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有爱》奚泉

19、19、校门石像

　　颜羽在乌鸦兄英勇抓贼去之后，正要扬手招的士，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几乎当场石化。

　　她居然忘了一件事情——出寝室前刚换过衣服。

　　这意味着，她将身无分文的行完这段旅程。或者她还可以选择回去思远酒店——除非这个颜羽失忆，否则，绝无可能！！！

　　思远酒店离学校还真是遥远啊！

　　当颜羽饿得近乎瘫软地回到寝室的时候，迎接她的不是可口的“莲花鱼”，更不是美味的“大闸蟹”，而是200只鸭子的N次方在刺激她的听觉底线。

　　“我觉得弘飞比较帅。”

　　“弘飞那是酷。还是戴天比较帅。”

　　“不错，弘飞是酷，但更帅。”

　　“戴天有一种闷骚的味道。”

　　“噗嗤，闷骚——闷是闷，你咋知道他骚呢？！要我说，又帅又有钱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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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吵啊！”虽然五脏庙已不允许她继续消耗苟延残喘的能量。但这句话的分贝还是有效遏止了鸭子园的花痴座谈会。

　　玖玖迎了上来，凑到她耳边悄悄问：“怎么样，和帅哥单独吃饭的滋味不错吧？”

　　木马们纷纷抗议，胖奈尔首先大叫出声：“小羽，就许你一人独占弘飞，我们连过过嘴瘾都不行吗？！”

　　“就是就是，弘飞不仅人长得帅，还是警察，好威风啊。小羽，我要跟你公平竞争。”四两肉扭动水蛇腰，显得很不服气。

　　黑框架嘿嘿笑着：“你和弘飞去吃饭有什么了不起？你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戴天就回来了，所以我们又接着吃了一个半小时。”

　　“嗯，戴天说话好有深度，一个字抵别人说十个字。他对我们也好亲切哦，真的像一个普通的学长，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校长助理。”路人乙偶尔也能花痴出几分与众不同的妩媚来。

　　“其实习学姐也挺厉害的，看得出来和戴天的关系很不一般哦。”小雀斑插嘴说。

　　“哎呀，你们怎么都这么孤陋寡闻，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每年都要选一次校花，校花可是有资格在圣诞晚会上和校长一起跳舞的。自从戴天大学毕业兼任校长助理后，每年同校花一起跳舞的就变成他啦。剑华这几年不知道有多少漂亮女孩子想通过竞选校花和戴天亲密接触，可惜呀，习扬在剑华四年，这校花的头衔就愣没落到别人头上去。”

　　“真是太让人羡慕了！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机会呀？”路人乙恨恨地说。

　　“还不止呢，大四时他们法学年级几百人，就她一个人分在戴天的律师事务所实习，大学毕业后，就更正大光明地成了戴天的助理，每天像戴天的影子一样步步不离。她长得那么漂亮，人又聪明能干。有这样的对手，谁还敢对戴天起心思呀！”

　　“那戴天有没有公开承认习扬是他女朋友？”小雀斑问。

　　“这个倒没听说，不过听说戴天一向比较低调，能和习扬保持这样的关系，基本上等于默认了。”

　　“没承认就是有机会了。万圣节就快到了，听说学校要搞活动，戴天是组织者。啊，机会，机会呀，我得去选个不同凡响的鬼面具才行。”路人乙抖着一身俗不可耐的衣服发白日梦。

　　“咦，小羽和玖玖到哪去了？”阴谋女一个提醒，所有木马才发现，门口的两人不知何时，竟在她们的唾沫飞“剑”之下全身而退了。

　　下午三四点的太阳，已褪去了热辣辣的逼人，空旷的校园里，迎面而来和风阵阵。因海的缘故，风向来湿凉，就算在干燥的秋季，一样可以感受到雨季般的水润。

　　剑华大学的草坪依旧喜人的油绿着，仍像春天一样给人传递来活泼快乐的心思。只是上头的树叶隐隐染上苍红的印记，那是提醒人们，秋天来了，这一年不复年轻。

　　颜羽接住一片飘落的叶子，几乎通体的绿色，却在尾梗处透出一点桔红。她痴痴地看着这叶子，一声不作。

　　“这么早就落叶了。”玖玖感叹着。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颜羽仍是痴痴地看着叶子。

　　“……不知道。”玖玖愣了愣，她实在不觉得颜羽会是个悲秋的人。

　　“我在想，为什么蚕喜欢吃树叶呢？”

　　“怎么……会联想到蚕？”

　　“一定是树叶有它的美味之处。”

　　“你别告诉我，你想把它……”

　　“是啊，你再不走快点，我就真唾沫炒树叶咽了。”

　　两人加快了脚步。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玖玖的手机响了。

　　“hello。”玖玖怎么说英语，还是很纯熟的英语――可惜太纯熟了，所以她就听不懂了。

　　眼见玖玖的默剧变成莎士比亚英文话剧，表现形式虽然不同，一个听不到，一个听不懂，但效果相同——就不让你丫的知道我讲的啥。

　　“ok。Bye。”持续几分钟的英文演讲终于结束。玖玖挂下电话，意外发现颜羽非常安静地看校门口的人面石像发呆，看神情居然在悲人。

　　连悲秋都不会的家伙，也会悲人吗？

　　“小羽，这石像不是天天可以看到吗？”

　　“是天天可以看到。”悲人的家伙应了声：“可从没仔细看过。到今天才发现，这石像竟是个女的。难道不应该是白剑华本人吗？玖玖，你说这是不是他老婆，死了所以立石像怀念。”

　　“或许吧。听说白校长的夫人好像很久以前就故去了，也没孩子，戴天是他的养子。我说小羽，你不是已经饿得山穷水尽了吗？怎么还有精力研究这个。”

　　“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你刚打电话的时候，我有些无聊，结果去看这石像。我发现，她的眼睛跟真人一样，在阳光底下还会散发出转动的光芒，觉得有一种慈爱的母亲凝视孩子的感觉。”

　　“别想那么多了，先去填肚子吧。”玖玖自然明白她无父无母的心情，牵了她走出校门，自己却回头深深地看了这石像一眼。

　　石像塑造的女子，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丽，但眼眸含笑，深邃中有温存。阳光从斜上方透入，伴着风吹树动，枝影婆娑，星星点点地洒进，制造出一种光怪陆离的效果，仿佛人活了一般流光溢彩。

　　这人面石像的雕琢非常精致，光景效应也是费了番心思的。

　　这个塑像真的是白剑华的夫人吗？

　　玖玖低下头，沉思起来。

　　两人离开校门约五分钟后，一辆帕萨特从树影下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驰出，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无论是颜羽还是玖玖，都非常熟悉的面孔。

　　他就是一个月前送二人上学，并曾和颜羽一起在公安局逗留了一整天的司机，张重。

　　“如果说的是英文，表示不方便接听，直接挂机。”重自言自语地说，将手中的手机合上，车窗升起，帕萨特车打了个转，往来时的方向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