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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讨礼 ...

  •   丹燚去朱雀庙转了一圈,没见着人,想来应该是在塔上,反正时辰还早也不急着找人,还是先把和盛景栖定下的事告知他哥一声,免得夜里托梦来骂他不尊礼数,目无兄长,私定终身。

      他拉着盛景栖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一人取出三支香点燃,齐齐对着神像打了三个拜后,默念:“哥,我终于把这个人拿下了,这次带来给你正式过过眼,是不是长的很好看,没丢咱们朱雀的脸吧。这一拜你受了就算是答应了,你在天上要好好帮我看牢了他,你最爱的弟弟的姻缘就看你了。”

      丹燚默念完又拜了三下,转头看见盛景栖还在闭眼默念,神情肃穆,虔诚恭敬。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静静的跪在一旁等着他。

      盛景栖默念完轻轻松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看见丹燚傻乐的模样,不由跟着笑:“乐什么呢你?上个香还能找乐子。”

      丹燚的眼里像是聚着光,亮晶晶的,轻易吸走人的心神:“盛景栖,咱们这算是不是拜过高堂了?”

      盛景栖:“是啊,我们已经正式过了明路了,你可不能再耍赖。”

      丹燚摇头晃脑的说:“放心,只要你好好侍奉夫君,给我们老丹家多生几个蛋,我自当好好待你。”

      在朱雀庙里,丹燚的兄长面前,盛景栖不好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手指轻敲了一下丹燚的脑门,耳语道:“大言不惭,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丹燚闻言不由自主的想起在幻境里盛景栖是怎么收拾他的,红了耳根,这么久了还真有点想了。他正想的入神,手突然被香灰烫了一下,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他哥怒目而视的样子,意识到这是在神庙,忙又拜了三下:“罪过,罪过。”但转头又嘀咕了一句:“非礼勿视,懂不懂。”

      等丹燚拜完,盛景栖同他一起郑重其事的将香插入铜鼎里。线香在铜鼎里时明时灭,万般不愿似的,最后颇为无奈的一燃到底。丹燚跨出大门时,似乎还听见了一声叹息,他心有所感的回过头,神像依旧伫立在原地,分毫未动。

      盛景栖见丹燚停下,也跟着回过头望去,问:“怎么了?”

      丹燚静静的看了一会,摇摇头轻笑:“没事,走吧。”

      安国塔还是那个还是那个老样子,千年不变的空冷寂静,暗香浮动。丹燚熟门熟路的带着盛景栖上了三层,真像回了娘家似的,毫不见外的边喊人,边招呼盛景栖在窗边的矮桌旁坐下。

      这还是盛景栖头一回上了三层,四处打量了一番,没有意想之中的朱砂符纸,经书丹炉,唯有简单的寝具和桌椅,空空荡荡,一览而尽,一副随时可以人走楼空的模样,真和国师的性子一样冷。

      盛景栖见丹燚对这里了如指掌的样子,心里有点不痛快:“你来过这里很多次?”

      丹燚正把一杯茶水浇在香炉里,他算是怕了惊梦这玩意了,闻言不在意道:“没,也就上次睡不着来过一次。”他又不是有病,半夜不睡觉,特意跑来闻惊梦。

      盛景栖听了更是恼火,咬牙道:“你大半夜跑别的男人房里?”

      丹燚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人吃醋了,乐了:“哎呀,这国师点的什么香啊,好大一股醋味啊。”

      盛景栖:“丹燚。”

      他这么连名带姓的一叫,丹燚知道这是真生气了,忙解释:“我就是来朱雀庙散散心,顺路转了一圈,后来睡的我哥那。”

      盛景栖这才勉强能接受,掰过丹燚的肩,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强硬道:“以后睡不着只能来找我,不准四处瞎跑,听见了没?”

      丹燚:“知道了,管的真严,我又不会偷人。”

      盛景栖冷笑:“呵。”敢情偷看的人不是你啊。

      丹燚等了一会,还是没见着国师人影,又开始“国师,国师”的鬼叫,空空荡荡的大殿被他喊道回声阵阵,就是闭关的人也得被吵得走火入魔。

      国师轻轻叹了口气,头疼的睁开眼,特别想把这张乱叫的鸟嘴给缝上,明明都是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丹燚刚进来时他就醒了,特意没理他,想着一会没见着人也就该走了,现在看来大有不见他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国师慢慢从软塌上起身,揉了揉眉心,披起外袍从屏风处走了出来,心烦道:“闭嘴,再嚷一句就滚出去。”

      盛景栖见国师出来,打了招呼:“国师。”

      国师见他也在愣了一下,清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片刻,了然的对丹燚说道:“成了?”

