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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   苏暮深向来身无长物,现在不但有了自己的师尊,自己的竹楼,还有了灵宠,开心的不得了,听到何赋让他拔剑,足尖一点,跃上竹楼,伸手抽出那把破剑,另一手取了潜离剑,飞身跃回原地。

      他还没能力驱使神武,仙剑只能当普通兵器使用。何赋不想暴露身份,不再使用孤吟剑,两人便一直用潜离剑和破剑过招。

      苏暮深日日勤练,招式已经烂熟于心,他使用招式时经常出其不意,不拘泥于常理,倒和魔修做事的风格一致。

      邱长老夸他是奇才,何赋却始终觉得差了口气,过招时总要放慢动作等他。起初,他以为是苏暮深招式不够纯熟,后来觉得可能是他视力不好,但现在看来,似乎另有原因。

      怕是没有到性命攸关的时候,未尽全力!心念及此,何赋手上动作加快,剑尖带着风声,点向苏暮深的肩头。

      苏暮深闻声回剑格挡,不等两剑相交,何赋的剑尖就下拉横切过他胸口,他急忙抽身避让,抬剑上挑。

      何赋见他只守不攻,有点不高兴,“哼”了一声,手腕一抖,潜离剑被他的灵力激发,剑影重重叠叠地圈住了苏暮深。

      苏暮深不由得惊呼一声。

      他与何赋住了一段时间,已经大致了解对方的脾气,此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悦,但剑中的风雷之声却明白告诉他,不尽全力就等着倒霉吧。他当机立断飞身跃起,借着身体下落之势,拼尽全力回剑下劈,正面迎上潜离剑。

      只听两剑相击,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夹杂着衣服破碎的声音,苏暮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弹了出去,摔在暮归里的高阶下。

      何赋走过去,冷眼看着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苏暮深扶着胸口挣扎着想站起来,他站立不稳又倒下去,后背蹭到台阶疼得呲牙咧嘴。但刚才自己正面的剑招已经被他全数破解,只刺中双臂。此刻两个袖子破成碎片,手臂上被划了十几道浅浅的血痕,为什么他反而捂着胸口呢?

      难道?

      一念及此,何赋伸手扯开他的领口,把上衣尽数剥了下去,露出藏在衣物下的肌肤。

      果然!苏暮深身上的鞭伤至今未愈!刚才动作过于激烈,伤口全部崩裂,正在渗出血水。

      “师尊,我没事。”他不好意思地去拉衣服,想遮住伤口,“再过几天就好了。”

      何赋帮他把衣服拉起来整理好,默不作声地走了。

      苏暮深以为师尊气恼自己接不住他的剑招,忙跑去问蒜头怎么办,蒜头说:“你要不给长老大人煮壶茶赔罪吧,上回你偷喝他的茶,他没罚你,可能心里小本本记着呢,今天憋不住火一起发出来了。”

      苏暮深觉得很有道理,他自从被晓师弟误打误撞破了术法能吃能喝,就变成馋猫,什么东西拿上手都会往嘴里放,尽管敬重师尊,但还是忍不住偷喝过他的茶。

      他于是忙不迭地去烧水煮茶,趁着水还没开,又把柴都给劈了码放整齐,忙活了有两刻钟,终于备好茶端到何赋门前,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师尊,我可以进来吗?”

      何赋确实在生气,他在生自己的气。

      苏暮深被罚,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他日日生龙活虎,自己以为他早就好了,没想到这戒鞭是用神武抽的,愈合起来极慢,苏暮深灵力流转不畅,更难痊愈。

      他居然一直隐忍不说,要不是被自己发现,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他越想越气,竟然有些伤心,忍不住鼻子发酸眼眶发红。我这是怎么了!他正惊疑不定,听到苏暮深敲门,心说你伤口崩裂不去好好休息来找我干嘛?

      苏暮深等了片刻见屋里明明亮着灯,却没有反应,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在门口来回走了几步,突然放下东西,跪在门口咚咚地磕起头来:“师尊,我知道我做得不够好,我还吃了你的东西,你别生气,我今天不睡觉了,我去练功,我去干活,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我...”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何赋不想开门,冷冷道,“我要睡了,你也早点去睡。”说完便吹灭烛火。

      绝不能让他进来!以他大惊小怪的性子,蒜头肯定会知道我红了眼眶,蒜头知道了,等于巫峡所有弟子都知道何长老因为担忧挂名弟子的伤势差点哭了,不不不,以他们添油加醋的风格,一定会说我大哭不止。

      这可不行!我只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曾经的弟子楷模不是浪得虚名,并没有别的心思,仅此而已!

      苏慕深已经大有进步,他的鞭伤好得慢,总也会好的,到了学宫大考时,他就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也可以功成身退。

      只要谢朝衣别再生出其他不情之请就好了!

