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接近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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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了，杀人了！”
“流血了，杀人了，流血了.....”小和尚无惧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下佛宝阁的台阶....
被无惧的叫声惊动，展昭等人迅速赶到佛宝阁。白玉堂不由分说，一把扯下门上的铜锁，一众人等蜂拥而入......
“没人啊，谁在流血？”大家四下查看，却发现佛宝阁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是人，是，是镜子！”无惧躲在门后，指着八咫镜，抖声叫道“是镜子流血了！”
“怎麽回事？镜子，不是刚杀过一孽大师吗？”所有人一齐看向八咫镜，惊见一道血痕沿着镜身蜿蜒而下......
“大师，吩咐所有寺僧，搜寺！”展昭厉声说道
“是。”无止一点头，回身命令寺僧道“你们马上四处看看，看看有没有人出事！”
“是！”一众僧人领命而去......
“等等，难道是......”叶寒突然想起昨日将军夫人的话，急忙转身冲出佛宝阁，展昭心有不安，亦是紧随其后.....
“夫人，夫人.....”此时，将军夫人的侍婢正在门外叫门......
“出什麽事了，夫人呢？”有一路搜寺的僧人发现了这面的情况，于是快步走来问询...
“夫人在里面休息。”东瀛侍婢小步快走，来到那名僧人跟前一躬身，答道
“这是什麽？”那名僧人看见其余两名侍婢手上端着饭菜，遂又问道
“是这样，夫人的晚斋送来的时候，我敲了半天门，夫人都没应，我想可能是睡着了，所以.....”就在那名侍婢对搜寺的僧人解释时，东瀛大将军和少将军带人，与叶寒和展昭他们同时赶到.....
“大将军，快撞门！”叶寒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礼节，急忙提高了嗓门叫道
“.......”东瀛大将军闻言几步跨到门前，双手抓住门框向外一使力，门被硬生生地拽开了.....
东瀛大将军和少将军父子先一步冲进房间，展昭和叶寒紧随其后。只见将军夫人阖目趴在桌上，怀中还抱着一盆雪兰.....
“母亲，母亲....”少将军快步闪过大将军，疾步来到桌案边，轻声唤道
“........”大将军眼中渐渐显出惊疑之色.....
“.........”少将军伸手去探母亲的鼻息，却发现自己的母亲已经没有呼吸了......
公孙先生等人赶到，由于被杀之人是东瀛的将军夫人，所以在验尸之前要先征得大将军的同意“大将军，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嗯.....”大将军始终是背对着众人的视线，就算是回答公孙先生的询问，也只是抬手示意了下而已.....
“夫人嘴角溢血，血色紫黑，是中毒而死。”叶寒轻轻掀开将军夫人的面纱，用银针沾了些血迹.....
“中毒？”白玉堂用目光扫了一圈，发现将军夫人桌上除了喝茶的茶壶其余的什麽能吃的东西都没有.....
“不像。”叶寒摇摇头，用银针把桌上的茶杯、茶壶逐个试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小寒，把夫人扶起来....”公孙先生眉头微锁地吩咐叶寒道
“嗯。”叶寒小心翼翼地扶起将军夫人，让她半侧过身，仰靠在自己肩上.....
