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NE 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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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院了。
医生在临走时对我说，那位先生的状况不好，随时都会出现意外。
于是上车之前，我偷偷溜去病房，凑近他的耳朵，告诉他，我所做的一切。
话音未落，他的手指蓦地一动，我顿了顿，啪地关掉了他的呼吸机。
「晚安，先生。」
虽说家族嫡系只剩我这一根独苗苗，但稍微沾着些血缘的却多到能坐满一个音乐厅。
距离上次见面大概过去了有十多年，已经谁也不记得的我，当即决定用合理公平的摇骰子来决定座次。
不知为什么，波本在我动手之前提出了帮忙。
我略微惊讶地斜了他一眼，欣欣然将一切丢给他，像意外得了假期似的去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因为在医院受到了很多照顾，我和毛利兰成为了朋友。
我提着巧克力礼盒走到微掩着的门前，无意听见了里面的谈话。
「……所以，只要把赃款交出去就没事了吗？」
「毕竟财阀嘛，就算照样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嘁！」
「可是——」
咚咚——
我的手比脑子先动了。
回过神时，小兰已经微笑着站在了面前。
「抱歉突然打扰啦，今天有约吗？」
我晃晃手里的巧克力，交给站在小兰身边、眼神有些复杂的小柯南，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可以陪我去试婚纱吗？」
「诶？可是这种事不是安室先生……」
「因为我想给他first look，所以就禁止他去啦。」
「听上去好浪漫呀。」
「是吧？那就快走吧！唔，小柯南也一起来好吗，店里应该有可爱花童礼服。」
我瞥见准花童的笑容僵了。
「我、我就不用——」
「一定会有很多可爱的小衣服的，哦呀，说不定还有蕾丝小裙子呢。要不白色粉色香槟色各一件吧，你一定会可爱到惊艳全场的！」
「……能不能不要自说自话……」
实际上，我对婚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期待。
于我而言，那不过只是条裙子而已。
从店员推荐中选了一件后，我便全心投入到让小兰也试穿一下了。
当她穿着一件性感的露背鱼尾裙走过来时，我瞥见我的小花童唰地红了脸。
借着新娘是主角、一切都得听主角的无理要求，我拉着她们拍了合照。
晚上洗完澡后，我犹豫再三，还是把照片发给了贝尔摩德。
发送成功的消息还没过去几秒，她就急匆匆地打来了电话。
「什么意思？」
「诶呀，因为我要结婚了嘛，所以擅自和你的小可爱合了张影，不要太嫉妒哦。」
「……没有给我准备请柬吗？」
「糟糕，不注意就发完了。要不下次吧。」
「你还想结几次？」
「不是还有很多什么金婚银婚之类的吗？」
「脑子不大，想得倒还挺多。」
我笑得直不起腰。
「呐，莉莉。」
「嗯？」
「如果后悔的话，我可以——」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是不可能会后悔的哦。」
我打断了贝尔摩德接下去的话。
无聊地看了会儿书，未关紧的房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波本回来了。
似乎是因为手上拿着许多东西，我听见他将手机放置在桌上，按下了免提。
真诡异啊，我今天怎么总是被迫听见别人说话。
不过，既然如此，倒不如干脆听个清楚吧。
我放下手里的书，悄悄趴到门边，竖起了耳朵。
「……她是不是说过自己想去海里。我认为这是PTSD，可我那小侄女却倔得厉害，怎么劝也不肯接受治疗。」
「PTSD？」
「大概是她10岁的时候吧？因为不适应组织环境被送回家族，没几天就在某次家族邮轮旅行时失足掉进了海里……」
我听见波本嗯了一声。
这是他表达自己生气的方式之一。
显然，他已经猜到我是被人推下去的了。
「虽然很快救上来了，可她却像上//瘾了一样，稍不留神就做出伤害自己。大家都很担心，带她去看医生，逼她吃药，却没有一点好转。直到某一天，她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认真学习，也不自杀了，只是偶尔说些自己最终要回归大海这类奇怪的话……」
我一直等到通话结束后好几十分钟才出去，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抱住他撒娇。
波本像往常一样问我想吃什么点心，似乎并没有发现我刚才在偷听。
大概是因为最近有大事发生，希罗、或者说诸伏景光不打招呼就消失了。
诺大的一个平层，如今却只有我和波本两个活物……好吧，哈罗勉强也算……
好安静啊。
用叉子戳着玻璃碗里的沙拉，如果我不说话，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餐具碰撞的声音了。
「怎么了？」波本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在挑食而已。」
「不可以挑食哦。」
「切！」
半夜，我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侧脸看过去，发现了一张毫无防备的睡颜。
我仰头吻了他的唇。
「怎么办，我已经喜欢到极点了。波——嗯，应该是零，对吧？」
降谷零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真睡着了。
这是之前就试探出的事实——他对我不设防。
哈罗被吵醒了，坐在床边冲我摇着尾巴。
我对它比了个‘别出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去找罐头。
「吃的时候要小点声哦，要是被爸爸发现了，妈妈会被骂的。」
哈罗小小声地‘汪’了一下。
我慢悠悠地走向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最近几天里，我给小熊们都带上了白色的蝴蝶结，接下来的工作是把它们放进快递纸箱。
「要寄去哪里吗？」
原本熟睡的人忽然出现在身后。
胆小如鼠的我意外没有被他吓到，反而转过头朝他莞尔一笑。
「毕竟结婚后，我就不需要这些小熊了，所以想把它们送给需要的人。」
「要我帮你吗？」
「不用，这是我第一次自己认真做一件事，你不许打扰我的成就感！」
「看来小熊们被赋予了很重的任务呢。」
「是呀，它们一定可以把幸福送给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们的。」
「女孩子？」
「对啊，girls help girls，有听过吗？」
降谷零没再说话，像发呆似的盯着我打包小熊。
自从上次问他是不是公安后，我们之间就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气氛。
答复的内容也在预料之中，毕竟面对身为组织大小姐的乌丸楪时，降谷零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轻易承认自己的身份。
我在期待些什么呢？
我抿了口手边白天没喝完的柠檬水，在降谷零或陪伴或监视的目光下，包装好了所有小熊。
婚礼当天，乌丸家族的大部分成员都来了。
我在化妆师的帮助下换好婚纱，踩上水晶鞋，微笑着接受她们的祝福。
她们说，大小姐今天好漂亮，就像公主一样。
她们说，姑爷是个很好的人，不知比先前那些觊觎我家财产的人高出多少倍。
她们说，我们很般配，一定会非常幸福。
她们又知道什么呢。
我提着裙摆走进休息室，降谷零正站在落地窗边发呆，窗外是站在酒店大门外寒暄的宾客。
「差不多要开始了哦。」
降谷零转过身，我很高兴能从他眼里看到一瞬的惊艳。
「我有听别人说，不要在仪式之前见面比较好呢。」
「见都见了，管他呢。」
「嗯。」
降谷零上前几步，双手环住我的腰，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
「在出去之前，你有没有想问我的？」
「唔，有一个。」我回抱他，听着他的心跳，「你爱我吗？」
「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这是当然的啊。」
「那作为交换，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哦。」
「嗯，那么能告诉我，你的立场吗？」
「立场吗？」
本着米花町人均谜语人的态度，我想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回复。
「奇变偶不变。」
「？？」
降谷零听不懂。
我好失望。
门外传来了声音，大概是仪式快开始了。
我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没办法挣脱出来。
「波本？」
「对不起，阿楪。」
我的笑脸瞬间垮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NE 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