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治子小姐的奇妙冒险》伶仃而行

51、第 16 章

　　“所以只要送他们回去就行了，对吧？”
　　中原中也看着眼前俩人狠狠一击拳，别管什么应该是英灵打架之类的，他现在只想狠狠打一场。
　　这都什么事儿。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藤村组本身是个很老套并且颇有年头的极道组织，他们在冬木市的历史只比远坂家略微短一点，到这一代为止仍旧是老爷子在做主，仍旧讲究老牌组织所看重的“仁义”二字。
　　比起利益之类的事情，他们更相信自己双眼看到的人和对方的人品。

　　——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派中原中也过来的原因，毕竟，森鸥外料准了中也很对这种立派老人家的胃口。

　　于是，中原中也拗不过藤村组长的力邀，参加了对方的酒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据说当时场面极度混乱，堪称群魔乱舞，双方手下都在极力阻止双方老大撒酒疯——双方老大，一个虚空弹电吉他，一个虚空演能剧，互相还在说着“年轻人不差啊！”“老爷子你那么慢还跟得上么！”之类的各种骚话。

　　【……啊，你们也辛苦了。】
　　【你们……也是呢。】

　　让我们恭喜□□的藤村组！
　　双方的手下首先达成了一致！
　　可喜可贺！

　　等到酒醉苏醒的中原中也，摸着宿醉剧痛的头从床上坐起来，旁边一个温和的男声递过来一杯温水。
　　“啧，给你，温水。”

　　因为过于熟悉，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的中原中也顺手接过了水杯，道了声谢，一口气咕嘟了半杯，往旁边看了眼——

　　“噗——！！！”
　　“你——【消音】——怎么会在这里啊？！太宰治！！！”

　　“诶——”
　　恶意拉长了的声调就是在挑战中原中也的耐心，翘着二郎腿，环抱手臂，穿着黑色长大衣和红围巾的“太宰治”淡定说道：
　　“是啊是啊，傻傻的中也狗狗，怎么能懂伟大的首领的用意呢？”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点了点的太阳穴，嘲弄的看着对方说道：
　　“好好想想啊中也，虽然你喜欢直觉，不过都已经塞到你脑子里的东西，不至于还想不起来吧？”

　　“哈？什么东——？”
　　熟悉的信息量爆炸感觉从脑海里传来，何谓“御主”，何谓“从者”，何谓“圣杯”，何谓“圣杯战争”，所有的基本概念都被打包送到了中原中也的记忆里。
　　与此同时，一些原本被遗忘的记忆，也同步的被回忆起来了。

　　看着中原中也不敢置信的反应，坐在一旁的“太宰治”冷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中原中也的床边，弯下腰，凑到中原中也的耳边，近的好像只要张开口就可以咬到他的耳尖。

　　“那么，我就友情再重复一遍好了——尽管我昨天已经说过一遍，而你根本没听到。”
　　“Servant·太宰治，从‘平行时空’应从召唤而来。”
　　“接下来的时光，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继承了我部下记忆的Master·中也。”

　　时间滚回现在。
　　眼前阴暗的小巷当中站着三个人，看起来仍有余力的红衣英灵和他看起来刚刚力量耗尽的丸子头御主，纹丝不动、比起活物更近似于是某种现象存在的黑裙英灵。

　　天草看了眼情况，瞬间反应过来举手示意道：
　　“我的职阶是ruler，作为裁决者，我的存在与否并不影响圣杯战争是否终结。”

　　他掩护着力竭的夏油杰往墙边一让，让出过路的位置，继续说道：
　　“但那边那个自称‘津岛治子’的从者，绝对不是正常召唤出来的存在，圣杯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出现她这种家伙。”
　　“我作为圣杯战争的裁决者，完全断言”
　　“——她是这场圣杯战争的妨害者！”

　　“太宰治”将手中书本合上。
　　“他说的是真的。”
　　中原中也随即将目标投向了沉默的黑裙女人。

　　她带着头纱，穿着黑色雾纱的长裙，双手重叠放在小腹处，戴着长长的一直到上臂的黑色手套，但中原中也却总觉得这一身更像是某种丧服，肃穆哀婉，但比起参加葬礼的人，她更像是出现在死者临死前夜的报丧女妖——在他的眼中，隐约而朦胧的头纱下，裸露的皮肤似乎泛着死人的青白。

　　同样的，就和夏油杰情况相似。
　　中原中也同样不认为这个人就是津岛治子了。
　　尽管他印象里的津岛治子也是个充满狂气的形象，不和太宰治一样犯病的时候倒也还算得上是可可爱爱小姑娘。
　　但眼前这个女人，哪儿看得到半点影子。

