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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始直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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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昳啊，这事儿我实在是对不住你，但是我也木办法啊！社会压力哪是我能控制哒……”身材略有些发福的中年女子身上穿金带银，五官还算漂亮，但显得又假又刻意，在肥肉的挤压下像是用橡皮泥捏的一样，显得更加臃肿，“哎呀，你这么优秀的人，到哪不能找到工作啊。我们这儿确实是木得办法辣，我也是求了多方大头也木得办法辣，现在公司已经倒闭辣，为了维持生计我们只能转型辣，实在是委屈你辣……”
你当然是不愁收入来源啦，但是我这职业那是能随便就找到工作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霍子昳阖了阖眼，隐藏起一双漂亮凤眸里的怨怼，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嗐，这哪能怪您啊？我都明白的，用不着这么客气的，都一起工作四年了。我反正是迟早要走的人，也就不在这麻烦您了，我就先走了啊！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说罢，她摆了摆手，转身就走，长发长裙旋转带起一阵风。
身后胖女人嗤嗤笑了几声，也转身离开了。
星际时代，AI技术飞速发展，AI们逐渐变得更加类人化，生活中的各行各业，各个角落都开始出现AI的身影。三年前，AI大举进攻娱乐圈，逐渐垄断了整个娱乐业。所有真人娱乐业工作者也因此备受打压，短短一年时间内，各大真人娱乐公司纷纷倒闭，大批人员失业。
而这，也很快波及到了霍子昳。
原本化妆师这个职业就因为星际时代高度发展的生物科技尤其是整容技术被疯狂打压，化妆这一技术在十年内逐渐变得小众，甚至被人们所遗忘；而伴随着AI虚拟娱乐工作者的兴起，真人娱乐公司的倒闭，化妆师变得寥寥无几。大部分前化妆师选择重新学习其他技能完成转型，还有一部分靠着坚实的艺术基础转战艺术行业，还有极少的一部分不愿意放弃所爱选择成为自由职业者，靠着零散的个人化妆委托艰难度日。
而伴随着最后一家真人娱乐公司“启化”的倒闭和老板本人的转行，霍子昳这最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明星化妆师，也不得不放弃这个职业了。
回到贫民窟狭小简单的单人公寓，霍子昳心里五味杂陈。
她叹了口气，倒在自己的合金小床上。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用以艰难维持生计的化妆师工作现在也泡汤了。
当初上学时自学化妆全凭着满腔激情和一心热爱，可她完全没料想到如今会演变成这样。她并不是后悔，她对于化妆的热爱依然丝毫不减——她只是觉得惋惜，惋惜又一个曾经耀眼无比的传统技能的没落。
只是除了惋惜之外，还有现实压力带来的担忧。她现在已是自身难保，还不如想想自己今后怎么办！
脑中正乱成一锅粥，她的个人终端突然响了。
霍子昳从床上坐起来，瞥了眼通话显示，瞳孔一紧。
“喂，宋哥？”霍子昳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平静中掩藏着一丝颤抖。
“子昳。”终端里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最近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霍子昳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宋轶此番打语音通话的原因。
“知道你这时候已经在怀疑我打语音通话的原因了。”宋轶的声音似是有些无可奈何，“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盘龙’在催账了。”
“……”
“我知道你工作很辛苦，现在行业情况也不好，但是……你这已经拖欠两个月了。按照我们的合约，这个月三十号就是最后期限，三个月不还规定钱款的后果……你知道的。”
宋轶的声音很温和，但是字字都像警钟一般，敲在霍子昳的心上。
宋轶是个很温柔的人，和霍子昳的私交也算是相熟，但是他既然是“盘龙”的手下，就注定不会简单。
霍子昳知道他对于索要欠款这件事想来管的都很宽松，每月电话提醒一次，剩下全靠欠款者自觉，拖欠也不会生气。但是他既然发话已经在催账了，说明他就算对欠款者再宽限，现在也是顶不住上头的压力了。
霍子昳的手心开始冒冷汗。
“我知道的。”
“还有十六天，别的我也帮不了你了，只能提前跟你说下情况。”宋轶安慰着，“你要是实在周转不开，也没事，能交多少就交多少，只要交了我就还能帮你顶着。你妈你也不用担心，我帮你看着呢，这段时间过得挺好，重活累活我也推给别人了。”
