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旧剑后脚踩咒术界高层》冬蝉鸣夏

38、第 38 章

　　从赤司家回来后，夜蛾正道便被咒术界的高层叫去，因着他自己也有些事情想要与那些高层们说，是以这次，夜蛾正道到高层决议地的速度算得上是快的。

　　整个咒术界虽然说是以展开结界的天元大人为中心，但实际上真正掌控权力的全是追随天元的世家咒术师。
　　这些咒术师顽固不化，瞧不起普通人，大多数都是抱着“咒术师高人一等”这种想法的，老了之后所挑选的继任者又像极了他们，而世家的权力资源，又让这些掌权的咒术师话语权强，难以扳倒。
　　是以，咒术界一直以来都透露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腐朽封建感。
　　只是，夜蛾正道没有想到的是，哪怕他将诅咒师与普通人一方联手了，用了数页文件说明这件事的重要，那些老顽固们却依旧嗤之以鼻，更关注那诅咒师的力量，至于与普通人联手这件事，则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讨论持续数日，最后仍是无果。
　　夜蛾正道带着隐秘的愤怒回到咒术高专，然而从家入硝子口中得知的消息，却是让他身体发凉。

　　阿托利斯失踪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件事，太糟糕不过了。一想到阿托利斯可能面对的险境，还有之后纷纷而来的咒术界高层的“问候”，夜蛾正道不免觉得头疼。

　　询问之下才知道，阿托利斯昨日便跟着辅助监督去执行任务了。然而却是到今日也没有得到消息。
　　任务地点是一家商城的顶楼，一同前去的辅助监督说自己布下「账」便离开了顶层，待在下几层，随时准备待命。
　　但是过了数个小时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而等不及的辅助监督上楼查看时，顶层却是空空如也，所有的异常像是也消失了。
　　「窗」那边也派了人手前去查看，不过也没有任何收获。

　　夜蛾正道揉了揉额角，“悟呢？”
　　“回家了。”
　　“杰呢？”
　　“也回去了。”

　　目前高专内比阿托利斯强的两个家伙都不在校内。脑袋嗡嗡作痛，夜蛾正道深吸一口气，“给我联系悟。”
　　眼下只有拥有六眼的五条悟去是最合适的。
　　家入硝子却没有立刻拨通电话，而是直接将手机给了夜蛾正道。“先前试过了，联系不上悟，杰也联系不上。”

　　夜蛾正道接过手机拨打过去，果然如此。
　　便只好选择通过联系五条家去找五条悟。

　　**

　　五条家最近似乎有些躁动不安，是以五条悟才回了主家一趟。
　　要知道，御三家中唯五条家是个例外，因六眼神子强大，是故整个家族便是围绕着六眼神子而行动，而现今的六眼神子便是五条悟，所以五条家唯五条悟是尔。
　　而如今五条家隐隐发生的骚乱，便让五条悟感到稀奇。

　　等五条悟回到主家询问，却只是得到了“好似有人在窥探”的模糊回答，不过五条家的那些长老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五条悟便仔仔细细用六眼查看了所有五条家的宅邸，包括每一个五条家的人。
　　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用眼过度的五条悟自然而然地待在五条家里，手机早被他静音关机，是以，没有沟通渠道也不能独自出校的家入硝子根本联系不到五条悟。
　　得知阿托利斯失踪的五条悟感到一些好奇，他自是不担心阿托利斯的，阿托利斯的力量只强不弱，眼下会失踪更有可能是被困在哪里了。
　　但持有那把奇特武器的阿托利斯应该能够做到以力破困境才对。

　　五条悟咽下甜点，便动身前往阿托利斯的任务地点——也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
　　低下几层都没有任何异样，而到了顶楼，异样便悉数暴露在六眼之中。
　　这一层犹如流动的黑水，然而再一瞧，那些黑水其实是黑雾。
　　黑雾缓缓移动，就好像整个顶层活了一般。

　　没有危险性。
　　做出了这个判断的五条悟便向着最深谙处前进。
　　但好像除了黑了些便没有什么奇怪的，等到五条悟想起自己身上有着「无下限」的术式时，将术式解开的瞬间，眼前的场景便改变了。

　　被黑气包裹着的走廊变得洁白，瓷砖反射着他的样貌，只不过过于模糊。
　　走廊上走动着穿着护士服的护士们，而那些护士们的脸部却也是模糊的，五官也只能看见模糊的色块。

　　这是一个幻境，还是一个极其劣质的幻境，连还原人的面部都做不到，五条悟难以理解为何阿托利斯会被这种幻境所困住。

　　*

　　赤司夫妇的任务结束后，我便迫不及待地接了下一个任务。
　　我无法面对琢真，每每看到琢真虚弱的脸，我便自觉羞愧。

　　祓除公寓里的咒灵之后，下一个任务便是祓除商场顶层的咒灵。
　　这任务是由商场的负责人员上报的，而「窗」那边对这次咒灵的评定是三级——明冢这样告诉我。

　　只是当我踏入顶层后，便感觉到咒灵那粘稠的咒力，比芦屋市时只好上些许。
　　周边的墙壁、地上的瓷砖，全都蔓延的黑雾，那黑雾缓缓流动最后竟浓郁的像是水一般。

　　原本跟在我身后的明冢不知何时离开了，不过好在对方没有忘记布下「账」。
　　我向前走了几步，那些黑雾跟随着我移动。但不知为何，哪怕是眼下这幅场景，我依旧没有感觉到危险，这有些奇怪。

