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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偏宠 ...

  •   “唉,说起来,我也就欠了盛景栖一个人。”丹燚顺势坐在蒲团上,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把我卖给他……”

      “倒也不是不行。”丹燚还挺美,偷偷笑了两声。

      丹燚说着还起劲了:“哥,这个人你记不记得长什么样?就所有皇子中最俊俏的那个,他长得可好看了,我给你拐来当弟媳好不好。”

      他低头盘算起来,没看见神坛上的烛火更暗了。

      “这样我既不用还钱,他也白捡了一门婚事,我还是神鸟呢,说起来还是他占了便宜,来日让他给我生十个八个的蛋。”

      “啧,忘了这盛景栖也是公的,算了。”丹燚颇为遗憾,又埋怨的看着神像,“哥,你也是,年纪一大把了,就知道打打杀杀,也不生个蛋,咱们这朱雀血脉怕是真的要断了。”

      神坛上的烛火被风压的低低的,但也不动了,像是气得不想搭理这小子的胡言乱语。

      “唉,盛景栖迟早是要当皇帝的。”丹燚整个人一下子就颓了,恹恹的说,“他若执意要孩子,要娶王妃,我该怎么办呢。”

      “族长爷爷曾说万事要顺其自然,可这事要么是我拐跑他,要么就是看着他娶妻生子。”丹燚一想起盛景栖温柔的看向别的女子,就止不住的难过。

      “而且他还是个凡人,是人就会死啊,他死了我怎么办呢?”

      “那我又变成一个人了。”

      “也不知道现在这个世上还有没有延年益寿之法。”

      “你说我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凡人呢?凭白给自己找罪受。”

      四周都寂静了,连风都不往这过了,神坛上的烛火又亮了回来,昏黄的灯光看的人心里暖融融的。

      丹燚越想越愁,他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神像,嘟囔道:“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你自己都老大不小了,光棍一个,说了你也不懂。”

      丹燚拍拍手,站起身打算回府,突然听见庙外的台阶上有走动声,警惕道:“谁?”

      国师没有理他,径直的走进庙内,给神坛上了柱香,顺手剪了剪灯芯,完全没有要和丹燚说话的意思。

      丹燚凉凉道:“这三更半夜的,国师怎么来了。”
      国师:“殿下又为何来此。”

      丹燚撇嘴:“我和我哥谈谈心,管得着么。”
      “那我的事,殿下也无权过问。”

      丹燚的直觉告诉他,国师并不喜欢自己,按理说故人相逢不说有多亲近,总不至于带着敌意吧。

      我是欠他钱了么,丹燚心想。

      丹燚凝视了国师的背影一会,缓缓说:“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吧。”
      国师的背僵了一瞬,转过身来,冷淡的眼眸里全是警惕。

      丹燚也冷视回去道:“你也不叫什么沅思,我若没记错,我该称你……离渊。”

      国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丹燚直言不讳的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给我兄长立庙?为什么给他固神魂?你如此劳心劳力,所图为何?”

      国师轻吐二字:“报恩。”

      “报恩?”丹燚冷笑,“呵,你应该清楚,我哥当年不过是无意捡的你,转眼就把你给忘了。什么恩值得你花这么大力气。”

      国师久久无言,眼神有些空茫,像是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良久才道:“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提携之恩,你还要听么。”

      丹燚并不完全信他的话,但他的所作所为却实实在在的护了丹煊两千年,他卸下了敌意,良久,认真地说道:“多谢。”

      国师转过身,望着神像,没有因为丹燚的道谢而软下半分:“不必,我也不是为你。”

      国师理了理衣袖,阖眼在蒲团上打坐,那孤傲的背影显得格外虔诚又寂寥。

      丹燚沉默的看了一会,静静的跨出了庙门。

      不管朝中是如何腥风血雨,唇枪舌战,简王府里倒是一派宁静祥和,林时清愤愤不平的瞪着盛景栖:“呵,我在朝里忙的累死累活,战战兢兢,你倒好,在这里清点封赏,还有没有天理啊。”

      盛景栖左耳进,右耳出,当没听见,让人把珠宝,绸缎和朱钗都装在一个小箱子里,给承恩府送去。

      林时清看的眼红,更不爽了:“盛景栖,你个没良心的,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给我送过东西。”

      盛景栖:“去年你生辰不是送给你一个夜明珠吗?”

