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西点

12、十二、相识（1）：请律师

　　（按：提高提成，顺手提来了缘份。可见，贪财并非坏事么～）

　　2004年年底。
　　邵华找到了“金茂”律师事务所，但是没有人肯接他的case。他正要走出“金茂”，听到后面有人对着他说：“如果你把提成提高到20%，我就替你打。”
　　邵华回头，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小姑娘，穿着牛仔裤和高领宽松毛衣，一头清爽的短发，好像才毕业的样子。他对她笑了笑：“好。”
　　月心到“金茂”才三个月，正干着打杂的活儿，耳朵一尖，听到有个人要找律师打官司，但资深的律师们都说这个case打赢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没人肯接。她偷笑：自己白纸一张，就拿这个case当练手好了。打输了，反正也是大家早预料到的结果；打赢了，不但有很大一笔提成，而且还可以在律师界迅速窜红。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这不是很好的一个case么？
　　月心按奈住兴奋的心情，把邵华带到了会客室。
　　“邵先生吗？你好，我叫周月心。”
　　“嗯，我叫邵华。周小姐，你好。”
　　“你先把大致情况跟我说一下吧。”
　　“……继母说，我父亲立了遗嘱，把财产都给我弟弟了……”邵华说得断断续续，咳嗽不断。
　　他是邵家长子？如果这次打赢，那自己的提成将有……周月心都不敢往下想，担心自己会憋不住笑。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听着，期间好好地打量了一番邵华：刚才看他站着时，人很高，但很瘦，是真的“骨感”，脸颊的肉少得陷了下去，眼圈也是凹陷的，手指就像竹节一样；脸色又黄又白，确切地说，是苍白的脸上还透着一股黄气，白，大概是因为有病，黄，大概是因为营养不良……总之，他给她的感觉，比林黛玉还林黛玉。

　　“哆哆哆”有人敲门。前台带进来一位男士，他是来找律师的。
　　“金茂”只有两间会客室，一般是用来谈定律师的，谈定后，不是在茶座、咖啡馆谈case，就是在客户家里，或者其他地方，反正不在这里。“金茂”生意不错，所以这两间会客室总是爆满。
　　月心看了看表，说到：“今天先到这里吧，会客室他们要用。这是我的名片。”
　　邵华接过名片，“嗯，麻烦你了。”
　　“邵先生，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吧，方便联系。”
　　“不好意思，我没有手机。”
　　月心觉得匪夷所思：这年头，小学生都用手机了，你这么个大男人，怎么没有手机？
　　邵华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在桌上撕了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号码，“你可以打这个座机找我，如果我不在，你可以留话给晴姨。咳咳，咳咳，不过晚上9点后，你千万别打，她睡得早。”
　　月心“哦”了一声，一脸诧异地接过了纸条，“那现在我们就把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约好吧。”
　　“周日我都可以，平时晚上6点以后都行，咳咳，地点还在这里吧。”
　　“呃，那我定好时间通知你。这里恐怕不行，其他人都要用，具体情况我们还是另外找一个地方谈比较好。”
　　“好，你定完通知我。”
　　“嗯。”月心把邵华送到门口，“再见。”
　　“再见。”

　　周月心没想到第一个客户这么好说话，她说要提高提成他就提高，谈话的时间、地点都由她定。

　　第二天下班前，月心拨了那个座机，“喂，你好，请问邵华先生在吗？”
　　“在在，稍等。”
　　对方好像是位老婆婆，让月心吃惊的是，那位婆婆好像叫了一声“大少爷，您的电话”！而邵华应了一声之后，就来接电话了。这个病怏怏的、脸上写着一个大“穷”字的男人，居然是“大——少——爷”？难道现在的有钱人已经低调到“混淆视听”的地步了？月心拿着话筒，张大了嘴。
　　“喂，你好。”
　　“我是周月心，这个星期天下午2点，我们在武进路四川路口的‘绿缘茶坊’碰面吧，就在‘金茂’旁边，出门左转就到了。”
　　“好。”
　　周月心放下电话纳闷了好久，突然才想起来，这个叫邵华的男人，找她打的官司是关于财产问题的，而这笔财产是H市传媒大亨邵家的。他说他是邵家的长子，那么，他是可以被称作“大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