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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查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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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有必要把案件重新整理一下了!”公孙先生一行人回到书房,凝神说道
“首先是萧军被杀,其次是安国泰被杀,紧跟着又是万吉祥被杀,现在是王海霸,这四个人中间到底有什麽联系,而杀他们的凶手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叶寒点点头,率先说道
“在这几桩杀人案发生的过程中,我们又在后院挖出一具无名骸骨,同时彩蝶的诅咒也和这几桩杀人案有着种种关联!”展昭一点头,又接着说道“现在所有的线索不约而同地指向三年前马兵监守自盗和谈金一案,这一切到底是不是马兵所为,他的动机又是什麽?”
“还有彩蝶的画,那些画我总感觉在昭示着什麽,可是一时半会却还是摸不着头绪!”白玉堂皱了皱眉,困惑地说道
“最后是万吉祥,他棋盘上所放置的棋子究竟是什麽意义,他死前那些话又在透露着什麽?”公孙先生捻着墨髯,边踱步边沉思道“还有那具无名骸骨的坟前,到底是何人放的祭品,他又和那骸骨是什麽关系?”
“如今,萧军和安国泰被杀的手法我们已经知道了,而万吉祥和王海霸的死因也是显而易见,但是动机我们却完全不明!”叶寒略有些焦急地说道
“小寒,我们还有时间,我........”展昭拍了拍叶寒的肩膀,刚想再说什麽,突然,箭步窜到门外,厉喝道“什麽人!”
但见一黑影飞一般消失在拐角处,展昭急追而去,白玉堂也想去追,却被叶寒拦住“白耗子,你伤的不轻,给我老实呆着!”
“小叶子,你放开我!”白玉堂不依地挣开叶寒,口内气道“五爷我才不会输给那只臭猫!”
“先生,交给你了,我去帮大哥!”叶寒把白玉堂推给公孙先生,头也不回地追赶而去.....
“大哥,怎麽样?”叶寒追到院内,但见展昭正凝神细细打量四周,遂压低了声音问道
话音未落,忽听不远处的厨房内传出一男子的断喝“躲开!”紧跟着又是一阵坛碗的碎裂声........
“走!”展昭疾赶到厨房,却见里面桌椅翻到,瓢碗碎裂,面粉和水撒得满地都是,而在墙角那有一女子正蜷缩成一团,吓得不成样子.......
“木兰姑娘,你没事吧?”叶寒见那女人正是木兰,遂急走过去,扶起她,关切地问道
“.........”木兰摇摇头,又指了指窗台和屋外........
“你是说凶手是跳窗离开的?”展昭发现驿馆厨房的对面正是风月楼,不觉一愣,又垂下头,仔细地观察窗台上那一只脚印,最后侧过头看了眼那一地的面粉和水,心中总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
“大哥,怎麽了?”叶寒见展昭凝眉沉思不语,遂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这脚印有些奇怪!”展昭一皱眉,轻声说道
“木兰姑娘,让你受惊了,你先回房吧!”叶寒会意,转身对木兰抱拳笑道
“........”木兰点点头,悄然离开......
“臭猫,你看这是什么?”白玉堂走进厨房,把手一摊,六枚亮闪闪的银针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应该是我与那黑衣人交手时,他对我射出的暗器!”展昭打量一阵,肯定地说道
“这是雁荡飞箭所发出的暗器!”白玉堂正色说道
“展某在想,这里离风月楼那麽近,那凶手会不会就藏身在风月楼?”展昭沉默了一阵,推测道
“可是风月楼只有黄老板一个男人啊!”叶寒不解地说道
“我们立刻去风月楼!”展昭当机立断地说道
春桃等人见展昭他们走进风月楼,急忙迎上前来,甩着手帕,一个劲地抛媚眼道“哎呦,是展大人啊,今个来我们这要找哪位姑娘啊?”
“我们来找黄老板!”展昭身形一僵,不甚自然地说道
“.........”春桃愣了愣,又接着笑道“那个展大人啊,黄老板他从不接客啊!”
“噗......”叶寒和白玉堂登时喷笑出声,这理解能力也太强了吧.......
“咳.......”展昭‘腾’地大红了一张脸,又是气恼又是尴尬,他勉强一抱拳,解释道“在下是有公事要找黄老板!”
“呵呵,是我理解错了,展大人千万不要见怪啊!”春桃干笑两声,又道“可是黄老板今个不在店里啊!”
“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何时回来?”展昭眼神一凛,又问道
“不知道!”春桃摇摇头,说道
“春桃姑娘,能和我们说说彩蝶的事吗?”叶寒想起什麽似地坐到桌边,笑着问道
“你说彩蝶啊,唉,那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啊!”春桃倒了三杯茶水给展昭他们,方才坐下说道“彩蝶来这里应该是在5年前,她刚来的时候不爱说话,天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后来才慢慢好些!”