　　倒不如说她整个人都是和“欢乐”一词完全绝缘的。

　　随着中原中也带着怀疑的眼神投射过来，似乎眼看着就要动手，那个自称是“津岛治子”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
　　她微微的提了提裙角，俯身行礼，才轻声说出：
　　“我无意与您为敌。”

　　为了表示所言不虚，她又向后退了一步，但同时黑雾在她身后升起。

　　“但我想提醒您，真正的介入者，并非是我。”

　　这这句话说完，自她脚底升起的浓雾，迅速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然后整个人凭空消失。

　　“吼——跑了。”
　　“诶，明明是我的女儿，但是却一点没有挑战精神嘛？那可真不像我。”
　　施施然说着风凉话的“太宰治”，啥感想都没有，他有什么感想嘛，对方跑得比兔子还快，这里又不是自己的世界，还要受制于中原中也的令咒。
　　呜哇，不行，他不爽。
　　回去一定要让蛞蝓再加一个月的班。

　　“她要是不像你，那可真是太好了。”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吐槽的同时，直接选择打电话——要确认津岛治子真的假的，打电话问她那个不靠谱的老父亲不来的最快么？
　　等着电话接通的功夫，那边的少年忽然问道。
　　“你们也认识津岛治子？”

　　“啊……这个啊……”
　　犹豫了一下，中原中也其实更想说他不认识，不，宰家父女他一个都不想认识。但旁边的“太宰治”比他还热衷这个问题，毫不犹豫的高举手中书本示意道：
　　“没错没错，她是我女儿哦！哎呀，哎呀，小女不成器还请你们多多谅解啦。”

　　好家伙？
　　英灵也会出现父女档？
　　古代英灵倒是说得过去，但是现代神秘枯竭，英灵少之又少，更别说父女双双拥有成为英灵的资格了。
　　“Ruler……？”
　　就在这个时候，夏油杰忽然注意到了，天草四郎的状况似乎隐约不对。
　　自从“太宰治”出现之后，除开必要的说明，都保持了一种沉默和审视的态度，直到现在。

　　“裁决者先生好像对我有什么想说的？”
　　用着令中原中也胃疼的欢快语调，“太宰治”向着天草问道。
　　然而心里他却想着：
　　‘啊，看来他要问出来了。’

　　“这位……先生。”
　　天草并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同那位“津岛治子”一样，跟随在这位柿色发男子身边的英灵在数值、宝具等等都被遮掩住了，然而唯独……
　　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异常一样，唯有职阶没有被遮挡，那个职阶是

　　——“你为什么会是以Avenger（复仇者）的职阶出现？”

　　另一边，中原中也那边的电话等了半天，最终却被告知，无人接听。
　　他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打给了森鸥外。
　　然而结果却是一样的。

　　“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还有，Avenger（复仇者）？
　　中原中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

　　津岛治子的宝具失效，比她估计的更快，等到卫宫士郎终于满头大汗护着伊莉雅，站在阿尔托莉雅和伊莉雅之间隔开俩人，走回了客厅，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客厅当中是已经毫不客气盘腿坐在矮桌旁看起电视的五条悟，以及……以及好几个津岛治子。有的已经脱了外套正在炉灶前和锅铲奋斗，有的撸起袖子正在刷刷刷的切菜，有的则是额头系着写着大大“加油”俩字的布条正在认认真真配菜。
　　以及……
　　塞拉：“你不要乱动我们家的厨房啊！”
　　治子：“塞拉酱这么可爱，怎么能下厨房呢！”
　　对，还有阻拦塞拉进厨房的。

　　另一边的莉洁莉特则是坐在五条悟对面的桌子，她和五条悟身后各自跟着一个津岛治子，时刻在准备给他们满上饮料，奉上零食，从捏肩按摩到拿着湿纸巾擦掉吃薯片弄脏的手指。
　　无微不至到令人害怕。

　　“卫宫先生，晚饭马上就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津岛治子站在卫宫士郎面前，温柔贤淑的别了一下鬓边的头发，随后恭敬的引着人入座在矮桌旁 ，然后是流程一样的服务出现。
　　等到卫宫士郎回过神，他已经坐在了矮桌旁，等着吃饭了。

　　……
　　‘这到底是我家还是她家？？？’
　　本来还担心晚餐品质的卫宫士郎，最终也实在说不出什么不好。连洗碗和收拾桌子都被抢着干掉了，他，卫宫士郎居然也有抢不过别人家政的时候！

