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竹马要拯救苍生》西诃

54、第 54 章

　　介不介意这建议也不靠谱，林暮本意就不在这里，他打开地图估算了一下距离，试探道：“你不是能飞吗？”

　　宋栖迟点了下头，看着他问：“所以呢？”

　　林暮撑着面子：“怎么说我也算你师父，趁这个机会正好检验一下你的灵力，免得到了雪山你半路把我摔下去。”

　　师父这个词许久没被林暮搬出来使过了，一是因为对宋栖迟似乎不管用了，二是......林暮不得不承认宋栖迟现在比自己要强，这让他有点没面子，还有点隐秘的焦虑感，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焦虑个啥。但现在情况紧急，他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巡逻队将二人当做尸体带回去，绝对不是他想体验飞在半空的感觉。

　　“你说对不对？”

　　“对。”宋栖迟上前一步，右手十分自然地伸了过来。

　　腰上传来截然不同的触感，林暮猛地一惊,下意识往后避了一下：“哎...你......”

　　“你说的对，不是要检验吗？”宋栖迟一点都没退让，两人个距离骤然贴近。林暮整个人都僵住了，宋栖迟彻彻底底地环住了他，他能感觉到腰上结实有力的手臂，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抓紧！”
　　那只手又使了一把力，带着怀里人凑得更近，宋栖迟轻声开口，说话时声音正好在耳边。

　　林暮彻彻底底地呆住了，两人都穿着单薄的长袖，体温毫不遮掩地透了过来。他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热了起来，特别是脸，烧得慌，连快速移动是掀起的夜风都没能拯救他。

　　“抓紧。”宋栖迟带他落在一处民房楼顶，又重复了一遍。

　　“啊，好，好好，抓紧了。”林暮语无伦次，单身扯住宋栖迟腰侧衣物死死攥住，但今晚老天爷可能是故意做弄他，下一秒，“刺啦”一声，十分普通的合成布料承受不住灵主大人的力道，当场光荣就义。

　　宋栖迟腰际到腋下呼呼漏风，林暮连忙道歉，转手又去抓另一面。可衣服这东西就是这样，一旦有一个地方出现了问题，那剩下的部分也格外脆弱。

　　不出所料，又是“刺啦”一声。

　　“......”林暮侧过头看远方，开始装死。

　　“......”宋栖迟沉默片刻，无奈道：“你是要让我光着回去吗？”

　　“反正也没人看得到，就这样吧，我相信你不会把我丢下去的，你总不能让我抓......”林暮往下看，想要表达的意思清晰明了。

　　宋栖迟穿着一条十分普通的黑色运动裤，天生衣架子，这副打扮还是衬得他身高腿长，满是青春朝气。他没再说话，沉默地带着林暮往前走。

　　抓裤子是不可能的，要真让林暮搂着他，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这一片还未来得及开发，满是杂乱的民房，他们行动悄无声息，一个人都没有惊扰。没过多久，前面灯光渐渐密集了起来，二人进了市区也默契地没有提叫车一事，最后干脆落在了宋栖迟家楼顶。

　　回到家中，灯光一照，宋栖迟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再也没有遮掩，林暮一路上以来已经做完了心理建设，过了那股子尴尬劲儿，还能笑着揶揄几句。鉴于第二天一早就要出发，两人都早早睡下了。

　　林暮上次与养灵阵融合之时吸收了不少灵气，按理说实力应该远不止如此，但那些灵气滞塞，似乎是没有消化一般，林暮与宋栖迟分析可能是养灵阵未修复之故。但灵气是确确实实存在于体内的，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睡眠及饮食需求相比较之前都降低了许多。

　　所以这一晚互相叮嘱早点睡觉的人，其实都没有睡觉——

　　林暮百思不得其解，苦苦思索宋栖迟的那个“可能”，到底是什么？

　　宋栖迟大概是个天生的夜猫子，上学时候睡眠时间就比常人少了很多，现在更是肆无忌惮。他擅于思考，世家，形势，种种。不过今晚，他主要在想隔壁谁在自己房间的人。

　　第二天上午，他们坐上了往苍霖山隔壁B城的高铁，再往西去就没有高铁了，他们在B城见到了陆家的人，是两位年轻人，话稍多的那位姓李，笑容满面地让林暮二人叫他小李，又指着沉默寡言的那位说叫向西。时间紧急，不过半天时间陆泽就能安排妥当，他们必定是陆家本来就驻守在B城的人。

