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
-
“海棠，你回来了！”一枝花见海棠平安无事地回到万花楼，不禁欣喜地问道
“嗯，包大人他答应我的请求了！”海棠笑道
“那真是太好了！”一枝花大喜道
“包大人说，他会尽一切努力把十二年前的灭门血案查问清楚，让巴人凤俯首认罪！”海棠兴奋地说道
“那你也坦诚黑寡妇那三件杀人命案了？”一枝花担心地问道
“不错！”海棠点头道
“那你岂不是承认自己犯下了杀人大罪吗？包大人又如何能放过你啊！”一枝花急道
“我说过，我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就算我没有死在包大人的铡刀之下，也不可能有生路的。如果能用我这必死的半条命来换取巴人凤的狗命，我死也会满足的。”海棠恨声说道
“你既然已经想好了，我也就不必多......”一枝花无奈地叹了口气，又不放心地问道“不过你有把握，包大人一定会让巴人凤认罪吗？”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海棠肯定地说道
“放心吧，包大人断案如神，他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办到的。”白玉堂这时方走到海棠身边，安慰道
“可是包大人也说过，只有我一个人证未必能定得了巴人凤的罪，除非能够找到一些物证或者证据，否则......”海棠犹豫道
“我和展昭曾经夜探将军府，可是却毫无收获。”白玉堂皱眉道
“这麽说，巴人凤还是有可能逍遥法外了？”一枝花大惊，急道“那可不行，我们不能赔上海棠，又杀不了巴人凤啊！”
“大姐，眼前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啊。”海棠无奈道
“要想找到物证也不是没有办法.....”叶寒若有所思地说道
“什麽法子？快说来听听！”白玉堂急道
“要是有办法把巴人凤调出巴府就好了！”叶寒沉吟道
“对啊，只要他出了府，我们就可以放心地搜查了！”白玉堂喜道
“.........”一枝花想了想，下定决心道“办法倒是有，只是.....”
“如何？”白玉堂和叶寒急声问道
“到时候就知道了。”一枝花不舍地看了海棠一眼，笑道
“二爷！”巴府的下人拿着一封信跑进书房“万花楼的花老板有信给您。”
“拿来。”巴人凤接过信，展开一看，嘴角泛起一丝阴狠的冷笑........
“花老板！”巴人凤按照一枝花的要求独自来到万花楼，他一进万花楼的后花园便发现万花楼的姑娘和仆从都不知去了哪里，只有一枝花一个人在等着他.....
“呦，巴爷，您来了！”一枝花回身笑道
“花老板，不，应该叫银杏姑娘，你今天找我来所为何事啊？”巴人凤冷笑道
“巴爷，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没错当年就是我带走了海棠，所以你们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也全知道，我手上还握有关键性的证据！”一枝花冷声道
“好，既然银杏姑娘已经说得这麽明白，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巴人凤嘲弄地笑了笑，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巴爷果然是爽快人，很简单，我不想再干这营生了。你只要给我一千两银子，我保证不会将我所知道的事告诉别人。”一枝花笑道
“一千两银子，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巴人凤冷笑一声，又道“再者说，你万花楼的生意不错，你舍得就这麽走了？”
“巴爷，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您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您以为我还会傻得留在这等死吗？”一枝花嘲笑道
“哈哈哈，花老板多虑了。”巴人凤眼皮一跳，又讨价还价道“不过这一千两确实太多，不如我给你五百两.....”
“巴爷，您这是打算穷要饭的吧！”一枝花立时翻脸，冷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只有开封府见了！”
“等等，好，就依花老板！”巴人凤赶紧拉住一枝花，他叹了口气，极为心疼地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
“哼！”一枝花抢过银票，刚想走，却听身后巴人凤阴狠地笑道“银杏姑娘，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什麽......呜......”一枝花刚一回身，顿觉下腹剧痛，一柄浸着鲜血的长剑穿透她的腹部.......
“哼......”巴人凤冷笑一声，就在这时，接到秋儿报讯，急赶而来的展昭和白玉堂从屋顶纵身跃下，展昭挺剑直逼巴人凤，白玉堂冲到一枝花身边，扶起她“花老板！”
“白少侠！”一枝花安心地笑道
“大姐姐，你怎麽了？”秋儿跟着一众衙役冲进后花园，直跑到一枝花身边，急声问道“大姐姐，你还好吧，大姐姐，大姐姐......”
“让，海棠，好好，照顾自己.....”一枝花紧紧地抓住秋儿的手，不放心地嘱咐道
“大姐姐，你不能死啊！”秋儿抱住一枝花，泣声叫道
“大姐姐，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我，现在心甘情愿地离开，因为，杨真，在等我.....”一枝花安心地笑了，她现在终于可以了无遗憾地去找杨真......
“大姐姐，大姐姐，大姐姐......”秋儿一叠声地呼唤道，可是一枝花却再也没有醒来.......
“巴人凤！”白玉堂提剑直指巴人凤，厉喝道”你现在最好跟我动手，因为那样我就有十足的理由杀你！”
“大姐姐，大姐姐.......”秋儿的哭声刺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巴人凤，你可敢跟我一拼？”白玉堂咬牙问道
“哼哼，我可没有那么笨，我倒要看看你们包大人能如何办我，哼.....”巴人凤冷笑一声，把剑丢在地上.....