　　走廊似乎永无尽头。
　　我信步走在这走廊上，耳边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那声音变得愈来愈大，也愈发的清楚——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那哭声所蕴含着的感情无比凄苦，那声音无比熟悉，让我的心脏似乎也跟着抽痛起来，这痛感比那时看到龟森女士流泪要明显许多。

　　最后我竟是痛得弯下腰来。
　　这痛其实真要计较起来，是比不上最初被那肉手咒灵贯穿腹部之痛，可就是沉重得让我直不起腰。
　　直到鼻梁上传来微凉痒意，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我才意识到我竟是无意识地落下泪水。

　　那不断哭泣的女声也不断呼喊着某个名字，那名字传入我耳中是没有意义的含糊音节，我听不懂那是什么名字，却无端知晓那是某个人的名字。
　　直到那声音喊着“トリス”这样奇怪的名字，我才意识到，这声音其实在我未出生之前，还呆在子宫里时，日日夜夜所听到的。

　　只留下一点模糊印象的记忆在这一刻似乎清晰了许多，虽仍不能见其章。

　　同时，周边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我站在玻璃之外，玻璃里的房间一坐一躺着两个人，

　　躺着的那个五官是模糊的，这番模样着实可怖，但我却无法心生惊惧，只觉得熟悉和一些怀念。
　　而坐着的那个，头发是淡金色的，正背对着我。

　　——那是我。
　　无需认证，这个答案便出现在我脑海中。

　　眼下这一场景无比熟悉。
　　无尽的争吵，和重成山的疲惫。

　　头部疼痛至极，我将涌到喉部的鲜血往回咽。
　　这是虚假的，这一切不过是幻境罢了。我这样告诉自己。

　　映入视野里的场景如同老旧恐怖片一样滋啦切换时带着彩色宏光，着实污染眼球，但那破碎之中所显示的毫无疑问是现实。
　　就在我完全回归现实之际，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开口了：“我……希望你能够爱着世界。”
　　那虚弱的话语与最初我对琢真、洁高所说的话语重叠。
　　而当时，他们都告诉我，这句话是祝福。

　　这是祝福，这竟是祝福。
　　喉咙发痒，我终是压抑不住，口中的鲜血到底还是吐了出来。

　　“嗬、嗬”
　　难听的音节自我口中发出，肺部也隐隐作痛，但我只是固执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人。试图透过这模糊的面纱看到她真实的、清晰的模样。

　　那个人我自是认识的，我本以为亚瑟王的记忆会将那些全部覆盖，却没有想到还是留下了痕迹。
　　下唇在抖动，僵硬的手指几乎要痉挛，我张了张口试图呼唤她，但试了几次我也没能从口中吐出具有意义的音节。

　　“MA……”
　　我深呼吸着，从喉咙挤出勉强能听的音节，而后，我终于呼唤了她，“mama——！”

　　不是日语中的“お母さん”，也不是英语里的“Mather”，而是大半的语言都共同的、无比亲昵的“mama”。
　　就好似在撒娇一般。

　　泪水如同水坝溃堤，一泄不止。
　　喉咙因为我勉强发声而撕裂般疼痛。

　　憎恨、厌恶、痛苦，属于我的真实的情绪不断翻涌。
　　我看着床上模糊的身影，那身影此刻在我的记忆中也在一点点浮现。

　　呼吸开始急促。
　　我不由自主地推开了门。那道身影立刻朝我看来，“トリス。”牠——她温柔地说道。
　　那是妈妈呼唤我的爱称。

　　在我走近她的一刻，椅子上的“我”化为雾气散去，而一个眨眼的功夫，我便坐在了方才那张椅子上。
　　原本还有些虚假的场景，在这一刻也变得清晰，病房里的细节被完美复现出来，唯独床上女人的面部依旧是模糊的，但这对过往记忆模糊的我来说，却是恰到好处的。

　　现在这个病房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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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托里知道这是假的，他是自愿被缠住的。
写出来的wtw的时间与托里不一样。
下一章是母亲的视角，由她的视角来写托里性格扭曲的原因，这是仅属于母亲的记忆，而非幻境展现的感谢在2022-09-19 04:10:23~2022-09-20 21:04: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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