“........”公孙先生拿出一块类似于吸铁石一样的黑色石块，在将军夫人身上扫了一遍，一根一寸长的银针吸附在吸铁石上，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将军夫人是死于毒针？”展昭凝眉问道
“这毒有股杏的味道，加上刺鼻的辛辣味，应该是金杏草提炼出来的....”公孙先生取下银针，放在鼻前略闻了闻，判断道
“金杏草？这里的后山也有啊.....”一直未说话的无止，突然插言道
“此毒虽然不是见血封侯，但是中毒之后十步之内，必会丧命。”公孙先生说道
“凶手是以毒针刺死夫人，可是这房间门，不透风....”展昭四处打量了下，沉吟道“窗户的缝也被封住，凶手是怎麽逃出去的？”
“对呀，我们一直就站在门外，也没见到有人进出.....”将军夫人的随身侍婢说道
“还有，就是夫人死的时候，怀抱着这盆雪兰花，死状安详......”白玉堂凝眉不展地说道
“那不是跟之前三宗他杀案一样？”小狸惊呼道
“我告诉你们....”东瀛少将军起身走到包大人面前，用手指着包大人的鼻子，恶狠狠地警告道“死了两个宋人和尚，我没兴趣管。死了一个东瀛使节，我不能不管！现在又死了我的母亲，我跟你讲，如果你不给我好好交代一下的话，那我保证，这里所有的人，不但死无全尸，东瀛大军也会挥军中土！到时候，玉石俱焚，两败俱伤，我也在所不惜，切记！”
“一天时间，我只给你们一天时间！”东瀛大将军沉声说道“明天天亮之前，给我答案！”
“我刚才问过所有寺僧，事发之时，大部分人都在预备晚膳。其余的，都在大房里做晚课，所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东瀛大将军、少将军离开后，无止应包大人的要求向所有寺僧询问了案发之时每一个人的不在场证明.....
“........”公孙先生点点头，沉默不语.....
这时，叶寒和小狸推门而入，叶寒对公孙先生道“小狸打探过了，昨日黄昏的时候，大将军下山去了，说是要到处逛逛....”
“那少将军呢？”白玉堂追问道
“应该在房间里。”小狸不太确定地说道
“应该？”公孙先生一皱眉....
“少将军门前是有卫兵没错，但有没有从后面跑出去就不知道了.....”小狸回答道
“现在真是一头雾水，四名死者都一样，都是死在一个门窗紧闭的房间里，又都是死状安详，怀抱雪兰花，又好像都跟三大神器有关系....”白玉堂苦恼地说道
“这次不一样。”展昭肯定地说道
“怎麽不一样？”叶寒也是不解.....
“三大神器重复了。”展昭沉声道
“展护卫说的没错....”公孙先生捻髯说道“我们之前碰到过很多提示杀人，像风月楼彩蝶的琴棋书画，四个人死在四个提示下，但是这次却很奇怪....”
“啊，我明白了，是镜子，八咫镜的诅咒竟然出现了两次....”叶寒恍然大悟道
“这是为什么啊？”小狸不明白地问道
“黔驴技穷！”白玉堂道
“什麽意思啊？”小狸还是不明白......
“提示杀人一般不会重复，如果重复了就只有两种可能性.....”展昭解释道“第一，夫人的死是凶手事先设计之外的，凶手本无意杀她，可是基于某些原因，改变了初衷；第二，八咫镜流血，跟掩饰杀人无关。镜子是放在佛宝阁的，夫人却是在自己房间被害，那只有唯一的一种可能....”
“凶手想要告诉我们，有人被杀了！”白玉堂和叶寒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凶手便是通过这点，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展昭点点头，继续道
“可是，长水大师，一孽大师，无忧大师，将军夫人，这四个人看起来毫不相关，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们？”叶寒不解地问道
“师父和师兄这麽多年很少离开寺庙，更没有离开过这个小镇！”无止神情痛苦地说道
“而一孽大师和将军夫人也是第一次踏足中土。”展昭接着道
“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认识喽？”叶寒皱眉说道“可是，迦叶寺的大师和东瀛使团全不认识，东瀛使团也和众位大师无冤无仇，谁都没有动机杀这四个互不相干的人啊！”
“展护卫，你与我同去拜访一下少将军！”公孙先生突然说道
“好！”展昭点点头，同时忆起无忧大师被杀前誊写的华严经侧面有一个‘少’字，莫非真的是他.....
展昭和公孙先生走到半路，公孙先生突然改变了初衷，决定先去拜访一下东瀛大将军.....
