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华月

164、真相

　　“小寒，你可知道能漂浮在水面上的水是什麽？”公孙先生捻髯一笑，不答反问道
　　“能漂浮在水面上的水？”叶寒愣了下，想想，猛然反应过来“是油，难道说.....”
　　“不错。”公孙先生笑道“所谓‘水中水，黑水拥万红’指的应该是铜油.....”
　　“铜油？”叶寒不明白地眨眨眼，那是什麽，她只听说过石油......
　　“点起铜油，就可以燃起熊熊大火，那一定就是‘万红’的意思。”白玉堂同意道
　　“‘山上山，白山抱千翠；水中水，黑水拥万红’”展昭了然道“这上一句是说，宝藏出自白针山外。下一句则道出，宝藏在湖里，又究竟是什麽。”
　　“侉仡族的宝藏竟是铜油！”白玉堂拧着眉头道“但是据我所知，开采铜油必须得到朝廷批准才行....”
　　“等等，应明院士房间的字画上也有这两句诗，难道他也在寻找侉仡族的宝藏？”叶寒突然道
　　“不无可能。”展昭沉吟道“我一直怀疑这一系列的杀人案背后似乎隐藏着什麽....”

　　回府衙的路上，路过常雨的小摊，常雨离着老远就招呼道“白少侠，展大人，叶姑娘，公孙先生.....”
　　“常姑娘。”展昭等人抱拳一礼.....
　　“常雨，今天生意怎麽样？”白玉堂笑问道
　　“托你们的福，今天生意挺好的....”常雨脸一红，微微垂下头，又很快地笑道“你们这是从哪回来呀？”
　　“祭坛山洞。”白玉堂随口道
　　“啊！就是那个什麽侉仡族的血祭坛？”常雨惊道“我听别人议论，说是闯入山洞的人都会受到诅咒，死得特别恐怖。”
　　“纯属无稽之谈。”白玉堂不以为然道“这世上根本没有诅咒，那都是故意吓唬人的.....”
　　“可是不是真的有人死了吗？”常雨不安地问道
　　“那是有人.....”白玉堂话说一半，忽然见王朝马汉急冲冲地从祭坛山洞的方向跑来，边跑，边还转头四下里找什麽.....
　　“......”王朝马汉在常雨的小摊前发现展昭等人，大喜地叫道“展护卫，公孙先生，我们可找到你们了！”
　　“出什麽事了？”展昭沉声问道
　　“有人劫牢，那个盲眼壮汉被人劫走了！”王朝急道
　　“劫牢？！”叶寒不敢置信地瞪向王朝马汉，又狐疑地看看天色，虽然快到傍晚，但是天还是很亮，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闯入大牢，劫走人犯，这庐州府的衙役都是干什么吃的.......
　　“.......”展昭面沉如水，他突然记起出府衙时所察觉到的那束视线，难道......
　　“展护卫.....”公孙先生与展昭想到一处，二人互看一眼，心中已猜到几分“我们马上回府衙。”
　　“常雨，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白玉堂匆匆一抱拳，与展昭等人疾步而去.....
　　“哎.....”常雨抬手想叫他们，可是白玉堂他们早就走远了，只好委屈地咬住下唇，眼中渐渐浮现一抹不明的悲伤.....

　　赶回府衙的路上，王朝和马汉把所知道的情况禀报展昭和公孙先生。劫牢之人先用迷烟迷昏大牢守卫，之后潜入大牢，劫走人犯.......
　　“大人已经下令全城搜捕。”马汉说道
　　“是我们太大意了。”展昭沉声道
　　“这个劫牢的人应该预谋已久，我们根本防不胜防！”叶寒微微皱眉，又疑惑道“可是那个盲眼壮汉夜闯祭坛、失手被擒的事，大人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对外提起，那那个劫牢的人又是从哪知道的消息，怎麽查到他就被关在府衙大牢啊？”
　　“........”经叶寒这麽一问，展昭惊觉道“如我所料不错，在府衙外监视的人应该就是劫牢的人。从人犯被抓到有人劫牢不过几天时间，此人是如何得到的消息？”
　　“除非有人走漏了消息，又或者府衙的人.....”白玉堂冷笑一声，后面的话他相信不说，展昭他们也一定会明白.....

　　由于一时没有盲眼壮汉的踪迹，公孙先生遂向包大人建议从两处着手，一面继续追查人犯和劫牢之人的消息，一面从侉仡族入手。按照户籍官所说，侉仡族十七年前就合族失踪了，现在留下来的只有遗迹，所以公孙先生提议就从侉仡族的遗迹查起。他总有一种感觉，侉仡族的过去，很可能就是谜底所在......

