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Letters to the Lost》Meio

25、Chapter25

　　沃特拉是个急缺娱乐项目的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也没有佛罗伦萨齐全。相较于沃尔图里那边“捷报频传”，阿玛莉丝直接大隐于世，要么窝在塔楼里要么满佛罗伦萨乱窜。
　　“镇压这种程度的小动乱怎么能难得倒战无不胜的沃尔图里卫士呢？相信自己，你们一定没问题的！”她曾如此义正言辞地拍了拍亚力克的肩膀，后者只觉得自己肩上有千钧重负。
　　对于凯厄斯每天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现状，她也是相当幸灾乐祸。不过她不想被逮到机会抓去做苦力，识趣地对这位长老进行人道主义关怀，为他的伟大事业提供最高水平的精神支持。
　　但可惜她的悠闲日子没能过多久，就被卡伦一家的到来打断了。
　　卡莱尔和爱德华贝拉来的相当突然，以至于他们前脚刚踏进沃特拉就迎面碰上了出来找乐子的阿玛莉丝，双方同一时间都愣在原地，难说谁比谁吃惊。
　　“你们怎么在这？”
　　“你怎么还活着？”
　　阿玛莉丝真情实感的震惊和爱德华毫不掩饰的厌恶瞬时爆发，后者的不快令她非常意外。
　　“你是有什么问题？我抢你家储备粮了？大可不必，没人会对你们家的食谱感兴趣。”阿玛莉丝不客气地回敬道。
　　原本都已经做好了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教训一顿在绑回奥普利宫找阿罗领赏的准备，谁知在好一番表情管理情绪挣扎后，他竟然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脾气压制住了。
　　“我们无意冒犯。”趁着阿玛莉丝和自己儿子隔着空气用眼神天人交战时，卡莱尔及时出来做了和事佬，“我想和沃尔图里谈谈。”
　　“不知道来访要先打电话预约？吉安娜可没收到你们的消息。”果不其然，阿玛莉丝立刻把矛头转换了方向，久违的红色眼睛直截了当地盯着他，让这位素来以成熟稳重闻名的家主一时间也倍感压力。
　　在认识阿玛莉丝的人中间，避免被她盯上是不成文的共识。
　　“抱歉，我们来的匆忙。”卡莱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交涉，“不过如果阿罗不在的话，我们也——”
　　“他当然在。”收回的目光一扫四周的红顶小楼，不知不觉间，城内巡逻的卫士们已经发现了异常。道道黑影从阴影里走出，他们悄无声息地行径让陷入包围圈的三个人立马戒备起来。
　　这种蒙骗吸血鬼能力的小把戏阿玛莉丝已经游刃有余，先是骗过了阿罗，这次又骗过了卡莱尔，看来用于实战的日子指日可待。不动声色地撤销自己的能力影响，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可不负责帮沃尔图里接待客人，剩下的路就让这些孩子们带你们去好了。”
　　说罢转身想走。但还未等她抬脚，将自己完全笼罩在斗篷里的简突然开口，“凯厄斯在找你。”
　　“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转方才的兴致缺缺，迈开的步伐硬生生地调转了方向。她懒洋洋地甩了甩手，表示自己明白，“那我就陪你们再跑这一趟吧。”
　　打探地眼神落在贝拉身上，这位年轻的母亲显然已经熟练于卡伦一家那近乎自虐的行为准则。从刚才开始，她身上若隐若现的东西就勾起了阿玛莉丝的好奇心。阿罗怎么说的来着？能够抵抗一切特殊能力的防护盾么......
