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治子小姐的奇妙冒险》伶仃而行

46、第 11 章

　　要参加圣杯战争的条件是。
　　召唤用的阵。
　　召唤用的祝词。

　　但是召唤词不知道也可以，召唤阵随便画个最简单的也可以。
　　因为说到底的根本，是和大圣杯建立联系，之后圣杯战争的系统就可以自动完成接下来的工作了。

　　“嘛，不过到现在，御主都没有集齐也是很少见的事情，过往并没有类似的记录。”
　　言峰绮礼看着眼前的双马尾少女说道。

　　远坂凛抱着手臂，忍不住“啧”。
　　她早半个月就把母亲送去了冬木之外的地方，就像是十年前父亲做的那样，为了避免作为普通人的母亲受到波及。

　　结果，好家伙，她Servant都召唤出来半个月了，可言峰绮礼和她说，现在御主还没齐？
　　“所以现在到底几个人了啊？”
　　她有点抓狂的呼噜两下头发，精神压力真的很大好么。

　　“嗯，”
　　背着手的言峰绮礼用两个手指一下下的摩挲着下巴说道：
　　“目前报道的只有Archer组你们一对，但你们知道的，圣堂教会有办法检测英灵召唤的情况，现在嘛……不超过三组，我只能说到这种程度了，凛。”
　　“毕竟我们不能让御主们自己来报道，那样的话，只要有一组守着圣堂教会的门，不就能摸到其他组的身影了么？也不能向其他御主透露更多的情况，裁判者的立场是不能有所倾斜的”

　　“……算了。”
　　远坂凛一捂脸。
　　站起身来。
　　“今天就这样了，我先回去了。”

　　“啊，虽然这种话原本应该由葵夫人，或者时臣老师来叮嘱更加合适——”
　　言峰绮礼满意的看见少女顿住的脚步，没错他故意提起远坂时臣的，因为他言峰绮礼是只会为他人的痛苦而快乐的劣质神父嘛。
　　他略略颔首，面带微笑，说道：
　　“不要因为这段时间的悠闲而大意啊，凛，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圣杯战争就会开始。”
　　“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利用，你应该记得的吧？圣杯战争就是这种东西。”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清楚的啊！”
　　双马尾少女没有转过身。
　　樱还在等着她回家。

　　她不是不明白言峰绮礼的意思，是的……远坂时臣利用了身为弟子的言峰绮礼，禅院樱不想要圣杯，也不想许愿，那么去“利用”禅院樱，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但——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一面的妹妹啊……

　　言峰绮礼也清楚自己的话，只会令人感到刺痛，那本来就不是含着善意的提醒和关心。
　　他看着双马尾少女的背影渐渐远去，叹了口气后，又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少有的发出了感慨：
　　“今天的人，可真是多啊。”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夏油杰刚刚去酒店放下了行李箱，一身校服就向着圣堂教会的方向走过去。
　　一个气呼呼的红衣短百褶裙的双马尾少女和他擦肩而过，一种异常的感觉从她身上传来，夏油杰往她身旁看去。
　　错眼间似乎看见了一个红外套的男人？
　　但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不，似乎并不是咒术之类的。
　　夏油杰脚步只是一顿，随机又继续向着圣堂教会方向走去。
　　算了。

　　“打扰一下——请问言峰神父？”
　　一个中长发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祭坛前方，藏蓝色的长大衣，背着的双手，带着看起来平易近人的微笑。
　　然而一瞬间——
　　在他们看到彼此相似的笑容时，就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个人并没有在笑着。

　　何况夏油杰不会看错的，言峰绮礼的身上缠绕着诅咒，浓厚，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遮住的诅咒。
　　那身藏蓝色大衣身下，是健壮有力每一块都饱经历练的肌肉，铺面而来的诅咒气息混合着对方身上独特的气质。

　　‘这个男人……’
　　‘绝不是一个单纯的神父。’
　　那种曾经杀人机器一样的、对生命的冷漠，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从他身上抹去的。
　　言峰绮礼这个人无论用什么样的笑容，都完全令人感觉不到慈悲、温暖等等字眼，那更像是神明对遭受苦难之人的冷笑。

