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余生(GL)》澜野

9、第九章

　　{余生}

　　自那天之后我们马不停蹄，日夜不分的赶了三天三夜。爹说到了雁丘坡我们就休息，他说“雁丘坡”的时候眼里散发着晶亮。我猜这一定与娘有关，因为一旦说到与娘有关的东西的时
　　候，爹就会有这种眼神。

　　我看的出爹是爱娘的。从他说起娘时的温柔眼神，从他抚琴时的丝丝情愁，从他叫我名字的声声痴迷。可他从不跟我说起娘，甚至她的名字。

　　一天傍晚，爹带我停在一处小山峰上，指着远处一座被夕阳染红的小土坡对我说，“那就是雁丘坡，看见了吗？余生。”我说看见了，他继续说，“你娘和你姐姐就在那里。”

　　我看着他的笑容如夕阳的余温在风里弥漫，“爹不是说娘和姐姐在九天王朝，在云窈宫里么？”可这离王朝至少还有十里的路程。

　　他笑的越发的温柔似水，“那里是我和你娘初识的地方，你娘她一定会在那里等我，那也是去王朝的必经之路。”

　　我抬头望着昏黄的天空，有鸟儿叫嚣着划破天际向远处飞去。在极地很少能见到鸟儿，那里只有雄鹰，叫啸声足以刺痛我的耳膜。

　　“爹，你很爱娘？”我对着天空说。“是的，很爱很爱。”我转过头看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像是掉入深谭的果实在爹的脸上越沉越深。“娘是长的什么样子？”很早以前我就想问爹了，早到他第一次喝仙人梦的那一年。

　　“你娘，”他说，“她是误落入这个凡间的仙子，她的美就像太阳的烈焰一样把你溶化，又能像月光一样让你怜惜。”血色的夕阳把他的脸照的一片绯红，“她的名字叫夜花凡。”

　　“我要杀了她么？”我有一丝丝的恐惧，害怕爹会说出肯定的回答，那样我就不得不杀了她。尽管我第一次打心底的不想杀人，尽管她是我娘。

　　“不，”爹摇头，“你要保护她，余生，你要杀了一切想要伤害她的人，哪怕那个人是我。”我看着他问，“我杀的了你么？”他抬手抚摸着我的头，“余生，你已经强大到超越了我，无人可及。”于是，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