　　是你能先抵消我的能力，还是我先能化解你的防御呢？
　　阿玛莉丝露出令人不快地微笑，暂时地压下了自己的意图，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跟上。一行人在小城曲里拐弯的街道中穿梭，躲避开行人的视线。
　　“这个时候来沃特拉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领头的女吸血鬼动作从容轻快，甚至还能在跳跃的途中转过身来。
　　“关于蕾妮斯梅的事，阿罗已经做出了判断。我想沃尔图里不会出尔反尔。”卡莱尔谨慎而又镇定地回答。
　　阿玛莉丝乐了，“对，沃尔图里不会。”可我不是沃尔图里啊。她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卡伦让凯厄斯发了好一通脾气，他们的命是留还是不留呢？
　　身边有卫士闻言不满地哼了两声，被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卡伦在整个沃特拉都不讨喜，即使并非是高层成员，卫士们对于素食者的歧视也是显而易见。
　　“所以你们是来干嘛的？凯厄斯最近心情很不好，我不负责为你们的脑袋担保哦。”
　　卡莱尔面露难色，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必要他根本不想开这个口。
　　“嗯？”
　　“我们......是来找爱丽丝的。”最终，还是贝拉勉强回答了她的问题。
　　“？”

　　“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但是卡莱尔，我向你发誓我们并没有向爱丽丝出手。”阿罗的脸色相当难看，阿玛莉丝挑事儿地扬起了眉毛。
　　“他是不是还没放弃爱丽丝？怎么一脸肉疼的表情？”悄悄扯了扯亚力克的袖子，低语道。
　　亚力克不敢像她那样明目张胆地嚼舌根，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凯厄斯本来是在大厅里等阿玛莉丝的，没料到她还带了个麻烦回来。还没来得及从他的扶手椅上起身就得再坐回去，现在只能非常不爽地盯着台阶下的三人。
　　这一盯，就觉出了不对劲。除了卡莱尔是家主，一个读心能力者，一个盾牌......基本上是能保证全身而退的最极端人选，看来其他的卡伦都去找人了。
　　面色不善的长老将看向爱德华，后者果不其然正全神戒备，明显是听到了他的想法。
　　凯厄斯闭上眼睛强忍不快，一个阿罗已经够麻烦的了，又来一个。
　　微凉的手指覆上他的揉按着太阳穴的手，是阿玛莉丝，不知道从哪悄悄摸过来的。她显然也对阿罗和卡莱尔的拉扯倍感乏味。
　　凯厄斯有些哀怨地看着她，那眼神明显在说，你干嘛把他们带过来。
　　“对不起啦。”阿玛莉丝无声地用口型抱歉，另一只手塞给他一杯鲜血。对于这种离体无标识的血液，只要是出自她之手，凯厄斯已经默认其来源，不假思索地喝了下去。效果立竿见影，他顿时觉得胸口压迫感小多了。
　　原本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爱德华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细细簌簌的心声杂乱无章，吵得他心烦意乱。
　　贝拉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相扣的手指握的更紧，一双温顺湿润的金色眼睛担忧地望着他。
　　爱德华冲她勉强一笑，“我没事。”
　　“阿罗，我请求你......”与座上三位长老的好整以暇形成鲜明对比，卡莱尔的走投无路已经写在了脸上，“爱丽丝不可能一个人离开的，连贾斯帕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沃尔图里自认为是我们世界里的执法者，那就请你履行你的责任，帮帮我们。”
　　视死如归地说完这句话，所有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凯厄斯已经放弃了装模做样的端庄优雅，厌恶之情形于色言于表——“我们的责任就是应该铲除你们这些和狼人交好的异端！”——阿玛莉丝向来对他人的苦难落井下石，但显然她也觉得卡莱尔让沃尔图里经历了滑铁卢后还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勇气可嘉；阿罗似乎对他的请求并不意外，只不过他恶劣得意的笑容明明白白地写着拒绝；就连马库斯也难得抬起头来，用他浑浊双眼打量着阶下的三个人。
　　“很抱歉卡莱尔。”阿罗懒洋洋地摆了摆手，重新坐回属于他的座位上，“我们的世界现在面临着更严峻的问题，恐怕这些问题比你们的家庭破裂更需要沃尔图里去处理。”
　　这已经是最后的结论，卡莱尔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多。
　　海蒂被传唤进来，送他们离开，一行人从大厅里出去后空间宽敞很多。
　　“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吗？”阿玛莉丝坐在椅子扶手上，替他把浮起来的几根头发梳顺。
　　“你这么了解我，怎么会有其他可能？”