“对啊,在彩蝶来后的一年,她渐渐开始和我们聊天,说话,她还主动说起她是北方人,从来就没有去过南方,很想去看看呢!”夏桑也凑了过来,接口说道
“对了,就在彩蝶自杀的半年前,她还和我们说她要为自己赎身呢!”秋菊点点头,也跟着补充道
“那就怪了,既是这样她怎麽可能会自杀?”叶寒越听越觉得不能理解.....
“是啊,我们也想不通,可是就在三年前,她突然和老板说她要卖掉自己的初夜,不管买主给多少钱,她只要五百两!”冬梅深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不过可惜,彩蝶在卖掉初夜的前一夜就自尽了!”
“会不会是你们老板逼的?”白玉堂插言问道
“不会的,不会的,彩蝶和老板说的时候,老板还劝她呢。后来彩蝶的初夜被王海霸买去了,老板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彩蝶,他自己一个子都没留!”春桃急急地解释道
“王海霸?”展昭一愣,下意识重复道
“是啊,那时候竞价的还有萧军萧大人和安县令啊!”春桃点点头,说道
“春桃姑娘,可否带我们去黄老板的房间看看!”展昭一抱拳,征求道
“好!”春桃把展昭三人带到黄乐的房间,又道“你们慢慢看吧!”
“多谢!”展昭一抱拳,三人仔细检查黄乐的房间,展昭走到床前发现床头放着一张纸,而那张纸在萧军的床上也曾见过,遂拿起来细看.......
“这纸好像包过什麽,你看正中还有印记啊!”叶寒凑上前,指着纸正中心那淡淡的痕迹,说道
“看这形状,倒像是木匣之类的既扁且长的东西!”白玉堂接过那纸,按照痕迹折好,猜测道
“大哥,有没有煤块?”叶寒突然问道
“我这就去找!”展昭一愣,返身冲出门去.......
“小寒!”没一会功夫,展昭便赶了回来,他把一小块煤递给叶寒,问道“这个可以吗?”
“没问题!”叶寒一笑,接过煤块小心地在纸张上涂抹,不一会工夫,纸的中央完全变成了黑色.....
“这......”展昭再次拿起那张纸,却发现正中心原本那模糊不清的字迹已然清晰可见,他对叶寒点头一笑,眼神中隐现着赞赏和骄傲.......
“明道二年?”白玉堂低声读出纸上的字迹,却不禁困惑地说道“明道二年,也就是三年前,到底三年前发生过什麽,为什么所有的线索全部指向三年前!”
“等等,你们看这是什麽?”叶寒不经意间瞥到黄乐的书柜夹缝处塞着一样东西,遂走到书柜边,一点点地拉出那块小小的铁质令牌,却不禁张口结舌道“不会吧,又是明理堂?”
“难道黄乐也是西夏明理堂的人?”展昭接过令牌反复看了看,不觉疑惑道“这块令牌好像比王海霸那一块要轻很多,做工也粗糙了很多!”
“凶手要是黄乐的话,他杀王海霸的动机也就清楚了!”白玉堂沉声说道“他是为了杀人灭口,隐藏身份!”
“那就是说黄乐和王海霸本就相识,他们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记得王海霸交代说他来大宋十年,那黄乐很有可能也来此很久了!”叶寒想了想,说道
“我怀疑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的人也是黄乐!”白玉堂肯定地说道
“我们即刻请大人下旨,捉拿黄乐!”展昭一点头,厉声说道
刻日一早,一名衙役急冲冲地冲进门来,禀报道“回大人,找到黄乐了!”
双喜镇外的小河边,几名衙役把黄乐从树上放下来,展昭眉头皱得死紧,他俯身仔细地查看黄乐的尸体,一点线索都不放过.......
“死者舌头外翻,指甲呈灰蓝色,是窒息而死!”叶寒检验完尸体,对公孙先生禀报道
“你们看这个!”公孙先生点点头,从黄乐的脖颈上拿下一根柔韧的的细丝,沉吟道“这个好像是琴弦!”
“这倒是应了彩蝶诅咒的最后一项,琴啊!”叶寒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展大人,这是在黄乐脚下发现的东西!”朱捕头把一叠碎纸递给展昭,恭声说道
“这是......”展昭小心地把那些碎纸拼好,但见上面写道:任务虽完成,身份已败露,西夏国主治下严谨,这样回去倒不如一死了断!
“看来这小子还真是西夏内奸!”白玉堂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小寒,找风月楼的人鉴定这字迹是否为黄乐所写!”公孙先生沉吟片刻,命令道
“等等,这景色好像在哪见过啊?”白玉堂突然说道
“在彩蝶的画里!”展昭一愣,留神细看,肯定地说道
“鉴定笔记一事暂且先放一面!”公孙先生脑中灵光一闪,急声说道“展护卫、小寒,你们速去耶律将军处要一块和谈所用的金块!”
