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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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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送走皇帝,也陆续出了殿门。盛景栖走向丹燚,弹了他一脑袋,小声道:“别瞪了,小混蛋,该走了。
丹燚白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说话,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一肚子的火正没出处发,转身就走。
一礼部官员魏谦立马迎了上来,客客气气道,“五殿下,晚上还有给您的接风宴,下官带您去偏殿休息。”
魏谦见人就自带三分笑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丹燚不好甩脸色:“那带路吧。”
魏谦一边走一边寒暄:“殿下舟车劳顿久了,这路上定是累的很,下官让人在偏殿备好了茶果,殿下可好好休整一番。”
礼部的人似乎格外能说会道,在丹燚耳边念经似的没完没了,丹燚有一搭没一搭的理着,脚下生风,恨不得立马甩了这个话痨似的礼官。
盛景栖刚出了殿门,就看见三皇子盛景琰正等着他,“三皇弟还没走,莫不是在等我。”
盛景成:“自然是等皇兄你。”
盛景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哦,等我何事。”
“自然是恭喜皇兄升了位分,父皇虽收了皇兄军权,赏赐却不少,自然有不少好东西,皇弟心声羡慕罢了。”
盛景栖轻笑:“既然歆羡,那你也争取早日立功,好获得父皇恩赏。”他拍了拍盛景成的肩膀,直接走了,一点也不想和他客套。
盛景成的眼里流露出愤恨之色:“哼,不过是被夺了军权的跳梁小丑,位分尊贵又如何。”接着他转头看了眼丹燚的背影,眼里是说不出的贪婪。
礼官刚走没多久,盛景栖就进了偏殿,看见丹燚正倚在榻上喝茶,他想起早朝的事还心有余悸,问道:“你今日在殿上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关凭你不跪就可治你欺君之罪。”
丹燚淡淡道:“张福海,你先出去。”
张福海:“是。”
殿门刚关上,丹燚脸色阴寒,阴恻恻的说:“发疯?盛景栖,你们人族好大的面子,受我一拜,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受不受的起这个礼。”
丹燚想起这事就一肚子怒火,气压低沉,整个屋子都热了不少。盛景栖头一次见丹燚真的动怒,心知大殿上的事触怒神威,但磕头下跪必然是少不了的,此事不解决,后患无穷。
他也沉下脸,轻笑一声:“那你到底是神鸟朱雀,还是顶着顾怀谨名头的五皇子。”
丹燚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绚丽的丹凤眼里红瞳隐隐闪烁,一副眼前的人有任何的不敬之语,随时放火的架势。
盛景栖也不惧,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才道:“若你是朱雀,我们自然是没那个福分。可你别忘了,你现在顶着顾怀谨的名头,在外人眼里你只是一个任意揉搓的质子,生死不由你。”
丹燚拍案而起,周身被火光镶一层金边,他一只手掐住盛景栖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你再说一遍。”
盛景栖虽被掐的难受,面上却丝毫不显,任由丹燚掐着:“生死不由你。”
丹燚冷笑:“你是真的觉得我不会杀了你?”
“那你杀啊。”盛景栖毫不畏惧的直视过去,“反正殿下神通广大,大可一走了之,到时候让张福海和一众齐国使臣替你顶罪便是。”
丹燚气急:“你……”
盛景栖:“殿下,杀人不多言这个道理不用我教吧。”
丹燚哪里真会杀了他,他冷冷瞪着盛景栖,手里的力道轻了些许。
盛景栖把丹燚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脖子上掰开,握在手里,咳了几下,缓声道:“我刚才所说的,殿下可明白了。”
“你以为你只是顶替了顾怀谨的名号?呵,你别忘了,你还背负着他身边人的性命,以及他身为一个皇子的责任。”
盛景栖的话语温柔,甚至算不上严厉,却如同凉水,让丹燚的脑袋渐渐冷静下来,整个房间的温度也随之将了下来。
盛景栖继续说道:“殿下的确可以任意妄为,谁也奈何不了您。但别忘了,你受不了过自有别人替你担着,可没人护得住他们。”
丹燚猛的挣开手,指着门口冷冷喝道:“滚。”
盛景栖知道他这是听了进去,不想在触他霉头,顺从的走了,刚出了殿门,里头就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张福海担忧的朝里头望了望,又看着简王脖子上的红肿,担忧的问:“王爷,您这是和殿下打起来了。”
盛景栖不在意的摆摆手:“你主子正在气头上,小心伺候着,去吧。”
张福海忧心忡忡的说:“是,那奴才这就进去了。王爷记得回去上药。”
“恩,”盛景栖轻抚这脖颈,龇牙,“臭崽子,下手真狠。”
*
盛景栖耽误的这会功夫,前脚匆匆赶回府,后脚圣旨就到了,连换个衣裳的功夫都没有,匆匆接了旨,给了打赏。
简王府的管家王伯乐呵呵的凑上前,“恭喜王爷升了位分,现下您可是众皇子中位分最高的。”
盛景栖无奈道:“王伯,不过升了一个位分,瞧把你乐的,先给我拿些烫伤药来。”
王伯大惊失色:“王爷你烫着了?烫哪了?”