　　阿罗被他们的谈话吸引力，饶有兴趣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我们的love birds在说什么呢？”
　　两个人都被他的形容恶心到了，“别这样阿罗。我只是在想谁会把爱丽丝·卡伦带走。”
　　“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地把人掳走，这剧情听着就很熟悉。”
　　“所以你投狼人一票。”阿罗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想法。
　　这下好玩了，卡伦一家和月之子素无瓜葛甚至和他们的同类沾亲带故，都被盯上成为了攻击目标，看来对方是打算把所有吸血鬼团灭。
　　凯厄斯倒是有别的打算，没有了爱丽丝，卡伦一家就像是黑暗中走丢的羊，是个好机会一网打尽。
　　“怎么？你想好怎么对付那些奎鲁特狼了？”阿玛莉丝幽幽地说。
　　深沉的一声叹息，“帮我个忙阿玛莉丝，”凯厄斯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疼了，“别这么一针见血。”
　　“有些人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翻旧账有的时候真的是女人的天性，无论她活了多少年。
　　台阶下的卫士们其实很乐得看长老吃瘪，拼命地把头埋进兜帽里生怕自己被看出端倪。
　　凯厄斯认命且敷衍地点点了头，行吧，自己带出来的学生再叛逆也得认，更何况她说的也没错。
　　“那么，我去送送我们远道而来的朋友们。”阿玛莉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清脆的弹响。
　　“听上去不太妙啊。”阿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太久没出门骨头都僵了。正好，看看卡莱尔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活动活动。”
　　凯厄斯不是很愉快地说，“别让我等太久。”
　　“遵命，我的殿下。”

　　“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我是个商人卡莱尔，你找沃尔图里帮忙要命，但你找我帮忙只要钱。”阳光透过包厢的窗户，照亮了装饰奢华充斥着浪漫主义糜烂生活气息的房间。
　　阿罗根本没注意到，就在离奥普利宫不远处的街角，一家开了几百年的小咖啡厅早在不知不觉中易了主。也可能是因为新主人还未来得及将其纳入自己的固定资产投资项目，或者是近期实在太忙让他分了神。算了，我们不妨直接了当一点，就是因为凯厄斯掌回了实权使阿罗对沃特拉的掌控力被根本性的削弱。
　　“去年你告诉我你不属于沃尔图里，但我们其实都清楚你一直在帮他们做事。现在你都直接住进奥普利宫了，我想我可以默认你的话就代表他们的意思？”桌上摆放的鲜血闻起来乏善可陈，阿玛莉丝很“贴心”的照顾到了客人的口味。卡莱尔没有动，他不相信面前的女人会因为自己曾施以援手就对他推心置腹。
　　“不，你不可以。”阿玛莉丝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慵懒地搭着双腿侧靠在桌子上。“怪我，没来得及让你们知道。不过也快了，沃尔图里本就打算向全世界宣布这件事，我不介意给你透个底。”
　　卡莱尔眉头一皱，“什么事？”
　　“Well......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他们找到了最厉害的合作伙伴来巩固他们的军事力量而已。让我想想是谁来着，哦，很不好意思，是我。”阿玛莉丝冲他灿烂一笑，压根不在乎自己抖露出什么机密。
　　“似乎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说了这是合作。或许只有我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不过嘛......”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徽章，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扔，“我想你们应该需要在意这个。”
　　银质的徽章随时间侵蚀已经蒙上了锈迹，精心雕刻的花纹已经模糊不清，但中间镂空的花体字母C依然清晰，如同蛇纹扭动爬行在底板上。
　　即使再不理世事，卡莱尔也认得出这枚家辉来自哪里。不仅是在吸血鬼世界的社交场合，人类世界里这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符号依然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卡诺瓦切就像是另一个更加古老神秘的罗斯柴尔德，严守着自己的家族秘密和财富，没人知道他们的产业到底有多厚。一百年前，卡莱尔在沃尔图里道貌岸然的宴会里见过一次卡诺瓦切的代理人，当时还在惊叹这个家族居然这么心高气傲只安排一个代理人来赴沃尔图里的约。
　　“你才是卡诺瓦切家主？！”他极力克制着声线，不然自己显得太过惊讶，但很明显他失败了。