“好!”展昭和叶寒齐声应道
待到公孙先生和白玉堂回到驿馆,却见木兰正和风月楼的一众女子闹在一处,但见她们一面猜拳戏耍,一面拿着笔在对方的脸上画些什麽......
“我想起来了!”公孙先生猛地一拍白玉堂,急三火四地催促道“白少侠,快跟我走!”
“公孙先生,我们干什么去?”白玉堂揉了揉肩膀,疑惑地问道
“挖坟!”公孙先生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厢,叶寒和展昭从耶律俊才处要到金块,回程之时,叶寒想起之前展昭的疑惑,问道“大哥,关于那个鞋印,有发现吗?”
“一般人跳窗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整个身子跃出;另一种则是以窗台为踏板,跳出去。可是整个身子跃出窗台不会留下脚印,而以窗台为踏板,窗台上则会留下两个脚印!”展昭摇摇头,沉吟道“但那黑衣人跳窗逃跑时,窗台上却只留下一个脚印!”
“是很奇怪!”叶寒点点头,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大哥,春桃姑娘说彩蝶是北方人,从没有去过南方,可是她的画上却出现了嘉兴的烟雨楼,这不是很奇怪吗?”
“还有那万吉祥死前曾透露过彩蝶好像求过他什麽事,而和平楼的老板又说万吉祥曾经一夜输光500两银子,我记得彩蝶卖掉初夜的价钱也是500两!”叶寒又接着说道
“你怀疑,彩蝶有事求万吉祥帮忙,而万吉祥借此管她要500两银子,她为了凑钱所以才决定卖掉初夜!”展昭在脑中把万吉祥的话整理了一遍,又联系到春桃等人所说,也觉得叶寒的推论极有道理.......
“可是什麽样的事值500两那麽多,就算是人命,人命!”叶寒边想边说,却忘了自己是在马上,她猛地一侧身,不想脚下一空,人不由自主地坠下马去“大哥,救命啊......”
“小寒!”展昭大惊,飞身跃下马背,一把捞起叶寒,和她一同坐回到马背上,随即,愠怒地敲了下叶寒的额头,心有余悸地责怪道“骑个马你也能出事故,我早晚会被你吓死!”
“很疼啊,大哥!”叶寒嘟嘴抱怨道
“疼点好,长记性!”展昭一阵气闷,半点不心软地说道
“万一敲笨了,你就糟糕了,你要养我这拖油瓶一辈子呢,你很吃亏的,大哥!”叶寒撇撇嘴,不满地叫道
“那样更好,天天呆在家里,省得出去惹祸!”展昭挑眉一笑,心中竟开始盘算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呃,不要吧!”叶寒哀号一声,哭丧着一张脸,又瞄了眼展昭那不善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转开话题,说道“大哥,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啊!”
“.........”展昭横了眼叶寒,又把她往怀里紧了紧,方才问道“什麽问题?”
“我记得春桃他们说,彩蝶在刚来的时候不爱说话,后来才慢慢好了起来。公孙先生也说过画可以体现一个人的心境,彩蝶的画初始灰暗,后来慢慢有了色彩!”叶寒舒服地靠在展昭的怀里,她蹭了蹭那温暖而又可靠的胸膛,又接着说道“我在想,会不会是彩蝶认识了什麽人,是那个人打开了彩蝶的心,让她重新活过来,让她的生命又有了色彩,让她又充满了希望!”
“..........”展昭宠溺地任叶寒对他上下其手,嘴角始终含着一抹幸福的笑意,他问道“小寒,你的意思是.......”
“彩蝶是为了救自己的爱人,所以才决定卖掉初夜的!”叶寒叹了口气,建议道“我们只要回去查一查三年前双喜镇竟处决过哪些犯人,而那些犯人之中又有谁是万吉祥负责看守的,保不准就会有线索!”
“有道理,”展昭点点头,却见叶寒好像并不开心,不禁关心地问道“小寒,你不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觉得那些人死有余辜,在心底总是有一种感觉不希望犯人被找出来啊!”叶寒迷茫地看了眼展昭,实话实说道
“不管是什麽样的理由,都不能被当成任意夺取他人生命的借口!就像你说的,有人死了就会有人伤心!”展昭一愣,露出一抹暖若春风的笑容,他空出一只手臂搂住叶寒,语气坚定地说道
“也是啊!”叶寒点点头,瞄了眼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忍不住大叫道“大哥,不要单手驾驶啦,万一骨碌下去那可是颈椎骨骨折呀!”
“乌鸦嘴!”展昭瞪了眼叶寒,双手握住缰绳,好气又好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