　　展昭等人从户籍官处要来侉仡族十七年前居住地的地图，出了庐州城一直往北。虽说起了个大早，不过一路上穿竹林，过草地，呼吸着带有青草气息的微风，说是查案，其实更像郊游.....
　　展昭一行穿过一片草地，在河边停了下来......

　　“大哥，渴不渴，我带了水来。”叶寒走到展昭身边，把水囊递给他....
　　“我不渴。”展昭笑着摇摇头，展开手上的地图，比照了一下现在所处的位置“依地图所示，侉仡族在庐州城北部，要穿过白针山的山谷，我们应该快到了....”
　　“猫儿你看....”白玉堂指向地图上所标示的河流“就是这条河。”
　　“按照标注所示，往前一直走，就是侉仡族的居住地。”展昭一笑，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的山谷....
　　“展护卫所言不错....”公孙先生俯身一面用木棍在地上扒拉什麽，一面向展昭他们招招手.....
　　“先生？”叶寒好奇地凑过去，低头一看，只见一块被杂草覆盖的石碑上清楚地刻着四个大字‘侉仡族地’

　　侉仡族地一如十七年前那般，草毡土房，竹篱石井，虽不是神秘庄严却是很温馨，有一种家的感觉。只不过由于久无人住，院内的杂草已经有半人多高，房舍年久失修，有些窗棱都已经破损脱落了.......
　　“不明白，侉仡族的祖先在这生活了上百年，为什么侉仡族的人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呢？”在侉仡族的原住地还残留着他们的族人曾经生活过的气息，叶寒百思不解地问道
　　“是不是瘟疫，或者灾荒？”白玉堂猜测道
　　“就算非走不可，这里仍属于庐州的范围，如果合族迁移也应该有很清楚的记录，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展昭沉思道
　　“我们四下看看，也许会有答案....”公孙先生说道

　　沿着小路一直往里走，渐渐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侉仡族原住地的最内侧是一大片空地，应该是他们族人用来聚会的地方。空地四周的房舍有很明显地烟熏痕迹，空地上一片焦土残垣.....
　　“应该是人为的。”展昭俯身拾起地上焦黑的火把，低声道
　　“不对呀，他们既然举族迁移，又不是打仗，怎麽会这样？”叶寒惊疑道
　　“会不会在离开的时候，把不能带走的东西都烧了.....”白玉堂自语般地道
　　“.......”公孙先生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一块灵位，用衣袖拭去上面的灰土，又回身递给叶寒“你们看，有谁会把自己祖先的灵位也烧了？”
　　“......”展昭用叶寒手上接过灵位，沉思片刻，判断道“据户籍官所说，侉仡族受汉化很深，有慎终追远的文化，火并非他们所放。”
　　“那会是谁？”叶寒弯下腰用手搬开烧焦了的木架，在木架下面有一块石碑....
　　“这是....”展昭上前一步，拂去石碑上的灰土和枯草，却发现“山上山，白山抱千翠；水中水，黑水拥万红.....”
　　“这不是祭坛里的那两句诗吗？”叶寒转头看向展昭，后者似有些忧心忡忡“大哥，怎麽了？”
　　“........”展昭摇摇头，担忧道“不知道，不过从到了侉仡族的居住地，我始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直到看见这片废墟，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那我们四下找找，看看有什麽线索。”叶寒拍拍展昭的肩膀让他不用担心，之后又继续到别处翻找.....
　　“......”公孙先生见状捻髯一笑，又俯身用木棍继续翻找，没想到，当他搬开一块废弃的木板，在一堆枯草下发现了“你们看！”
　　“先生，找到什麽了？”叶寒急忙地跑到公孙先生身边，低头一看，原来那堆枯草下所虚掩的竟是几块骸骨，看骸骨的尺寸，应该是不到三岁的幼童.....
　　“.......”展昭震惊地望着这几块骸骨，以及上面明显的火烧痕迹，失声道“难道....”
　　“继续挖，把它挖开！”公孙先生放下手上的骸骨，用木棍继续在这周围挖，而展昭和白玉堂则干脆弃剑用手去挖.....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整片空地被全部挖开，整整一百三十一具骸骨，全部都是烧死的，是被大火活活烧死的！侉仡族不是合族迁徙，是被人残忍地灭族......

作者有话说

　　嘿嘿，这回多更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