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白家惨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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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人，据扬州传回的消息，那杨真自杀前曾是扬州富户白家的护院。十二年前白家被人灭门，传闻杨真自愧有负于白老爷的信任而自杀身亡。”公孙先生说道
“十二年前白家灭门惨案？”叶寒顿了下，若有所思地问道“先生，会不会这两桩案子与白家惨案有关？”
“公孙先生，白家灭门一案可有定论？”包大人问道
“没有，凶手至今仍在逍遥法外。”公孙先生凝眉说道
“大人，不管本案和白家灭门案有无关联，这都是一条线索。”展昭说道
“展护卫所言甚是！”包大人点点头，命令道“王朝马汉，你二人再赴扬州调查白家灭门惨案！”
“是！”王朝马汉齐声应道
“小寒，因何不见白少侠？”公孙先生见只有展昭和叶寒在这，遂疑惑地问道
“哦，那耗子在万花楼蹲点呢。”叶寒笑道
白衣胜雪，丰神俊朗，桀骜不羁，风流潇洒，傲笑江湖，海棠倚在窗边定定地看着窗外抱剑而立的白玉堂，一时间心潮起伏。若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懵懂的少女此刻怕是会毫不犹豫地跟随他，不论天涯海角，可是现在的自己，想到这海棠的眼眶有些湿了........
“海棠。”一枝花推门进来，见海棠倚在窗边默默垂泪......
“啊，大姐。”海棠赶忙收拾泪水，强做出欢笑，问道“你来找我，有什麽事？”
“你，海棠，大姐要劝你一句。”一枝花看了眼窗外的白玉堂，叹息道“像白玉堂这样的男子他的爱炽热而执着，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你想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留他一个人独自伤神难过该如何是好？”
“大姐，你不用再说了，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海棠拭了拭泪，坚定地说道
“海棠，打从十二年前我们开始逃亡那天起，你和我已经无法回头了。”一枝花轻抚了抚海棠的长发，心疼道“当年杨真他一念之差引狼入室害得你们一家人无辜惨死，杨真在把你托付给我之后也愧悔自杀了......”
“那些人简直没有人性，他们杀了我爹，我娘，我全家二十余口无一幸免！若不是奶娘拼死将我护在身下我也难逃此劫！”想起往事，海棠的心就像撕开了一道血口，她恨声说道“而官府的人却因为证据不足而放了那些凶手，他们得知我白家还有侥幸活下来的人便派人追杀我们，十二年了，十二年的逃亡生涯，我夜不敢寐，我不怕死，我只怕我白家二十余口枉死！”
“对，就算死也要拖着他们一起上路！”一枝花恨声说道
“十二年了，我学习歌舞技艺，学习怎样取悦男人、怎样才能让他们任你摆布。我委身青楼，只等着他们上钩！皇天不负苦心人，许建、刘宝生、周琦他们一个个的来找我，我也一个个地接近他们，从他们口中套出他们的住处，再一个个地用蜘蛛毒毒死他们，现在只剩下巴人杰、巴人凤兄弟了，我要在我死前将这件事做个了断！”海棠决然地背转过身，再不去看白玉堂一眼，既是无缘，何必相见......
“要不是选花魁那天巴人凤突然出现，那巴人杰早就被我们杀了！”一枝花气道
“巴人杰来这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担心他们已经有所警觉了。”海棠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我们要报仇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一枝花不安地说道
“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尽快将此事做个了断！”海棠坚定地说道
夜晚，万花楼依然是那样的热闹喧哗，燕语娇声，醉言癫狂，海棠笑得娇媚地送巴人杰出了房门，还不忘嘱咐道“巴爷，记得明晚再来啊！”
“来来，死也要来啊！”巴人杰色迷迷地摸着海棠的手，眼中还带着一股让人厌恶的垂涎.......
“坏死了你，还不走....”海棠抽回手作势拍了一下巴人杰，娇笑道
“小美人儿，你这样巴爷我怎麽舍得走啊？”巴人杰看得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好啦，来日方长嘛，你再不走，你那老婆就要怀疑了....”海棠用帕子甩了下巴人杰，催促道
“哼，早晚我休了她！”巴人杰冷哼一声，又笑道“到时候把你娶回去天天供着可好？”
“你可不许骗人？”海棠就势问道
“骗人的是小狗！”巴人杰大笑着转身而去.......