“来人，把杀人嫌犯巴人凤带回开封府！”展昭厉声喝道
“是！”王朝马汉强忍怒气，走向巴人凤......
“哈哈哈哈......”巴人凤仰天大笑，覆手离去.....
巴人凤被押入开封府大牢，包大人立时派展昭带领一众衙役查抄巴府，看看能否找到证物“展护卫，你们此去巴府可有收获？”
“没有，属下问过巴府的下人，据他们说三日前巴人凤曾秘密销毁过一些东西，但是由于巴人凤行事谨慎多疑，所以他们也不知道那些被销毁的东西埋在何处！”展昭凝眉说道
“只有海棠一个人证，没有物证是定不了巴人凤的罪的！”白玉堂看了看身旁悲愤欲绝的海棠，忧心地说道
“海棠姑娘，你可还记得你们家竟有什麽东西？”叶寒突然问道
“每一样被抢走的东西我都记得！”海棠肯定地说道
“先生，我想和大哥他们带着海棠姑娘再去一趟巴府！”叶寒略一沉吟，又道“而且，还有一件事我想弄清楚？”
“什麽事？”白玉堂急问道
“巴人杰的妻子到现在下落不明，如果我所料不错，恐怕她早已遭人毒手！”展昭正色说道
“监视巴府的衙役回明，这两日并没有可疑的车辆进出巴府，也没有人抬着箱子或是草席离开，更没有人在府内烧东西......”公孙先生捻髯说道
“也就是说，巴人杰老婆的尸体肯定还在巴府中！”白玉堂恍然大悟......
“这回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证据！”叶寒恶狠狠地说道
展昭等人再次回到巴府，由于巴人杰丧命、巴人凤被抓，巴府无人当家，一路下去如入无人之境。叶寒等人找到巴人杰妻子的房间，推门而入，房间内桌椅翻倒，首饰古玩撒了一地，就连床上的被褥也被人用刀划开.......
“看来巴人凤已经先我们一步来这找过了.....”展昭皱眉说道
“那我们....”海棠急忙问道
“找，总有他漏下的地方......”叶寒毫不犹豫地说道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皆来禀报在府中并没有任何的发现。展昭也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也是一无所获，海棠的脸色越发惨白。叶寒咬了咬嘴唇，正自思索对策，忽地瞥见白玉堂正满脸狐疑地东张西望，不知在找什麽.....
“耗子，你找什麽呢？”叶寒不解地问道
“我好像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白玉堂犹豫地说道
“很奇怪的味道？”叶寒一皱眉，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大叫道“啊，耗子，快闻，闻出来那味道从哪发出来的，快点！”
“啊，好！”白玉堂吓了一大跳，他立时明白这很可能是很重要的线索。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白玉堂闻得鼻子都快木了，他突然一指床下，大叫道“找到了，就是这里！”
“快，把床搬开！”叶寒急叫道
床被挪开了，地面上光光的，只有少量的灰尘。叶寒一指地面，命令道“给我刨！”
“好！”王朝四人闻声，从巴府的下人那找来锄头，牟足了劲，抡圆了胳膊狠狠地刨向地面.......
“可以了！”展昭估计了下距离，喝住了王朝四人......
众人蹲在坑边，用手扒开坑中的土石，不多时，一具被石灰糊得严严实实的人像漏了出来......
“把这个弄开，小心点！”叶寒嘱咐道
张龙蹲在地上用剑鞘小心翼翼的搥开石灰壳，没一会工夫，一具还未腐坏的女尸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展昭叫来巴府的下人确定了这尸体就是巴人杰的妻子，叶寒蹲在尸体旁边端详了好一会，突然向后伸手道“给我把刀！”
“给！”展昭随手递上自己的巨阙剑.......
“恩？太长了！”叶寒愣了下，郁闷道
“这个！”王朝从靴子里摸出刚买的一把匕首......
“恩！”叶寒点点头，抓过匕首毫不犹豫地捅向巴人杰妻子的胃部.......
“.........”展昭身形一僵，他看了看王朝那张酱紫色的脸心中不免有些庆幸，幸好叶寒嫌自己的巨阙剑长，不然......
叶寒剖开巴人杰妻子的胃，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会，随即双眉一挑，从胃里拽出一块椭圆形的物件。洗去了上面的血渍，那物件露出了原本的样子，竟是一块晶莹通透的玉坠.....
“啊.....”海棠一见那玉坠不禁泪如雨下，她泣声说道“这玉坠，是爹要送给我的陪嫁啊！”
“你确定？”叶寒大喜地问道
“我非常确定！”海棠用力地点点头.....
“........”展昭等人大喜地对视了一眼，这回看那巴人凤怎麽说.......