　　夏油杰看向言峰绮礼，收起了笑容。
　　他拿出了夜蛾正道给他的介绍信递给对方，说道：
　　“您好，我是夏油杰，您应当已经收到来自咒术界的联络了吧？”

　　言峰绮礼接过信，当着夏油杰的面拆开，一目十行的速读完后。用亲切的笑容——夏油杰并不觉得亲切，甚至想往后退步——对着个头已经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略一点头，回应道：
　　“夏油同学是么？我是言峰绮礼，如你所见是这座教堂的一名身份，也是冬木市目前暂代的管理者。”
　　“没错，就在前些天，我已经收到了来自咒术界的信函，希望、”
　　顿了顿。
　　虽然言峰绮礼用的措辞是“希望”，但咒术界那封信的语气用“要求”还差不多。
　　“希望我们能够协助将要派遣来的咒术，调查近十年来冬木市异常增多的咒灵，以及出现的咒灵普遍水平偏高，这些问题我都已经了解了。”

　　他边说边将信折好，重新放入信封内，然后放入了大衣内侧的口袋中。
　　夏油杰注意到，这位言峰神父的大衣内侧有着奇怪的开口，似乎是用来挂什么东西的，这位神父似乎丝毫不介意夏油杰注意到这些细节。
　　在收好了信之后，他笑笑说道：
　　“在咒术师来之前，一直是我在帮忙祓除时而会在城市中出现的恶灵——你们似乎称之为咒灵——这座城市一直以来以灵脉为基础，布设了阵法，因此虽然是兴盛的港口大都市，但是却咒灵的出现频率和水平一直不高。”

　　他慢慢向着夏油杰介绍到情况：
　　“至于近十年恶灵的水平和频率异常提高的问题……”
　　“我个人有一个小小的猜测，但一直没有实证。”

　　“请问是什么呢？”
　　夏油杰顺着对方的坑问下去。

　　“少年，你听说过‘圣杯战争’么？”

　　圣杯战争。
　　这四个字又出现在夏油杰的耳边。

　　【你知道，圣杯战争么？】

　　他怎么走到哪儿都能听见这四个字。
　　不对——
　　夏油杰骤然回过神来，是冬木市本来就是圣杯战争的举办地！
　　他忽然明白这个任务的本质，并不是让他来调查咒灵，而是让他来到冬木！

　　言峰绮礼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夏油杰骤变的表情。
　　“你好像了解一点这些？那就好说了。”
　　“我个人有观察过一点点，那些恶灵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是在冬木市新建的广场公园，以及那附近。”
　　“既然你有所听闻，多少应该有所了解，那么告诉你也无妨。那个地方，正是十年前冬木市最大火灾的发生地，也是最终圣杯降临的地点。”
　　“不才鄙人，虽然是参战者之一，但因为没有才能，早早在第一夜便退场了，得益于上一代监管者是我的父亲，在他的庇护下，我得以旁观了正常战争。”
　　“最终圣杯被丧心病狂的参战者，在居民区附近召唤，于是出现了举国震惊的惨祸。”

　　说到这里，言峰绮礼收起笑脸，低头闭眼，一只手伸出来握住了自己脖颈上的十字架，短暂的默哀了一分钟左右，才重新抬起头，继续说道：
　　“居民区在此之后，改建为了广场公园。不过或许是因为那场惨祸的原因吧，尽管新落成的公园环境很好、风景秀丽，并且增加了一系列设备，但冬木市乐意去那里的人始终不多。”
　　“恶灵也常常出没在那里，给那边加上了更多神秘色彩之后，愿意去的人也就更少了。”

　　“我个人猜测的话，会不会是最后的那一场战斗，让从者的争斗波及到了当时正在降临的圣杯，导致魔力出现了泄露，才促使了恶灵的诞生和水平的提高。”

　　还猜测呢，直接说是事实不就好了。
　　夏油杰暗中撇撇嘴。
　　但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但却免不了还要去公园现场调查一下。要是有什么可以作为凭证的东西的话，他任务直接就可以算是完成了。

　　但是……夏油杰犹豫了一下，看向言峰绮礼，问到：
　　“圣杯战争六十年一次，上一次是在十年前——”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似乎出现了圣杯战争的征兆，已经有人成为御主了，就是最好的证据。”
　　言峰绮礼，果断回答道。

