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没了》云行雨施

5、第 5 章

　　段却再清醒，就又见一片洁白的天花板。

　　病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倒是习以为常。

　　他双眼放空的望着窗外，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三年前。

　　他在段家的时候，永远只是那对兄妹的玩具，段云非还好一点，只是打骂嘲笑，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原本哥哥也是这样，只是不着痕迹的捉弄他一下，让他被家长则骂，或者别的地方吃点暗亏。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哥哥喜欢自己动手‘惩罚’他，嗯，用他的办法来‘惩罚’。

　　一开始段却并不明白，那是一种性骚扰，并没有受过性丨启蒙的男孩儿，干净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

　　但是身体受到的遭遇始终会影响心灵，段却在十七岁那年，患上了很严重的躁郁症，因为离成年越来越近了，那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在自残了几回后，段却被段家送到了医院。他猜想，他们想治好自己怕是其次，主要是看着自己那种状态觉得心烦吧。

　　无所谓，都无所谓，反正段云非死了，他也就痛快了，也已经看开了。躁郁症也不药而愈了，他只想活下去，这是老天都给他机会要他活下去。

　　段云非都死了，他不再是任何人都备用‘药’了！

　　段却发了会儿呆，医生便进来了，同他一起进来了都，还有另一人。

　　段却一回头，表情变得有些心虚。

　　“小却啊，肚子痛不痛啊？”谭医生笑眯眯的走过来，轻轻摁了摁段却的肚子，语气和动作都像是在哄小孩儿。

　　段却觑了一眼历永宁，含含糊糊的回应着，谭医生眼神犀利，立马明白了这小孩儿再担心什么。

　　不过他并不打算给他这个面子，毫不留情的批评了他，“小却已经是大人了，要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发烧了就好好休息，不要有性丨行为，更不能让别人把东西留在里面。”

　　段却脑袋都要埋到胸口了……除了在那两人面前，他羞耻心还是很强烈的，早知道会经历这一遭，他一定清理干净再晕倒！

　　现在的话，再见了世界，他还是换个星球生活吧。

　　清理是历永宁来的，他本来是很生气的，看见小孩儿这个表情，又心软了，只好一声不吭的把带来的食物端出来，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

　　段却知道历永宁在生气，他总是说自己不够爱惜身体，但其实历永宁十分清楚他的状况，很多时候说了也没什么效果。

　　段却害怕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失望，纵然心中尴尬，还是硬着头皮跟历永宁搭话，“叔，你怎么来……了。”

　　话没说完，一旁的谭医生就等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当我是不存在？

　　段却这才想起来，谭医生和历永宁，是多年的好友。

　　历永宁今年三十八，是个营养搭配师。

　　早些年的时候，是段家的特聘营养师，或者说，是段云非的专属营养师。

　　当时的历永宁不过二十五岁，年轻有为，与陷在泥里的段却没有任何交集。哪怕他在段家做了四年的营养师，与八岁的段却也只见过寥寥数面，更别说对他有印象了。

　　他那时候对段家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对段却印象深，因为一连好几次，他路过时注意到，那石狮子头上被放了一朵小花。

　　不过后来他知道了，那小花是段却放上去的，因为那是他唯一的‘朋友’。

　　历永宁女友出了事儿，后来辞去了段家的工作，一晃过了近十年，他受到一名当医生的朋友的托付，照顾一个严重营养不良的小孩儿，便是段却。

　　再一次见到段却，一开始他是没印象的，只是看那孩子骨瘦如柴，十六七岁的年纪，眼里却透着浓浓的死气，心中一时同情，照顾起来多花了几分心思。

　　等知道这年纪轻轻却行将就木的孩子，就是当你那个给石狮子带小花的男孩儿后，历永宁心中便多了几分心疼。

　　这几年相处下来，却是对段却越发放不下了些。

　　而他那位医生朋友，便是段家的家庭医生，谭医生。

　　之前历永宁去段家做营养师，也是谭医生搭的线。

　　回想起两人这么多年的好友关系，把他进了医院，对方会通知历永宁也就顺理成章了，但是新的问题又诞生了，“那……谭医生，你为什么在这里？”

　　谭医生朝他眨眨眼，“你哥让我过来的。”

　　“……”段却无语。

　　……

　　钟云彦嘴角破了，还青了一大片。他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警察和段钧尧的律师交涉。