“..........”巴人杰走后，海棠的眼中立时浮现出一种极深的厌恶和仇恨，但她同时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王朝马汉从扬州赶回，他们把十二年前白家灭门案的卷宗也一同带回开封府。公孙先生理着手上的卷宗，凝眉道“据当年的卷宗记载，十二年前白家灭门一案的疑凶共有六人，分别是许建，周琦，刘宝生，杨真，巴人杰，巴人凤兄弟，而后又因证据不足将他们释放。”
“看着上面记载，杨真在放出去不久就自杀死了，而巴人杰、巴人凤兄弟也离开了扬州......”叶寒翻看着卷宗，皱眉道
“大人，我们问过当地的知府，据他们说，验尸发现刘宝生是死于一种慢性的蜘蛛毒，此毒潜伏时间大约是十日左右，一旦毒发当即毙命！”王朝禀报道
“看来我们的估计没错，刘宝生、周琦、许建都是为同一名凶手所杀！”展昭肯定地说道
“看着上面写着，白家一家二十三口被杀，还有一人下落不明，难道白家还有侥幸活下来的不成？”白玉堂疑惑道
“惨案发生后，当时的知府曾派人清查过白家的人数希望能找出生还者，却发现在死难的那些人里独独缺了白家的独女白玉。据当时跟白家相熟的人说，白玉一直留在家中并未外出！”公孙先生说道
“据案卷上记载，当年杨真有一名相好叫做银杏，银杏在杨真自杀后便离开了她栖身的迎春阁不知去向了。”展昭沉思片刻，猜测道“大人，属下有一大胆的揣测，当年会不会是杨真救下了白家的独女白玉，并把她托付给银杏，自己则自杀谢罪！”
“很有可能！”包大人点点头，说道“既然官府能查到白家尚有一人幸免，当年行凶之人定也能查到此事，本府以为他们断不会留下这个活口。所以银杏若是真带着白玉逃亡，她们一定是隐姓埋名，过得万分艰难！”
“也就是说，这三桩命案很可能是有人在为白家复仇，而那个复仇者极有可能就是白家唯一的生还者白玉！”白玉堂沉声说道
“当年白家惨案发生时白玉虽然只有十岁，但她定然能记得行凶之人的样子。又因为官府制裁不了当年的凶手，所以她决定亲自动手报仇！”公孙先生叹息道
“凶手的特征已经很明显了......”包大人点点头.......
“第一，凶手用蜘蛛毒杀人，并且是个女子，而且很有可能还个同伙，她的同伙也应该是个女人；第二，她现在的年纪应该是二十二岁左右，很年轻，并且貌美，否则她是不可能轻易接近当年的凶手；第三，她应该委身于青楼，因为那里是打听消息，接近目标的最佳地点........”叶寒分析道
“此人应该在十余天前刚从扬州来京城，我怀疑她的同伙应该会先她一步在京城落脚，为她打探消息，伺机报仇。”展昭想了想，补充道“依照黑寡妇毒杀周琦等人的模式，她一定会借机先接近目标，再加毒杀！”
“青楼之人最熟悉的也定是青楼，银杏若是帮凶她也一定会藏身于青楼之中，而在京城的这些青楼中，最可疑的就是万花楼。不单是我们，就连当年的知情者也把目标锁定在万花楼.......”白玉堂抱剑于胸前，推断道“我敢肯定这几日蒙面袭击万花楼的人就是巴人杰兄弟！”
“可是，按照这种推论，最有嫌疑的人就只有海棠姑娘一个了。”叶寒犹豫着说道
“这.......”白玉堂一惊，他知道无论从那个方面海棠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展护卫，你们可以试探一下海棠姑娘的口风，若是必要的话你们也可以向她透露，若是白家一案交由包大人审理，定会还白家一个公道！”公孙先生提议道
“是！”展昭抱拳应道
在去万花楼的路上，叶寒拍了拍皱眉不语的白玉堂，笑问道“耗子，想什麽呢？”
“我在想，如果海棠真是凶手，那我也就明白她那日为什么要拒绝我为她赎身了。” 白玉堂叹息道
“怎麽看上人家了？”叶寒坏笑道
“我只是佩服她一介弱质女流竟有如此勇气......”白玉堂赞道
“只可惜，她选错了方法，已经无法回头了。”展昭遗憾道
“展昭，你这话说得轻松，当年她一年幼的小女孩如何能对付五个穷凶极恶、欲置她于死地的歹徒？她就算想告，又如何能知道哪个官会帮她，哪个官是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主的？你以为天下有几个像包大人这样为民做主的好官？”白玉堂不满地质问道
“也就是因为天下没有几个像包大人这样的好官，所以大哥就算在官场受尽屈辱，在江湖受尽责难，也从没有后悔过他的决定！”叶寒一笑，自豪地说道
“...........”一席话，白玉堂听得心中慨叹不已，展昭眼中隐隐浮上一抹欣慰和释怀.......
