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
-
最后东方宵月带着晏溪来到了雾绫的法则空间，并且遭到了某位女士的激情嘲笑——
“哎哟，私底下聊天还要特意到我这里就为了不被人发现，怎么的你们在偷情吗？”
东方宵月拉着晏溪坐在那长沙发上，摆了摆手跟晏溪说道：“不打紧不打紧，这个女人说的话你全当放屁，她就喜欢看我们惊慌失措又发怒的样子，我们习惯就好。”
晏溪：“……”
然后东方宵月才露出严肃的表情问道：“你说她们很奇怪，到底怎么回事？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吗？”
晏溪也有些苦恼，她说道：“就，她们之间的相处，很怪啊！比当初我俩相处还怪。我这边看着就觉得老师好像在刻意避开跟阿初的单独相处，本以为老师这样阿初会觉得不舒服，但是阿初似乎也没觉得哪里不好。有问题就在教学的时候请教，下课了就不再理会老师，而是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练习。”
东方宵月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纯粹的师生关系？”
“我一开始怕她不适应，还经常私底下跟她聊天，就表示如果有问题可以多问问老师之类的。阿初虽然答应了，但是后续也没怎么改变做法。”
“话说，食仙宴的时候我没怎么看见她笑，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晏溪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大大的叹了口气，然后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啊，你也发现了？她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了，在你走后基本很安静，平时也很少说话。似乎因为我平时还会陪她聊聊天，所以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可能多一些。然后你离开之后的一个月后，她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时间秘境，然后私底下跟我请教，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就告诉她了。结果第二天教学的时候她就直言想去时间秘境，当时把我吓得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
东方宵月摸着脑袋还有一点疑惑：“好家伙，之前待在这里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嘛！毕竟北堂前辈身世挺惨的大家都知道，可是后来前辈也变得很乐观啊！我看她待在这里好的很还以为她适应了，这才送过来的。然后呢？”
“然后你也知道老师拒绝不了她，因为老师一直内心有愧，所以会无条件满足阿初所有的条件。”晏溪喝了口茶，又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时间秘境也不是她进去一直不出来，修炼到了瓶颈或者有什么疑问的时候会出来。虽然她平时也没什么表情，但是似乎从进秘境开始，就彻底没什么表情变化了。我本来想跟老师说这个的，但是总觉得老师习以为常，甚至觉得老师会认为没什么表情的阿初才更像北堂前辈，就一直没敢说。”
“这孩子怎么养成这样啊！”东方宵月实在是想不透，“难道我真的应该把灭族的前辈带回来，而不是把家破人亡的前辈带回来？”
晏溪：“……不是这个问题吧？”
“阿初还得拜托你们照顾了，我这边事情还没忙完。”东方宵月说道，“我本以为解决了最大的难题后，后面会变得简单。但是小绫那边似乎出了点问题，我只好放慢进度。”
晏溪一愣：“……小绫？”
东方宵月忽然反应过来了，她瞥了一眼从两人谈话开始就一直浮空在晏溪身后的雾绫，发现对方正笑而不语地看着她，顿时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就，天宫寺……前辈。”
晏溪表情瞬间没绷住。
“啊，原来如此。”
听着晏溪一本正经的话，东方宵月尴尬的想逃走，但是她只能硬着头皮待在这里。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蹦出一句：“那个，这个你不要跟离欢说……”
晏溪又一愣：“什么事？”
东方宵月：“……”
东方宵月：“……不，没事了，刚刚是我脑子出了问题。”
然后果然听见了雾绫哈哈大笑的声音。
“偷情人竟是我自己。”某女士毫无形象地笑道。
东方宵月：“……”
这时，晏溪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东方宵月赶忙拉住她问道：“哎这就要走了？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晏溪淡淡地说道：“我想待，但是我怕离欢杀了我。”
东方宵月：“……没，没这么严重吧？”