盛景栖伸出掌心,上头老大一个泡:“唉,不小心被火燎了一下。”
也还好丹燚那小子在气头上也还有数,控制着火焰的温度,不然手都得烧没。
王伯心疼的看着那燎泡说道:“奴才这就去拿药。”
他刚一抬头,正对着盛景栖的脖子,那之前被掐红的印记已经泛成了青色,再次破口大骂道:“这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掐咱们王爷!”
盛景栖摸了摸脖颈,叹了口气:“鸡爪子掐的。”
王伯气急:“哪只鸡爪子?我剁了它炖汤。”
“行了,”盛景栖轻轻笑着,眼睛微眯,“别管了,快给我拿药去。”
王伯:“哎,奴才这就去。”跑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拍着脑袋道:“瞧我这记性,林小侯爷正在小花厅等您呢,刚才一高兴给忘了。”
盛景栖:“恩,也不差这一会了,让他等着吧。”
等盛景栖抹完药,慢悠悠晃到小花厅时,一把扇子直接冲他的脸上扔了过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骂道:“好你个盛景栖,我心急火燎的赶过来,你却让我干等着。”
说话的是一个俊俏公子,名叫林时清,是文远侯的嫡子,也是盛景栖幼时的伴读,从小就玩在一块。这林小侯爷虽然名字透着一股书倦气,行事却风风火火的。
盛景栖连忙接住迎面而来的折扇,无辜道:“讲点道理,我也没让你来好不好。”
林时清恼火:“嘿,你良心被狗吃了啊,我他娘的真是多余操心你。”
盛景栖倚在花厅的软榻上,把扇子打开遮在脸上,懒懒的问:“操心我什么?我现在还不想屈王妃啊,甭替我想看。”
“切,美的你,你缺美人吗。”林时清拍了一下盛景栖的肩膀,“起来,别跟我装傻,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你被夺了军权,明升暗贬,到底怎么回事。”
盛景栖阖着眼:“什么怎么回事,就外面传的呗,我惹怒了皇上,父皇一个不爽,就收回了军权。”
“少来,别糊弄我。”林时清犹豫着开口,“外面都传你是因为与敌国质子私交过密才被夺权,是不是真的。”
“少听外面的人胡扯。和他有什么关系,我一连破了齐国十城,战功赫赫,升为一品亲王还手握军权,你觉得我那好父皇还睡得着吗,就差逼宫退位了吧。”
林时清脸色一变,警惕的看看四周,“别张口就胡言乱语。”
“哼,怕什么。”盛景栖睁开眼,语气冰冷,“我的府邸若是有人鹦鹉学舌,早就拔了他的舌头。”
“也对。”林时清放下心,想起整个简王府固若金汤,松了口气,“毕竟你心狠手辣。”
盛景栖:“所谓的与敌国质子交好不过是一个由头,没了这个也会下个。我的那群好兄弟就差没把夺权的事直接喊出口了。父皇自然顺了他们心意,何乐不为。”
“那你怎么也不着急,没了军权,你不过是名头上好听罢了。”
盛景栖:“我着急有用?父皇摆明了要压压我的势气,否则怎会只封个一品亲王,既如此我就遂了他的心思,我自己也能好过点。”
林时清沉默了一会,细细思量,的确,景栖这次立了这么高的功也没有被立为太子,依旧只是个亲王,果然是在忌惮他吗。
林时清叹了口气,又想起另一件事,语气戏谑的问:“对了,外头都说你和那质子殿下举止亲昵,称兄道弟。快从实招来,这又是哪段风流韵事。”
盛景栖轻笑,嘴角也翘了起来,“外面还说什么了。”
“哟,没否认,那就是承认了。”林时清顿时好奇心大起,“外头还说,这敌国质子长的俊俏,尤其一双丹凤眼,勾人的很。”
“哎哟,你打我作甚。”林时清一时不查,被盛景栖用扇子扔了个正着。
盛景栖警告的盯着他:“少意/淫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小心我揍你。”
“哎呀,盛景栖,你可以啊。你居然为个刚认识的质子揍我。”林时清立刻上前踢了盛景栖一脚,愤愤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我不知道你起的心思呢。”
“诶,你这脖子是怎么回事,乌青乌青的。”
盛景栖没好气的瞪着他:“你眼瞎吗,我进来多久了,你才看见。”
“啧,这谁胆子这么大啊,敢掐你。”林时清捅了捅盛景栖的胳膊,“小美人动的手吧,性子还挺烈,说说,你把人家怎么了。”
盛景栖半眯着眼,出手如电,一下子钳住林时清的胳膊,把他反扭在地上,跨在他身上,问:“我看你是欠揍,还想不想听。”
“啊啊啊,疼,疼。”林时清鬼叫,“你给老子放手,我他娘的不听了。”
盛景栖接着问:“还惦不惦记?”
“不敢,不敢。把手给我松开。”
盛景栖拍拍手,又靠回了榻上,得意道:“这还差不多。”
“哼,也就是我打不过你,你给我等着。”林时清这下子倒是真好奇这齐国质子究竟是何许人也,让这风流王爷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