      好在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第二天,谢朝衣就飞书给他说已经有渡厄瓶和鲛人泪的消息,弟子大考后,他就能离开巫峡,出发去东桑海。

      何赋读完信,松了口气,又有点舍不得苏暮深。这些不舍的心思刚刚浮出来,又被他强按下去。不不不!我放纵自己在苏慕深身上投的感情已经够多,不能再继续沉沦。

      傍晚,苏慕深回到聚鹤峰的时候,发现师尊的心情很好,蒜头却闷闷不乐。他好奇地问他是不是和师尊斗嘴输了?还是违反峰规被罚了?

      蒜头说:“何长老要走啦!”

      “去哪里?”

      “自然是离开巫峡咯!”蒜头气呼呼地说,“我偷看到掌门给长老的信了!”

      “离开巫峡?”苏慕深一脸向往,他听其他峰的师兄弟提过外面的世界,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子的,如果能亲眼去看看就好了。他高兴地对蒜头说:“那不是很好吗?”

      “但是长老不带我去!”蒜头看到他的表情,猜到他在想什么,心说,长老十之八九也不会带上你的。

      果然,苏慕深去找何赋,不一会儿就被赶出门外,房门在他面前“砰”地关上。

      苏慕深在门口站了很久,背影透着倔强,可是门始终没有再打开。他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大喊了声:“师尊,我……我不同意!我不要跟你分开!”

      他向来是笑吟吟的,此刻沉着脸巍如冰山,蒜头本想嘲笑说你也被拒了吧,看了他一眼竟有些害怕。苏慕深向来只会说“好”,除了忍不住偷吃,从不忤逆师尊,更不敢大声说话,今天这是怎么啦?不跟着长老大人也没啥大不了啊!

      苏慕深也不擦眼泪,任由它们爬满脸颊,默默地走回竹楼。

      第二天,何赋发现浮云悠闲地在暮归里散步,问蒜头怎么回事,蒜头说:“你徒弟怎么回事我咋知道。”

      何赋瞪了他一眼,去准备弟子大考的用具,他做得十分投入,忘了时辰,等肚子饿到忍无可忍通过抽痛提醒他该吃东西,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该做饭了!他推开门往厨房走去,发现那里黑灯瞎火,灶是冷的锅也是冷的。苏慕深居然没有生火。

      他走出厨房,站在竹楼下喊了声“三昧”,发现竹楼上的灯火并未亮起。

      人呢?

      他在暮归里找了一圈,发现蒜头正埋在浮云的羽毛里睡觉,他把它拎起来问:“人呢?”

      “谁?”蒜头睡眼惺忪地问。

      “这里除了我,还有哪个是人?”

      “你问三昧啊,他不是……”蒜头习惯性地把苏慕深常呆的地方都指了一遍,发现整个暮归里都黑灯瞎火地,奇道,“人呢?”

      苏慕深是个半瞎,到了夜晚跟瞎子没两样,他不需要点灯,木傀儡们也不需要点灯。暮归里的烛火都是点给何赋用的,天色一沉,苏慕深就会把所有的火把都点上。

      蒜头劝过他:“别点那么多,省着点用,这样就不用砍那么多柴火啦,以前暮归里就点几把火长老大人也没撞过墙。”

      苏慕深说:“亮一点好,火把没了我再做不麻烦。”

      现在一片漆黑,显然他没有回来。

      “肯定是你昨天伤他的心了,今天闹脾气不肯回来!”蒜头提醒何赋。

      何赋莫名其妙:“我怎么伤他的心了?”

      “你不肯带他走啊!”蒜头觉得我太难了,你徒弟为啥不高兴还要我来告诉你么?

      何赋更莫名其妙了:“我为什么要带他走?”

      “你是他师尊啊!”蒜头觉得长老大人和苏慕深呆久了,似乎被传染了呆病。

      “他胡乱喊我师尊,你也当真了?”何赋闻言冷着脸说,“别忘了……”

      “别忘了您是魔尊大人,不是道尊,巫峡的弟子好不好,与你何干。”蒜头念经一样念完这句,看到他的魔尊大人点点头,说:“他不想回来随他。”转身气呼呼地回屋了。

      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蒜头低声抱怨了一句,又埋头睡觉。

      第三天、第四天,苏慕深依然没回来,他是打定主意要让何赋着急么?蒜头看到素来爱干净的长老大人把零件胡乱丢了一地,觉得自己最好离他远点。

      第五天,何赋去飞凤峰上课,宁长老见到他,互相行完拱手礼,突然说:“何长老,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赋急着往课室去,心不在焉地说:“那就别讲了。”

      他不按套路回答,宁长老有点尴尬,咳了一声说道:“您是长辈,掌门予以特权我们都无异议,但苏慕深只是您的挂名弟子,他毕竟是苏掌峰的弟子,和学宫其他弟子是平辈,做事不能任意妄为,太出格。”

      何赋闻言停下脚步,心说你这小儿说话绕来绕去什么意思?苏慕深除了忍不住偷吃,身法招式不寻常理,还能怎么任意妄为?他问:“苏慕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他已经两天没来学宫了,何长老不能纵容弟子逃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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