“请问，大将军在吗？”公孙先生一抱拳，问向守门的东瀛武士道
“将军正在休息，两位请回吧....”东瀛武士答道
这时，门内突然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是什麽人啊？”
“公孙策，展昭求见。”公孙先生朗声答道
“进来吧。”大将军在房内说道
“来，坐吧。”见展昭和公孙先生推门进来，大将军笑着指了指桌案前的蒲团.....
“谢将军。”展昭和公孙先生依言入座，公孙先生一眼看见放在案上的雪兰花，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啊....”东瀛大将军见公孙先生看着雪兰发愣，忍不住叹道
“大将军也精通汉学？”公孙先生惊叹道
“精通？”东瀛大将军一愣，又笑道“哈哈哈哈，谈何容易啊，这是一位宋人曾经说的而已。”
“敢问将军，这位是.....”展昭无意间看见大将军的桌案上放着一副打开一半的画像，画像上画的是一位女子，那女子左眼的眼角有一颗小痣.....
“啊？哈哈，一位故人而已....”大将军见问，笑着卷起画像，又道“闻说，这山后头有一个温泉，你们俩个陪我去泡一泡？”
“这，大将军，还是让展护卫陪你去泡一泡吧....”公孙先生一怔，神情有些怪异地笑道
“这，是！”展昭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麽，公孙先生从来不跟大家一起沐浴，真的很奇怪....
公孙先生和展昭刚走不久，午膳便送到了，应白玉堂和叶寒之邀，无止留下来与他们一同用膳.....
“我们不用等展大人和公孙先生吗？”无止看见白玉堂和叶寒端起碗筷，正准备夹菜，疑惑地问道
“不用了，等他们回来饭菜都凉了，到时候后再单独叫给他们吃吧....”叶寒叹了口气，先不说公孙先生，就说那只猫办起案来那股子拼命三郎的劲儿，想叫他回来吃饭，难，不容易啊......
“是这样....”无止点点头.....
“小狸，你在看什么？”叶寒见小狸一直盯着屋子左侧的柜子看，不禁疑惑地问道
“那盆花都凋谢了....”小狸叹气道
“哦，夫人送的雪兰啊.....”叶寒也侧过头去看看，随即转过头准备夹菜，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又转回去死死地盯着柜子上的雪兰花“不对呀，好像少点什麽？”
“少？”白玉堂疑惑地望向那盆雪兰花，在叶寒的提醒下他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少东西了！”叶寒冲到柜子前面，一把抓起那盆雪兰花，掉头冲出房间.....
“小叶子！”白玉堂见叶寒神色有异，赶忙跟了上去，无止和小狸紧随其后.....
叶寒一路飞奔到将军夫人的房间，她把怀中抱着的那盆雪兰和桌案上原本放置的那盆放在了一起，异常之处立刻显而易见.....
“这里少了！”白玉堂敏锐地发现桌案上放置的那盆插花的中段多出了一只细竹管，那根细竹管横架在用花枝围成的围栏上，这使得整盆花的和谐感被全部破坏了.....
“.......”叶寒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根细竹管，凑近了仔细地看，她发现竹管内好像有东西......
叶寒用力磕出竹管内的东西，那是一小撮白色的粉末。她刚想用手去沾，却被白玉堂拦了下来，白玉堂皱眉说道“我来。”
白玉堂沾了些粉末在指尖上，凑近鼻子闻了闻，叶寒不安地问道“是什麽？”
“好像是面粉。”白玉堂答道
“面粉？”叶寒狐疑道“这细竹管里怎麽会有面粉？”
“你们看这里！”白玉堂在四下张望时，无意中发现门对面的窗户上破了一个圆圆的小洞。不过，这就奇怪了，将军夫人那么怕冷，没道理窗户上破了一块不马上叫人堵上。除非一点，那个洞是不久前才有的，将军夫人还没发现那个破洞便被杀了.....
“密封的房间，破了的小洞，装着面粉的细竹管，沾了金杏草毒的银针......”叶寒凝眉思考一阵，突然叫道“耗子，我们来做个试验！”
“你是想.....”很显然，白玉堂和叶寒想到一块去了.....