霍子昳声音中的颤抖再也抑制不住，“我妈……就先麻烦你了。宋哥的提醒我记着了，钱的事我一定按时搞定。谢谢宋哥了。”
宋轶那边好像是笑了一下，“这没什么好谢的，我也什么都没帮上。你记着照顾好自己啊，别把自己弄得太累。”
霍子昳应了一声又道了谢，这才把通话挂断。
她每个月最怕的时候，就是和宋轶的通话。他们私交都是直接见面，而宋轶打语音通话，就是要谈公事。
她怕的不是催债，她怕的是妈妈的消息。现在还大多是“挺好”“干轻活”“不累”“挺开心”，指不定哪天就是“盘龙把你妈囚禁起来了，你要是再不还这月度的份额，你妈的命就不保了”。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从六年前就开始了。父亲从八年前染上赌瘾，却又出于羞愧不愿向家人坦白，不想从家里拿钱，又克制不住赌瘾，只好向“盘龙”这种地下财阀借钱贷款。结果两年时间欠下连本带利三亿通用币，这才把事情告诉家里人。
温柔懦弱的妈妈当时听见消息就昏倒了。
霍子昳家本不是什么富庶人家，顶多算是小康，结果因为这一出，全家几乎是倾家荡产还债，只留下极少的日用钱，却仅仅还上了寥寥百分之一。
祸不单行，很快被负罪感压得喘不过气的爸爸自杀了。家中的顶梁柱一下子垮了，妈妈也因为要还债去“盘龙”的财阀做了人力劳工。在科技高度发达的星际时代，只有富人才用的起人力劳工，现在所有的劳动业都被机器人取代了。尽管薪水高昂，但不好就在极其劳心费力，还要像奴隶一般供人使唤。而自己则匆匆自学完大学全部课程，20岁就步入职场，赚钱还债。
现在可好，本来因为AI虚拟娱乐业的打压这几个月霍子昳已经是入不敷出，只能说是勉强维持正常生活。现在她失业了，这些欠款她用什么来还？
霍子昳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发愁地叹了口气。
她打开终端翻了翻时事新闻，想借此舒缓一下她紧绷的神经。
蓦地，一则采访吸引了她的注意。
“人气排行榜第一的穿越主播年入十亿！光鲜亮丽的背后有何秘诀？”
在人口爆炸的星际时代，职业需求量大大增加，但又由于高度发达的科技，许多曾经风靡的职业逐渐被AI取缔，全星际也因此迎来了空前的失业狂潮。联邦政府为了降低失业率，提升人民生活质量，不得不增加单个职业的人员需求量，同时也因此减小了职业难度，降低了职业要求，减短了需求工作时长。
这一改变诱发了一连串蝴蝶效应——人们的闲暇时间显著增加，而可以做的事情又逐渐减少，因此娱乐业空前发达。
其中，直播行业的发展势如破竹，很快跻身娱乐业十大最受观众欢迎行业前三。
而穿越主播则是直播行业中平均收入最高的分支。
霍子昳先前当然也听说过穿越主播，但她从来没对此有过过多的关注。但这则采访突然让她灵光一闪，有了跃跃欲试的念头。
现在，不论如何，当务之急是，她必须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于是霍子昳第二天就站在了全星际最大的娱乐公司“有点南”的大门前。
“有点南”大不仅仅在于它富有，规模大，占地也确实很大——这家公司的董事会直接盘下了一颗小行星。
霍子昳深吸一口气，一推门面前就迎上来一位悬浮着的高仿人AI小姐。
“您好，我是047号前台银，您可以叫我阿银，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银的笑容格外甜美。
“……”霍子昳礼貌地笑了笑，“我想签署穿越主播的工作合约。”
闻言银的笑容更加甜美了：“好的呢，请您跟我来。”
银带着她上了电梯，按下66层。
“想做穿越主播，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银闻言转过头来，“没什么要求呢，只要您胆子大就好啦。”
霍子昳怔了下。
“不过啊，”银悄悄地凑过来，“做穿越主播确实能获得暴利，但是危险也不少呢。”
“每年新加入的穿越主播死亡人数超过当年签署合约的50%呢！阿银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哦！”
这占半数的极高百分比着实惊了霍子昳一下。风险这么大？
“阿银每次都会和新人说的，但是很少有人信。阿银明明说的是实话呀，怎么没人信呢？亏阿银还好心提醒，最后他们就等着后悔去吧！”
为什么死亡率会这么高呢……
霍子昳思考的时候，电梯已经到了。
阿银把她带到一扇巨大的玻璃门前。
霍子昳好奇地透过玻璃向里看，只看到狭长无比的矩形会议桌最末端坐着一个正低着头不知在书写着什么的黑色身影。
“阿银最后提醒一遍哦，签了合约就不能再后悔了。”阿银认真地看着霍子昳。
霍子昳点了点头，“谢谢提醒，我记住了。”
阿银有些怀疑地打量了一下霍子昳，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飘走了。
霍子昳犹豫了一下，还是缓慢地推开了门。
那黑色的身影抬起了头，是个玉树临风的男子，身上一件黑色的斗篷，宽大的帽子遮住了眉毛。
“哦？又有新人来了。”
霍子昳毫不慌乱：“您好，我想签署穿越主播的工作合约。”
男子明明看上去没什么表情变化，但霍子昳就是觉得他帽子下的眉毛似乎抬了抬。