晏溪认真地说道：“很严重，真的。”
东方宵月有些无奈，但是还是没有强求，她把晏溪送出法则空间后说道：“那阿初就拜托你们了！之后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这样我也好处理。”
谁知晏溪摇了摇头再度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我真不敢了，这次还是冒着风险来的，再有下一次老师就会发现的，她会打死我。”
东方宵月：“……没看出来你这个人还有搞笑的天赋？”
晏溪：“……”
把晏溪送走之后，东方宵月回了趟家，推门便看见离欢在客厅泡茶。见她回来后，对她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
然后，还没等她开口，就听离欢问道：“东方阁下一个人去了食仙宴，感觉如何？”
东方宵月走到沙发上靠了下来，呼出一口气道：“也就那样吧？只是见到了赤炎仙子，觉得有些惊奇。”
“仙子居然去了吗？”离欢把茶具端到了茶几上之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在带孩子。你知道的，我之前把前辈带去送给仙子了，毕竟食仙宴能帮助修炼，所以仙子把两个徒弟都带去蹭饭了。但是我没想到前辈居然去了时间秘境，我在食仙宴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成年人了。”
“哦……晏溪也去了是吧？见面了？”
东方宵月：“……”
东方宵月：“重点难道不应该是前辈去了时间秘境？”
离欢喝了口茶笑道：“她又不是我的前辈，我不关心这个的，我只在意东方阁下的事情罢了。”
东方宵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见了，不过我们其实没聊什么，因为食仙宴很快就开始了。虽然忘忧仙子看到了阿初也很震惊，但是两人相处的意外挺好。”
这时没想到离欢突然又问道：“食仙宴结束后，东方阁下跟晏溪去做了什么？”
“啊？”
“群消息那时候突然活跃起来了，我就看了一眼，然后发现食仙宴已经结束了。赤炎仙子群里说她已经回府了，我刚好有事找晏溪，但是没联系到，说是对方不在信号区。于是我就尝试联系了一下东方阁下，发现东方阁下也不在信号区。”
东方宵月目瞪口呆，她忍不住惊叹道：“离欢你好厉害啊，你不去做侦探可惜了。”
“所以，东方阁下要说吗？不说也可以。”
东方宵月听了这句话后突然笑出声，她挪了下位置，把离欢拉进怀里问道：“我没想过你居然真的会因为这个吃醋啊！”
“我没有吃醋，我只是问一下。”离欢纠正道。
“好，你没有吃醋。”东方宵月让离欢侧坐在她腿上，把玩着离欢修长的手指，笑道，“我们去了小……天宫寺前辈的地方，所以你找不到。去那里是为了躲赤炎仙子，不是去约会的，放心。”
“躲仙子？为什么？”
“因为晏溪用短消息的形式偷偷告诉我她觉得阿初这两年不太对劲，于是我们便去了天宫寺前辈那里，她把奇怪的地方都告诉我了。”
离欢靠在东方宵月的怀里，她看着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的东方宵月，于是伸手戳了戳东方宵月的下巴说道：“是仙子又出现那种对待模式了吗？”
东方宵月点了点头：“仙子似乎一直没能从那时候的阴影里走出来，我想劝，可是我是局外人，不能劝。”
“东方阁下刚刚说，忘忧仙子和阿初相处的很愉快？”
“对啊，我看她们之间聊的还不错，毕竟忘忧仙子会做食仙宴嘛！”
离欢突然抱住东方宵月的脖子，然后把脸埋在她的锁骨，轻笑一声：“这样啊，如果赤炎仙子不抓紧的话，她的宝贝可能会被抢走哦。”
东方宵月也有些奇怪的嘟囔道：“我当时也觉得奇怪，因为我把阿初带回来是为了让赤炎仙子开心嘛！结果食仙宴上阿初却跟忘忧仙子聊的还不错，最后仙子还把手机号给阿初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东方阁下说——仙子给了手机号？”
“是啊，给了哦，在食仙宴结束的时候。”
离欢听后，缩进了东方宵月的怀里再度笑了。她眯起眼睛蹭了蹭东方宵月的脖子，一副很舒适的模样。
“那赤炎仙子已经没有机会了。”她这么笑着说道。
“啊？”东方宵月一愣，“什么没有机会了？”
“我说，阿初会被忘忧仙子抢走的。”离欢浅笑着吻着东方宵月的脖子，“东方阁下，要不要跟我打这个赌？”
“不赌！”东方宵月下意识拒绝道。
“啊……为什么不赌嘛！”
难得一见的撒娇。
但是东方宵月只是笑道：“我只是不想轻易的决定别人的人生罢了。”
“是吗？可是在赤炎仙子决定让两人见面的一刹那，她就已经输了哦。”离欢在笑，但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毕竟忘忧仙子啊，可是仅次于青鸾仙子的温柔体贴呢。东方阁下明白的吧？那种浑身上下都被黑暗包裹的人，最容易被温柔体贴的人破防了。”
离欢停顿了一下，在东方宵月有些发愣的表情中起身浅吻着她的唇角。
“你看，我不就是这样被东方阁下一点一点拿下的吗？”
就在这时，东方宵月的手机响了。
离欢哼了一声道：“我就说手机这东西就是不识趣！气氛明明刚好……”
东方宵月：“……”