      林时清听他提起这个,更是火大:“你还有脸说,那是夜明珠吗,明明就是你随手给的东珠。偏偏我还信了,我不仅信了,还把人都召了过来,大晚上的看珠子发光。你知道在场有多少公子姑娘吗,第二天整个京城都在传林小侯爷不识货,错把鱼目当珍珠。”

      盛景栖也不心虚,理直气壮:“我这是在教你不要轻信于人,还不知道谢恩。”

      “切,说白了,你就是抠。”

      林时清越想越气,伸手抓了一把珍珠藏进怀里,心里那股气才稍微平了点。

      “你送珠宝,绸缎就算了。”林时清拿起朱钗,“这女人家的东西,你不打赏姬妾,送他作甚。”

      盛景栖一把夺了回来,小心的放回箱子里:“他就喜欢这上头的宝石珠翠,让他拆着玩吧。”

      林时清算是服了,哪有这么宠人的,顿时更觉得心酸了,转手又抓了一把金瓜子。盛景栖拍开他的手,让林一赶快送过去,省的这家伙又薅羊毛。

      林时清把玩着珍珠,又恢复了正经:“这一个月朝中上下为这祭典处置了一批人,大皇子也是个不安分的,你又被禁足,就不着急?”

      “失职之罪本就逃不过,更何况父皇让我禁足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参合,我又何必趟这浑水,凭白惹的一身骚。”

      林时清理了理这里头的关系,了然:“也对,不出面倒也省了麻烦。皇上这顿明罚暗赏还真是偏心啊。”

      林时清:“不过这案子也没什么可查的,现在的矛头都指向了三皇子,但大理寺总不能问罪一个死人吧。”

      “哼,这里头说不定有不少人推波助澜了一把。”

      林时清看周围没人,压低了声音:“你当初是不是早料到会这样,才让人结果了他。”

      盛景栖冷笑:“我不过是借个刀吧了,奈不住有人要拿他当替死鬼,关我何事。说到底也是他自找,做出那种龌龊事来。”

      “啧啧。”林时清感慨,“果然心狠手辣,幸好我回头是岸,美色误人啊。”

      “呵,你现在也可以试试。”

      林时清摆摆手:“不了,没那么多命糟蹋。”

      “对了,说起来最近怎么没看见你那小心肝啊。”林时清罕纳,“这禁足也不是禁别人的足啊。”

      盛景栖一脸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表情,咬牙道:“那小子自从和魔头打了一架后,就对我爱答不理的,问他又不肯说。派人三番五次的请,不是说头疼就是犯困。”

      林时清听着觉得这情况不对啊:“他该不会是和那魔头打出感情了吧?”

      “放你的狗屁。”盛景栖一听就火大,拿起一个果子砸了过去。

      “嘶,你就知道拿我出气,有本事找正主去啊。”

      盛景栖懒得和他废话,趴在桌上不住的叹气,他实在是搞不懂一个上千年的老妖怪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林时清眼珠子转了转,灵光一闪,兴奋的拍了拍盛景栖的胳膊:“哎,景栖,我有个法子说不定有用,而且还能试试他对你到底有没有想法。”

      盛景栖瞥着他:“说。”

      “最近太后不是张罗着替你相看王妃吗,我就拿这事在他那编排几句,他要是有反应,那你就有戏了,若是没有。”

      盛景栖劫过他的话头:“没有也得有,绑都给我绑来。”

      “你这就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

      盛景栖偏过头,阴狠狠的说:“我管它甜不甜,不甜我沾酱吃。”

      他把这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还不够,得在添把火,让那小白眼狼不来也得自个儿主动上门。

      承恩府里,丹燚正坐在新搭的亭子里走神,手里还握着一直毛笔,墨汁晕染了一片,看不出他写了个什么。

      他一个月也没去过简王府了,倒也不是不想去,他想的都要疯了,主要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盛景栖。

      丹燚本来想着干脆就把这事忘了,当没发生过。可欲念就像是关不住的藤蔓,爬出细细的枝条,时不时在人心上瘙痒。

      他想不管不顾的把人拐回山洞里,但又害怕盛景栖一脸为难的拒绝自己,非要闹着娶妻生子。

      丹燚纠结来,纠结去,干脆做起了缩头乌龟,反正盛景栖也出不了府,见不到什么勾人的小妖精,正好让他喘口气。

      丹燚:“唉。”

      张福海:“唉。”

      “……”丹燚瞥了张福海一眼,“你最近怎么也跟着叹气。”

      张福海慢慢说:“奴才这不是替殿下发愁呢。”

      “我有什么可愁的。”丹燚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一直发虚。

      张福海说半句留半句:“愁您和简王呗,您不知道,现在外头都传开了。”

      丹燚纳闷:“传什么?”

      张福海小心的看了眼丹燚:“听说太后要给王爷选王妃呢。”

      “他,他真的要选妃了?”丹燚脑子一下子就空了,心想完了,这一天还是来了,他还是要娶王妃。我是打晕他带走还是打晕他的王妃,再把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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