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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天地浩渺,钟灵毓秀皆在一人之身。

      “你后悔吗?”黑色人影立在高处,声音高亢颤抖。

      脚下是看不到边际的废墟,山河倾倒,草木凋零,废墟中立着一道白色身影。

      那身影罩袍残破,伤痕遍布,可依旧站得笔直,听到这讥讽般的询问声头都没抬,反而轻笑了声。

      这声轻笑将黑色人影彻底激怒,他声音骤然加大,怒吼道:“我问你后悔吗?”

      鲜血自指尖不断滑落,白色衣袍染上了妖冶凄美的红,他低着头,垂眸间将脚下残骸尽收眼底:“后悔什么?”

      “哈哈哈,后悔什么?”黑色人影终于寻得了一丝快感,他想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但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心中恶念:“你高高在上,自以为是,落到如今这般田地,这就是你的报应!”

      “报应?”白色身影终于抬起了头,朗声道:“我问心无愧,何来报应?不就是灵力么,你这么想要,送你了。”

      话音方落他抬手一挥,袍摆裹着血珠,自空中划出决然弧度。那道孑然身影倏然消散,化作万千乳白色光点飞向世间各地,没入了神州大地之中。

      光点中夹着块半环形玉璧,与光点一同划过废墟,落入了远处山涧之中,不过须臾之间就沉了底,被泥沙一路裹挟而去,再也没见过天日。

      一千三百年后,五月二十一号,长临市,天色将晓之际。

      遮光窗帘没有拉紧实,晨曦透过这一丝缝隙掠过昏暗室内,印在了床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这只手腕骨突出,手臂修长紧实。枕间露出来半张侧脸,面部轮廓被光线一分为二。

      此时那张脸眉头紧蹙着,眼角也微微抽动,显示出主人的极度不耐。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他身上溢了出来,萦绕在床榻之间。

      “砰、砰、砰......”

      五点半,楼上新住户又开始了清晨例行争吵,怒吼声、尖叫声伴随着砸门声接踵而至。

      宋栖迟将被子扯过头顶,努力寻找睡意,试图抓紧这最后的睡眠时间。

      仿佛受他此时心情影响,萦绕在他身上的黑色雾气越来越重,几乎将整张床都罩了进去。

      可楼上争吵愈演愈烈,叫骂声和踢门声也越发激烈,没有一丝停下来的迹象。

      “我踹门了,赶紧给老子滚出来,你他妈的是在嚎丧吗?”

      这加大的噪音猛然袭来,宋栖迟那点微弱睡意如潮水一样,转眼间退了个干净。

      他忍无可忍,一把将被子掀开,烦躁地坐起身来。

      黑色雾气蒸腾而上,瞬间就充满了整个卧室,可宋栖迟没有任何反应,好似完全看不见一般,犹自按着额头。

      连日睡眠不足,此时额角一抽一抽的痛,他忍不住撑着额头低声咒骂了一句:“怎么不用脑子撞门?”

      话音刚落,这满屋黑色雾气拧成一股,直奔楼上而去,钢筋浇筑的混凝土天花板仿佛不存在一般,黑色雾气径直穿了过去。

      一阵突兀的气流涌过,连带着桌上的纸张都翻飞起来。

      宋栖迟按揉着额角的手一顿,疑惑地看向了房顶。

      此时,楼上卧室沉浸在一片阴暗之中。

      墙角蜷着个女人,她蓬头散发,双手紧紧捂在头顶,单薄睡衣没有遮掩住的皮肤满是青紫伤痕,瘦弱的身体疯狂颤抖。

      可她已经有一会儿没听到踢门和咒骂声了,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碰撞声,还有被扼住喉咙的嘶哑呼喊声。

      女人终于抬起了头,神情恐慌又带着麻木,颤颤巍巍地走向了门口。

      “砰,砰。”两声沉闷的撞击声。

      女人被这声音吓得抖了一下,站在了原地,没敢再往前走。

      “砰!”又是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碰撞声嘶喊声都消失了,室内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一丝声息。

      “老公?”女人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声音细若蚊呐。

      没有应答,只有猩红的血液顺着门缝,一点一点地渗了进来,顷刻间就到了女人脚边,带着一股新鲜血液独有的咸腥味。

      那张恐慌麻木的脸顿了一下,又闪过一瞬的不可置信:“老公,你在吗?”

      还是没有应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顷刻间那张脸上就涌上疯狂与狂喜,女人近乎要失声了,喉咙里扯出嘶哑的气声:“畜生?人渣?杀千刀的狗东西?你死了吗?”

      门外一片寂静,血腥味越来越浓,女人脸上的表情越发癫狂,她掏出手机,兴奋得手指抽动,好半天才按出三个数字,拨通了电话。

      黑雾越发猖狂,自门缝墙角疯狂蔓延,不过转瞬之间就席卷室内,将楼上楼下尽数笼罩起来,甚至连外墙体都被包裹住,舞动间猖獗异常,却没有一人发现异常。

      尽头缠在宋栖迟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他刚刚洗漱完,还带着一脸水汽,推开门时察觉到楼上争吵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宋栖迟抬眸注视着顶灯,侧耳细听片刻,只听到了不甚清晰的杂乱脚步声,他目光扫过桌上翻飞的纸张,面上疑色一闪而过,片刻后又敛了下去,如往常般将书包一拎出门去了。

      黑雾紧随其后,跟着宋栖迟一路前行,过往之人皆是目不斜视,它翻涌舞动半晌,竟也慢慢安静下来,笼在宋栖迟身上缓缓流动。

      学校六点半开始早读,宋栖迟今天起得早,到校时天都还没全亮,教室里更是空无一人。

      他睡意将散未散,趴在课桌上缓解着睡意,等到教室声音慢慢嘈杂了起来,才直起身来打开英语词册开始速记。

      “哎,宋哥,你今天怎么又来这么早?”前桌的李程扭着头问他。

      宋栖迟头也没抬,随意回了句:“起早了。”

      李程早已习惯了他冷冰冰的说话方式,低声咕哝道:“以前不是每天踩点吗,最近这段时间怎么经常早到?”

