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boss是我男友[无限]》星云寄存柜

42、病院413（3）

　　楚长璀被她拖得一愣一愣。

　　护士年龄应该也就三十不到，个子一米六出头。楚长璀虽然瘦，但好歹长手长腿，也不知道护士哪来的力气，拖着他稳稳地走，也不带喘气的。

　　楚长璀怔怔地看着清洁工，左手突然一震，他才回过神来。

　　病号服是没有口袋的，所以之前楚长璀顺手把手机卡到左手腕上的绑带里去了，折腾半天也没掉下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翻开手机，有五条新短信，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

　　【来源：未知】
　　护士站，排班表

　　这点楚长璀也想到了。

　　清洁工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那个叫“欧阳仁”的医生。医生虽然不用和护士一样三班倒，但也是要值夜班的。毕竟要是病人真的突发什么情况，护士是不能自行解决，必须叫医生来处理的。

　　所以，护士站的排班记录里，应该会有他的名字，运气好的话，能找到欧阳医生的办公室，或者能代表他个人的物品，应该就能过清洁工一关。

　　还有就是，清洁工记忆里那个领头的医生……或许就是晏不溯。楚长璀看得不太清楚，但他知道晏不溯在副本里的地位应该不低，欧阳仁都是主治医生了，还跟在那人后面，显然有一个谦让的动作，昭示着对方身份应该更高。

　　楚长璀前前后后想了一圈，脖子上一扯，才意识到自己还被那个奇怪的护士拖着，已经走回护士站附近了。对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攻击倾向，似乎只是在试图将楚长璀带回房间——以一种并不算友好的方式。

　　楚长璀把五条短信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翻回最新的那条，他突然愣住了。

　　屏幕的左下角有小小的‘回复’二字，压在边缘被塑料包裹着的地方，乍一看确实很难看清。

　　是自己之前没看到吗？楚长璀有些疑惑，他本以为这个来源未知代表着手机无法捕获对方的信号来源，就像收到一封没有发件地的信，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他往下翻，确实每一条短信的下栏里，除了删除，还有一个回复的选项。

　　他按着键回复了一条信息过去。

　　【已发送】
　　你是谁？

　　对面没有回复。

　　这个结果也不算意外，楚长璀合上手机，虽然有了方向，但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护士到底想做些什么，如何摆脱她。手机里的‘先知’看来是不会再给提示了。

　　楚长璀突然打了个寒颤。自己好像有些信赖这个来路不明的‘先知’了，这不是一个对的征兆。或许是因为对方的措辞很简洁明了，合他心意？或许是因为这个副本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对对方有先天的好感？

　　楚长璀有些莫名的恐慌。这种温吞的善意似乎正在吞噬他的警惕，而没有警惕，就意味着死亡。

　　不过护士没有再给他思考的空余。她拎着楚长璀，往前一甩，楚长璀结结实实砸到紧闭的房门上。

　　这间病房与其他不同，它紧锁着门，没有开灯，有风从底下的门缝漏进来，夹杂着泥土的味道，吹得门在扣槽里哐当哐当响。

　　护士低下头，她似乎看不到紧闭的房门，于是在疑惑为什么楚长璀没有进到房间里去。在她重新伸出手时，楚长璀矮身躲过，往她脖子上就是一击，紧接着补上一踢，转身往护士站逃去。

　　楚长璀很确定自己没有手下留情，如果对方是个活人，喉咙上的攻击就能让她疼个半死，如果不是，被掀翻后她也需要时间重新起身。

　　但她两者皆非。

　　护士的手一下子抓住了他，呈现出一种脱臼的异于常人的形态，手指如同五枚钩爪，死死地抠进楚长璀受伤的左手手臂。

　　地上都是滑腻腻的血迹，阻力很小，护士顺势将楚长璀掀翻在地，然后发疯似地往病房门上砸去。

　　又是一阵大风，吹得病房的门缝里不断涌出红色的液体来，风太大了，这些血液甚至罔顾重力的作用，水平地向外飞去，溅到对面的墙上。

　　门不再是冷冰冰的木板，楚长璀看不到，但它的触感变得柔韧而温热，像是烈日下的沙发，你知道沙发很软很舒服，但灼热的温度让它黏糊糊地发烫，楚长璀觉得自己几乎要融化进其中，又或者它们本身就在腐蚀自己。

　　这一切都太不对劲。

　　嘀——

　　嘀——嘀——

　　楚长璀从病床上猛地坐起身，心电仪的嘶鸣充斥着整个病房。输液瓶被他的动作一扯，晃荡半天，掉到了地上，吊针顺势从皮下剥离出来，带出一点血迹。

　　楚长璀翻起手腕，纸环和先前一模一样，铅灰的打印字体写着病人，病床号和出院时间，很不平整。

　　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和手机还摆在原位，楚长璀重新给手机装上电池，开机，里面还是短信，备忘录和贪吃蛇三个应用，但短信的收发栏里都是空的。