他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某个按钮，身后本来一览无余的玻璃门和玻璃墙瞬间变得不可视，而会议桌的另一端，也就是霍子昳这一端，蓦地就显示出了一份电子合约。
霍子昳颇有些防备地盯着男子，男子冲她使了个眼神让她坐下。
“先看看合约内容再做决定吧。”
霍子昳拉过椅子坐下，仔细地阅读了合约内容。
合约主要有以下几个要点：
1. 公司会根据主播个人情况将主播传送至某位面。
2. 传送开始后，不得中断。传送结束后，除非系统许可，主播不得擅自离开该位面。
3. 直播时长每达到720小时，且完成至少三个直播主线任务后，主播可选择是否返回星际一次，一次为24小时，返回星际次数及时长不可累积。再次返回直播位面后直播位面的时间节点为主播离开时的时间节点。
4. 直播位面与星际时间流速不同。当主播在直播位面时，直播镜头开启期间直播位面时间流速为星际的1.25倍，直播镜头未开启期间直播位面时间流速为星际的30倍。直播时长以星际时间计数。
5. 直播位面发生的任何事本公司不承担任何责任。
6. 主播需在指定时间内完成直播指标，超出时间以每小时10万通用币计费。若主播银行账户余额为0，则自动计入欠款。
7. 公司将收取主播所获打赏的30%作为报酬。
8. 合约有效时间为甲方（即主播）终生。
9. 违约金10亿通用币。
看到最后两项时，霍子昳难以置信：“终生？！10亿违约金？！”这简直是霸王条款！
“不用惊讶，这也是公司没办法的事。”男子的声音格外的冷静，“公司把主播送进直播位面很简单，这对现代科技来说早就不算难事；短暂的离开也是可以的，公司也有平衡不同位面时间流速的能力。但是一进入直播位面，主播就已经与直播位面产生了不可切断的联系，公司没办法抗衡位面法则。公司能做到的只是不同位面之间的联系与沟通——就像架起了一座桥，过桥的通行证由公司提供，但是公司没法未经对面允许就拔走一棵树。”
“如果做主播中途不想干了，支付违约金后公司可以提供帮助，尝试和位面法则沟通，但是这中间涉及巨大的工程和花费，直播位面也需要很大的变动。如果主播影响力足够大，位面法则甚至可能需要进行大范围生物抹杀，但显然它不会为了主播一个人这样做。因此有的时候就算主播支付得了违约金也无法脱离直播位面了。”
霍子昳听着男子的解释，震惊和不忿逐渐平息下来了。
他说的是确实是真的。政府早在开放位面传送技术商业使用的时候就对此做了简单的解释，即位面传送技术是不可逆的。
“再考虑一下吧。”男子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中回荡，愈显冷静得可怕，“详细的直播相关规则会在你进入直播位面后发布。想好了就签名按指纹吧。签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霍子昳的眼神格外坚定。
她还有选择吗？
过亿欠款，无业人员，贫困家境，艰难老母，她还有选择吗？
她身上所背负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这是机会，更是挑战。
她选择，赌一把。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在签名旁按下了大拇指指纹，然后顷刻间消失在原地。
男子的嘴角微微勾起。
是穷途末路了吗？
有意思。
霍子昳睁眼的时候，正躺在地上，四周一片漆黑。她似乎是在一个屋子里，窗户紧闭着，从雾白的窗纸外透出暗淡的光，窗外是鼓点般密集的雨声。
霍子昳还有点懵。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眼前突然出现几行漂浮着的荧光白字。
【欢迎主播进入直播位面。直播位面时间：明成化十四年。现在地点：顺天府。】
【请主播抽取新手主播福利。】
话音刚落，空气中就凭空出现了一个迷你扭蛋机，掉在她腿上。
她把身体撑起来，双手却感受到一种不正常的粘腻。
霍子昳还没来得及思考，一股熟悉的铁锈味就争先恐后地涌进她的鼻腔。
她想到了什么，凤眼缓缓睁大，颤抖着把手抬起来——果然，满手血。
她身下是血。
霍子昳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咽了一下口水。
她首先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血不是自己的。
她又伸手感受了一下这摊血液的边缘，不由得震惊了一下。
这么大的出血量，流血这人……肯定早就死了。
霍子昳不由得有些胆寒。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死人，光是想想就心生寒意。
她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一具尸体，只好先启动了那个迷你扭蛋机。
伴随着一阵机械摩擦的声音，一个金色的扭蛋滚了出来，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恭喜主播抽到稀有度为‘独一无二’的天赋——一人千面。】