      被一下子看穿,丹燚也有些不好意思,微红了脸,点点头:“恩。”

      国师也坐在矮桌旁的蒲团上,随手给自己添了杯茶:“既然成了,就放过永安侯吧,年纪一大把了也是不容易。”

      这段日子国师一直闭关,刚刚才出来眯一会儿,还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丹燚不屑的撇撇嘴,想起这老东西干的糟心事,觉得他死一百次都是轻的了:“无所谓,反正死都死了,也是便宜他了。”

      听闻永安侯死了,国师脸色一点没变,只是静静的看了丹燚一眼,指尖缓缓摩挲着杯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笑了一下,顿时整个人如解冻的冰泉,带了几分人气。

      丹燚纳闷:“你笑什么?”

      “没什么。”国师说,“只是突然想起你兄长对你的评价果然不错。”

      丹燚:“他说我什么了?”

      “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不是什么好鸟。”

      丹燚愤愤不平:“切,他比我还记仇,有脸说我。”

      盛景栖坐一旁看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心里不太舒服,转而又觉得自己没有道理。他从未羡慕过国师寿与天齐,神力通天,可现在却嫉妒的厉害。虽说丹燚从今往后是他一人的,可丹燚的两千年前他从未参与过,光凭这一点,他就心里不舒坦,只好默默给自己灌茶水灭火。

      国师手抵着下巴,懒懒的看着丹燚,似乎还是很疲倦的样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何事。”

      丹燚矜持的说:“没什么事,就是带他来见见长辈,过个明面,这事就算是定下了。”

      国师才不信他这套说辞,可也不点破,定定的看了他一会,顺坡下驴的说:“恩,我见过了,你们可以走了。”

      丹燚急了,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行,新妇上门,你一个长辈怎么不给点见面礼?”

      国师:“你也没提前告知一声,我可没东西给你。”

      “没事。”丹燚要的就是这句话,“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喏。”

      丹燚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袋子,这东西一看都不知用了多少年了,还散发着一股腥味。

      国师皱眉看着他:“这是什么?”

      盛景栖看了一眼,倒是有些印象,这袋子好像是丹燚从妖尸身上摸出来的。他的脑中瞬间想起血肉横飞,残肢败蜕的尸体,顿时有些恶心的反胃,再看袋子上的不明水渍,默默离丹燚坐远了几步,打定主意要拖他回去洗个十遍八遍的。

      丹燚举了一会,见国师迟迟不接,干脆抛到他怀里:“你自己打开看看,好东西。”

      国师看着忍着抬手要扔了的冲动,用指尖挑开一点缝隙,一股腥臭味飘了出来,他屏气往里头瞄了一眼,是一个白色的巨角,还有几根尖牙利爪。

      国师:“这是驳的角?哪来的?”

      丹燚得意道:“从妖尸身上拔下来的,还新鲜着呢。”

      国师闻言立刻把袋子扔了回去,用桌上的茶水冲洗着手,嫌恶的说:“你带这东西回来作甚?”

      丹燚讨好的给国师续上茶,双手奉上,恭敬的说:“给我炼一把剑吧。”

      国师轻抿了一口:“不炼。”

      丹燚立刻脸色变了,和土霸王似的,嚷嚷道:“我不管,我只等着来取。你都喝了我的敬茶水了,喝人嘴短知道吗?”

      国师忍着把水吐回去的冲动,嘲讽的说 :“你这两千年,脑子没长,脸皮倒厚了不少。”

      丹燚也不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无赖道:“嗯呐。”

      随即又劝了起来:“我和景栖的事,我哥也同意了,你不替他送点见面礼,撑撑场面,就不怕他半夜找你算账?”

      国师闻言没什么反应,垂着眼,目光落才茶面上,含糊道:“那倒好了。”

      丹燚:“什么?”

      “没什么。”国师抬头看向他,仿佛刚才的落寞是他人看花了眼,又恢复成千年冰雪的模样,“知道了,炼就是了。去石室给我烧火去。”

      丹燚:“火?什么火?”

      国师无奈的看着他,怀疑这个人昨晚落水把脑子也给落里头了,不耐烦的说:“离火,不然你自己去城里找个铁匠炼就得了。”

      丹燚呐呐:“哎,好嘞。”

      不等国师在说什么,丹燚自觉的上了楼,跑去石室里生火了,生怕国师反悔。别人都以为这国师只会术法符箓,可丹燚心里清楚的很,这国师,或者应该叫离渊,在炼器上也是独树一帜,只是轻易不动手,给他哥倒是炼的勤快,其他人都懒得理。他好不容易磨的这人开了口,生怕过了这村没了这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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