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华月

174、扑朔迷离

　　屏风后，一只白嘴黑皮的八哥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嘴里不停地道“老爷的书法很好，很好.....老爷的书法很好，很好.....”
　　“唉.....”叶寒伸指头逗逗那只八哥，叹道“可惜这八哥只会学别人说话，不能告诉我们凶手是谁啊.....”
　　“啊，这鸟挺多嘴的，各位大人别见怪。”张炳忙赔笑道

　　公孙先生捻髯一笑，走到拱门一侧向内看，只见榻上一应铺盖俱全，明显有用过的痕迹。张炳跟过来，解释道“这是老爷半个月之前叫老奴铺放的，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会一直留在这房里，还吩咐上下都不许打搅。”
　　公孙先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听身后白玉堂道“看来这陈也申对吃的东西还挺小心的.....”
　　白玉堂用剑柄示意众人去看他身后的圆桌，就见桌上摆着两盘菜，和一碗饭。饭菜都只是略动了几口，但是其中一盘菜上赫然插着一根验毒用的银针。张炳快走几步来到桌前，疑惑地道“这不对啊，我家老爷他什麽都吃，吃起来还稀里哗啦的.....”
　　“可是这陈也申把自己关在屋里半个月，就没有叫你送什麽东西出去？”蒋平抹了抹八字须，问道
　　“没有。”张炳肯定地道
　　“那就奇怪了....”叶寒莫名其妙地道“书案上的墨条只剩下一小块，说明他一定写了不少字，但是他到底写了什麽啊？！”

　　案发现场已是疑点重重，一时间又摸不着头绪，公孙先生他们只好把注意力转向陈也申的尸体。可是验尸结果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小叶子你说什麽？”白玉堂惊疑地道“陈也申是中毒而死，但是胃肠里却并没有检验出有毒之物？！你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陈也申胃肠的残渣里并不存在有毒之物.....”叶寒本来也不信这种结果，可是她和公孙先生一连验过三遍，其最后都是，陈也申虽然是中毒而死，但是胃肠中并没有有毒之物......
　　“这就奇了.....”蒋平也是百思不解......
　　“可有其他发现？”展昭凝眉问道
　　“陈也申所中之毒，很像一种叫做屠牛草的草毒.....”公孙先生捻髯道“这屠牛草产自西域，此毒毒性异常，属于慢性毒类。服用后并无异状，却可以突然毒发，毒发后一发而不可收拾，一炷香左右便无药可救，毒发身亡。”
　　“屠牛草？”包大人一怔，想起什麽似地道“本府记得，大约十年前就有桩与屠牛草相关的案子。”
　　“大人是指，沧州永备营，士兵连续中毒一案.....”公孙先生也想起那件案子....
　　“士兵连续中毒？”叶寒追问道“先生，那案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错。”公孙先生回忆道“十年前，沧州永备营曾经发生过士兵连续中毒事件，有五名士兵身亡。据当时的记载，案发的原因便是由于军中承办药材的药师错把屠牛草当做可以治疗内伤的金银草.....”
　　“这怎麽可能！”叶寒惊疑道“虽然屠牛草从表面上看的确跟金银草很相似，但是军中承办药材的应该是很有经验的药师啊，怎麽可能把两种草药混淆？”
　　“唉.....”公孙先生长叹一声，无可奈何道“因为贪官受贿，被不法商人收买，军中的药材买卖竟交给屠户负责......”
　　“屠户变成了药商？！”闻言，诸人皆是惊怒异常，没想到那些贪官竟然如此地草芥人命....

　　就在这时，张炳忽然叫道“啊，老奴想起来了，我家老爷十年前便是在沧州永备营服役！”
　　“张炳，你确信？”展昭凝眉问道
　　“老奴很确定。”张炳点点头，又道“如果几位大人不信，可以调出当年的档案一查便知。”
　　“学生倒想起一点.....”公孙先生道“据太平圣惠方中记载，屠牛草的毒性可以在人体潜伏十年之久......”
　　“先生，你不会是想说....”叶寒哭笑不得地道“陈也申根本不是被人毒杀，而是十年前误服下屠牛草，枉死的！”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白玉堂压根不信“这陈也申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皇上要查贪污案的时候，他就毒发死了？！”
　　“此事暂且不论....”展昭道“公孙先生，陈也申的尸体上可还有别的发现？”
　　“在陈也申的手臂上有几条奇怪的瘀痕.....”公孙先生抡起陈也申的袖子，指向陈也申两臂外侧清晰可见的瘀痕.....
　　“瘀痕未退，应该是他死前不久的事。”展昭仔细观察过陈也申手臂上的瘀痕，判断道
　　“会不会，陈也申生前被人捆绑过？”白玉堂猜测道
　　“不止如此....”叶寒把陈也申的右臂向外翻转，指着小臂内侧一条很深的割痕“这条割痕是用刀子所为，从刀口的角度看，是他自己割伤的。”
　　“这陈也申闲得没事，自己割自己？”蒋平怎麽也想不通.....
　　“在陈也申的指甲里，我们还发现了一些炭屑.....”公孙先生将从陈也申指甲里取出的一些炭屑，置于白布上，递给展昭和白玉堂，又道“可是这书房内却并没有炭，而张炳也确信，陈也申一步都没有离开过书房.....”
　　“没错，我家老爷根本没出去过！”张炳肯定地道
　　“他指缝里有炭屑，说明陈也申生前曾经用力地抓过炭，所以炭屑才会留在指甲里....”公孙先生的疑虑，也是展昭的不解之处，如果陈也申一直都没离开过房间，那么他究竟在什麽地方接触到的炭......
　　“再有，就是陈也申的鞋底上也粘着三色泥，跟现场发现的那一块一模一样。”叶寒补充道
　　“......大人，此案疑点颇多，要查起来并非易事.....”公孙先生沉思一阵，建议道“学生以为，我们可以从这几点入手。其一，详查当年修筑堤坝所有涉案人员；其二，从陈也申生前所写之账册入手；其三，再查十年前，沧州永备营士兵连续中毒一案；其四，就京城范围内调查三色泥......”
　　“公孙先生，你这不等于大海里捞针嘛！”蒋平听了一个头两个大，不说别的，就算当年修筑堤坝的涉案人员，天知道有多少，难道还全抓回来一个一个地查啊......
　　“蒋四侠，学生也明白此举收效甚微。但是目前我们对这两桩案子毫无头绪，也许此举会有意外收获。”公孙先生回答道

　　可是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单说叶寒和公孙先生，二人留在府衙把当年修筑堤坝可能的涉案人员逐一提出，不成想越挖越深。涉案之人上至权贵重臣，下到贩夫走卒，竟有千人之多！照这麽查下去，就算一天查一个，恐怕也要查上三年......

作者有话说

　　唉，不知道JJ还抽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