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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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宵月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离欢一下子就注意到东方宵月的脸色不是很好，于是便没有主动问什么。倒是东方宵月在进屋之前低声说道：“对不起，我现在心情不太好，让我静一静就没事了。”
晚上洗漱后，离欢换上了睡衣进了卧室，她看见东方宵月侧卧在床的一侧，脸上还气鼓鼓的。不禁笑道：“东方阁下，还没消气呢？”
东方宵月嘟囔道：“我看是消不了了。”
于是离欢便躺在东方宵月的旁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这个人真是……就仗着我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现在又来开导我了。”东方宵月哼哼道。
“那是东方阁下给我面子，不然谁劝的动嘛。”
东方宵月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一脸不爽地说道：“就是天宫寺前辈啊！我去其他位面拉人进这里，是需要支付代价的。本来这个代价应该是由我来承担，但是那人不仅没把代价的事情告诉我，还擅自替我承担了每一次拉人的代价！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她居然毫无悔改之意！并且还不以为意！”
“然后东方阁下就生气了？”
“我能不气吗！你说说，这跟当初我害死了北堂前辈的亲朋好友，前辈丝毫不在意有什么区别？前辈那件事我本来已经很愧疚了，因为你知道我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我现在天天看着她动不动虚弱，晕倒，我不是更难受嘛？”东方宵月气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我最讨厌这种事情了！我希望大家在处理事情之前，先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这种无力感，我已经不想再体会一次了啊……”
离欢笑了笑，然后说道：“这种事其实我能理解，因为假设今天不是天宫寺前辈，而是我，或者晏溪，也同样会选择这么做的。”
“你，你们——！”
离欢从后面抱住东方宵月，然后把靠在她肩膀上轻声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东方阁下是个很温柔的人啊……温柔体贴，又有责任心，许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对自己人很义气，还很护短。有时候还会活跃气氛，明明自己已经被伤害了很多次，明明自己正在受伤害，却还是会笑着安慰别人说不要紧有我在。大家只是……不想看东方阁下受伤而已。”
“可是我现在已经很受伤了！你们这么做，分明是要我死！你们明明知道的，我为了弥补以前的错误，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身后的离欢突然笑出了声，这让东方宵月更加不爽了：“你就算没有同理心，也不能笑成这样吧？”
“没有没有，东方阁下不要误会！”离欢从后面环住东方宵月的腰，然后跟她十指紧扣，笑着解释道，“我只是刚好想起了很久以前东方阁下醉酒那次，也是在床上一边哭一边说着不想失去任何人了。”
东方宵月：“……求你了不要再提我黑历史了！”
“我并不是想为她们开脱，只是能理解她们的做法。同样的，如果身份对换，东方阁下是天宫寺前辈的话，想必也会这么做的……对了，东方阁下还不是瞒着我私底下跟天宫寺前辈做这种危险的交易吗？实际上那些死掉的人，是我害死的不是吗？东方阁下却在没有跟我商量的情况下，自己做了决定，并且自己承担。我都还没有跟东方阁下算账呢。”
“啊这个……”
“所以，沟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是吗？这些事情，如果谁都没有开口，就会变成误会。误会大了，再想解释，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就如同赤炎仙子一样。”离欢柔声说道，“正是因为东方阁下太过优秀，所以很受大家的喜爱。同样的，大家也不想让东方阁下受伤，毕竟爱是自私的不是吗？我只想让东方阁下了解到，自己其实是个很优秀的人，值得大家为东方阁下这么做。她们，不管是我，是晏溪还是月之阁的人，大家自愿为东方阁下付出一切。又或者，大家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报答东方阁下的温柔。”