　　夏油杰想到路上遇到的那个同龄人，她可能就是七人御主之一么？
　　“这么说，这种已经酿成过惨祸的仪式，马上就要举行第二次了么？”
　　一想到马上就会有新的受害人出现，夏油杰忍不住皱起眉头。

　　“不，”
　　言峰绮礼，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愉快起来。
　　“这是第六次。”
　　“两百年中的第六次。”

　　夏油杰睁大了眼睛。

　　“那么少年，你要参加么？为了阻止这场战争？”
　　言峰绮礼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他好像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握紧拳头。

　　“别太紧张，你还有时间可以想想，说不定今天晚上，其余的御主就会出现呢？”
　　他深知人不能逼太紧，这个人……

　　言峰绮礼笑笑，正义感么？这可不见得。
　　竟然恍惚有种看见自己的错觉。

　　匆匆几句招呼之后，夏油杰和这个奇怪的神父告了别。
　　圣杯战争？
　　心中的“正论”促使着夏油杰去参加圣杯战争，但要不要参加他却还要思考一下，他深觉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阴谋。

　　毕竟，如果那个仪式是真的，胜利者将拥有仅限一次改变世界的权利
　　——为什么要给予他人参加的机会？

　　这么想着的夏油杰在回去的路上，“砰”——他撞到了人。

　　“——杰？”
　　夏油杰的面前是不是他阔别了一个多星期不见人影的“好友”么？

　　“你发什么楞呢，我喊你好几声了。”
　　五条悟不是第一天到冬木了。
　　今天是他到冬木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
　　反正都差不多。

　　和夏油杰的行程有点类似，他一下来就直奔了冬木市的圣堂教会。
　　上一任冬木市灵脉管理者，远坂家的家主·远坂时臣，在圣杯战争中身亡，继承的人是他的大女儿，远坂凛。
　　原本应该全权由远坂家的管理工作，因为新任家主的年幼，也不得不进行了分割，灵脉仍旧是由远坂家进行管理，但日常的魔术师人员流动之类的，则是交给了远坂时臣的大弟子·言峰绮礼负责。
　　——顺带一提，远坂家的俗世财产部分则是由远坂时臣的妻子·远坂葵进行管理，她虽然说不上是多出色的开拓者，但却是很好的守成者，起码在她手上远坂家的财产并没有缩水，并且随着时代还有一点增长。

　　然而，五条悟还没走近——
　　……
　　这什么？
　　这是诅咒还是人？
　　五条悟第一次感觉到阅历不足，他见过诅咒受肉、也见过伪装成人的诅咒、见过被诅咒缠身的人，但是——
　　言峰绮礼这种诅咒和人体掺和在一起，他第一次见到啊！

　　就怎么说？
　　如果说人是滴胶固定出来的，诅咒是橡皮泥捏出来的。
　　那么言峰绮礼这个人就是，滴胶用的AB胶和橡皮泥混到了一起，诅咒和人类根本不分彼此。

　　“哦？那双特殊的眼睛。你就是五条家的那位【六眼】么？”
　　“为什么不走进来呢？”
　　这神父浑身上下充满了一句话：“我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五条悟拿捏不准这什么情况，在和言峰绮礼随便聊过两句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圣堂教会，之后转头去拜访了灵脉管理的远坂家。
　　但很可惜。
　　远坂家的那位小姐什么都不知道。

　　也对，她现在的心思恐怕都不在这上面吧？而应该是——在她身后那个红衣服的陌生的“英灵”身上。
　　准确来说，应该是即将开幕的圣杯战争身上。
　　另外可惜的一点是，五条悟并没有在远坂家看见禅院樱。

　　说来也奇怪，虽然禅院家极力造势说禅院樱是和自己匹敌的禅院家下一任家主，但实际上，他和禅院樱十年来没有碰到过一次。
　　——所以远坂凛这种和炸起来的河豚相似的戒备态度，大可不必。
　　——他对禅院樱没什么兴趣。

　　问题来了……
　　津岛治子是怎么失踪的？

　　“嗯？我不也不太清楚，她似乎要去拜访间桐家？五条先生，虽然治子是我的女儿，但我也不是什么都管的，她毕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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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对面说完，五条悟就挂了。
　　太宰治，是真的很擅长影响别人心态。

