隔了那么多代，现在还能看到她。”
东方宵月闻言看了雾绫一眼，但是对方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仿佛一个恢复出厂设置的机器人一样。于是她便说道：“若无他事，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你刚刚契约成功，去休息吧！”
听到这句许可之后，东方宵月便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一回到房间就找到了一面镜子，她直视镜子中的自己，然后微微闭上眼睛——
待再次睁开眼睛之后，那双瞳孔中泛着一丝金光。
“鉴定术。”她淡淡地说道。
随后，在进入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三天，东方宵月终于知道了自己在这个位面的名字——
『天宫寺五月，19岁，天宫寺一族下任继承者，因患有不治之症所以身体孱弱，拥有极高的魔法天赋。』
“主人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看着神情蛮认真的雾绫，东方宵月想了想然后问道：“你能治好我的病吗？你是使魔吧？应该比我们这些普通人类更厉害些才对。”
“您这种病似乎是家族遗传，我会想想办法。”雾绫这么说道。
“家族遗传？”
“是的，天宫寺一族原本也是普通人类，是因为某一任家主接触到了禁忌的东西才获得了魔法。而作为代价，家族里魔力越高的人，体质越差。”
“你好像很懂？”
“毕竟我很久之前也是天宫寺一族的使魔，所以对这些事情稍微有些了解。”
“是这样啊。”
“是这样的。”
于是两人便沉默了，东方宵月没有主动说话，雾绫自然也不会继续说什么。
就这样，故事变开始了。
一年后：
今天，是东方宵月来到这个陌生位面刚好满一年的日子，也是她正式成为天宫寺一族家主的继承典礼举办的日子。
据说当初她刚来的那天本来也是继承典礼，只是好像当时“她”因为未知原因晕过去了，醒来之后族人又怕她身体不好支撑不住，这才把典礼拖到了一年后。
这个典礼其实没那么华丽，只是在众多族人的见证下，由上一代家主将象征着家主意义的项链和手杖交给下一代家主。由于目前这个身体是东方宵月，所以这次的典礼很成功便完成了。之后，东方宵月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您有事找我吗？”房门关上之后，雾绫问道。
“你现在已经能看出我有事要跟你说了嘛？”东方宵月挑了挑眉道。
“我与主人乃心意相通，不需要言语便可以知晓您心中所想。”
“那……来猜猜我心里在想什么？”
雾绫金色的瞳孔紧紧地盯着东方宵月，东方宵月看向那双金瞳，那闪烁着暗金色光芒的眸子仿佛开了神格的自己。
“您想问我要不要使用某项能力。”随后，雾绫移开了目光，这么说道，“我无法了解到具体的东西，只能隐约感觉您的意思。”
“那你觉得呢？”东方宵月问。
“我等无权决定主人的想法，但是如果主人想要使用，我自然会全力支持主人的。”雾绫恭敬地说道。
“这个意思，不就是让我想用就用吗？”
即使目前失去了有关天宫寺一族相关的记忆，但是东方宵月自身的技能基本都在。除了之前的鉴定术之外，她依旧可以使用一个她记不得哪里得到的技能，名为『神格·忆』。
虽然也完全记不清这技能哪里得到的，但是关于技能的描述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能够让除了记忆被彻底抹掉清除的人之外的所有失去记忆的人恢复一切记忆的技能。
东方宵月并不清楚自己的失忆到底属于哪一种，但是这未尝不能一试。说不定运气好就恢复了呢？毕竟东方宵月一直认为『记忆』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倘若失去了某一时间段的记忆，那么这个人已经不是原本的自己了，他将会成为一个全新的人。
而且这种失去未知记忆的感觉让东方宵月莫名的有些恐惧。
有一种……自己的人生正在被什么人操控的感觉。
让雾绫离开之后，东方宵月再次站在镜子面前。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穿红白相间的巫女服，皮肤也因为疾病而毫无血色。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
镜子中的她双瞳已然泛着金色的光芒，像天上的太阳一般。
“神格·忆。”东方宵月这么轻声说道。
随后，镜中的自己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亮，惊的她下意识撇过头闭上了眼睛。
再然后，那些未知的记忆便向洪水猛兽一样争前恐后涌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本来她只是抱着“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心态而使用的。
再次睁开眼睛，这时镜子里的她双瞳已经变回了黑色，但是此刻的神情却跟刚才有着天壤之别。
“这个副本有些奇怪……”东方宵月低声喃喃道。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以及雾绫的声音。
“在下刚刚看到屋子里发出了强烈的光芒，是出了什么事吗？”
东方宵月打开门便看见雾绫有些担心的神色，她微微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眼之时，脸上已经挂着一个假笑：“小绫，我没事，刚刚只是在研究一些法术罢了。”
毕竟『这个位面的天宫寺五月』是个比较开朗又温柔的女孩子，虽然东方宵月现在并不爱笑，但是倘若一直绷着脸，族人也会起疑心的。
其中，『小绫』这个称呼是东方宵月为了“加深羁绊”才特意这么喊的。因为上一任契约者就是这般呼唤雾绫，所以为了让雾绫有一种归属感，东方宵月也懒得用别的昵称了。
“你——”在听见东方宵月的声音之后，雾绫的神色感觉有些呆滞，但是却迅速的恢复成原本毕恭毕敬的模样，“主人没事便好。”
“你刚刚的反应……怎么感觉有些惊讶过头了？”完全恢复记忆之后，东方宵月的直觉也变得敏锐起来。