“哼，温柔有什么用！天天被你们气死！”东方宵月赌气道，“一个个的，都不听我的话！现在都会反洗脑我了！”
“说到这个，我其实一直蛮担心一件事的，只是觉得自己太幼稚了，所以一直没有跟东方阁下说。”离欢突然说道。
东方宵月的情绪迅速被转移：“啊，什么事？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离欢紧紧地抱着东方宵月，小声道：“其实有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让这么优秀的东方阁下喜欢我的优点。”
“啊？你会担心这个？”东方宵月转过身，主动把离欢抱在怀里，她有些不可置信，“我以为离欢根本不会考虑这种事情的。”
“因为，跟其他人比起来，我真的没什么优点嘛！”离欢一边撒娇一边认真地跟东方宵月说道，“天宫寺前辈，bug级别的人物，无论什么要求都能实现。晏溪，现在已经是七品尊者了，想必一年之内肯定能达到八品。而且她还主攻治疗，在东方阁下受伤的时候能提供帮助。月之阁的各位，都是有着自己擅长的一项技能，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帮助到东方阁下。而我，不仅是个普通人类，并且手无缚鸡之力。硬要说的话也只能说是会泡茶，我有时候其实挺没有自信的，我不知道自己哪一点配的上东方阁下。”
东方宵月听后笑了笑，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说你配的上那就配得上！凭什么？就凭那么多人里你能让我对你一见钟情，并且自始至终只喜欢你一个，这就是资格。”
离欢一怔，然后顿时红了脸。她把脸埋进东方宵月的胸前嘟囔道：“……我最讨厌东方阁下一本正经说情话了！真是讨厌极了！”
“啊……这也算吗？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啊！”东方宵月表情有些疑惑，“你要知道，虽然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因为当时你的眼睛很好看，里面有星星，但是呢，一见钟情只能表示说，我被吸引了，并不能确定之后我非你不可。我之所以会喜欢你，是因为在后面遇到事情的时候，你给了我很多的帮助。”
离欢笑道：“说到这个，很久以前东方阁下醉酒那次……”
“啊你怎么又提到这个了！”
“那次，东方阁下来我这里之前……晏溪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东方阁下很难过的话？”
东方宵月微微一愣，无奈地笑了一下承认了：“她就是那样的人嘛，每次到关键时刻就不会安慰人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其实还应该感谢她。若不是她不会说话，东方阁下可能那天晚上就不会来找我了呢。”
东方宵月：“……不至于，你想损她就直说。”
不过东方宵月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因为那个时候，毕竟比起你，我还是跟她更熟悉一点，所以第一反应会去找她。如果她当时没说那些话，可能我就留宿了。如果我留宿了，我以后应该不会再找你了吧。所以……其实我还挺愧疚的。”
“愧疚？”
“因为这样很不公平嘛，比如你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但是晏溪是那种嘴笨不会说但是会用行动来证明的人。她遇到你，不是被你天克嘛。”东方宵月笑道，“那天其实她已经知道了，在我把钥匙还给她的时候。想必当时她一定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不过既然错过了那便是错过了，不能再后悔了。”
离欢打趣道：“后悔什么？你们又不是见不到了。之前不是经常私下见面吗？还有私底下的称呼什么的，还送了发卡……我都没有这种待遇。”
东方宵月：“好家伙，你还记着这个呢！”
“因为我很没有自信嘛，所以随时想着东方阁下跟她跑了我要怎么办……”
“跑了不至于吧？我多喜欢你他们都是知道的，我要是跑了群里人不把我打死？”东方宵月点了点离欢的额头说道，“至于晏溪，至少这个位面我们是不可能的了。说不定在平行世界——”
东方宵月说到这里忽然一愣，然后叹了口气笑道：“瞧我这脑子！我都忘了别的世界里不会有我的存在，毕竟那老头说了我是本不该存在之人嘛……那我跟晏溪还真就有缘无分了呢。”
东方宵月还在那开玩笑，她突然发现离欢沉默了。
她看见离欢咬了咬嘴唇，然后把头再度埋进她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怎么了？我们不是聊的好好的吗？”东方宵月满头问号，她急忙安抚着情绪突然低落的离欢，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那我们不谈晏溪了，不谈了！”