“不过，你可要小心点啊....”叶寒提醒道
“你们要干什么啊？”小狸疑惑地问道
“一会就知道了.....”叶寒卖了个关子，对白玉堂一使眼色，白玉堂转身出门.....
叶寒关好房门，走回桌案前，又从怀中摸出针匣，取出一根银针塞进那根细竹管里，再把竹管放回原来的位置，最后对门外的白玉堂叫道“五哥，可以了，小心点！”
“放心！”白玉堂在门外应了一声，门缓缓打开了.....
屋外的寒气扑面而来，竹管内的银针在风的激荡下向大门的方向激射而去，白玉堂迅速侧身躲开射来的银针，叶寒在屋里长出了口气.....
“现在凶手杀人的手法我们已经清楚了，但是杀人动机，以及凶手究竟是谁我们还是没有头绪.....”白玉堂烦恼地说道
“没关系，我觉得我们已经接近真相了....”叶寒似有所感地说道
公孙先生离开大将军的房间被没有回房，而是下山去了镇上的天后宫。此时，天色已晚，天后宫里来往的香客不多，庙祝正在仔细地算这一日下来的香油钱.....
“啊，原来是公孙先生啊.....”由于上一次公孙先生他们给庙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庙祝便记住他们了......
“梁老伯，我想问一下，这两日有没有一个很有威严的东瀛人来过？”公孙先生一抱拳，问道
“有啊，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大官....”庙祝肯定地点点头，回忆道“他和那个东瀛大和尚一样，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后娘娘的像看，一看就是小半天啊....”
“是这样.....”公孙先生看着天后像，发现天后娘娘左眼眼角也有颗小痣，不由得捻髯微笑，原来如此啊“梁老伯，这天后宫是何时建成的？”
“是我在二十多年前建的.....”庙祝笑道
“.........”公孙先生一愣，诧异地问道“敢问梁老伯为何要建这天后宫？”
“唉，我原来是个画师，那个时候妻子刚刚死了，我太想她了，只觉得生无可恋了。那天晚上，本想一死了之，没想到，遇见了天后娘娘！天后娘娘给了我一句话，她说‘爱一个人，就只会想他好，只要对方活得好就够了。所以，为了你妻子，你该更好地活下去才是’”庙祝感念地回忆道“那句话真是醍醐灌顶啊！后来，我醉倒在海边，醒来之后我发现身边有一个小木盒子，打开一看，哇，全是金块啊.....”
“小木盒？”公孙先生捻髯沉吟.....
“我知道那是天后娘娘赐给我的，于是，我重新振作起来，还把天后娘娘的样子绘了下来，找工匠雕了天后娘娘的像，盖了这座庙，我供奉她....”庙祝说道
“那之后，你可有再见过天后娘娘？”公孙先生问道
“就在天后娘娘送金块那夜之后，第二天晚上，有渔民看到，她又回到海里去了....”庙祝答道
“梁老伯，天后娘娘赠金的木盒可以让我看一下吗？”公孙先生问道
“当然可以！”庙祝说着返身进内堂取出一个古铜色的木盒，递给公孙先生“这就是盛着金块的木盒子，多精致啊！这花纹，我在地上从未见过，只有天上有.....”
“........”公孙先生手轻抚过木盒上的花纹，他发现这花纹跟大将军服饰上藤原家的家徽一模一样“梁老伯，你还知道有关天后娘娘的事吗？”
“知道啊！”庙祝见问，遂把他知道的有关天后娘娘的一切尽数告知公孙先生“这天后娘娘，本名笑娘，本是个渔家女。冰雪聪明，也很有慧根，常往山上的寺院里跑，读读经书之类的，所以，她不单懂得一些佛理，学问也很不错。可是二十多年前，一次出海，遇到了风暴，她失踪了，死了......后来，大概五六年之后吧，有一个晚上，有人看见她从海上回来了，穿着一身白素锦衣，已修成正道，成了天后娘娘。还有一个小金童，不到五六岁，守在身边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0章 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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