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Letters to the Lost》Meio

33、Chapter33

　　阿玛莉丝怒气冲冲地回房间，半路上碰见海蒂带着几个仆人往地下走。
　　“这是什么？”她看着他们手里端着的盘子。
　　“给长老们的新衣服。”海蒂惊讶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哦，谢谢。”阿玛莉丝嘟嘟囔囔地回应，接过海蒂递来的手帕把脸擦干净。她顺手掀开了罩布，换汤不换药的红黑配色，经典的羊毛掺杂海马毛英式硬挺面料，这就是为什么她从来不帮凯厄斯在英国定制绅装的原因。
　　眉心一蹙，阿玛莉丝开口，“阿罗换裁缝了？”
　　“是。”海蒂看上去更惊讶了。
　　“让他重新做吧，凯厄斯不喜欢软皮装饰。他毛病可多。”
　　海蒂目送着她大踏步离开，嘴角颤抖。她实在不知道对她的评价作何回应。
　　当凯厄斯结束训练时，阿玛莉丝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叫来德米特里，问他能不能找到人在哪。
　　“在米兰。”德米特里给出了确切的答案，“要我去把小姐接回来吗？”
　　“不用。”凯厄斯示意他退下，伸手解下沾满湿气的斗篷。
　　米兰......看来这次气的不轻。
　　她确实气得不轻，而对于年轻有钱的Canovache小姐来说，排解怨气的最好办法，除了喝酒，就是去达尔文的club里玩两把。当还未来得及回到英国，正在米兰暂留的达尔文接到经理电话说他们迎了一尊大佛进来，把桌上的客人都赢了个精光时，他拿头发丝想都知道是谁。
　　“我们的长老大人怎么惹着你了？”当他换上黑色燕尾服终于来到桌前，年近中旬头发花白，在西西里岛见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总经理着实松了一口长气。
　　“没有。”阿玛莉丝正坐在庄家的位置上，翻出一张黑桃K（点数10）。
　　没买保险的玩家顿时怨声载道，花花绿绿的筹码堆成了一座小山。
　　达尔文瞅了一眼记录，十轮里赢了八回，还有六次Black Jack，说她没出老千鬼都不信。在阿玛莉丝看不见的地方摇了摇头，轻声吩咐下去，“一会有贵客要来，记得把人放进来。”
　　他没有细说，但总经理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清脆的响指在嘈杂的人声中响起，阿玛莉丝显然是被前赴后继的倒霉蛋们娱乐到了，揽了揽落到手肘的皮草披肩，懒洋洋地开口，“上酒。”
　　站在一旁的侍者局促不安起来，“小姐，我们有规定，赌桌旁边不可以......”他的声音在阿玛莉丝的直视下越来越小。
　　这一幕正好被达尔文看见了，他上去拍了拍侍者的肩膀，“我来吧。”
　　阿玛莉丝看着他亲自站在荷官的位置上，一边给她安排酒水，翻了个白眼。围观的众人此时似乎也多少对她的身份警惕起来——就在刚才，他们还以为她只是个人傻钱多运气好的富二代呢。
　　达尔文笑眯眯地看向她，“继续吗？这位小姐？”你再出老千试试？
　　“为什么不呢？”阿玛莉丝同样笑里藏刀地回敬道。试试就试试。
　　周围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新一轮初始牌，庄家明牌是Q（点数10），在所有闲家发完牌之后，没有一个Bust，最大的一位手里点数20。
　　阿玛莉丝随手翻开自己的暗牌，一张梅花10。
　　桌上的玩家都松了一口气，而拿到20点的那位则有些遗憾。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把要以平局结束时，达尔文却迟迟没有宣布结果，反而笑着看向阿玛莉丝，让桌上的人都心里一咕隆。
　　“继续。”阿玛莉丝示意他发牌。
　　四下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现在离21点近在咫尺，除非下一张牌是A，不然庄家肯定会爆掉，十三分之一的概率......
　　周遭的呢喃没能逃过吸血鬼敏锐的耳朵，可阿玛莉丝却仿佛胜券在握，最紧张的反倒是闲家。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达尔文的手，发牌机将下一张牌从赌桌出牌口吐出来。牌背向上被挪到正中间，在众目睽睽中，这张至关重要的纸牌被掀开。
　　黑桃A。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长吁短叹，达尔文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翻开的这张黑桃A，抬起头正好碰上阿玛莉丝略带挑衅的目光。
　　“有的时候我们就是需要做出一点改变才能获得财富。”她举杯示意，刻意加重了“改变”这个词。
　　原来如此......