　　他们开车从B城出发，顺着苍原线一路前行，上了高原之后又往西南方走，第二天早上就到了第一个地点，那处高原湖泊——南若湖。

　　路面并不平整，林暮坐在车内，感受着越野车良好的减震功能，终于体会到了一丝陆泽作为四大世家之一的财力，好像也不是特别惨。

　　向西在开车，小李坐在副驾驶扭过头来，对着林暮与宋栖迟兴高采烈地介绍风景。雪山刚刚结束化雪期，南若湖积累了一整个夏季的雨水，此时正是它最美丽的时刻。

　　确实很美，湖水干净，特殊的矿物质让它呈现出浅淡的青色，蓝天白云盛在那一片青中，糅合出一种摄人心魄的丽色，这是高原独有的风景。

　　公路两旁不时能看到三五车辆，还有人支起了帐篷，小李见林暮盯着看，问道：“林哥，你也想露宿吗？咱们没带帐篷，不过往补给点去能买到。”

　　林暮摇摇头，他们时间紧，今早从长临市出发，到B城时正好中午，与小李与向西汇合之后没有片刻停歇，这才一早赶到了南若湖。

　　“把我们送到这里就行了，你们两找个地方休息吧。”林暮在地图上标出一个点。他们两没太多感觉，向西与小李也跟着一晚没合眼，到底是普通人。

　　“嗯。”小李没有多话地应了，大约是陆泽之前吩咐过。

　　车一路往西南方开，视线尽头连绵起伏的山岭越来越近，最终接纳了他们。这是横贯高原的雪岭山脉分支，海拔不够以至于没有漂亮的雪景，山壁上满是松散的碎石，不时滚落几颗，路边频繁地闪过“小心落石”“危险地段”的警告。

　　进山之后景色实在欠佳，连湖水也被不知趣的小山包打乱了，总是看不完整。游客明显变少，开始还有零星几个好奇心旺盛之人，再往里走了几公里则一个人都没有了，滚落在公路上的落石都没人清理。

　　林暮与宋栖迟在这里下了车，他们到了湖的另一面，越过山岭间的缝隙能看到大片湖水，以及来时那一望无际的旷野。

　　“好像在湖心，”林暮掌心托着天璇壁，感受着玉璧中灵气流动，他皱了皱眉：“我明明记得是在山脚的，这下麻烦了，青天白日一马平川的，我们怎么办。”

　　“湖泊面积变大将之前的地方淹了，”宋栖迟看着湖面，这湖不算大，至少他们在湖面上公然做点什么，对岸的人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等晚上。”

　　林暮叹气：“晚上也不行，必须让阵法重现出来才能修复，到时候一发光，别说湖边了，十几里外的人都能看得到。”

　　宋栖迟：“等晚上我们过去，你设个境，在境里修复。”

　　林暮心中一亮，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不过又得让宋栖迟搂着他了......

　　算了，总归以后上雪山，进戈壁，入草原也免不了这些，人总要学会适应，林暮很快说服了自己，躺平地很干脆。

　　修复养灵阵并不困难，当黑暗彻底笼罩住这一片天地之时两人行动了，借着夜色掩护，宋栖迟悬在湖面上半米之处，单手揽着林暮方便他借力。

　　三岩镇事件之后，宋栖迟身上常年带着画阵的材料，林暮对画阵一事驾轻就熟，浓重流畅的红色线条顺着指尖流泻而出。

　　林暮一边画阵一边随意问道：“你不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研究阵法了吗，聚灵阵不会？”

　　聚灵阵算是基础，不难，只不过根据渡灵师能力高低所设置的境效力也是参差不齐，要是宋栖迟能画阵，他就不用在这受罪了，尴尬这种被他抛诸脑后的都是小事，主要是腰间那只手臂绷得太紧了，硬邦邦的，勒得痛。

　　宋栖迟波澜不惊，十分淡然地答道：“没学会。”

　　林暮没辙，认命地以这种姿势继续布阵，指尖在划过短促一笔后重重一点，干脆利落地收尾，聚灵阵生效，两人跌入境中。

　　没有顾忌事情就简单多了，林暮取出天璇壁，灵气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涌出，涌入天璇壁之中。天璇壁悬在林暮眼前缓缓转动，温润柔和的光覆着玉身流泻，玉璧上的字符仿佛都活了过来，不断游走扭动。

　　随着天璇壁转动，隐藏在二人脚下的阵法也慢慢浮现出来，比起玉璧，它的光嚣张得太多了，随着阵纹不停闪动，若不是在境里，只怕连远处的雪岭都要被照亮。

　　林暮闭着眼，驱使着灵气顺着阵纹流动，直到将每一处微末阵纹都检查了三遍，确认没有异样后才睁开眼，对着宋栖迟摇了下头。

　　“这里的没问题。”

　　“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