      他掏出手机鼓捣片刻,转过身来压低声音道:“宋哥,你知道学校隔壁小区出事了吗?”

      宋栖迟依旧低着头,连一丝余光也没漏出来:“不知道。”

      李程习以为常,他凑得更近,上半身都压在了宋栖迟课桌上,神神秘秘地说道:“就是你那个小区,听说是一男,好像是夫妻两吵架,丫那哥们儿头真铁啊!咣咣咣地拿头撞门。”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随即点开一个“天元区信息交流会”的群。

      群内不乏好事者拍的照片,围观人群挤了一地,警车救护车乱成一片,他眯着眼仔细辨认着照片:“咦,好像是......7......7栋。”

      “7栋?”

      宋栖迟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对啊,7栋,卧槽,宋哥你不就是7栋的吗,你不知道?”

      宋栖迟想到早上的情形,皱眉思忖片刻,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只用笔头抵着李程手臂往外推了推说道:“不知道,上课了。”

      李程看宋栖迟这副态度,知道宋栖迟对这些事没兴趣,没敢继续纠缠,悻悻然转过身去了。

      午后的阳光澄净明亮,映得教室里窗明桌净,气氛安静,只有笔尖摩擦纸张发出的细小声音,一片欣欣向荣、学习至上的氛围。

      “砰......”一声巨响将这氛围炸了个粉碎。

      伴随着这声巨响,几点玻璃碎片迸射到试卷上,反射出尖锐刺眼的光。

      宋栖迟顿了一瞬,捏起一片碎片看了片刻,又侧头看向了身侧。

      又来了......

      讲台上的老师看了一眼,他没戴眼镜,视野不太清晰,只能出声问道:“怎么了?”

      事发突然,这炸裂声将一众准考生炸得脑子发懵,听到询问声才反应过来,纷纷从题海里抽出麻木思绪,齐齐看向了教室右后方。

      李程离得近,转头看了一眼举起手大喊了声:“老师,玻璃碎了!”

      教室瞬间响起细细索索的议论声。

      “最近怎么老是这种事,好奇怪啊!”

      “对啊,好几回了,昨天灯管突然就碎了。”

      “我跟你说,肯定是有鬼,要不放学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你们还记得前几天自习的时候吗?”

      “就那群傻逼体育生弄的那个音响嘛,听说被砸了,但是周围又没看到有人。”

      “烂得好,那破音响吵死了,每次自习课都吵得不行。”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拍了一下讲台,清了清嗓子又咳了一声:“安静,继续做题,李程你和......和......”

      目光在教室转过一圈,落在了教室后方。

      “和宋栖迟,你们两去把碎玻璃扫一下,下课了班长去登记报修。”

      宋栖迟座位挨着教室后门,听到这话直接走了出去,手里扫帚在地面扫动着,碎玻璃几乎全在走廊这一侧,他神情思索,片刻后又抬眼去看窗框,窗框四周还留有未脱落的玻璃碎片。

      这不是自然碎裂,这是外力击打造成的。

      他抿了抿唇,眉头紧蹙着,可窗户就在他身边,周围根本没有异常,除非——

      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清晨接连不断的恼人争吵;

      接触不良而时不时闪烁的刺眼灯光;

      自习期间的燥人音乐;

      以及这面正对着午后烈日的窗。

      这些令他厌烦的事物,最近屡遭破坏,他抬起右手,目光透过指间缝隙凝在空中,自己身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求收藏
    《我在无限流世界替自己收尸 》
    晏珩被投放进“炼神游戏”中,而且——
    他失忆了。
    记忆一片虚无,只有那股源于灵魂深处、难以抑制的渴望时时灼烧着他。
    这迫使他不得不穿梭于副本世界之中,寻求真相。
    直到他发现——
    游戏中的boss和他很像……
    来历不明的奇怪队友和他很像……
    后来连画中那个笑得邪气又张扬的主人公都和他很像……
    晏珩看着这一张张和自己相似的脸,没有感到恐惧。
    他只是——
    想吃了对方!
    很想很想,难以忍受的想。
    正当他酝酿之时,没想到对方先一步克制不住——
    “我等你好久了,”顾南死死摁住晏珩,嗓音中是不加掩饰的欲/望:“乖一点,让我吃了你,我们就能重归完整。”
    晏珩就不认识“乖”这个字,当即一口咬住顾南脖颈,他含着满嘴铁锈味,在史无前例的满足感中抽空嘲讽:“谁吃谁?”
    脖子冒血的顾南:“……草。”
    从此,两人为谁吃谁展开了激烈角逐。
    后来,尽管心中渴望愈发强烈,两人却都不太能下得去口了。
    再后来,他们终于以另一种方式吃了对方,两人总算获得了另一种意义的“完整”。
    多层切片占有欲超强拼图攻x失忆但很强嘴硬拳头也硬但偏偏没攻硬的受
    *阅读指南*
    另类水仙,自攻自受。
    攻受都极度双标,两人命中注定,除了对方谁也不爱。
    “吃”不是常规动词,而是一种偏奇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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