东方宵月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个陌生号码，但是她还是耐心地按了接听键。
“那个，是东方宵月吗？”手机里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东方宵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天宫寺五月？”
她在拉人的时候听过五月的声音，所以对这个有些印象。
“啊，对！是我！那就是东方宵月没错了吧？”五月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能不能麻烦你来一趟月之阁？那个，小绫她……好像晕倒了！”
“啊？小绫晕倒了？！”东方宵月脸色顿时一变，“那你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东方宵月就看见离欢不满的神色，还没等她解释，离欢主动开口道：“东方阁下快去吧，不是很急嘛？”
“嗯，对不起，那个……我忙完了就回来！”
离欢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今天晚上……能一起睡吗？”
东方宵月也跟着无奈起来，她保证道：“你放心！多晚我忙完都会回来的！不会让你担心的！”
等东方宵月匆匆离去后，离欢才幽幽地叹道：“我就说嘛，东方阁下这种温柔的性格，最容易被很多女孩子喜欢了……”
东方宵月踏着虚空迅速赶到月之阁五月的房间，只见雾绫躺在床上，像是没有生命气息一样。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吗？”东方宵月问道。
五月也是非常的疑惑，她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就刚刚，小绫还扶着我在月之阁赏花，突然她就晕倒了，还好有管理人小姐和其他人帮忙，把小绫扶进了屋子。真的，毫无预兆，突然就晕倒了。”
“毫无预兆就晕倒了？这很怪啊！小绫不是无法死亡并且拥有着整个位面圈子最强大的力量吗？”东方宵月也是觉得奇怪。
五月有些无奈的说道：“假设小绫不会死，那动不动晕倒虚弱什么的，也很烦人不是嘛？”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炸进东方宵月的脑子里。
晕倒，虚弱。
她突然想到食仙宴上忘忧仙子的话——
难道她之所以一直没有失去什么，是因为雾绫替她付了代价吗？
“我，我去找人！”
“哎——！”
不知过了多久，雾绫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视线逐渐聚焦，她看见了东方宵月关心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道。
“五月打电话给我，说你晕倒了。”
“没事，我已经没事了。”
“你——擅自做主，替我付了代价吗？”
雾绫一愣，然后笑道：“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然我从别的位面拉过来那么多人，为什么至今没有支付代价？！你要骗我多久？”东方宵月突然怒道。
雾绫忍不住嘟囔道：“干嘛这么生气嘛，只是替你付了代价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又不会死。”
“但是你会虚弱！会晕倒！”
“你看，休息一会儿不就好了嘛！”
“你——！”
雾绫看着强忍着怒气的东方宵月，她看见对方的眼睛红红的，于是故意调侃道：“你眼睛怎么了？你哭过？”
谁知东方宵月丢下一句“我以后不会再去别的位面拉人了，我们以后也不要再随便见面了！”就离开了，这让雾绫有些莫名其妙，直到五月进来后，她才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点了吗？”五月问道。
“让主人担心了，不过我已经没事了。”雾绫有些抱歉的说道。
“我认识的小绫是不会做出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的。”五月温柔地笑着说道，“小绫，你——喜欢她？”
雾绫微微一愣。
不知为何，她刚刚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明明自己早已伤痕累累却还是努力朝她露出微笑的人的模样。
『哪怕最终没有拿到你想要的能力也没有关系，无非就是多走几次副本就是了。』
『我？我又不要紧！我也是不会死的，我最终，一定也能实现那个不切实际又荒诞的愿望。』
『所以，不要害怕未知……至少，在你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望着窗外的景色，忽然就笑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这样。”她说，“不是这样的……”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从来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