　　是的，被揍了之后，他第一时间报了警。

　　警察过来时，段钧尧的特聘律师也到了场，不管这事儿最后到底怎么算，警察来了就得先公事公办。

　　于是一行人现在正在监控室里调监控，为段钧尧的犯罪证据取证。

　　只是那俩当事人看监控回放看着看着都沉默了下来，最后还异口同声的要求监控室的员工调取总裁办公室门外的监控。

　　当两人看到去而复返的青年在门口站了半晌，最后表情失落的离开时，两人都感觉心脏被狠狠刺了一下。

　　两人第一次在心里产生了一种后悔的情绪。

　　这边的什么民事纠纷也顾不上了，留着警察和律师大眼瞪小眼，两名当事人一起往医院跑去。

　　只是等两人到达医院时，段却已经被历永宁接走了。

　　他不喜欢医院的氛围。

　　段钧尧急忙给谭医生打了电话，谭医生没一会儿就出现在两人面前，把手里的病例递给了他这位东家，然后对着钟云彦说了一些包含深意的话，“病人反复低烧的话，容易发展成肺炎，所以病人发烧的时候，不要贪图享乐。而且病人有严重的胃病，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就耽搁病人进食。”

　　谭医生和历永宁不同，历永宁只是厌恶钟云彦的不懂珍惜，但谭医生却是知道，他这东家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但迫于签过保密协议，很多事儿他没法明说，便只能以说教钟云彦的方式，以唤起段钧尧的愧疚心。

　　两个大男人一听，脸色同时变得很难看。

　　钟云彦有些懊恼，想解释自己真的不知道他还在发烧……可是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了，会显得他特别傻逼。

　　他和段却那么亲密的接触，却不知道对方在生病，这简直比刻意而为更让人不齿。

　　而段钧尧的关注点，却在胃病上……

　　段云非去世后，他曾有段时间将内心的恶念全部释放在少年段却身上。

　　得知他那时候已经没有自杀倾向了，段钧尧便以最恶毒的心思去揣测他，他将段却关了起来，不让他去学校，说是关他紧闭，其实就是因他私欲而产生的囚禁……

　　身型单薄的少年被他关在地下室的杂物间里，里面空间很小，只摆了一张旧床垫。

　　段钧尧推开门，一束光泄了进去，被饿了两顿的少年用尽力气扑了上来，像一只苟延残喘的凶狠小兽。

　　却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段钧尧为自己的想象感到心情愉悦，他十分轻易的钳住少年的手臂，将人按在了墙上。

　　段却气喘吁吁的瞪他，眼里闪烁着带着恐惧的凶光——虚张声势罢了。

　　段钧尧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肃服，他才从妹妹的葬礼上回来，便迫不及待的来了段却这里。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那变态的心理：终于，终于有理由，将心里那些变态的想法付诸行动了。段却不能怪他啊，因为做错事的是他。

　　段钧尧深知自己的自私，却又偏要营造出一副妹控模样，骗过了众人，却骗不了他自己。

　　妹妹刚刚埋入土里，收养的弟弟却在他身下挣扎。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段钧尧一把扯下弟弟的睡裤，用膝盖顶开他的两腿，将自己置身于其间。

　　段却比他矮了许多，要位置合适的话，他们俩，总需要有一个费些力气。

　　他将少年扯高一些，屈起一条腿把他往上抬了些，少年被迫踮起脚尖，配合着段钧尧的高度。

　　“你把云非害死了，所以你觉得自己不用死了对不对？段却，你可真是个白眼狼。”段钧尧搬出他的理由，手上的动作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段却不适的扭动，想将那作乱的手挣脱出去，却被越嵌越死。

　　他愤恨的一口咬在段钧尧肩上，也如报复那般，将牙齿嵌进他的皮肉里。

　　“嘶……”段钧尧抽了口气，另一只手捏住段却的下颚，用力的吻了上去。

　　或者说是啃会更为贴切，两人的口腔中，都带上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一吻结束后，段却别过头，无休无止的开始干呕。

　　“你恶心？你嫌我恶心？”段钧尧骨子里也是有些疯的，他手上的动作失了轻重，他便冷着眼，看怀里的人三番五次的在他手里失态。

　　段钧尧将手拿出来，强硬的塞进段却的口腔里，动作粗暴毫无怜惜，语气却愈发的温柔，“小却吃干净一点，乖一点，哥哥说过，成年之前不会碰你的，所以你会听话的，对不对？”

　　这算是毫不掩饰的威胁了。

　　少年疲惫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段钧尧从回忆里抽身，那个充满恨意的眼神却迟迟无法在他脑中消散。

　　他突然打了个冷颤。

　　他之前一直疑惑，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段却能接受钟云彦的折腾，却那么排斥他？

　　原来只是因为有胃病。

　　那天少年似乎是已经两顿没进食了，他那么难受，自己却……却以他难受的反应作为理由，施加惩罚。

　　他以为，是自己对他太坏了，所以他不肯接受自己。

　　他以为，就连钟云彦这样带着目的的给他一点帮助，都能得到他温顺的一面，那么自己努力去改，就还有机会接回段却。

　　原来自己竟然那么残忍吗？

　　他真的能把他带回去吗？

　　段钧尧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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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这样私自报复的行为是不对的，后续他会得到报应的，对段却也有补偿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