　　达尔文有些头疼，他真没反应过来阿玛莉丝是什么时候蒙蔽了他的感官。
　　就在侍者上酒的片刻，周遭突然冷了许多，鼎沸的人声这时也平淡了下来。新来的客人拉开了椅子，坐到了赌桌的另一侧。
　　阿玛莉丝察觉到环境变化，没有抬头，自顾自地晃着高脚杯，翘起长腿倚靠在椅背上，硕大的红宝石吊坠垂落在高耸的胸前，引来无数垂涎欲滴的目光。
　　“继续啊。”她催促道。
　　达尔文耸了耸肩，重新收拾起桌面。这张桌上只剩下了一位闲家。
　　能来这里的都是些新贵，花钱买来的会员身份，彼此之间不能说知根知底，也算是都打过照面。但今天来的两位客人，确实完完全全的新面孔，举手投足间都是与常人不同的气质。如果说先进来的那位小姐是个家庭殷实背景雄厚的千金，那后面来的这位已经超凡脱俗了。
　　阿玛莉丝扫了一眼明牌，一张5，非常不满的啧了一声。将杯中的酒液喝干，五分钟以来，她第一次抬头看向对面。
　　“这位，先生。”她打量着凯厄斯这身行头，斟酌了一下称呼，“今天运气不错啊。”
　　“我向来运气不错。”他摊开自己两张明牌，Black Jack，浅浅勾了下嘴角，“想必你也如此。”
　　阿玛莉丝轻哼一声，达尔文开始发第二轮牌。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思绪飞到什么奇怪的地方，白色长裤和香槟鞋，深色条纹衬衫和金丝边框的眼镜，加上今天略显凌乱随意的发型。他什么时候学会穿的这么风骚且平民化了。阿玛莉丝看得出来凯厄斯是想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但贵族举止已经被刻在了骨子里，就像现在，尽管他换个了更加惬意的姿势坐在那，腰背还是习惯性挺直。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重点是这副斯文败类的形象到底是谁给他设计的？！阿玛莉丝在心里咆哮着，翻开自己第一张牌。是个9。
　　没事，反正今天出来拿的不是自己的卡。她在心里宽慰自己，看着凯厄斯翻出一张7和5。
　　“继续。”
　　达尔文接着发牌，是一张K。
　　阿玛莉丝没忍住，“看来好运也不会一直眷顾你。”
　　凯厄斯也不恼，随手将牌扔到一边，坐直身子将手肘撑在桌子上，“我倒是更希望将运气用在别的事情上，或许能有机会成人之美，也是我运气好。”
　　“既然如此。”修长的手指将筹码堆成的小山往中间一推，“下一把，我全压。”
　　看来还在赌气呢。金色发丝随着额头摆动从耳旁落下，垂在眼前，目光在那颗璀璨的红宝石上不动声色地停驻片刻，又重新落回她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
　　“全压......”他缓慢地重复着这个词，像是把它放在嘴里嚼碎，旋即轻笑道，“我投降。”
　　阿玛莉丝扬起眉毛，“怎么，不相信你的运气了？”
　　“福尔图娜向来眷顾勇敢的人。”凯厄斯将一半筹码推过去，“同时也喜欢惩罚贪得无厌者，还有太多事情需要我交个好运，我并不想引来女神不满。”
　　他这话另有所指，站在一旁的达尔文都不想听下去了。为什么你们俩吵架要我来当电灯泡？
　　阿玛莉丝不领他的情，“那可惜了，就像你说的，女神不喜欢胆小鬼。”
　　也就你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达尔文的笑容越来越职业化，尽管自己左手边那位大人今天穿的人模人样的，这压迫感是一点没少。人类不知道他是谁还能无知者无罪，他要有哪里没办妥真的会交代在这儿。
　　一个年轻侍者为凯厄斯端上来一个金属高脚杯，里面的液体浓郁深红，有几人个好奇地往里面多瞅了几眼，琢磨那到底是什么品类的红酒。
　　凯厄斯扬了扬眉，倒也不恼，“无妄之财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不如换个赌注？”
　　“赌什么？”
　　“就赌......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吧。”
　　话已至此，凯厄斯的目的昭然若揭，围观的群众此起彼伏地响起口哨和掌声，兴致勃勃地看他怎么对付这块难啃的硬骨头。
　　“真是......”阿玛莉丝砸了咂舌，他这番挑衅燃起她的斗志，“那要是你输了，今晚的场就麻烦先生全包了。”