　　“所以，现在情况是，你们根本不知道圣杯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来参加了？？？”
　　饭后，伊莉雅坐在了桌子正中的位置，旁边是阿尔托莉雅，对面是五条悟和津岛治子，上首的位置留给了卫宫士郎这个不明所以的人，下首的则是间桐慎二，塞拉和莉洁莉特作为女仆站在了伊莉雅的身后。

　　“我是来找这个人的。”
　　五条悟吃着津岛治子包的大福——也就勉勉强强吧，并不是奶油少而是不够甜。
　　他指指津岛治子。
　　“前两天她被人邀请代表间桐家参加圣杯战争，然后人就失联了。”
　　“结果如你们所见，我毁了间桐家，而她成了从者。”

　　本桌上唯一的间桐族人，面无表情。有一说一，间桐家没人喜欢间桐脏砚，是真正的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他哀悼。何况间桐家的产业本身并不是那栋洋馆，而是各个世界的房地产，洋馆毁了刚好重建成更加新潮的样子不是更好么。

　　“……也不是没有这种例子。”
　　阿尔托莉雅犹豫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下，就将自己的情况说出来了——当然没提姓名和经历，只说了临死的一点点。
　　“人在濒死的时候，确实有可能和抑制力签订契约，回应圣杯的呼唤成为从者降临，但同时她本人的时间就会停在那个时刻了。”

　　但阿尔托莉雅却觉得，津岛治子这个情况不太对劲。
　　她自己的时间线即使暂停再回去，也不会对现有的时间线产生太多影响。但津岛治子却仅仅在时间稍早几天的冬木，这场圣杯战争影响她的生死同时，她的生死又会影响圣杯战争。
　　这不就会出现‘时空悖论’么？？？

　　伊莉雅喝了口茶。
　　落下了定论。

　　“不管你们想不想要参与圣杯战争，如今都是身为其中的参加者了。”
　　“如果实在没办法，只能建议你们去寻找作为圣杯战争监管方的圣堂教会，来进行处理了，这样无论是救援，又或者是退出这场仪式，都很好说。”
　　这是无可挑剔的，理论上的，最符合流程以及保证双方安全的办法了。

　　“ε=(?ο｀*)))唉，你们还有其他问题么？”
　　伊莉雅实在是不想管什么爱因兹贝伦的悲愿，悲愿在她母亲那一代就终止了。但她担心的事情并不是这一点。
　　圣杯战争争夺的是“实现愿望的圣杯”，“圣杯”从四战开始被准备成了人形，没错就是她的母亲爱丽丝菲尔，而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圣杯”原本应该是她伊莉雅来着。
　　但是早在多年前，她就已经被拆除“圣杯”的技能，变成了寿命正常的普通女孩。
　　问题来了，既然圣杯重开，那么——

　　是谁在当“圣杯”？

　　————————

　　卫宫家最终没有留下五条悟和津岛治子。毕竟是没什么关系的两边，能够讲解都是对方好心，不留下对彼此都好。

　　津岛治子和Saber一样，无法灵子化，五条悟的酒店房间自然多住一个津岛治子没什么问题。
　　冬木市的深夜，两个人走在返回酒店的道路上。
　　路上零零星星的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津岛治子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哼着不知名的歌曲，或许又是她老家的曲子吧。也没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卫宫家的人都很喜欢她，是啊，有谁不喜欢热情体贴又和善、拼命努力讨好自己的人呢？
　　如果有人喜欢自己，又为什么不开心呢？
　　不过这份开心当中，还有着一点点，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的遗憾。

　　现在的津岛治子身上的黄金饰品都已经消失不见，她的服饰变得更加符合现代的定义了。她从前面忽然转过身，倒退着面向五条悟，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的询问，说道：
　　“所以五条先生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
　　“我都可以呀！”

　　偶像的守则A——无论何时都要给予职业的粉丝服务。
　　就好像握手会的时候，偶像对每一个人都会给予同样热情却又针对个人变化的问候和对策。大部分人她都可以看出他们心中的欲求所在，就好比塞拉没办法抗拒活泼少女系的角色形象，卫宫士郎对弱小和柔婉型的女孩会下意识退让等等——

　　但唯独五条悟，她拿捏不准，既然这样，就不如干脆自己开口询问了。
　　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喜欢呢？
　　到底什么样的形象，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人，才会是让他喜欢的？

　　但她听到的，是五条悟快得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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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赶紧看。
我回头修文，估计字数又要多好几百小一千都有可能，早看早省钱。
以及，热烈恭喜五条悟先生的伪告白！
——醒醒当然不是真告白啦，他俩能在卷末告白，就算我感情戏水平有增长！
总而言之，你们先磕一下。
我先去睡个觉，周一早上凌晨两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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