三人一路各怀心思，待他们来到万花楼，海棠已经送走了巴人杰。一枝花一见展昭三人急忙迎上来，陪笑道“三位大驾光临，今个又有什麽事啊？”
“花老板，我们是来找海棠姑娘的。”展昭有礼地笑道
“这，好吧.....”一枝花顿了顿，冲着二楼招呼道“海棠，快下来，展大人有事找你。”
“海棠有礼了.....”海棠万福施礼道
“海棠姑娘。”展昭抱拳还礼，又笑道“上次听闻海棠姑娘从扬州来，敢问姑娘可是扬州人士？”
“海棠祖籍扬州，但很小便离开家乡了....”海棠笑道
“既然海棠姑娘是扬州人，那展某有一事请教。”展昭笑道
“什麽事？”海棠问道
“十二年前在扬州发生的一桩灭门案。”展昭正色说道
“......啊......”海棠和一枝花闻言大惊失色，海棠强自定了定神，笑道“这，我....”
“十二年前扬州白家一家二十余口被歹徒所杀，凶手至今逍遥法外，不知海棠姑娘可听说过？”叶寒注意到海棠的神色，遂问道
“我.....”海棠看了眼白玉堂，平复了下心绪，淡淡地说道“海棠离开扬州时年纪尚幼，有好多事记不得了。”
“白家的独女白玉是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当年惨案发生后不久她便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白玉堂紧盯着海棠的眼睛，问道
“我真的记不得了，展大人还是向别人打听吧。”海棠避开了白玉堂的目光，状似无意地问道“都是多年的旧事了，展大人还打听它做什么？”
“包大人要重审白家惨案，故派我等凑集证据。”展昭说道
“包大人要重审白家的案子？”一枝花惊问道
“正是，因为我们判断.....”展昭看了眼海棠，别有深意地说道“周琦等人被杀很可能是有人在为白家复仇！”
“这，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一枝花脸色瞬变......
“海棠姑娘，你可认得周琦、刘宝生、许建三人？”展昭又问道
“认得，我在扬州时他们是我的常客。”海棠强笑道
“你觉得这三人怎麽样？”叶寒插言问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海棠不解道
“我是说，你觉得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叶寒解释道
“周老爷他们一向一掷千金，颇为豪爽，应该是好人吧。”海棠笑道
“我倒觉得他们死有余辜！”白玉堂冷声说道
“..........”海棠的眼眸瞬间睁大，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哎呦，好了好了，展大人啊，你看这天已经这麽晚了，我们海棠啊身子不好，要休息了。”一枝花推了推海棠，笑对展昭说道
“那好，我们就先行告辞了！”展昭抱拳笑道
“那我就不送三位了。”一枝花陪笑道
待展昭他们走后，海棠激动地问向一枝花道“大姐，包大人他.....”
“海棠啊，包大人确有青天之名，但巴家兄弟势力不小，又有襄阳王这个靠山，恐怕包大人也不能把他怎麽样啊......”一枝花叹了口气，劝道“我们报仇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啊！”
“大姐，我明白了。”海棠点点头.......
“按照这展护卫他们的转速，这海棠姑娘恐怕就是白家的独女白玉，也就是黑寡妇，她处心积虑接近巴人杰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公孙先生肯定地说道
“听王朝说，巴人凤这两天调集了大批的守卫日夜在巴府四周巡查，我想他们应该是有所警觉了。”展昭说道
“展护卫，你负责盯牢巴家兄弟，如有异动即刻来报。”包大人命令道
“是！”展昭抱拳应声，一撩袍角疾奔而去......
“白少侠，你则继续监视万花楼！”包大人又道
“是！”白玉堂一抱拳，转身箭步离去.....
刻日一早，有人从扬州送信到万花楼，一枝花看信之后神色大变，急忙嘱咐了来人几句，又写了一封书信让他带回扬州.....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白家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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