　　“行。”凯厄斯毫不犹豫地答应，瞬间点燃了场内的气氛，众人纷纷开始蹭到桌边下注。就连达尔文也不由地看了他一眼，有人全包对赌场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客人往往会肆无忌惮地拉高赔率，营业额更是会翻上好几倍。他每次哄阿玛莉丝开心都要这么大出血？
　　随后他又想起来沃尔图里还操控者意大利的税务局，顿时就冷静下来。自己每年都得交上去高额税款，他今天花的这点钱两天就回来了。
　　阿玛莉丝提出要□□，凯厄斯同意了。大厅里七成的人都凑了过来，期待着结果。不过碍于凯厄斯自带的低气压和达尔文警告的眼神，他们始终和赌桌隔着一米距离。
　　崭新的扑克在达尔文手里拉成瀑布，熟练地洗牌切牌，最后在桌面上均匀完美地开扇。俱乐部的成员都知道这位神秘老板有着精湛的牌技和花切技巧，但这小小纸牌的另外作用却鲜为人知。
　　□□的第一张均为暗牌，其余四张可在发牌过程中选择跟注或放弃，全部五张牌发完后才可亮出暗牌，根据花色点数和排列决定手牌大小。而这次的赌注已经提前下好，就没有人能提前停注。
　　阿玛莉丝靠回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牌面在眼前闪过。三个9，一张5......这个节奏不太妙。反观凯厄斯那边，清一色的黑桃。
　　K，Q，J，10......
　　见此牌面，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庄家这边基本就是三张，闲家这边如果暗牌是黑桃Ace，Royal Flush必赢，哪怕只是Ace或9，Straight也比三张大。可如果是其他牌，那就会是三张获胜。因此，闲家的暗牌变得至关重要。
　　凯厄斯翻开自己的暗牌，略带笑意看向对面，将牌摊在桌上，方片9。
　　场内顿时响起一阵遗憾地叹息，可还有人更加起哄，对某些人来说，活色生香永远比金钱重要。
　　阿玛莉丝没理他，起身将自己的牌掀开一个角，旋即戏剧性地扬起眉毛，“嗯......”
　　“我想你高兴的太早了，先生。”
　　她将牌甩到桌面中间，又一张5，Full house.
　　场上立马爆发出无数的欢呼和掌声。凯厄斯久久盯着那张红桃5，最后还是轻笑着摇摇头。
　　吸血鬼赌牌哪有不出老千的，比的就是谁能更加神不知鬼不觉，他记下来达尔文洗牌的顺序，阿玛莉丝的暗牌本应该是梅花10。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赢回昨天输掉的比试。
　　阿玛莉丝心情好了许多，注意到对面迎来的目光，笑着用口型回应。
　　“你不可能总是赢过我，我的殿下。”
　　人声鼎沸中，她举起酒杯，向长桌对面的对手致意。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虹光，打在裸露的皮肤上，黑色的披肩将她衬托地更加白皙明艳，海带般柔顺的长发被塑造成复古精致的卷发，加之浓重鲜艳的红唇，就像彩色电影刚刚兴起时荧幕上性感高贵的女明星。
　　凯厄斯同样端起手边的杯子，举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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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1点的玩法和□□的玩法是我参照百度百科写的。。。如有错误，请原谅我！！！我真的不会玩牌！！！
我一直在想，抛开死水一般的三千年，三位长老其实也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在见惯了世间百态之后，还能让一颗麻木腐朽的心脏为之动容的，一定是新的生机。这也是为什么我给阿玛莉丝设定了以变化为名的能力。辛老师在采访中说阿罗只能通过假装对贝拉和爱德华的爱情故事感兴趣来娱乐，凯厄斯也因为日复一日的行刑却没法入睡只能让科林来帮其缓解疲惫，罗莎莉也说她最怀念的就是身为人类时一切都充满可能。因此，除了战略意义，阿玛莉丝的存在更多的是让凯厄斯感受到希望和可能。在约书亚为他清理干净大脑之后，更凸显他作为年轻人的那一面，所以面对阿玛莉丝他会更像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就会真的会变成一个完全陷入爱情的愣头青，面对其他人凯厄斯还是相当的严肃且不苟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