“巴人凤，你可认识这堂上之人？”包大人厉声喝问道
“当然认识，她就是连伤三条人命的黑寡妇！”巴人凤冷笑道
“但是她也是十二年前扬州白家灭门惨案唯一的幸存者，白家的独女白玉！”包大人沉声说道
“我不知道什麽白家惨案。”巴人凤抵赖道
“海棠姑娘，你可认识堂上之人？”包大人又问道
“当然！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海棠恶狠狠地瞪着巴人凤，恨声说道“他就是十二年前，杀死我一家二十余口的凶手，他们杀人□□的嘴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海棠，你竟敢污蔑朝廷命官？”巴人凤怒喝道
“巴人凤，本府问你，你的大嫂去了何处？”包大人突然问道
“回乡探亲去了！”巴人凤冷静地回道
“来人啊，把巴人杰妻子的尸首抬上来？”包大人沉喝道
“........”巴人凤大惊失色地看向包大人.....
“巴人凤，你说巴人杰的妻子回乡探亲去了，可她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她本人卧房的床下？”包大人不待巴人凤回答，又命令道“来人啊，带巴府的管家！”
“小人巴福，叩见包大人。”管家哆哆嗦嗦地跪拜道
“巴福！”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当日的情形究竟如何，从实招来！”
“回，回包大人的话.....”巴福吓得扑跪在地，忙不迭地磕头道“那天晚上，夫人和大爷吵完架，就一个人回房了。过了一会，小人本想去给夫人送宵夜，却看见大爷和二爷也进了夫人的房间。二爷还遣走了夫人的丫鬟，还不让任何人靠近。后来我看见大爷和二爷出来了，他们跟我们说夫人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不让人打搅。第二天一早，二爷又告诉我们，夫人有事回乡下去了......直到昨天，你们从夫人房间挖出了她的尸首......”
“好，你下去吧。”包大人一点头，沉声问向巴人凤道“巴人凤，你还有何话说？”
“杀人的是我大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巴人凤把罪行都推到死去的巴人杰头上.......
“巴人凤，你可认识这样物件？”包大人举着白家的家传玉坠，问道
“这.....”巴人凤的脸色顺变，这玉坠就是他唯一没找到的，没来得及销毁的证据....
“这是从巴人杰妻子的胃里找到的！”包大人沉声说道“她猜到她会被你们兄弟杀人灭口，所以提前留下了证据，而这也是你兄弟二人杀人劫财的铁证！”
“哼，最毒不过妇人心，这话果然没错！”巴人凤冷笑道
“这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包大人厉声喝道“来人啊，虎头铡伺候！”
“是！”王朝马汉抱拳应道
“展大人！”负责看守牢房的衙役见展昭和白玉堂等人走进大牢，遂抱拳施礼...
“你来.....”海棠不敢去看白玉堂......
“我来.....”白玉堂定定地看着海棠.....
“都这个时候，你还来干什么？”海棠含泪问道
“你明知道我非来不可！”白玉堂痛心地望着海棠......
“白家的血案终于沉冤得雪，仇人也一个一个死了，我的心愿已了，也没有什麽遗憾了.......”海棠叹道
“我有啊！”白玉堂道
“你....”海棠愣了下.....
“我不希望在你人生最后短短的日子里，看见你被关在这个囚室中，我要带你走！”白玉堂坚定地说道
“可是，毕竟我是杀了人，没有人能救我出去，也没有人能放我出去，我更不能毁了包大人的清誉！”海棠急道
“你放心！”白玉堂安慰地对海棠一笑，回身道“小叶子.....”
“传包大人令谕，命白玉堂押解黑寡妇一案嫌犯白玉双双前往各作案地点，详查命案情形，各府州县都不可干涉。三日之后白玉堂再将白玉押回庐州府，还押大牢。”叶寒笑望着海棠，催促道“海棠姑娘，还不起程？”
“啊.......”海棠感激地望着众人，此恩此情只能来世再报了........
“你看，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此刻，白玉堂怀抱着海棠坐在山顶，等着看日出.......
“我小时候就特别想看日出，可我又爱赖床，所以一次都没有看到过.....”海棠依偎在白玉堂怀中，乖巧地笑道
“今天，我陪你看......”白玉堂说道
“嗯，我多希望几十年后我们还能这样依偎在一起看日出啊.....”海棠强颜欢笑道
“会的，一定会的.....”白玉堂深吸了口气，笑道
“嗯，到那时怕是你就会嫌我又老又丑了.......”海棠故意嘟嘴道
“我不会的！”白玉堂赶忙保证道
“我好困啊，也好累，我好想睡觉.....”海棠强撑着精神，不错眼地看着白玉堂，生怕自己少看了一眼......
“睡吧，等太阳要出来了，我就叫你......”白玉堂哄道
“可是我睡了，就看不见你了......”海棠撒娇道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白玉堂承诺道
“嗯，你要记得叫醒我啊......”海棠点点头，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海棠，海棠，醒醒，你看太阳出来了......”就在太阳升起的一瞬间，海棠的手从白玉堂手中无力地滑落，白玉堂咬紧牙关，轻轻地抱住海棠，低笑道“小懒猪......又赖床了，好.....这一次就让你睡个够.........不过，等你醒了.....你一定要补偿我啊......海棠......海棠......海棠.......”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