然后她听见怀里的人模糊不清地嘟囔着一句话。
她叹了口气，还好她是修真者，五感异于常人。
她听见离欢用力抓着她的衣角，小声说道：“东方阁下才不是不该存在之人……”
她愣了一下，然后顿时哭笑不得。
“你——唉，这件事不是过去很久了嘛！我都已经不在意了，所以……哎你，你别哭啊你怎么哭了！这——你，你这让我大晚上的怎么办啊喂！”
东方宵月老直男了，她发现离欢在哭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这，女孩子哭了要怎么安慰啊？这时候总不能去私聊问别人吧？
她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去擦离欢的眼泪，她着急，她发现关键时刻她也嘴笨。
你这没用的嘴！你不中用啊你！
于是东方宵月没招了，她看着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声的离欢，挠了挠头，又摸了摸鼻子，最后突然灵机一动，死马当活马医，她说道：“你，你换个角度想嘛！别的世界不会存在这个我，也就是说……呃，那个，我这一生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换言之，也就是，那个……就算别的世界的离欢喜欢上了别人，也不会有别的世界的我喜欢别人让你不开心！因为，因为这个空间只会存在一个我嘛！所，所以……”
她听见离欢哭到一半突然噗嗤一笑，然后问她：“东方阁下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我就，那个，想让你……别哭了。”
“傻瓜。”
“诶嘿，你不哭了就行，傻瓜就傻瓜！”
离欢突然问道：“刚刚我哭了，东方阁下为什么不亲我？”
“啊？”
哪知道东方宵月居然非常学术地解释道：“这不行！我要亲了你那边可能会呼吸困难，或者被口水呛到之类的，因为你还在抽噎嘛！这太危险了，这可不行！”
离欢：“……”
东方宵月刚踏进法则空间，就听见雾绫的声音。
“嘁，不是说不再见面了吗？”
东方宵月认真的说道：“没，当时说的是不随便见面了！”
“……”雾绫语塞，“所以你来做什么？有什么不随便的事吗？”
东方宵月说道：“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就，那个……之后比较重要的事情，能不能不要隐瞒我？”东方宵月还在想措辞，“大的事情，比较重要的代价，就算你打算自己支付，但是我希望你能提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干嘛？让你跟之前一样愧疚吗？让你每天看着我都一副对不起我的样子吗？我干嘛给自己找罪受。”
“这个……我们现在，不是在沟通嘛！沟通，沟通就是慢慢地聊天，慢慢的谈嘛！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就说出来，我可以尝试改的……”
雾绫盯着说出这话的东方宵月，忍不住嘟囔道：“你疯了吗？你今天很不对劲好吗？”
东方宵月摊了摊手说道：“我昨天跟离欢谈过了，她告诉我说沟通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想跟你好好谈谈，这样可以对彼此有更多的了解，之后就不会出现昨天的情况了。”
雾绫一副恶心到了的表情：“不必了不必了，你别这个样子，我恶心。我们就跟以前一样就行了，别整这些恶心吧啦的东西，多吓人啊。”
东方宵月叹了口气。
“小绫，我是认真的！”她说道，“我们作为合作伙伴，有必要在今后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
“你放心，要是你去拉人，我绝对不会让自己身体情况耽误你。所以这事儿翻篇了，一个合作伙伴而已，搞的这么……”
“合作伙伴也是伙伴啊！”东方宵月嘟囔道，“是伙伴我当然就会关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替我承受了代价，我虽然愧疚和生气你不跟我商量，但是更多的是担心你的身体情况啊！你又不是普通人，平时又那么厉害，这要是哪天突然倒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昨天，你真的哭了？因为找不到治疗我的办法所以急哭了？”
东方宵月一愣，然后耳根微红。
她含糊道：“你，你这么说……也行吧。”
雾绫突然心情大好，于是她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下次有事跟你说行了吧？就这点破事，整天阴魂不散的，还故意说那种话恶心我，我可受不住这个。”
“谁恶心你了！我是认真的啊！我真的很担心你的身体情况好吗！”
“好好，你是认真的。”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