　　Scepter 4方面没有人跟过来，到来这里的只有津岛治子自己一个人。
　　离开了远坂家的五条悟查了两天之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津岛治子失踪这件事情恐怕还有别人在出手，除开并不明显的咒力痕迹，他尝试着从监控录像这种通常渠道调查，但结果仍旧是一无所获。
　　她的痕迹被清理掉了。

　　她就不能老实点么！

　　打着咒术界和Scepter 4两份工的五条悟着实不能说是清闲。五月的梅雨季本来就是咒灵出现频率增加的时候，尽管今年有了Scepter 4加入缓解了咒术界的工作量。
　　但五条悟这种特级咒术师注定不可能清闲。

　　——而且，他还得还钱。

　　是的，还钱。
　　五条家主说不接济五条悟就真的不接济五条悟了，虽然现在咒术界看着五条悟好像经济没有任何问题——
　　但其实：
　　公寓住所，津岛治子小姐友情介绍；
　　活动资金，津岛治子小姐友情借贷；
　　兼职打工，津岛治子小姐友情招揽。

　　【不能算白送么？】
　　当五条悟一脸诚恳试图白嫖的时候，津岛治子只是摆出了那个101号礼仪性微笑。
　　【不可以哦。五条先生一定要还我钱，而且每一笔钱，我都会加倍的。】

　　于是五条悟心安理得的决定赖账。
　　——对面都直接超级加倍了，明显不讲道理了啊！

　　吐槽到此为止，五条悟还是打起精神。
　　毕竟……
　　他有了和去年五月横滨，一样的预兆感。

　　津岛治子的失踪是人为的，并且大概率是真的出事儿了，然而五条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那种感觉……
　　那种，就好像戏台上的戏无论演的多激烈，当你一拉开最后的底幕，却会发现有个女孩端端正正的坐在后面，捧着剧本，冲你笑笑然后问你：
　　“你喜欢这幕戏么？”
　　这样离奇的感觉。

　　于是从房间中打了个盹睡醒的五条悟，下到了酒店一楼，刚好撞见了刚刚回来的夏油杰。
　　但夏油杰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甚至连自己的接近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两个人撞上才回过神。
　　五条悟看着残留在夏油杰身上的咒力痕迹，皱眉问到：
　　“你去了圣堂教会？”

　　“对……托那边言峰神父的配合，我这次大概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

　　不对劲，这不像是夏油杰平时的态度。
　　五条悟眉头皱的更紧，但夏油杰没注意到他的神色，五条悟并不清楚夏油杰这段时间的活动，要他来说，每天都在学校里日常一样的话，能有什么大变化呢？
　　现在的冬木市并不安稳，如果杰的任务能赶快完成离开，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但是：
　　“那个神父真的只说了这些？？？”

　　两三番被打断思绪的夏油杰终于看向五条悟，叹了口气，说道：
　　“悟，你难道没有别的事情了么？”
　　“还有，最近学校里一直看不到你的身影，夜蛾老师那边说你在调查‘圣杯战争’有关的事情——”

　　“抱歉，当我没问！告辞！”
　　五条悟果断选择跑路，他超讨厌夏油杰的说教模式，有一说一，他和夏油杰大体上都合拍，但唯独在作为的“正论”上——

　　五月底的时候，五条悟接到了他老父亲的电话，电话内容是关于东京咒专寄来的关于修复操场的索款。
　　然后他的老父亲，说道：
　　“所以我把那个索款申请转给了带你走的那个小姑娘，后来听咒专的人说，对方钱付的很果断。”

　　操场为什么要修复呢？
　　因为他和夏油杰起了摩擦。
　　为什么起了摩擦呢？
　　因为正论。

　　……
　　所以总而言之，拒绝增加欠款！人人有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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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思考，为什么别人都是五条悟大手一挥承包了女主。
为什么我这边是女主小手一挥，包养了五条悟。
……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治子这么有钱？
哦，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回头解释。
胃病犯了。
周五晚点更新，因为不确定什么什么时候码出来，懒得等的可以直接周六六点后看双份更新。