“让主人见笑了，在下只是想起了上一任契约者，一时失神。”
“不好意思，似乎勾起了你的回忆了。”
“主人太客气了。”
再度送走雾绫之后，东方宵月将房门反锁，她开始思考目前的情况。
在彻底恢复记忆之后，东方宵月已经记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跟雾绫因为一个“你情我愿的合作”而被迫参加了这个所谓的最后的副本，胜利的条件是通过副本，但是她并不知道如何才算通过。
是要把这个故事走完吗？还是需要在故事里做特定的选择呢？不清楚，一切都不清楚。东方宵月从未进过这样的副本，没有任何提示和指示。哪怕第四位面，在她恢复记忆之后也完全记起了该怎样通关。
但是这个位面却丝毫没有头绪。
又或者，换个角度去想——
雾绫让她进这个位面，到底是想让她做什么呢？
前四个位面，雾绫都是让她进入一个奇怪的世界，然后想看当她做出不同选择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如果这样推断的话——
雾绫这次，想要她在这虚假的位面里改变什么呢？
看来还得继续慢慢过日子啊？
之后便度过了几个月的还算平静的生活，在这几个月里，天宫寺相城在一点一点教她关于家主的任务和责任，而雾绫也只是静静地陪伴在她身边。
不过东方宵月很明显察觉到雾绫的细微变化。
怎么说呢？
如果用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解释的话解释——
原来的雾绫更像是东方宵月的“机器人骑士”。她的目光永远都会停留在这个『天宫寺五月』的身上，因为她是这个人的使魔，必须确保这个人的人身安全，也必须服从这个人的命令，实现这个人的愿望。
而现在的雾绫更像是一个有了自主意识的个体。她的目光不会一直停留在东方宵月身上，而是时常坐在不远处眺望着天空发呆。有的时候哪怕东方宵月在呼唤她，她也不会第一时间响应。甚至，她也不会那么紧张东方宵月的安危，仿佛有一种——哪怕她不出手，东方宵月完全可以自保的感觉。
这是一件无伤大雅，但是却很奇怪的事情。
就仿佛你的扫地机器人突然有了心智一样。
而每次当东方宵月提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总会被对方以“想起了以前的主人”为理由搪塞过去。
直到有一天，东方宵月把雾绫叫进了屋子里，在锁上门之后认真地说道：“如果你觉得当我的使魔没有意思，很无聊的话，我们其实可以解除契约的。”
雾绫神色微微一怔，但是也只是低声说道：“倒也不必如此。”
“我只是希望你跟我之间毫无隐瞒。”东方宵月说，“毕竟是使魔和主人的关系，使魔是负责保护主人的，不管如何，在外我必须全权信任你。我不想把背后交给不信任的人，所以才希望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可以跟我说实话。”
“在下没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可是你变了！你现在跟刚契约的时候完全不同！”
雾绫叹了口气道：“使魔也是会学习会成长的，您完全可以理解为一个八岁的孩童通过学习成长为了十四岁的少年，这种。”
一阵沉默。
良久，雾绫又开口说道：“在下只是比以前多了一些自己的思考罢了，主人大可放心，即使在下再怎么变化，都绝不会伤害主人。”
“一个月之后我就要正式管理家族了，但是我身体隐患这么大，想必下面也不会多认同我。”东方宵月轻声说道，“这段时间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主人得出结论了吗？”
“我思考了很久，最终发现我的存在根本毫无意义。『天宫寺五月』其实是谁都可以，对吧？他们其实只需要一个傀儡家主，只要这个人好操控就好。”
这时，雾绫难得反驳了一句：“在下认为，家主非您莫属。”
东方宵月哼了一声：“哦？是因为我的病无法痊愈吗？”
“这样说也无妨。”雾绫说道。
“他们不过是想要一个更容易操控的傀儡，然后在时机成熟的时候自己消失。而我，正是这样一个绝妙的存在。”东方宵月冷笑一声，却又撇过头看向雾绫，“小绫，你能找到治好我的办法吗？还是说——我在天宫寺一族的历史上，必死无疑？”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听见雾绫飞快地说道：“唯独这件事，在下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东方宵月歪着头看着说完这句话后察觉到自己刚刚有些奇怪的雾绫，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一提到我的病，你就非常的激动。”
只一秒钟，雾绫便恢复成原来淡然的模样。她答道：“在下身为您的使魔，担心您的身体有何不可？”
“真的是这样吗？”
“倘若不是这样，那么您认为是什么呢？”
东方宵月一字一顿地说道：“就好像，天宫寺五月，之前因病死过一样。”
雾绫瞳孔中闪过的一瞬间的惊慌失措被东方宵月完美捕捉，这个微妙的变化恰恰证实了她刚刚的猜测。
雾绫沉默了。
她像是被戳中了弱点一样不再反驳了。
直到东方宵月问了一句：“所以——你算是二周目吗？”
直到东方宵月说了这句话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雾绫终于抬起了头，然后笑道：“好吧，在下是二周目……”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不是二周目了。”
“……啊这？”
仿佛彻底证明就她的猜测一般，东方宵月的神情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她坐在床边，身子斜靠在床头，又伸了个懒腰后，这才说道：“如此这般，你应该能想办法治我的病吧？毕竟你也不想我死对吧？”
“主人不再关注在下的身份了吗？”雾绫问道。
“你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吧？？”
“以在下的名义起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