　　“啊......干嘛这么震惊，哪来的家主可言？卡诺瓦切自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人。”阿玛莉丝显然对自己营造的戏剧效果非常满意，即使是非常不了解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脸上的沾沾自喜。
　　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毛骨悚然。卡莱尔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错过了记忆里的什么细节，他完全不记得阿玛莉丝何时谈论过自己的姓氏，仔细一想即使是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也只介绍自己的名。这样明显的漏洞居然合情合理地存在了几百年，而他竟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最重要的是，已经有风声从大不列颠传出，前不久大批有名有姓的古老家族集体前往威尔士，很快又四散到世界各地。卡莱尔本以为那是反对沃尔图里的其中一股势力，现在看来他们更像是受令待命的状态。能够和沃尔图里合作的军事力量......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怡然自得晃着高脚杯的吸血鬼，沉重地记起阿玛莉丝曾经说过自己的家在大不列颠。
　　但殊不知，他的反应早已被对方尽收眼底。多活了三百年就让阿玛莉丝在算计人这方面比卡莱尔超出一大截，也比他更了解这个世界上的吸血鬼们都在想什么。家族，爱人，孩子，还有钱，吸血鬼的欲望从不轻易改变，有时候他们比人类更容易被控制。听话的施以好处，不听话的威逼利诱，没有谁的弱点能逃得过持以百年的监视观察，这也是为什么她能让曾经的手下败将们违抗阿罗归顺于她。
　　背叛沃尔图里，最多一死。但背叛卡诺瓦切，亲爱的，生不如死对于吸血鬼而言可是非常漫长。
　　如果卡莱尔早出生几年，他就会知道这个名字曾在佛罗伦萨掀起过多大的风浪，就会像他大多数的前辈们一样对于面前的女人抱有更多敬意，但他只是个早早就跑到美洲大陆去的冒险家罢了，古老家族的这套做派已经不适合他。
　　放在膝上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喉咙开始干涸地灼烧，他有点想尝尝桌上的那杯动物血了。
　　“这不是更说明你已经完全和他们站在一起了么？”早就没了先前的放松，卡莱尔得非常努力才能维持住镇定。
　　“你看，我告诉过你我对于沃尔图里的里面丝毫不感兴趣。或许去年这个时候你还会把我看成潜在的对付他们的伙伴，可对于你们来说，不幸的是我正是他们所推行制度的利益既得者，我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不去维护现世太平啊。”
　　她管这个叫太平。卡莱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反驳的欲望。
　　“你所谓的利益，就是帮他们杀人和迫害同类来娱乐么？”他冷漠地问到。
　　阿玛莉丝闻言轻笑出声，颇感无奈地摇头，“不，卡莱尔，不是这个。”
　　她掏出贴身悬挂的金色项链，标志性的V字随着摆动在阳光下闪烁。只需一眼，卡莱尔就认出这条项链原属于哪位长老。
　　“就像我说的，我和沃尔图里，是合作。”没有理会对方理智崩塌的震惊表情，阿玛莉丝兀自说了下去。
　　“没想到吧，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只是露水情缘......但你也知道这意味什么，对吧？”
　　“我也没想到他真的爱我，或许想到了，只是一直不承认。”
　　“但你看，如今即使是沃尔图里，也不能约束我的行为。卡诺瓦切是我一手塑造的，英联邦的局势也是我一手造就的，你觉得这些阿罗知道吗？我的一言一行，仅仅代表我自己。”
　　“现在，有兴趣谈谈我们的生意了吗？”依旧维持着礼貌和煦的笑容，阿玛莉丝俯身给自己空掉的杯子蓄满，深沉浓郁的液体在午后灿烂的阳光中如丝绸般顺势转斗，闻上去是完全不同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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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的收藏和评论！如果不是你们的支持我可能根本没有动力写这么长。
有个事情似乎没交代清楚，阿玛莉丝不是凯厄斯的歌者啊，之前凯厄斯会觉得她的血特别香甜完全是阿玛莉丝动了手脚，我是很不喜欢歌者就是爱人这种发展的。
最近在忙着实习，所以更新的慢了一点，等我买个蓝牙键盘就能去办公室摸鱼码字了XD
以及，本文没有好人，卡伦一家确实亲人类而且团结友善，但他们不适合在这种大环境中做中流砥柱，抛开原著，放在现实中他们是根本不可能扳倒沃尔图里的，他们的饮食习惯和与狼人交好就已经冒犯了大多数吸血鬼的利益，根本不可能大规模的推广开，更别说获得援助了。
但不管是阿罗还是月之子，目前出现的对立角色都不是本文最大恶人，所以请不要在这篇文章里找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