眨眼间，那扭蛋和迷你扭蛋机就消失了。
霍子昳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面前出现一个半透明的界面。
【请主播创建您的‘第一面’。】
霍子昳对着突如其来的“天赋”还是一脸懵逼，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为了保证新人的存活率，公司必须给你一个福利是吧？
眼前的界面中央是一个人体模型，看上去和霍子昳一模一样。模型全身不同的部分都有半透明发着白光的模块，看上去就像木偶一样。
“一人千面”究竟是什么意思？
霍子昳打量了一会儿界面上“她”的模型，突然就意识到这界面跟什么有相似之处了。
这不就是时下全息游戏必备的捏脸系统吗？！
所以“一人千面”的意思就是她可以捏脸获得多个不同的身体吗？！
霍子昳斟酌了一会儿，觉得这“独一无二”的稀有度还是挺有道理的。毕竟有了多个不同的身体，她就可以以不同的身份行走江湖，许多事情都增添了便利，观众也会觉得更有看点。
只是光有身体没有武功有什么用？！一打起来就只能跑吗？！
“系统，我可以变成男性吗？”
如果能变成男性，她的武力值至少肯定会比女性时高出一大截。
【不能。生理构造是无法改变的。】
于是霍子昳的幻想破灭了。难道以后她就只能靠卖萌活着吗……
霍子昳说到做到，她马上就开始捏一个靠卖萌就能活着的人物形象。
很快，一个大概15岁，身高163cm，面容可爱稚嫩的少女就出现在了界面上。
新手福利是捏脸系统说实话很符合霍子昳的专长，毕竟她曾经可是化妆师。说不定，系统给的福利就是根据主播专长设定的。
霍子昳给少女选择了一身鹅黄色的初始襦裙，然后选择保存形象并现在使用。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霍子昳的视线显然比以前矮了不少。
【达到一定直播时长后，天赋将会升级，届时主播可解锁更多形象。】
【请主播选择初始系统帮助。】
于是她面前又出现两个选项：全程系统拍摄/需要时系统掌控身体。
霍子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一个。
第二个系统掌控身体一看就是在主播做不到的时候使用了，比如见尸体啦，快节奏打斗啦，飞檐走壁啦之类的，这样很明显能增强看点，快速吸粉。
但是霍子昳更想自己体验江湖生活，哪怕再粗茶淡饭，平淡如白开，她也不想让系统帮她装逼。更何况这样就会减少风险，培养惰性，削减奋斗的热情，总是想着：反正还有系统帮我嘛。
霍子昳觉得第一个是最正确的选择——毕竟这样自己就不用费心控制镜头了，可以更加沉浸式地体验江湖。
【主播选择全程系统拍摄。】
【当前直播指标：在24小时直播时长内达成最高观看人数12000，粉丝2000，打赏5000。】
【当前主线任务：在12日（直播位面时间）内结识一位关键人物。】
【首个直播指标完成后将开启系统商城。】
【是否现在开启直播？】
霍子昳选择确认。
于是眼前的白字消失了，半空中浮现出来一个半透明的球形金属，一侧的金属中间裂开一条缝隙，像眼皮那样上下睁开了，露出一个半圆形的镜头，设计精密，还可以像眼球那样来回转动。
镜头打开的瞬间，旁边显示出来一个半透明的投影，上面显示出一个模糊的少女身影，在微光下隐约能看得清面容，可不就是【霍子昳的直播间】吗？
【每日一刷，刷出个甜美的小姑娘】
【主播好嫩！还是未成年吗！】
【主播现在在哪里？周围怎么黑漆漆的？】
【雨天小黑屋，开局领饭盒的节奏】
霍子昳对着镜头眨了眨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霍子昳的直播间。现在的时间是明成化十四年，至于我现在在哪……我其实也还不知道。”
说着她就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从那摊血泊上移开。
“现在的情况……”
蓦地一道闪电劈过，惨白的电光从窗棂间透出来，伴随着迟来了几秒的轰隆如战鼓般的雷声，一下子把小黑屋照得明亮。
霍子昳也就着那短暂的亮光彻底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那血泊上倒着一个男人，半个上身倚在墙上，头向门的方向歪坠着，脖颈上插了一把细刀，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那刀传颈而过，血液溅满了墙根。而她刚刚苏醒时，就躺在那男人旁边不远处，要是自己那时手再往外伸远几厘米就能触着那男人的袖角。
而就在她如今站起来的左侧不远处，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正吊在房梁上，脚下小板凳被踢得老远，垂着头，半张着嘴，像是下一秒就要吐出一缕黑烟。
“……就是我被左右夹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星际智人人口大概两三百亿这样子。
新文剧情速度不快，慢慢更吧。
希望大家多关注靴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