　　他翻身下床，拉开一号床位的帘子。先前被楚长璀推翻的一号床还规规矩矩地摆在那里，窗帘是拉上的，仪器的导线搭在床的边缘，心电仪的警报叫地正欢。

　　楚长璀再一次把电源线拔掉。

　　刚才的这一切是梦吗？

　　他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手腕上的纸环是一个莫比乌斯带，一个单面曲线，或许暗示着整个副本是一个循环？在自己死后，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楚长璀深吸了一口气。

　　首先要解决的是护士。这次不能坐以待毙。或许可以在护士查房之前先离开病房……

　　他的思维飞快地转动着，慢慢转身向门口走去。

　　但似乎有其他的不对劲，楚长璀想。我走得太慢了，又或者我想得太快了？就好像被困在了这一副拘束颇多的躯壳之中。

　　更何况，无论面对是护士，还是清洁工，楚长璀都感受不到那种生死一线的危机感，明明对方已经‘杀死’了他一次，但一切像是有一层朦胧的纱，将他的思维与现实隔离开来，理智提醒他不应该对这里得任何东西掉以轻心，但他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莽撞地做出好几次抉择。

　　楚长璀的目光停留在三片药片上。

　　如果自己在副本里是病人的身份，是不是应该吃一片药？

　　不行！

　　楚长璀的左手下意识抓住了右手，他差点被自己吓了一跳，潜意识里觉得，他不该吃药，起码，不该现在吃。

　　手机震了一下。

　　【来源：未知】
　　不要看窗户。

　　看来短信也被重置了，楚长璀想着，谢谢提醒，但我已经知道看了窗户的结果了。

　　他转开门把。

　　病房里的光线撒进昏暗的走廊。

　　护士就站在门口。

　　圆杏眼，塌鼻子，小嘴唇。她几乎是贴着门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或许是刚到？或许是从一开始就站在这里？

　　楚长璀退后了一步。
　　虽然吓人，但护士一动不动，也没有对楚长璀突然的开门作出任何反应。

　　看来她在这里待机，需要某个契机或者到了某个时间点才会开始移动。楚长璀小心翼翼地从她身边穿了过去，重新关上了房门。

　　旁边就是刚才紧锁着门的那间病房，楚长璀所在的是414，按照顺序，这间应该是413或者415。而整个走廊里，只有这两间病房的门是关着的，很是显眼，或许因为如此，护士才把它错认成了414。

　　病房对面的墙上，有一小簇血迹，垂直排列，因为粉刷的墙上本来就有不少污渍，所以显得它不那么显眼了。

　　这是从门缝里溅出来的。楚长璀很快下了判断，但如果整个副本都重制了，为什么这里还有血迹？

　　但护士不知何时会恢复行动，楚长璀容不得多想，只能把这个疑点先就此埋下，直奔护士站而去。

　　在桌上的那叠文件里，他很快翻到了一张值班记录。没有联系电话，不过这个叫欧阳仁的医生在九月二号和九月七号各有一个夜班，他的办公室在307，虽然医生值夜班时都会呆在一楼急诊处的房间。

　　楚长璀咬着下唇。这就好像是一个死局，没有欧阳仁的个人物品，他没法通过清洁工从四楼下去，但不去三楼，他就没法拿到欧阳仁的个人物品。

　　他放下值班表，迟疑地打量了一圈桌面。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飞快地翻阅起贴着的便签来，果然，一张便签的角落里挤着一行字：

　　欧阳催小吕还胸牌。

　　医院里只有一个姓吕的护士，而这个名为吕思思的护士正是八月三十一号的夜班护士之一，名单上也写有她的联系电话。

　　楚长璀有了个大胆却合理的想法。

　　他拿出手机，新建了一条短信：

　　「我的胸牌放到护士站就行，谢谢。」

　　他在收件人处填上了吕思思的号码，发送。

　　屏幕上的圆圈转了两下，很快便发送成功。

　　做完这些，楚长璀就躲到了桌子下方，万一吕思思就是那个查房的护士，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被发现后拖回去砸死的感觉了。不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过一会儿她应该会将欧阳仁的胸牌拿过来。

　　过不了几秒，手机震了一下，是新消息。

　　「你是谁？」

　　在按下回复之前，楚长璀重新看了一遍短信。

　　【来源：未知】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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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副本：有病不吃药是吧，这就削体力和智商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